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牽?


    戈淵一瞬間目瞪口呆, 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婉清,活像是一隻到嘴的肉骨頭被搶走的大狼狗,想委屈地叫兩聲又不敢鬧出大動靜,眼神委屈巴巴的。


    他以為小娘們兒下一刻就會含羞帶怯地把小手遞給他,然後兩人悄悄地牽一牽手,馬上正經吃飯, 回家後再多親幾口補回來呢。


    結果呢……


    他還是太年輕!


    “……”戈淵一張臉燒得耳朵尖都泛紅, 關鍵時刻幹脆不要臉了, 猛地把自己的大手往前一遞, “我給你牽!”


    山不轉水轉,誰牽誰不是牽啊,反正牽了就別想放開。


    葉婉清眼中笑意更濃:“那要是……”


    戈淵心裏一個咯噔,動作比腦子先行動,用閃電般的速度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搶來抓在掌心, 然後才一臉緊張地看著她:“牽住了。”


    “這……”


    “已經牽住了!”


    “還可以……”


    “鬆不開!”


    “噗嗤!”葉婉清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 怕太引人注目,連忙將頭低下來。


    戈淵愣了一下,也傻笑起來。


    笑了一陣, 葉婉清直起腰:“好了, 快吃飯吧,不然都要涼了。”


    “行!”戈淵點了頭,可是卻沒有鬆開手的意思,見葉婉清瞅著他,他目不斜視地平靜道, “我最喜歡用左手吃飯。”


    葉婉清忍笑,最好是這樣。


    看大男人努力用左手拿筷子夾菜扒飯的笨拙樣子,她明智地沒有拆穿他。


    手牽久了會有點兒麻,葉婉清忍不住動了動,這小動作馬上就被“鎮壓”了。她的手被戈淵攥得更緊,然而不等她抗議,很快的,這桎梏就又變得放鬆起來。


    她扭頭看去,戈淵飯也不吃了,一臉掙紮地看著她。


    看樣子是知道她一直被抓著手不舒服,可又不情願放開,內心正天人交戰。


    葉婉清唇角上揚,笑意盈盈地問他:“淵哥,我教你一個新的牽手方式好不好?”


    “……好!”戈淵一口答應了,又不確定地追問,“是兩隻手在一起?”


    “你猜呢?”


    葉婉清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笑,纖細白皙的手從他掌心中微微離開,有了空間之後再一點一點滑入他的指縫之中,在十指相扣之前,小手指若有似無地在他掌心勾了一下。


    就這輕輕的,戈淵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的一下,瞬間就酥麻了他的身體,讓他一顆心不由自主地瘋狂跳動,快要讓他喘不過氣來。


    “淵哥,喜歡嗎?”


    “……喜歡!”戈淵沒出息地大喘了兩口氣,努力板起臉,做出一副超凶惡的樣子,“以後……以後不準跟別人這樣!誰也不行!”


    “好啊。”葉婉清笑著答應。


    戈淵:“......”


    他怎麽覺得他的小娘們兒在哄著他呢?就跟哄小孩兒一樣。


    算了,肯定是錯覺!


    兩人牽著的手被高背椅擋住,不用擔心會引來行人異樣的目光,就是動作別扭了點。


    但戈淵是不會放棄的......


    就這麽“艱難”地吃完了一頓午飯,戈淵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牽著的手。


    不過,想到葉婉清很快就能搬到老鍾的院子,他又開心起來,連忙把這事給說了。他中午過來,就是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


    確定好了住所,接下來就可以找店麵了。


    “淵哥,你怎麽這麽厲害!”住房這麽快就能落定,葉婉清驚喜不已,心裏更加踏實。


    原本她以為要好一陣才能找到房子,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沒想到竟然隻用在外麵過一個晚上……這樣看來,她根本不用發愁住宿的問題,也不用麻煩任何人,將就著在候車大廳裏對付一晚上就行了。


    不過,這個她不打算跟戈淵說,免得他擔心。


    怕王芳忙不過來,飯後聊了幾分鍾葉婉清就催著戈淵走,順便跟他說了下今天拿到轉讓費的事情,再拜托他給陳家訂做一輛推車,要跟她的一模一樣。


    還要推車?


