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戈淵板起臉,黢黑的雙眸陰沉得可怕,“你再胡說八道,我就直接拆了你們家門!”


    “不不不!”王胖子媽立刻認錯,“肯定是我弄錯了……那姑娘看著就跟你不是一路人,她……你,額……肯定是你看不上她!”


    她這個後悔啊,就不該多嘴的!


    戈淵:“……”


    他還是太善良了,他就應該拆了沒眼色的王家人的院門!什麽眼神!


    跟他一個德行,小小一團的戈悅也氣勢十足地扭頭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院門,狼崽子一般,仿佛想衝上去補一腳。


    王家人:“……”


    送走了凶神惡煞的戈淵和狐假虎威的戈悅,王家人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然而……


    “嘭”的一聲,苦苦支撐的院門終於無力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王家院子裏又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媽,哇……不打了,啊……”


    “叫你調皮,叫你打人!院門都被踹散架了,看我不打死你!”


    “哇……”


    葉婉清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半,她看了看手表,覺得自己肯定進不去門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敲了敲門,門竟然很快就打開了。


    劉麗珍披著衣服站在門口,臉色不是很好看,可也沒有罵人的意思,隻抱怨道:“怎麽這時候才回來?早點洗漱睡覺,這都快十點了還讓我起床給你開門。”


    “……”葉婉清應了聲,“好。對不起。”


    葉明珠今天沒在家,房間裏就她一個人。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想著戈淵在夜色中傻乎乎打拳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笑出聲。


    第二天,葉婉清三點就被鬧鍾鬧醒。


    她輕手輕腳地起床,簡單洗漱過後就出門了。


    這時節天亮很晚,外麵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天光。


    葉婉清出了樓道之後就打開手電筒,沒想到旁邊突然走出一道高大身影,嚇了她一大跳,心髒快蹦到嗓子眼。


    等看清楚來人,她頓時飛了一個白眼過去:“你怎麽不出聲?”


    “我……”戈淵哽了哽。


    葉婉清沒心沒肺地輕笑出聲,惡劣地揭開了某人還沒愈合的小傷疤:“你是擔心自己出聲了,別人又潑你洗腳水?”


    戈淵:“……”


    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吧?這小娘們兒簡直是蹬鼻子上臉,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一定要把她……


    “走吧,你不是趕時間嗎?”他聲音悶悶的。


    “行。”葉婉清把手電筒塞他手裏,“你來。”


    然後,她理所當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一大清早地在外麵走,黑漆漆的,還挺嚇人的,你要保護好我啊!”


    戈淵:“……”


    這傻女人,明明他才是最可怕的。


    葉婉清到了戈家小院,走進廚房就發現戈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著火,小小一團縮在土灶前,大大的眼睛盈滿了生理性的水霧,看上去別提多可憐了。


    “你怎麽讓小孩子做事?她年紀小,得多睡覺。”葉婉清譴責地瞪向戈淵。


    戈悅一見葉婉清來了,連忙“蹭蹭蹭”跑過來,也不多說話,指了指地上一桶子熱水:“我做的。”


    又指了指鍋子裏正在燒的水:“也是我做的。”


    然後,仰著一張小臉看她。


    葉婉清蹲下來,一臉驚歎地表揚她:“這些水都是你燒的呀?天啊,你真的太厲害了,幫了我不少的忙呢,太謝謝你啦!”


    戈悅抿了抿唇,小臉蛋有些發紅,木著臉“嗯”了一聲。


    “這些水已經夠了,小悅現在去睡覺覺好不好?”


    戈悅點點頭。


    葉婉清牽著她回房,給小朋友蓋好被子,看著她乖乖閉上眼睛才走出房間。


    一出來,她就看到一臉幽怨的戈淵沉默地看著她。


    “你怎麽了?”葉婉清忍不住想笑。


    “水是我燒的,那丫頭就看了看火!”戈淵淬不及防被親妹爭寵,委屈得像是一隻熊。


    那小丫頭心機太深了,他就說她今天怎麽聽到點響動就一骨碌就爬下床,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還要看著火,原來是這樣!


    “哈哈哈……”葉婉清笑出聲,“你跟一個小孩子計較,真出息。”


    “不都是因為你……”戈淵特小聲嘀咕。


    葉婉清走回廚房,泡了一夜的山楂烏棗已經吸飽了水分,她將這些材料連水一起倒進鍋子裏煮開,然後小火保持微沸狀態,讓它繼續再煮上一小時。


    等煮完這一個小時,把煮過一遍的材料從水裏撈起來,加入冰糖,調一調味道。然後,再換一鍋子水再煮一個小時,再加冰糖調味。


    將前後兩遍混合在一起,撒上金燦燦的幹桂花,這如琥珀一般晶瑩漂亮的酸梅湯才算做好了。


    第一遍酸梅湯在煮著,葉婉清看著戈淵沒有去睡覺的意思,幹脆拉著他一起處理食材。


    戈淵這幾天弄了很多食材在家裏,土豆、紅薯、萵筍、魚、肉……品種豐富多樣,還一時半會兒吃不完,她忍不住又打這些食材主意了。


    “淵哥,我除了賣酸梅湯之外,還想做個關東煮賣賣,你能找人給我打一個推車嗎?要結實一點,還得大小跟我那攤子差不多的,不然占了別人的地方就不好了。”


    淵,淵哥……


    淵哥!


