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之中,林峰進入了一座墳墓,在遊戲之外,塤老師拉著韓教授,從一處甬道之中走出來。


    這裏是滇地,無人可入的高山,再往那邊走走,就是大名鼎鼎的噶腰子聖地。


    這裏的高山,屬於真正的生人莫入。


    這就算是熟悉這裏的人,也不敢進入,這裏的山神爺,是真的會吃人的。


    在這種地方。


    他們走的這甬道,是誰建造的,就極其的耐人尋味。


    隨著地下水位的上升,這位王侯給他選擇的風水寶地,早就被水淹沒。


    一把將自己的學生丟在地上,塤老師毫無形象的倒在地上,吐出來了一口煙氣。


    塤老師是老煙槍了。


    隻不過此刻,他夾著煙的手不斷的在抖動,顯示出來他早就脫力的事實。


    他坐在地上,地麵之上,暗紅色的液體大量的流了下來。


    形成了一個血泊。


    這是傷到了內髒,內髒之中不夠的血液流在地上,才能形成的痕跡,塤老師的打火機落在血泊裏,他伸手想要拿,卻猛的停住了。


    “咳咳咳。”


    他痛苦的咳嗽了起來,驚醒了旁邊的韓教授,韓教授醒來,卻動不了。


    他張嘴,大約是在說什麽,塤老師側耳傾聽,聽完之後,塤老師緩緩的說道:“追的好快。”


    沒有人說話,但是眼前卻真切的響起來了腳步的聲音,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敵人出現了。


    他從密林之中走進來,看著倒在了地上的老師學生兩個人。


    塤老師也看到了追殺自己的人。


    按照道理,像是他這樣的人,與其說是一個追殺別人的人,不如說他應該在廟宇裏麵,被人敬拜。


    他身形高大,帶著麵具,一隻手上還拿著刀子。


    方相氏。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人,緩緩地爬了過來。


    分不清這是什麽。


    看到了南北兩地,八梁三支裏麵藏得最深的方相氏,塤老師深吸了一口氣,因為傷到了肺經,他一吸氣,就開始咳嗽。


    看到了敵人再度襲來,他有些歎息,看著鮮血不斷地浸潤到了土裏麵,他在韓教授耳朵旁邊說了一句什麽。


    韓教授張嘴就吐出來了大量的汙血。


    就連鼻孔之中也在掉血。


    也沒人知道他們在甬道裏麵,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會傷的這麽重,但是很明顯,他們快要喪失戰鬥力了。


    “別。”


    塤老師一眼就看出來韓教授準備做什麽,他搖頭說道:“再這樣無限製的使用承天觀的力量,會驚醒承天觀,他們會追過來,到時候誰都跑不掉。”


    方相氏站在了塤老師和韓教授對麵,他沒有過來,肉眼可見的,塤老師身受重傷,並且無法包紮。


    也就是說,隻要他願意拖,就可以拖死對方,麵對這樣的好事情,對麵的方相氏也不願意冒險。


    他寧願在這裏等待這兩人的死亡。


    塤老師看到對麵不攻擊,他也再次坐了下去,吃力的在不斷起來波瀾的血泊之中,找到了打火機,點燃了香煙慢慢的說道:“你說你們都忍了五十多年了,怎麽現在忽然就忍不住了。


    我以為你們把人安插在我們身邊,指導我幹你們想要做的活動。”


    對麵的方相氏沒有說話,他隻是想要耗死對方,一些話,他是怎麽都不會告訴對麵的。


    “站在原地,回答我老師的問題,和我老師坦誠交流!”


    躺在地上的韓教授忽然掙紮了一下,他口齒清晰的說出來了這句話,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發出了一聲激烈到了極點的慘叫,痛徹心扉。


    與此同時,他鼻子裏麵流出來的鮮血都化作了塵埃。


    痛苦叫他蜷縮在地上,這一招可以叫做“口含天憲”,“言出法隨”,可是很明顯,韓教授並沒有到可以施展這一法術的程度。


    他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周圍的空氣粘稠了許多,本來在這滇地的密林之中,渾身上下都會被水汽浸泡透徹,但是如果因為嫌棄這樣的潮濕,選擇將自己的肌膚暴露出來。


    那麽毒蟲,瘟疫,瘴氣,任何一樣東西都可以要了這些無辜大意者的命。


    所以在這裏,要習慣於這裏的潮濕氣候,盡管它會在入夜的時候,在幾分鍾之內,就徹底冷下來,帶走人身上所有的溫度,叫人的衣服貼在身上,像是一塊鐵一樣,叫人失溫而死。


    就算是一些老江湖,也對此無能為力。


    經驗,隻能叫人的生存幾率稍微提高一點,僅此而已。


    所以這裏的空氣變得更加潮濕,也沒有引起來任何人的注意,除了塤老師。


    韓教授的話剛說完,對麵的方相氏就痛苦了起來,可是他無法違背這句話之中蘊含的規則,他張開了嘴巴,整個人身上的青筋全部都凸出來,幾乎要爆體而出。


    “我們原本逐漸錨定的曆史,開始不斷翻層……”


