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從廁所回來的時候,正巧,有聽到龍雅對忍足說的那些話。


    隻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唯有那句:


    “她開不了口的事,我會替她說;她不願意做的事,我來幫她做,說她想說卻不會說的話,做她想做卻沒勇氣做的事……”


    想說卻不會說的話?是啊,曾經,她喜歡過忍足,很喜歡很喜歡,可惜,別扭的性格使然,她不想承認也不會承認這一點;想做卻沒勇氣做的事?嗬,今天如果換成她獨自麵對忍足侑士和小倉千代他們,或許,她會做的,是像陌生人那般和他們擦肩而過,而非鼓起勇氣,神情自若地邀請他們一起吃飯。


    之前,在龍雅開口邀請忍足他們一起吃午餐的時候,她有不解過他的動機,可現在,聽著他對忍足說的話,她茅塞頓開,依稀開始明白,他這麽做的目的。


    真正的放下,從來都不是相見猶如陌路的逃避,隻有當你可以坦然地麵對,大方地承認那些自己未曾開口的過去,才代表,對於那段感情,你是真的放下了。


    沒有結果的戀情,是一道難以啟齒的傷,就好像一個灰色的秘密,鴕鳥地把它藏在心底的最深處,永遠不要提及。


    什麽時候,當傷口愈合,你能坦然地將那個疤痕攤開在陽光下,笑著向人提及,在年少無知的某段歲月裏,你曾那樣喜歡過一個人,曾為了他,做過這樣那樣的傻事,卻因自己付出的方式不對,而不被人理解,這時候,才能代表,對於那個人、那段過去,你原來已經是真的不在意。


    所以,她明白越前龍雅對忍足說那些話的用意。


    然而,原以為,在聽到越前龍雅告訴忍足,曾經她有多麽喜歡忍足時,她會尷尬、會懊惱、會不自然,意外,她並沒有。


    是被治愈了嗎?當那個家夥,肉麻兮兮地對忍足說:“在這個世界,我隻會在意奈奈班長一個人的心情,其他人的眼淚,對我而言,連垃圾都不如……”時,有一股淡淡的暖流取代了曾經的心事被人隨便吐露的羞憤,隻因,那一刻,她有清楚地看到,在說這些話時,那個少年臉上難得露出的認真。


    嘴角,情不自禁地彎起,本來,因為偶遇忍足他們而起的陰鬱心情,也在那一瞬間,悄然放晴。


    於是,當她再回到座位上時,她的臉上,恢複了一貫的自信強勢,麵對忍足時,她也能自然地扯出微笑,回應忍足看她的複雜眸光。


    和忍足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她神情自若,而忍足的表情……卻帶著明顯的怔忡失神,見狀,坐在忍足身邊的千代,受不了地出聲,借口身體不適,硬拉起還在失神中的忍足,匆匆和他們告別。


    忍足他們離開後,她和龍雅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她想了想,終於開口,輕輕地對龍雅,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他替她說了她曾經想說卻不會說的話;謝謝,他用了最果斷的方式,幫她結束了她的曾經。


    以她對忍足的了解,今天過後,她知道,他們不會再有交集——因為忍足的驕傲和自尊,不會允許。


    這樣的結局,很和平。


    至少,她和忍足兩個人,即使遺憾,卻不會彼此怨恨,上演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的謝謝,讓龍雅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靠近她,他道:“喂,奈奈班長,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對我,永遠也不要說謝謝?”話裏,隱約透著一絲不滿。


    她但笑不語,直接伸手勾下他的脖子,也不管這裏是不是公共場合,很霸氣地在他唇上,重重啵了一口。


    “以吻為證,這是最後一次對你說謝謝,以後,再也不會了!”就算以後他求著她對他說謝謝,她也不會說了!


    聞言,龍雅滿意地勾起嘴角,猝不及防地抱住她,臉貼著她的臉,鼻頂著她的鼻,零距離的接近,讓她能清楚地看清他晶亮的眸子中,盛著的滿滿笑意。


    “那麽,我也以吻為證……”他吻吻她的唇,“剛剛是最後一次主動對其他女生笑,以後,再也不會了!”