    戈淵揉了揉鼻子,漆黑的眸中飛快掠過一絲無奈,一口應下。


    葉婉清下午沒再離開攤位,把昨晚準備好的食材賣了個幹淨。


    她擺攤的時間不久,卻積攢了一批老顧客,積攢起不少好口碑。這些老顧客大部分是站裏的職工,或者經常出遠門的乘客,都有不錯的消費能力。


    對這些老顧客,葉婉清這天下午都給了多多的分量,還跟他們說了明天她就不再擺攤,但會有陳家接手的事情。


    “以後你不擺攤了,我們上哪裏找這麽好吃的東西去?”幾乎每個知道消息的老顧客都鬱悶了,他們的擔心都很實際。


    葉婉清笑著一一告訴他們:“以後這個攤位還會賣一樣的東西,酸梅湯和關東煮的味道也保證一樣......怎麽保證?當然是我會把秘方告訴下一個攤主,手把手把她教出來呀。”


    這下子,老顧客才又開心起來。


    這麽物美價廉的好東西,他們吃一年都吃不厭,絕對不能吃半月一月的就沒了!要是葉婉清去別處擺攤,他們想吃還得找好一陣,那多不方便。


    陳家在汽車站有不少熟人,耳聞葉婉清下午跟老顧客打交道時說的話,心裏頓時更滿意幾分,對葉婉清印象更好了。


    人心都是處出來的,葉婉清會為他們著想,他們領了這份情,也想著以後多多關照她。


    傍晚,葉婉清收攤。


    戈淵準時過來接她,兩人一起回了戈家小院。


    戈悅抱著小水桶坐在門檻上等他們,一見他們回來,跟小炮彈一般衝到葉婉清身邊扯住她的衣擺,仰頭衝她笑彎一雙眼睛,露出一口白白的小米牙。


    葉婉清逗她:“小月亮,你跑這麽快是不是餓啦?”


    “不是,想你!”


    “啊……隻想我呀?本來今天晚上想做肉的,如果小月亮不餓的話,那我們就炒兩個青菜好不好?”


    戈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傻眼了。


    對於戈家兄妹而言,吃草……不,吃青菜根本就不叫吃飯,那叫吃苦。特別是戈悅,每次吃青菜都得討價還價,說三筷子就三筷子,絕對不多吃一口。


    到嘴的肉要飛了,戈悅呆了呆,突地抱住葉婉清的腰,小臉蛋在她身上蹭了又蹭:“你美!”


    “你香!”


    所以……給口肉吧,紅燒肉!


    “哈哈……”葉婉清捏了捏她的臉蛋,“好吧,給你做!青菜都給哥哥吃,小月亮隻吃三筷子就行。”


    戈悅:“嘻嘻。”


    戈淵:“……不!”


    進了廚房,葉婉清看了看家裏有的食材,想著今天把攤位給成功轉讓出去了,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準備好好做幾個菜。


