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麻煩你了。”


    把戈淵按在椅子上,葉婉清衝著打扮新潮的年輕老板笑道。


    因為心情不錯,她的笑容燦爛得有些晃眼,年輕老板臉一紅,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動手吧!”戈淵沉沉吐出三個字, 眼神淩厲。


    不麻煩就不麻煩, 對著別人家的媳婦兒紅什麽臉?欠收拾!


    年輕老板被他這氣勢弄得一愣, 覺得這人不像是來理發的, 活像是側刀懸掛在脖子上,時刻準備英勇就義的革-命人士。


    “……”葉婉清忍笑出聲,打圓場,“他這人不喜歡理發、剃胡子,每次進理發店都有點小脾氣, 你多擔當一點啊。”


    “啊啊啊……這樣啊, 沒事兒。”年輕老板嘿嘿一笑,“這位大哥相貌堂堂,我手藝也還不錯, 理完發肯定比之前更精神。”


    戈淵:哼!


    老板給戈淵理發的時候, 葉婉清就坐在一邊陪著,看著戈淵滿臉憋屈又強忍著不動彈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促狹的笑意。


    前世她和戈淵第一次碰麵,就是他喝醉酒強吻她的時候,那時候他胡子拉渣的一張糙漢臉把她嚇得不輕, 她哭著給了他一耳光就跑了。


    之後,因為很多原因,她一直厭惡著他,覺得他麵目可憎。


    後來她因為年歲增長而慢慢變得心態平和,對當年的事情不再那麽耿耿於懷,又無意知道當年的真相,知道戈淵跟第一波欺負她的小混混並不是同一夥人,其實是在喝酒的時候聽到有小混混在欺負人才趕過去幫忙的,對戈淵的印象又好了一點。


    再之後,她跟戈淵見麵的時候,他已經不是當年青澀又凶狠的小混混,而是氣質清冷穩重的成功商人……那時候他臉上不再留著絡腮胡子,可一雙眼睛幽暗如海,身上的氣勢叫人不容忽視。


    彼時,她是一個在省城高中教學的普通數學老師,他是身家過億的集團掌舵人,兩人原本應該不會再有交集,可莫名其妙的就聯係上了,然後不冷不熱地相處了幾年又莫名其妙地結婚了。


    說起來,在這個時候,應該隻有她知道這家夥具體長什麽模樣吧?前世兩人錯過了那麽多年,這輩子不會再錯過了,他們會見證彼此的每一點變化。


    想到這裏,葉婉清忍不住唇角微翹。


    理完發,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


    年輕老板的手藝的確不錯,就是……


    看著麵前高高大大的青年,葉婉清還是憋不住笑出聲。


    其實戈淵長得非常英俊,有種極為大氣的男子氣概。


    他濃眉如墨掃,眼神專注中帶著一股子狠勁,鼻梁高挺,不薄不厚的雙唇因為不自在而緊抿成一條直線,幹淨利落的板寸根根硬得跟鋼針似的紮手,讓他整張臉的線條看起來越發硬朗,但就是……


    太白了!


    那凶狠的小眼神在白淨皮膚的襯托之下,威懾程度下降了不止一個層級,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伸出爪子要抓人的小奶狗,萌得一點不可怕。


    “你笑什麽?!”戈淵氣得很,胡亂扒拉了一下頭發,“是你非要我理發、刮胡子!”


    結果他照做了,她竟然嘲笑他!


    “我笑是……”葉婉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解釋,“我覺得我們家淵哥真的很帥啊!理發之前是個糙漢子,現在看來竟然是個美男子,我覺得自己賺大了!”


    “別哄我,看你就不像是在說真話!”話是這麽說,可戈淵默默地紅了耳根。


    小娘們兒一點也不矜持,這是在外麵,理發店老板還看著呢!


    心情不錯,葉婉清付完款,拉著戈淵就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忍不住偷偷打量戈淵。


    心裏止不住的歡喜。


    被她打量著,戈淵敏銳的神經不可能感覺不到,但他卻按捺住想要上揚的唇角,隻有如墨的眼中沁出了點點愉快……怎麽辦呢,他家小娘們兒是真的很喜歡他啊。


    理發店裏,看著兩人相攜走遠的背影,年輕的理發店老板歎了一口氣。


    看來,他哥是真沒希望了啊。


    “天啊,這人是誰啊?”


    “婉清妹子,你身邊的不會是戈家小子吧?”


    “真是認不出了!”


    “這皮膚怎麽比小媳婦兒還要白淨呢,看著真想捏一把。”


    “哈哈哈,快來看……”


    往戈家小院走的路上碰到不少熟人,戈淵沒少被這些三姑六婆打趣,他臭著一張臉,臉色黑得能滴出墨來,葉婉清都擔心他會操起磚頭砸人。


    戈淵的確想打人。


    看吧,他就知道會這樣!


    之前那些看到他隻會尖叫害怕、膽顫心驚,對他躲之不及的小動物,現在居然一個個都覺得他好欺負,還想捏他臉?想都別想!


