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聽他這樣稱呼趙嫤,臉色更難看了:“讓他們進來。”


    在趙嫤和周彧踏入書房內的一瞬間,乾元帝臉上有了笑意。


    進忠看得目瞪口呆。


    陛下這是何苦呢?


    把人叫過來,還得賠笑臉。


    “元晟來了。”乾元帝先開了口。


    “參見陛下。”


    周彧拉著趙嫤,一道行禮。


    “免禮。”乾元帝抬了抬手:“賜座。”


    進忠忙招呼人搬了椅子。


    趙嫤與周彧便坐下了。


    乾元帝盯著趙嫤的臉,幾乎離不開目光。


    這是他至死都沒有得到的女人的女兒,和那個女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長得那麽像她的女人了,除了趙嫤。


    可這該死的周彧,竟然敢與他爭搶趙嫤!


    “陛下召臣來,可是有什麽要事商議?”周彧見乾元帝隻盯著趙嫤,並不開口說話,便先開了口。


    他將身子往前挪了挪,擋住了乾元帝的視線。


    “也沒有什麽大事。”乾元帝清了清嗓子:“朕聽說,你娶趙嫤為妻了?”


    “是。”周彧垂眸道:“真臣不想委屈了趙嫤,便臨時改了主意。”


    “當初,你在朕和文武百官跟前,說得可是做姨娘。”乾元帝麵上露出幾許笑意:“這個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他的口吻笑是開玩笑的,但眼神卻陰沉沉的,不懷好意。


    周彧低頭道:“請陛下責罰。”


    乾元帝笑了笑:“不過是與你逗趣罷了,不必當真。”


    周彧點頭不語。


    乾元帝又道:“你曾經這幾日,朕也在思考從前的事情。


    那日太後大壽,朕瞧見趙嫤,麵容極為肖似她的母親,一時有些亂了分寸。


    你們可別放在心上。”


    “陛下說得哪裏話。”周彧依舊垂著眸子不看他。


    “朕覺得對不住趙嫤的母親,當初的事情,雖非我本意,但也是因我而起。”乾元帝歎了口氣:“朕想補償趙嫤。”


    周彧轉頭,看向趙嫤。


    趙嫤知道,該她說話了,她站起身低著頭道:“陛下,當初的事情到底孰是孰非,我並不知情。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娘也在地底下安息了,我也並不想追究當初的事情。


    此事,陛下不必再提了。”


    乾元帝這個老狗,就是話說的好聽。


    說什麽當初的事情他不知情,可能嗎?


    他難道不知道,人家已經是有夫之婦,還有兩個孩子嗎?


    還硬將人家關在皇宮之中,最後害了性命。


    現在輕飄飄的說幾句話,那些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她不會答應的。


    她沒有資格替娘親原諒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何況,乾元帝提出這話,還不知道憋著什麽壞主意呢。


    她可不覺得乾元帝特意把他們叫進宮中來,當真是為了補償她。


    “怎能不提?”乾元帝早就打定了主意,接著道:“當初,你母親不在世了,是我不好,考慮的不夠周到,沒有管你們姐弟倆的死活。


    如今我細思量起來,心裏當真後悔的要命。


    趙嫤,我決定收你做我的幹女兒,封你為長平公主,算在我心膝下。


    如此,你也就配得上元晟了。”


    周彧聞言,起身行禮道:“陛下,臣娶趙嫤為妻,從未思量過門第,也未曾思量過旁的。


    臣隻是一心愛慕趙嫤,無論她是什麽身份,臣都願意娶她為妻,一輩子忠貞不二。”


    趙嫤聞言,不由看了周彧一眼。


    她之前從未聽人說過這樣的話,一時還有些稀奇。


    看不出來,周彧還挺會說的。


    不過,這話她可不會當真。


    “你是你,這是朕的心意。”乾元帝抬起下巴,俯視著他二人:“怎麽,你們不願意?”


    周彧還待再說。


    趙嫤牽住他的手,低下頭道:“陛下美意,怎敢不受?”