    她給了戈悅五毛錢和一個玻璃瓶,讓她和小夥伴結伴去供銷社打一些散裝的五星啤酒回來,剩下的錢讓他們買糖吃。又讓戈淵去把家裏的雞殺一隻,處理幹淨後剁塊。


    指揮好戈家兄妹,她自己把黑木耳和綠豆粉絲用微溫的水泡上放在一邊,挑出幾個土豆削皮切塊,又從王胖子媽切好的土豆片和萵筍片中撈起一些,加胡蘿卜一起切成了絲。


    等戈淵把雞塊拿過來,她先用滾水焯去雞塊上的血沫,衝洗幹淨。


    接著熱鍋放油,放薑片爆香,下入瀝幹水分的雞塊翻炒到雞皮微卷微焦,黃橙橙的雞油“滋滋滋”地冒出來,一陣撲鼻的香味充斥了廚房。


    再放鹽和醬油調味,放一些白糖提鮮,將雞肉再翻炒片刻之後加蓋住雞塊的水,放入切塊的土豆一起大火燒開,等鍋裏“咕咚咕咚”冒泡的時候轉小火蓋上蓋子燜煮。


    另起一鍋放水燒開,微黃的土豆絲、翡翠一般漂亮的萵筍絲和紅色的胡蘿卜絲一起下水焯熟,再放涼水中過一遍,這樣可以讓三絲的口感更脆一點。


    三絲出鍋之後加醋、加蒜末、加鹽、加醬油和一點點白糖調味拌勻,再加上葉婉清自製的一勺紅彤彤的辣椒油就大功告成了。


    這樣做出來的涼拌三絲又脆又辣又開胃,一定能讓不喜歡吃草的戈家兄妹都多夾幾筷子。


    做好這個菜,葉婉清剁了一些肉末備用,準備做一盤螞蟻上樹。


    熱鍋下油,爆香小半碗蒜蓉和薑末,加入肉末翻炒到焦黃再加入一碗清水,將泡發的綠豆粉絲放進去,大火燒開後加鹽調味,加辣椒油,再撒入一些青翠的蔥花就出鍋了。


    這時候鍋子裏燜煮的黃燜雞塊也飄出濃鬱的香味,葉婉清揭開鍋蓋,用筷子試著戳了戳,發現雞肉已經鬆軟了,便將洗幹淨的黑木耳放了進去繼續燜。


    等戈悅抱著盛滿啤酒的玻璃瓶子回來,幾個菜都做好了。


    香味濃鬱的黃燜雞,雞塊鬆軟脫骨,土豆沾著濃鬱的湯汁特別的軟糯可口,黑木耳脆脆的,香香的,讓人吃了還想吃。


    涼拌三絲清爽開胃,螞蟻上樹肉香和粉絲搭配得非常完美,都很不錯。


    戈悅一看桌上的雞肉就眼睛放光,放下玻璃瓶就爬到椅子上坐好,兩隻爪子搭在飯桌邊沿,眼巴巴等著戈淵遞筷子給她,別提多乖了。


    等到開動,戈悅更是吃得腦袋埋進碗裏,渾然忘我。


    葉婉清倒了兩杯啤酒,一杯給戈淵,一杯自己拿著,杏眸含笑看他:“淵哥,我敬你一杯。”


    酒杯碰撞,戈淵卻搖了搖頭:“敬我什麽?我也沒做什麽……”


    他做的,都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敬你很用心,最近吻技越來越好啦。”葉婉清不按常理出牌,壞壞地湊到大男人耳邊,壓低的聲音帶著絲絲纏纏的笑意,“想繼續鍛煉提高嗎?”


    戈淵:“……想!”


    “還是別想了,吃飯呢。”


    戈淵:“……”


    這小娘們兒!


    他將杯中的酒一口倒入嘴裏,喉結上下滑動,眼神灼灼地盯著她,隻覺得再好吃的菜,再烈的酒都沒了滋味。


    他的眼裏心裏都隻有這一個人。


    想親,想親死她!


    “咳……”葉婉清輕咳一聲,坐好了,“吃菜吃菜,我做了這麽多呢。你看小月亮,吃得多乖。”


    不明真相圍觀群眾戈悅小朋友從碗裏抬起頭,臉上沾著白白的飯粒,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超幸福,超滿足的。


    戈淵:“……”


    “來,我們也吃飯。”


    真殺手從不回頭看爆炸,葉婉清沒良心地端起碗,不去看身邊的戈淵眼中那燒起來的兩團黑焰能炸開多大的能量,一本正經地認真吃飯,一筷子雞肉一筷子涼拌三絲,吃得特別香。


    戈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紅潤的唇瓣,突然陷入一股莫名而深沉的絕望。


    他總覺得……


    這樣難熬的日子,以後絕對不會少!


    吃過飯,戈淵把葉婉清送回汽車站宿舍。


    他還是放心不下:“你今晚睡哪裏?”


    “我要先去陳家教他們家女兒做關東煮和酸梅湯,如果時間晚了,多半就在他們家睡了。要是他們家不方便,我就去樓下的陳阿婆家裏借住一晚上。這裏熟人多,我總有地方睡的,你別擔心。”


    戈淵總覺得這不靠譜,卻還是點了點頭:“行,你先去忙。”


    夜色彌漫,周圍無人。


    葉婉清踮起腳在大男人下巴上親了一口,笑盈盈道:“淵哥,你快回去吧,順便記得想我啊。”


    戈淵啞啞應聲:“……嗯!”


