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風就在趙嫤身旁,自然不會叫趙如秀得逞,隻抬手便製住了她。


    “放開我,你這個賤婢!趙嫤的狗!”趙如秀跳著叫,歇斯底裏的大罵,甚至張嘴去咬聆風的手。


    聆風怎會叫她傷著?輕輕鬆鬆給她調了個個兒,將她雙手反剪到身後牢牢摁住了。


    趙如秀又哭又罵,已經徹底崩潰了。


    “嘴堵上。”


    趙嫤隻覺得聒噪得很。


    周起一個眼神,自然有人送上了帕子。


    趙如秀的嘴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哀鳴。


    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不少。


    “雍王殿下覺得,這件親事能成麽?”趙嫤笑望著周起,再次詢問。


    周起尚未說話。


    蔣晴柔忽然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趙嫤跟前“噗通”一聲跪下了:“大姐兒,我求你,秀兒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妹妹,你放過她吧……”


    她走投無路了,隻剩下跪求趙嫤原諒這一條道。


    她雖然偏疼兒子,但兩個女兒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又精心嗬護著長大的,怎麽會不心疼?


    尤其是趙如秀,若是不嬌慣著,也不會養成這樣的性子。


    “母親怎麽能跪我呢?這可是會天打雷劈的。”趙嫤睜大了杏眸,小臉上露出一副驚駭的模樣。


    可人就是牢牢地站在蔣晴柔的跟前,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大姐兒,我求你了……”蔣晴柔一個頭深深的磕了下去,又抬起頭來:“我跟你認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遷怒秀兒……”


    趙嫤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漆黑清澈的杏眸中露出幾許回憶之色:“母親,我怎麽覺得跪地苦苦哀求這一幕,看著似曾相識呢?”


    她從前,不也是如此求蔣晴柔的嗎?


    她無數次的跪下,無數次的給蔣晴柔磕頭,求蔣晴柔放過她,求蔣晴柔不要傷害扶玄,求蔣晴柔手下留情,可蔣晴柔,給過她絲毫情麵嗎?


    所以,她怎麽會放過趙如秀呢?


    蔣晴柔僵了片刻,流下淚來:“大姐兒,從前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麽氣你往我身上撒,都可以,我隻求你放過秀兒……”


    “母親,你知道不可能的。”趙嫤低低回了一句,抬眸看周起:“雍王殿下,考慮好了嗎?”


    “我以為,大姑娘說得有道理。”周起點點頭,笑著道:“四姑娘那日在和寧侯府,已經與三弟同床共枕過了。


    這親事本就是順理成章的,定國公府願意擔起這份責任。


    喜宴今日便辦,中午人少,算是定親宴。


    我這便讓人去預備,晚上的婚宴一定辦得熱熱鬧鬧的,絕不會叫大姑娘失望。”


    “隻要不叫我母親失望便可。”趙嫤垂眸,笑看著蔣晴柔。


    蔣晴柔猛地起身,大聲道:“秀兒是我的女兒,我不同意這門親事,除了陛下,誰都不能強求!”


    她說完,又跪地苦苦哀求:“雍王殿下,我不想得罪您,也求您放過我的女兒!


    求您了!”


    “母親。”趙嫤走到她身側,眸帶笑意道:“給四妹妹找個好婆家,將來對九弟弟的前途,也是有幫助的。


    九弟弟還那麽小,你要多替他考慮啊!”


    她小臉帶笑,語氣輕鬆,像是閑話家常一般。


    然而,在場的明白人都能聽懂,趙嫤是在拿趙秉和威脅蔣晴柔,答應這門親事。


    周起將趙嫤的舉動看在眼裏,麵上有了幾許若有所思。


    看趙嫤處事的姿態與手段,這不是個好拿捏的,隻恐討好了她,也不見得真能拿到什麽好處。


    且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趙嫤和周彧,到底是不是真有他所想的關係?


    萬一那個荷包是趙嫤用什麽不正當的手段拿到手的呢?