    周彧扭頭與她對視了一眼,便不曾再開口了。


    “如此甚好。”乾元帝笑嗬嗬的道:“你這便跪下磕頭,進忠,倒茶來。”


    進忠不敢怠慢,連忙答應了。


    趙嫤便跪下給乾元帝磕了頭,奉了茶:“父皇請用茶。”


    乾元帝接過茶盞,吃了一口,似乎很滿意:“從現在起,你便是朕的長平公主了。”


    “那女兒是否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趙嫤笑著問他。


    周彧搓了搓指尖,不曾言語。


    “那是自然。”乾元帝笑道:“進忠,取朕的令牌來。”


    “是。”


    進忠連忙轉身吩咐。


    片刻之後,門口有人將令牌送了過來。


    進忠結果之後,雙手奉到乾元帝跟前。


    乾元帝抬了抬手:“給朕的長平公主。”


    進忠便笑嗬嗬的上前,將令牌雙手送到趙嫤跟前:“公主殿下,快接了吧。”


    “謝父皇。”趙嫤接過令牌,好奇的翻看:“父皇,我有這個令牌,是不是這個皇宮裏任何地方我都能去?”


    “那是自然。”乾元帝笑著點頭。


    “那後宮呢?”趙嫤眨了眨眼睛:“對了,我要是進來,會不會有人欺負我?


    後宮裏,都是皇後皇妃什麽的。”


    “你拿此令牌,如朕親至,沒有地方去不得,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乾元帝有些得意。


    “多謝父皇。”趙嫤又謝過了他。


    “今日,你我才認做父女,晚上,留在空中用晚膳吧。”乾元帝轉了轉眼睛,和藹的開口。


    周彧身子緊繃起來,便要開口說話。


    趙嫤往前一步,攔住了他的話,行禮道:“回父皇,女兒今日不能留在宮中。


    並非女兒不孝,而是女兒新婚,依著風俗,一個月之內都不能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家。


    還請父皇見諒。”


    乾元帝想留下她做什麽,她不管。


    反正沒有好事。


    她絕不會讓乾元帝得逞。


    周彧緊繃的身子鬆弛了些,眼底已經引隱藏著殺意了。


    “哦。”乾元帝恍然大悟:“你不說,朕還沒想起來,民間確實有這樣的風俗。


    那朕就不為難你了,等你們新婚滿月了,到時候再來宮裏一聚,你可不能再推辭了。”


    “不會的。”


    趙嫤暗暗笑了笑。


    一個月之後?


    她早就離開了。


    她已經盤算好了,弟弟娶妻了,她也就沒有什麽要操心的了。


    所以,她打算在那個時候離開帝京。


    乾元帝想做什麽,與她無關了。


    她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天高皇帝遠,好好的過下半輩子。


    “也好。”乾元帝手在書案上輕輕拍了拍:“那我今日,就不留你們了。


    去吧。”


    趙嫤同周彧一道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他與你有殺母之仇,你做什麽答應做他的幹女兒?”


    離書房遠了些,周彧左右瞧了瞧,開口詢問趙嫤。


    趙嫤笑了笑,將那塊令牌掏出來,在他麵前揚了揚:“你說呢?”


    “要進皇宮做什麽?”周彧不解。


    “當然是幫你了。”趙嫤將那塊令牌拍在他手中:“你可以用這個令牌,去皇宮中見先皇的兩個兒子。


    這回,我可徹底的不欠你的了。”


    周彧拿著令牌,一時無語。


    趙嫤想起來又道:“不過,你別急著去。


    最起碼得等一陣子。


    估摸著,他最近正等著看我拿這個令牌做什麽呢。


    等這陣子過去了。”


    “嗯。”周彧點頭,將令牌收了起來。


    “好遠啊,走不動了。”


    趙嫤看著前頭感慨。


    皇宮地方也太大了,還不讓用轎輦,當真廢腿。


    “來。”周彧攔在她身前俯身。


    “做什麽?”趙嫤站住腳。


    “背你。”周彧朝她招手。


    趙嫤笑著趴在他背上:“幹嘛對我這麽好?”


    “替我拿到了令牌,我是報答你。”周彧含笑回了一句。


    “好的吧,那我就心安理得了。”趙嫤笑著在他脖頸處蹭了蹭,尋了個舒坦的姿勢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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