    會讓她感覺不舒服的事,以後,他再也不會做。


    他冷不防的一句話,讓林奈微微一愣。


    原來……他有注意到……


    “我說過,在這個世界,我隻會在意你一個人的心情,這句話,是認真的……”他湊近她,輕輕地咬著她的耳朵。


    這句話,很肉麻!可是,她唇邊的弧度,還是無意識地加深,聽在耳裏,甜在心底,並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麽無所適從。


    這樣的感覺,才是真正的戀愛,對嗎?


    ……


    窗外,午後的陽光正好,可是,在東京某醫院的vip病房裏,四周的氣壓,卻很低。


    千代紅著眼睛,像個受驚的兔子一般,瑟縮著躲在忍足的身後,她的手,緊緊地拉著忍足的衣角,掌心裏全是濡濕的汗水。


    忍足夫人就坐在正對他們的那張高級沙發上,緊抿的嘴角,淩厲的眼神,嚇得千代連大氣都不敢出。


    忍足侑士的姐姐,忍足惠裏奈則沉默地站在忍足夫人的旁邊,臉上的表情,是難掩的無奈和疲倦。


    剛剛惠裏奈和忍足夫人一直坐在後座,所以,對於小倉千代對忍足侑士說的話,她都有聽在耳裏。


    當聽到小倉千代爆出那句狗血言情劇裏的台詞,說自己懷孕了的時候,惠裏奈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前幾天,惠裏奈瞞著忍足夫人,趕去東京幫忍足侑士救場,費了一番唇舌,安撫完小倉千代後,她回到大阪,在忍足夫人問起她怎麽會去東京時,硬著頭皮,扯了一個謊,說是林奈和忍足鬧了矛盾,她接到忍足侑士的求救電話,趕去東京幫忙。


    “哦?侑士到底做了什麽,讓鈴奈生了這麽大氣?”對於惠裏奈的說辭,當時忍足夫人隻是優雅地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黑咖啡,問得漫不經心。


    “嗬、嗬嗬,不就是小情侶之間的小打小鬧麽?嗬嗬!”惠裏奈一臉訕訕,圓謊圓得很辛苦。


    “鈴奈也會對侑士小打小鬧?”將手裏的杯子擱上茶幾,忍足夫人淡淡地抬眸看了惠裏奈一眼——就是那一眼,有那麽一瞬間,讓惠裏奈錯覺,侑士的那些事,母親大人是不是很早就心知肚明了?


    不過,好在,下一秒,忍足夫人緩了神色,低眸,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腕間戴著的翡翠鐲,話鋒一轉,不鹹不淡地道:“如果是小打小鬧,那麽由你出麵解決,應該已經沒事了吧?”


    “嗬、嗬嗬,當然!”惠裏奈偷偷鬆了口氣,隻是,她氣才鬆了一半,忍足夫人的下一句話,讓她整顆心又懸了起來——


    “那好,既然已經沒事了,那麽這周你就讓侑士帶鈴奈回本家吃頓飯……我有好久沒見過鈴奈了,怪想她的。”這句話,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句,而且,語氣還是絕對的不容置喙。


    惠裏奈不由得開始頭皮發麻,本想讓侑士把鈴奈找回來救救場,偏偏,當忍足侑士掛掉和鈴奈的通話,情緒失控地掀翻了那桌子菜時,惠裏奈知道,要侑士帶鈴奈回本家,估計是沒戲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繼續硬著頭皮,對忍足夫人撒謊,說忍足侑士定了機票,要帶鈴奈出去旅遊,可能沒有辦法回家,結果——


    “這樣啊……那這個周末,你就陪我上鈴奈的家走一趟!她和侑士都交往半年多了,兩個人,也該定下了,畢竟,侑士快高三了,是時候和柳生家商量一下,送這兩個孩子一起出國留學的事了。”幾句話而已,就把惠裏奈驚得瞠目結舌,急忙出聲想要製止,換來的,是忍足夫人犀利的一眼。


    怕再反對下去,會引起自家母親的懷疑,遂對於忍足夫人要上柳生家拜訪的事,惠裏奈不好強硬阻止。


    於是,六神無主的惠裏奈便給鈴奈打了電話,發了消息,希望鈴奈看在自己和侑士交往半年的情分上,幫忙演出戲,可惜,事與願違,她始終聯係不上鈴奈,無奈,她隻好打電話給忍足侑士,和他商量對策,但,電話那頭的忍足侑士,除了沉默還是沉默,害得惠裏奈隻能一個勁地幹著急。