    葉婉清三言兩語打發走別人的詢問和打趣,臨著快要進院門了,又有一個好事者問道:“戈家小子,你怎麽突然去理發、刮胡子了?不會是要結婚了,想好好打理打理自己做個俊朗的新郎官吧?”


    這次,戈淵終於有了反應。


    腳步一頓,他板著臉看去,點了點頭:“到時候會請你們喝酒。”


    他這麽一回應,議論聲頓時更大了。


    “那感情好。”


    “哎呀,戈家小子也要結婚了啊。”


    “我就猜是好事快了。”


    “……”


    關上院門,葉婉清柳眉一挑就伸手掐上戈淵的腰,用了用力……結果,沒有掐動。這男人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渾身都是肌肉,一點也不好下手。


    她訕訕地鬆開手:“我都沒答應結婚,你亂跟人應承什麽?”


    “……你之前說過等到了法定年齡就結婚。”戈淵心情愉快,卻垂下眼眸,略帶幾分委屈地看向麵前的人,“不過,無論你怎麽決定,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比如,刮胡子。


    葉婉清捂住心髒。


    天啊!


    這男人是糙漢子的時候她還能對他硬下心腸,現在這副白淨俊朗的樣子,她都怕自己控製不住撲上去,根本看不得他委屈啊。


    雖然清楚知道這家夥是狼崽子,可狼崽子這麽萌……


    葉婉清咽了咽口水,用力克製住自己滿腦子的想入非非,艱難地道:“……好了,中午我休息下,下午還要去店子裏呢。”


    等她進了房間,戈淵摸了摸自己幹幹淨淨的下巴,扯唇笑了。


    看來,也不是沒好處。


    胡子沒了就沒了吧,男人的盔甲不止這一副,早點結婚才是最重要的!


    戈淵的新形象在戈家小院附近引起了轟動,就連猴子等人也跑來看熱鬧,被戈淵一個個給狠揍了一頓,直接丟出了院門。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都再一次記起了被清水縣扛把子支配的恐懼。


    再帥的扛把子,那也是扛把子不是?


    胡渣沒了是沒了,可扛把子的戰鬥力不會因為刮了胡子就減弱啊!然而心裏明白歸明白,但為什麽以前看扛把子揍人隻覺得可怕,現在看扛把子揍人隻覺得帥呢?


    肯定不是戈淵無故打人,是那些人本來就欠揍啊!


    不不不,肯定是他們腦子壞了!


    進水了!


    唯四淡定的隻有戈家幾個人了,葉婉清是一臉開心,看著戈淵帥氣俊朗的樣子就覺得很有成就感,至於其他三個……


    老鍾:“終於像個人了。”


    戈悅:“嗯!”


    衛軍:“……”他覺得自己不適合發表意見。


    在戈家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衛軍就提出要回家。


    葉婉清早知道他在這裏住不慣,已經提前考慮到了。她把店子裏的事情安排好,拉著衛軍就坐上了去遠山村的車。


    這車隻到山陰鎮,衛家住在遠山村,要去村裏的話還得再走一截山路才行。


    這時候交通不方便,大部分還是靠兩條腿。好在葉婉清有自行車,把自行車帶上車,到時候她馱著衛軍騎到村裏也方便。


    衛軍原本說自己回去就行,可看葉婉清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勸了。


    他覺得自己心裏也有點私心,想讓爹娘也跟葉婉清說上兩句話,就算葉婉清不再是衛家的人,但平時也能當親戚走動走動。


    就算過繼了,也是姨表親不是嗎?更何況,葉家對二姐一點也不好!


    兩人一大早出發,上午十一點才趕到遠山村。


    一進村,不少村民的目光就投了過來。


    衛軍是熟麵孔,可葉婉清不是啊。遠山村什麽時候見過這麽明麗照人的女子,清清爽爽的,大大方方的,難道是衛軍的對象?


    可是……如果是對象的話,衛軍坐在後麵,女子騎車帶著他,可有點意思了。


    衛軍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跟人解釋,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藏進胸膛裏。葉婉清倒是無所謂,有人看她的話,她就微笑著點點頭回應,落落大方。


    在不少村民打趣好奇的目光中,葉婉清在衛軍的指點下騎到衛家門口,瀟灑地下了車。


    衛家條件不好,在遠山村都隻能算是中等偏下的。


    土磚建成的房子已經有些舊了,就算這樣,房子也隻有三四間,隻勉強夠住。


    房頂還是搭的稻草,稻草上隻零零落落地壓著幾片黑瓦,一看就知道下雨天是“外麵下大雨、裏麵下小雨”的情況。


    不過,房子差是差了點,院子裏卻被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很是利落。


    “衛軍!”聽到開門的聲音,一個麵容有些老相的中年女人走出房門,一看到衛軍一瘸一拐的樣子頓時就著急了。


    然而,等她看到衛軍旁邊的葉婉清,臉上的擔憂都變成了不敢置信,跟中了定身法一般站在原地,光顧著看她,動都不會動彈了。


    “你,你……你怎麽也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你們想看淵哥小白臉的樣子,咳咳……有點點卡文,為了不太拖時間,今天分開更新吧,等下還有第二更~


    不過親愛的們還是明早看吧,別等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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