    眼下來不及細查,他也不能錯失任何能拉攏利用周彧的機會,隻能先按照趙嫤所說的做。


    “趙嫤,你不得好死!”


    蔣晴柔恨極了,起身對趙嫤破口大罵。


    趙嫤隻當不曾聽聞,朝著周起笑道:“那我便在定國公府,等著吃喜酒了。”


    “嶽母大人,靜芝,你們好生招待大姑娘,去園子裏轉一轉,用些點心茶果。”周起笑道:“等午宴預備妥當了,我派人來請大姑娘。”


    他說著,招呼羅士信一道走了。


    餘下的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氣氛怪異極了。


    趙嫤絲毫不在意,笑著對蔣晴柔道:“母親快些領四妹妹回去妝扮妝扮吧。”


    “這個時候,恐怕來不及了。”羅靜芝端雅地道:“不如就去我們家的客院吧,我讓人去寶翠樓,請妝娘子帶了新娘的衣裳首飾來,到了吉時拜堂即可。”


    她不說多聰慧,但也是識大體的。


    雍王表現的那麽明顯了,她自然看出來趙嫤對雍王有用,隻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便換了一副嘴臉。


    “都說雍王妃娘娘自來體貼賢良,果然如此。”趙嫤望著她笑了:“那就有勞雍王妃娘娘了。”


    “應當的,畢竟以後是一家人了。”羅靜芝抬手招呼先前押著趙如秀的那兩個嬤嬤:“還是你們兩個,來扶著四姑娘吧。”


    聆風一鬆開手,趙如秀便拚命掙紮起來,她寧願死,也不要嫁給羅士謀那個畜生!


    那兩個嬤嬤人高馬大的,羅靜芝說得好聽是“扶”,其實說白了,就是押著趙如秀,防止她逃跑了。


    蔣晴柔緊跟著上去,試圖搶人:“放開,你們定國公府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的女兒,我說不嫁就不嫁……”


    “淮安侯夫人。”羅靜芝上前,一把扶住她手臂:“淮安侯才經管的那一座橋梁,也屬我們王爺管轄。


    侯夫人和我娘做了親家,以後兩家互相照應,王爺不會虧待淮安侯的。”


    她這話裏,就含了威脅的意思,拿捏住趙文俊,還怕蔣晴柔不從麽?


    蔣晴柔聞言,臉色一下白了,手腳一片冰涼,站在那處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趙文俊確實前些日子才經管了一座橋梁的建造,且已經從中得了不少好處。


    倘若此事叫雍王查出來,趙文俊的官職恐怕保不住了,到時候就不是舍出一個趙如秀能解決的問題了。


    “走吧。”羅周氏上前來挽著她,又招呼趙嫤:“大姑娘,去我們家園子裏逛逛。”


    趙嫤笑著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她笑看蔣晴柔的背影,一邊是趙如秀,一邊是趙秉和的安全與趙文俊的烏紗帽,孰輕孰重,蔣晴柔似乎拿捏的很清楚。


    *


    定國公府書房。


    定國公羅海與雍王周起,還有定國公府長子羅士信等幾個靠心之人圍坐在書案邊。


    羅海是聽了消息,才匆忙趕回來的。


    “也就是說,殿下此時還不能確定,那女子是否與周彧有私情?”羅海看著周起問。


    周起點頭:“不錯,我看那荷包是真的,但趙嫤如何得來的,她並未說清楚。


    不過趙嫤確實姿色過人,我偏向於兩人確實有私。”


    “我以為,周彧不是貪戀美色之人。”羅士信道:“此事,還是要詳細查過才算,而且還要盡快查。


    今日這親事也就罷了,萬一她以後再提更過分的要求,我們也好拿捏分寸。”


    “不錯。”周起點頭:“就是不知該從何處著手,查探此事?”


    總不能直接去問周彧吧?


    羅海思索了片刻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既能探查出趙嫤是不是與周彧有私情,又能讓周彧為殿下所用,卻對付太子!”


    “果真?”周起頓時又驚又喜:“快快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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