    萬般不願,惠裏奈卻還是熬到了忍足夫人上門拜訪柳生家的這天,本來,剛進柳生家時,見鈴奈他們不在,聊了幾句後,見柳生夫人又對鈴奈在學校的事一無所知的樣子,惠裏奈稍稍安了心,不遺餘力地開始扯謊誤導柳生夫人,說鈴奈不是和芳井他們出門旅遊,而是不好意思和家裏人說,自己和男朋友忍足侑士一起。


    對於惠裏奈的話,柳生夫人在最初的驚訝後,倒也沒有多加懷疑,忍足夫人適時開口,和柳生夫人商量兩個孩子的事。


    見忍足夫人態度誠懇,言辭謙遜,柳生夫人很快便對她有了好感,不一會兒,兩位母親便找到了共同話題,在那邊相談甚歡。


    看著兩個越聊越投機的媽媽,惠裏奈悄悄抹了把汗,正暗暗慶幸著這關居然這麽簡單就能過時,不想,柳生鈴奈的哥哥柳生比呂士回來了。


    因為幾個小時前有通過電話,得知林奈這陣子一直和柳生比呂士在一起旅遊,所以,很自然地,在比呂士到家後,柳生夫人就問起了忍足侑士的事,還在看到比呂士身後沒有林奈時,柳生夫人曖昧地對比呂士笑笑,開玩笑地詢問比呂士,鈴奈是不是要和男朋友繼續約會,才沒和他一起回來?甚至,柳生夫人要比呂士別再幫妹妹保密,說自己這個媽媽其實很開明,對於女兒交了男朋友,不會說什麽的。


    聽著柳生媽媽和比呂士的對話,惠裏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也顧不得什麽,在一旁,拚命向比呂士使眼色,希望他能幫一下忙。


    以前,忍足侑士和鈴奈在交往的時候,惠裏奈曾去過立海大幾次,對鈴奈的哥哥比呂士並不陌生。


    然而,不知道是比呂士沒有看懂惠裏奈的眼神,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比呂士很平靜地推了下眼鏡,對他母親說:“確實,這些天,鈴奈的男朋友也在遊輪上,不過,我記得現在她男朋友的名字,並不叫忍足侑士。”說著,像想起什麽,比呂士看向惠裏奈,道,“如果沒記錯,惠裏奈桑,鈴奈和你弟弟很早就分手了,上次我去冰帝探望鈴奈的時候,有看到忍足君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向周圍冰帝的學生打聽過才知道他們的關係……難道短短幾個月,忍足君又和那個女孩分手了嗎?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遺憾……畢竟,當初忍足君為了這個女孩,可是和鈴奈鬧得很不愉快,這件事,全校皆知呢!”故作惋惜的一句話,是一枚炸彈,引爆之後,威力驚人。


    惠裏奈絕望地撫額呻吟,實在不敢去看自家母親的表情。


    因此,忍足夫人拜訪柳生家的最後結局,可想而知——


    聽懂比呂士暗示的柳生夫人,當場變了臉,很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把惠裏奈和她母親狼狽地趕了出去。


    忍足夫人是第一次遭受到這種待遇,惠裏奈就算不去看她的臉色,也想象得到那一定相當難看。


    重新坐回車上,惠裏奈再不敢去看身邊的母親,縮著肩膀,像個小媳婦似的,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可以把你知道的事全說出來了吧?”深吸口氣,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忍足夫人用足以凍死人的聲音,幽幽地開了口。


    在這樣的氣場壓迫下,惠裏奈自知忍足侑士的事再也瞞不下去,遂隻好老老實實地把她知道的事,全部交代了一遍——當然,其中也包括了小倉千代的自殺,對忍足侑士的窮追不舍。


    惠裏奈每說一句話,就發現自己母親的臉色沉了一分,等她口幹舌燥地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完後,忍足夫人的表情已經沉得比鍋底還要黑。


    接著,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忍足夫人命令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東京,然後,盡責的司機,還真好死不死地選了個最狗血的時機,抵達了目的地,在公寓樓前,讓忍足夫人聽到了忍足侑士和小倉千代的那番對話。


    “你剛才說,你懷了誰的孩子?”