    他狠狠抱了抱她,才鬆開。


    目送著葉婉清進了樓道,他從褲兜裏摸出煙盒和火柴,修長手指捏著一根火柴劃出一簇小火苗,點燃了叼在唇間的煙。


    但他卻沒有走。


    葉婉清到了陳家,受到熱烈的歡迎。


    陳建國跟她打了個照麵就出門了,把家裏的空間讓給女性們。陳家媳婦周梅熱情地招呼葉婉清坐下,把女兒陳穎叫出來陪著她,自己則進廚房去煎薑鹽茶。


    陳穎是個性子直爽的女孩,一見葉婉清就伸出手:“你好!”


    葉婉清跟她握了握手,抿唇笑:“你好。”


    “我媽說你賣的關東煮很賺錢,一天能賺上百呢,是真的嗎?”


    “是真的。”


    “那我要好好學,我喜歡錢!”陳穎一臉憧憬。


    周梅端了茶出來,見兩人聊得好,不由得笑了:“穎子你是要跟婉清多學學,以後你自己賺錢了,也能給自己多買幾身衣服。”


    “就是這個道理。”陳穎不住點頭。


    陳家按照葉婉清的要求把材料備得很齊全,教學直接開始就行。


    陳穎人很聰明,酸梅湯熬煮的工序不算繁瑣,隻是關東煮的配料比較講究而已,葉婉清帶著陳穎做了一遍,把關東煮湯底配料比例詳細地在紙上寫下來,做出來的味道就差不離了。


    等她從陳家告辭,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她從樓道中快步走出,一股清涼的夜風吹來,將她的短發吹得飛揚起來。


    用手撥了撥吹亂的頭發,她腳步更快,想快點走去候車大廳,根本沒看到不遠處那一點忽明忽滅的猩紅火光,還有站在陰影之中的高大男人。


    戈淵掐滅煙頭,皺了皺眉跟上葉婉清。


    見她朝著宿舍區外走,他心裏隱約有一個猜測。


    當他看到她真的走進汽車站候車大廳,抹黑在不顯眼的角落找了個椅子坐下,看樣子打算就這麽過一晚上的時候,他的心髒像是被人給狠狠撓了一道血印子,難受得厲害。


    他早就不放心這小娘們兒,沒想到,她竟然真這麽不聽話!


    說什麽有的是地方睡,就睡這裏?


    真是欠揍!


    心裏憋著一股火,戈淵提腳就往裏走,可是,才走出一步,他的腳步就頓住了。


    他猛地轉身,朝著汽車站外狂奔。


    夜色如水。


    習慣了候車大廳裏的黑暗之後,眼前的一切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其實這樣的黑暗葉婉清並不陌生。


    前世她每次惹劉麗珍生氣回不去家,或者跟葉明珠發生爭執被她一句“你滾,這是我家”給傷到,她就會到候車大廳將就一晚上。


    後來,葉家開始擺攤,因為一開始沒有爭取到候車大廳的攤位又想賺錢,所以隻能在汽車站外麵擺,每天淩晨都得提前去占位,不然好位置就要被別人搶走。


    她每天淩晨三點就要起床,擔著茶水擔子去汽車站外麵守著,和其他攤主一起等著天色大亮。冬天寒風凜冽,夏夜蚊蟲叮咬,這個苦差事在她去當代課老師之前,一直是她的。


    她曾經無數次習慣黑暗,無數次無聊地看著日升日落,可沒有這麽一次,她心裏沒有彷徨,沒有委屈,沒有迷茫……她覺得幸福。


    隻要一想明天就能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想到她身邊有那麽一個高大偉岸、滿心赤忱的大男人,她就覺得幸福。


    前世兜兜轉轉,今生她一定堅定不移。


    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來了睡意的葉婉清雙臂抱緊身體,蜷在椅子上小心地閉上眼睛……可是,很快的,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還是朝著候車大廳這個方向。


    什麽情況?