    “還有史官活著,這些史官精準的出現在了一些曆史的節點上,破壞我們的計劃……”


    “要是再往上去追查,甚至可能有人調查到我們的真實情況……”


    “湘西的三十六寨是我們故意放出來的,但是它被你關上了……”


    “這不可能,所有的曆史之中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方相氏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袋,想要閉嘴,可惜不能,他吐出來了一些告知別人的事情,韓教授的話有了作用,塤老師乘勝追擊:“那你們調查到了哪一步?”


    “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小夥子有大問題,但是我們找不到他,我們正在找他,他的一切都是無法卜筮。”


    劇烈的痛苦之下,方相氏忽然就掙脫了一切的束縛。


    “口含天憲”這個技能,也有冷卻時間。


    他揚起來了手。


    隨後,“砰”的一聲,周圍潮濕的空氣,忽然之間化作了傾盆大雨,一隻手從地下鑽出來,一把捏死了方相氏。


    “跑!”


    塤老師看到了此物出來,二話不說拉著韓教授就跑,他整個人都化作了虛無,像是被橡皮擦擦掉的簡筆畫。


    至於他流下來的鮮血,一點都沒有被浪費。


    一尊冉冉升起來的佛陀,從這座古老的山脈之中緩緩出來,不過他並不高大,隻露出來了一個頭,看這個佛的樣子,最高也不過是二十米。


    他的發髻露在外麵,一動不動。


    韓教授和塤老師對付的存在,就是這一尊佛像,隻不過奇怪的是,這佛像出現,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它好像是石頭一樣,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圍的鮮血緩慢的流淌到了他的身上,他再度消失不見。


    隻是在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


    就仿佛,塤老師和韓教授做的,都是一些無用功罷了。


    ……


    洪妮將車停在了路邊,她雖然經常戶外運動,可是長時間的開車,還是需要休息的。


    她停車在一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開車兩個小時,她毫不猶豫選擇停車休息。


    不然一個眼花,她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沒事,可是後麵還在昏迷的羅先生,還有帶著頭盔的林峰,怕是會耽擱他們的事情。


    雖然見過了林峰的樣子,她感覺林峰出事的可能性比她出車禍都要低很多。


    但是她還是根據自己的常識行事。


    林峰再怎麽厲害,她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她將車停在了一邊,開始思考林峰到底怎麽才能叫後麵的羅先生去監獄踩縫紉機。


    自首。


    好神奇的手段,防不勝防。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朝著後麵的林峰再看一眼。


    一眼之下,她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思考了片刻之後,她忽然看向了林峰的手腕。


    在林峰的手腕上,原本在她手腕上的天珠,出現在那裏。


    “嗯?”


    洪妮仔細的去看自己的手腕,頓時覺得十分稀奇。


    因為開車之前,她記得很清楚,林峰是將這天珠還給了她。


    她將其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在她手腕上的天珠,到了林峰身上。


    啊,這?


    是天珠長了一雙腳,跟著眼前的人跑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情況?


    洪妮很好奇,她伸出來了手,解開了安全帶,想要去觸碰一下天珠,但是沒有想到,天珠忽然滾當如燒紅的鐵塊,洪妮伸出手過去,就被熱氣逼退!


    “啊!”


    那忽然出現的灼熱起來氣浪,嚇了洪妮一大跳!就在她心髒亂跳心神不寧的時候,一隻手更是從她身邊出現,輕鬆的一拉,就將她拉出了車。


    車門是關著的!


    洪妮整個人都呆住了。


    還不等洪妮說話,就看到她身邊站著另外一個“林峰”。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林峰“陰氣森森”。


    可是除了氣質之外,他和真正的林峰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身高,體重,洪妮還不知道,她感覺的不一樣,是“意”的區別,這“意”的區別,眼前的廟祝可沒有辦法模擬。


    林峰是纂王爺。


    纂王爺不全是林峰。


    隨即,叫洪妮更加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她親眼見到眼前的“林峰”,逐漸變成了她的樣子。


    起初還有些小瑕疵,很快,這些小瑕疵消失不見。


    洪妮感覺自己像是在照鏡子,眼前這個人,和她一模一樣,就算是她本人都看不出問題所在。


    “你是誰?”


    就在她這樣詢問問題的時候,她的腳下出現了數雙黑色的大手,這些大手抓住了洪妮的腳脖子,將她拖拽到了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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