九龍寨正堂中,陳光雙手抱拳聲音洪亮的向楚歌拜道:“陳光見過校尉大人!”


    楚歌抬眼看去,這是一個精瘦的漢子,目光銳利,透露著年輕的力量。楚歌墨澈雙眼裏的笑意愈發濃重,緩緩說道:“聽說你以前是你們村裏的狩獵隊長,有信心做好一個卒長嗎?。”


    陳光直挺挺的立在一旁,昂首挺胸驕傲的說道:“將軍也太小看人了,俺以前可是俺們整個涪陵鄉的狩獵隊長。別說兩是小小的卒長,就是旅帥也不再話下的。”


    楚歌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帶著疑問的口氣說道:“口氣倒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


    “有沒有本事,試過就知道了。”說著陳光握緊拳頭衝著楚歌躍躍欲試,陳光也正想試試這個來軍隊鍍金的少爺有什麽本事,夠不夠資格命令自己。


    楚歌那雙平靜的眼眸突然變得鷹一般的銳利,戰將武者的氣勢衝著陳光一瞬間綻放開來,頓時陳光驚得全身怔住,緊握的拳頭捏的更實了,僵硬的站在那裏,感覺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壓力驟然降臨到自己的全身,直逼心靈。陳光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年輕校尉的實力恐怖如斯!


    楚歌收斂了氣勢,大笑道:“哈哈哈,不錯,還算有點實力。”


    陳光頓時感覺全身輕鬆,後背都濕透了,衣服黏連在背上。


    陳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乎乎的說道:“屬下無理,多謝校尉大人手下留情。”


    楚歌麵色一正,嚴肅的說:“你要牢記,從現在開始你是帝國軍官了,不再是獵戶首領,也不再是江湖草莽,要學會思考,要學會服從命令。若是敢在別的將軍麵前動手,你早就身首兩處了。”


    “是,校尉大人恕罪,俺知道了,定當牢記。”陳光學著行了一個軍禮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說道。


    知道陳光以前這是一個獵戶從無參軍經驗,楚歌又怎會真的怪罪於他。在軍士混戰選拔的時候楚歌便注意到了這個精瘦勇猛的漢子,當然楚歌單獨召見他並非隻是他的勇猛,混戰當時在他的周圍還有一群同伴,以他為中心隱隱形成一個五人小陣,讓楚歌覺得這是一個可造之才。


    楚歌喝了口茶說:“坐下吧!”


    陳光一屁股便坐在竹椅上,扭了扭仿佛對竹椅不太習慣,直楞楞的看著楚歌。


    楚歌放下茶杯說道:“有件事交給你做。”


    陳光聞言眉眼間閃爍著興奮,站起來聲音洪亮的說:“請將軍吩咐。”


    陳光沒想到剛剛做了卒長就有任務做,這一定是將軍看重自己的結果,讓他興奮不已,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楚歌直接說道:“軍師要到神鷹堡取糧草,你帶著手下兄弟跟著軍師一起。”


    陳光歡喜的笑臉瞬間變成了苦瓜,怏怏不樂的說道:“運送糧草,那不是民夫的事麽,俺們來參軍可是要打仗的,是要到戰場上殺胡人的。”


    “你敢抗命!”在楚歌眉峰的皺蹙之間,仿佛隱隱蘊藏著一股殺氣。


    見楚歌發火,陳光喏喏的說道:“屬下不敢!”


    楚歌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意,說道:“又沒讓你們親手去般運,這麽大一批糧草沒有強大的軍隊押送,不知道到了我們九龍軍寨還能剩下多少。”


    陳光誤會了楚歌的意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呐呐的說道:“哦,是這樣啊,還是校尉大人考慮周全,俺陳光保證將糧草一粒不少的運回來。”


    他精瘦的模樣還時不時的撓頭抓耳,活脫脫一副猴像,讓人不禁生樂,楚歌忍住笑意說:“去找軍師吧,一切聽軍師吩咐,滾吧!”


    “嘿嘿,是,屬下明白了。”說完陳光便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神鷹堡,城內,今日正巧碰上趕集日,附近村莊的人都趕來這裏的采,也有一些平民挑著擔子賣各種各樣的貨物。


    神鷹堡的趕集日每月有五天,逢六(初六、十六、二十六)是趕集日,再加上初一和十五。大涼人普遍喜歡熱鬧,很多人在趕集日都會出來逛逛,就算是口袋裏沒有幾個錢,來湊一湊熱鬧也好。


    陳光跟在軍師劉中白的身後興致高昂的走著,其實這集上的光景對他來說沒什麽新鮮的,做獵戶時也常來售賣肉食和獸皮等,隻不過現在是以一種不同的心情看著熱鬧而已。


    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要不是人群中時不時出現一些麵黃肌瘦的叫花子,還真的會讓人以為是太平盛世的光景呢。


    “讓開,滾開,有緊急公務。”


    “滾路,找死啊。”


    在叫賣聲下突然響起一道不耐煩的開路聲,急促的馬蹄聲隨之而來,街上的人群一邊暗罵鬧市騎馬太不道德,一邊急忙閃開。


    轉眼間,隻見一個穿著公服的捕快騎馬急奔而來,大家驚得慌作一團,相互擁擠著,不過好在最終讓出了一條道路。


    就在眾人鬆下一口氣時,卻看見一個小孩跌在路中央,一時爬不起來。而那馬在捕快的催促下飛奔而至,眼看就要撞上了,有不少人嚇得閉上眼睛,不敢看即將到來的慘烈的景象。


    就在這彈指之間,一個穿著皮甲的人影從街邊直撲到街中央,雙腳立地,雙腿微屈,一拳打在急速前行的馬的前額,打得馬一個趔趄便將騎馬之人摔下了馬。


    “你是何人,可知我有緊急公務,這馬是奉縣令的馬,也是你這莽撞軍漢能打的。”


    甩了甩拳頭上的血跡,陳光毫不在乎的大聲說道:“九龍軍陳光是也,有緊急公務就能縱馬傷人?是奉之教你的還是你狗仗人勢。”


    “你,哎呦……”還沒等那穿著公服的捕快說完話,隻見那受了驚的馬,一蹄子將他踢開。


    陳光見戰馬的瘋性大發,這街上又這麽多人,也顧不得教訓那捕快,抽出戰刀果斷的一刀斬了那畜生。


    捕快見戰馬被斬,怒的說不出話了,要知道他這趟出門深入大草原就是為了完成尋找這寶馬的任務,別的任務完不成,奉縣令頂多罵自己幾句,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這馬可是奉縣令要送給郡守家的大小姐的,要讓縣令知道這馬死了,不知道奉之該要怎麽對付自己呢。


    捕快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陳光,本想放句狠話,但聞著刺鼻的馬血,猶豫了一下便灰溜溜的跑了,心道:“等小爺稟報了縣令,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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