    出事了?


    她飛快地起身,驚慌抬眸朝著候車大廳門口看去,卻被一束手電筒的光給晃花了眼睛。她下意識用手擋住那燈光的直射,卻擋不住鑽入耳中的熟悉聲音。


    “葉同誌,我們來陪你了!”


    “我帶了毛線過來,等會兒一邊織衣服一邊跟你們嘮嗑。”


    “織什麽毛衣,我帶了牌,還帶了自家炒的葵花籽!”


    “我支持打牌,不玩錢的,鑽桌洞怎麽樣?”


    “哈哈哈,我看行!”


    “……”


    清冷空曠的候車大廳一下熱鬧起來。


    等葉婉清反應過來,她身邊已經圍滿了人,蠟燭也被點了起來,周圍是一張張善意的笑臉,一簇簇跳躍的燭火,不算冷的夜間那最後一絲冷也被驅散了。


    王胖子媽把報紙鋪在地上,再鋪上一床厚厚的褥子,吆喝著其他人坐下來,又來找葉婉清說話。


    葉婉清呆呆地跟她們閑聊幾句,突地抬眸朝前看去:高高大大的男人,沉默又堅定地站在不遠處,一雙黝黑的眸子看著她。


    淚水,突然就這麽充盈了眼眶,根本無法克製。


    她管不了!


    這眼淚像是有自我意識,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哭,也不想哭,可是……淚水就是止不住,將她眼中那一道英挺高大的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


    王胖子媽推了推她:“愣著幹什麽,去跟他說說話啊!我們都開明得很呢!”


    “就是,戈家小子生怕你一個人在這裏無聊,又怕你被人說閑話,特意拉著我們來陪你呢,對你可有心了。”


    “這年頭,對家裏堂客這麽好的男人可不多見了,妹子,抓緊了啊。”


    “你們都少說幾句,人家小姑娘臉皮薄,以為都跟你們一樣啊!看,把人家都給說哭了。”


    “哎呀……”


    一群人的打趣中,葉婉清臉頰紅得像是三月枝頭被雨水淋過的桃花,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用手背擦了擦淚水。


    她站起身朝戈淵走去,身後的“哎喲,哎喲”聲更大了。


    說好的不取笑她,少說兩句呢?


    隻是,她根本管不了那麽多了。


    笑就笑吧,她就想……


    才走到戈淵麵前,她的手腕就被扣住了,他沉沉地看著她:“我們去外麵。”


    “……好。”


    兩人走到外麵,才在樹影下站定,葉婉清就忍不住撲進大男人的懷中,雙手緊緊環著他精悍勁窄的腰際,發紅的臉頰也緊貼在他胸膛上。


    也許是晚飯時喝了幾杯啤酒,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加大膽熱情了,對,應該就是酒精的原因,讓她控製不住地想要親近他。


    戈淵:“……”


    他糾結了。


    她這樣,叫他還怎麽開口訓她?他……


    “淵哥,我想你親我。”葉婉清突地仰起頭,聲音帶著哭過之後的沙啞哽咽,但依舊甜得不可思議,“你別光顧著發呆啊,親不親呀?”


    “親!”


    戈淵言簡意賅地回答完,把要好好給小娘們兒上一堂教育課,讓她以後不敢再這麽大膽、不顧及自身安全的想法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低頭就狠狠封住了她的唇瓣,完全放棄抵抗。


    明明來之前想了又想,狠了心一定要罵哭她的。


    誰叫她不乖?不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明明身邊有他還不知道依靠,他特別想把她抓到身邊,揍上一頓好的。


    可現在……她真哭了,他一顆心卻軟得不行,根本沒辦法硬起來。


    他低頭,忍不住放緩了力道,捧著她的臉細致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親了又親,最後又回到她甜軟的唇上,來來回回吮吻著。


    他以為,這麽親到天荒地老就是對他最好的賞賜,可是,妖精的聲音又一次鑽進他耳中。


    “淵哥,我教你一個新的接吻方式好不好?”


    “舌吻哦。”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今天繼續大肥章,繼續一百個小紅包喲,麽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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