    戈淵心裏像是炸開了煙花,差點沒把手裏正在洗的土豆砸水盆裏。但看葉婉清一臉平淡的模樣,又覺得自己要是表現得太驚喜會有點丟人,所以他按捺住心裏的各種心思,冷著臉點了點頭。


    “行,這個交給我。”


    “推車做好之前,我也能用煤爐子賣賣關東煮,不然煤爐子不燒水的話也空著了,浪費煤。”葉婉清說道,“我今天就想做點關東煮試試,就是會增加不少重量,說不定要跑兩趟,你方便嗎?”


    “方便。”戈淵點頭,“我家有自行車,我等會兒用自行車帶就行。”


    葉婉清:“……”


    她半天沒出聲,戈淵抬眸看向她:“怎麽了?”


    “你也有自行車?”


    “嗯。”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用自行車馱著我那些東西,每天總是用手拎來拎去?”


    這下輪到戈淵發木了。


    完蛋!一下就說漏嘴了!他,他……不就是想……想多,多跟人相處一會兒嗎?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可惜,這話他已經寫在臉上了。


    “你怎麽這麽可愛呢?”葉婉清忍俊不禁。


    她俏臉被爐火照得微紅,一雙杏眸映著燈光、火光而越發顯得璀璨漂亮,笑盈盈地看向身邊越來越局促的大男人,撞了撞他的手臂,輕聲細語地問他:“淵哥,我又想親你了,怎麽辦?”


    兩人都蹲在地上清洗食材,肩並著肩,隔得很近,隻要稍不注意就能碰到身邊的人。


    戈淵瞬間緊張:“我,我……”


    “不過,這次我不想親胡子了,真的有點紮人。”


    “那,那……”


    “要是你不願意就算了,我也知道你害臊。”


    算了?


    怎麽能算了?!不行!


    戈淵心裏一急,連話都顧不上,直接把自己的腦袋朝葉婉清麵前一湊,嘴唇還無意識微微噘起。可湊上前了,又不敢真的熊著膽子親上去,於是瞪著一雙眼睛幹著急,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大顆的汗珠。


    葉婉清也不著急。


    她抿唇輕笑,一雙如水杏眸看著他:“你什麽意思呀?噘什麽嘴?”


    戈淵:“!!!”


    這小娘們兒,明知故問!


    什麽意思,想親死她的意思!


    腦子裏的衝動猶如火山噴發一般衝得理智無家可歸,他捧著眼前女人那張笑靨如花的臉就親了上去,狠狠的。


    雙唇碰觸的瞬間,那柔軟的滋味仿佛一瞬間就紮根進入他的心裏。


    甜的。


    甜得沒邊兒了。


    葉婉清把冷卻的酸梅湯倒入一隻用來裝酒的細頸玻璃瓶中,這瓶子也是戈淵貢獻出來的。


    為了看著好看又用料實在,她沒有丟棄山楂烏棗那些原料,而是挑出一些賣相好的放入瓶中,看上去這一瓶酸梅湯就像是泡好的酒,琥珀色極為迷人。


    今天她要做關東煮,就沒有特意做茶葉蛋,而是把茶葉蛋也放進了關東煮的鍋子裏。


    這一鍋關東煮是她特意調的口味,偏辣,符合清水縣人的喜好。


    今天第一天嚐試,她準備的食材葷素種類有很多,還有她手工做的、很勁道的魚丸和肉丸,但分量沒敢多弄,想著生意不錯的話她以後再加量。


    早上的飯,葉婉清煮了一鍋皮蛋瘦肉粥。


    她和戈淵先吃了,然後溫著一碗在灶台上,還留了一碟脆爽的醃蘿卜皮,等戈悅起來了就可以直接吃。


    趕著出攤,兩人輕手輕腳關上院門就出發了。


    戈淵推著自行車,葉婉清走在他身邊,兩人一同從院子裏出來,真的像是一對一起出門上班的小夫妻……晨光熹微,戈淵看著身邊女人被親得微腫的紅唇,上揚的唇角壓也壓不住。


    讓葉婉清開心的是,酸梅湯和關東煮大獲好評。


    特別是吃著方便又美味的關東煮,買上幾串這個再買上兩個包子就能對付一頓飯,備受乘客歡迎,連帶著王芳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短短兩三天,葉婉清手裏的資金超過了三百。


    不過,一連幾天的生意興旺,麻煩也找上了她。


    這天葉婉清收拾攤子準備走,就發現一直磨磨蹭蹭沒走的孫桂香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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