    聞言,忍足侑士和小倉千代明顯就是一震,久久做不出反應。


    見狀,忍足夫人的耐心告罄,也懶得等他們回話,直接就向前座的保鏢使了眼色,下一秒,完全不給忍足侑士和小倉千代拒絕的機會,硬把他們押上這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飛一般地直奔最近的忍足家醫院。


    忍足侑士好像還沒有從一連串的打擊中回過神,一路上,隻是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麽,至於小倉千代……她一直緊緊地拉著忍足侑士的衣服,害怕地躲在他身後,不敢對上忍足夫人的眼睛。


    一路上令人窒息的沉默,車子抵達醫院。


    一進醫院,就有一堆醫生護士迎上前,強迫著把小倉千代從忍足侑士身邊拉開,要帶她去做全身檢查。


    千代的家境隻能算小康,哪裏見過這樣的大場麵?膽小的她,立刻就被這陣勢嚇得哭了出來,尖叫著要忍足侑士救她。


    忍足侑士不忍心,剛想上前幫忙,但被忍足夫人的一句話,硬生生地定格在了原地。


    “做個全身檢查對她沒有壞處,就算你想幫別人養兒子,也要先問問我到底樂不樂意替別人帶孫子!”話落,冷哼一聲,忍足夫人踩著高跟鞋,也不理忍足侑士的反應,在院長主任的簇擁下,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地直奔她專屬的vip病房。


    身側的手,鬆了又緊,最終,忍足侑士在惠裏奈的勸說下,不想卻又不得不地跟著惠裏奈一起尾隨忍足夫人之後。


    在vip病房裏,經過漫長的等待後,小倉千代終於做完所有檢查被保鏢帶了上來,一進門,她就委屈地撲進忍足侑士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然而,在忍足夫人不屑的一哼下,千代下意識地收住聲音,無聲地躲在忍足侑士的身後,默默啜泣。


    不一會兒,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一身黑衣黑褲的保鏢,拿著千代的診斷書,疾步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診斷書,千代的心咯噔一跳,無意識地抓緊忍足的衣服,呼吸有些急促。


    “千代,你真的懷孕了麽?”注意到千代的身子自剛才起就在不停顫抖,已經冷靜下來的忍足,以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低地開口詢問千代。


    他和千代兩個人,隻有學園祭舞會的那一夜,那夜,雖然他喝了很多酒,但是,該做的避孕措施他一個沒有漏。


    甚至,第二天起床,他還讓千代吃了避孕藥,如果那樣都能中獎,他隻能說,他的運氣還真是該死的好!


    剛剛,因為越前龍雅的話,他亂了心智,所以當千代告訴他,她懷孕了的時候,他才反應不過來,現在,理智回歸,靜下來分析,他不能拆穿千代的謊言以及她……撒謊的動機。


    聞言,千代整個人就是一僵,遲遲說不出一個字。


    她不說話,忍足侑士也能知道答案。


    無奈地在心底歎口氣,忍足侑士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思忖著眼前的情況,到底該怎麽處理。


    然而,未等忍足侑士想出解決辦法,麵前,已經仔細看完診斷書的忍足夫人,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冷冷地詢問小倉千代:“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懷孕了麽?”精明的眸子,強大的氣場,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千代嚇得腿軟,“噗通”一聲,就這樣跪倒在地上。


    “對、對不起……”千代顫著聲音,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幹淨的地板上。


    氣氛,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許久,“啪”地一聲,忍足夫人毫無預警地將手裏的診斷書扔在千代的身上,一時間,白色的紙張四散,最後一張飄到忍足腳邊的時候,忍足侑士和千代都有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於是,他們看到了由權威醫生診斷出的結果——沒有懷孕。


    刹那間,千代臉上最後一絲血色盡數褪去,她試著想要為自己解釋,但——


    “既然你這麽喜歡撒謊,那麽,我就讓你撒個夠!惠裏奈,把手機給我,我倒要問問看你們冰帝的校長,他是怎麽管理冰帝這所學校的,居然會培養出這麽沒有廉恥的學生!”


    不!不要!如果被校長知道,她會被開除,她一定會被開除!不!不可以!


    千代恐懼地瞪大眼,想要求饒、想要說話,可是,她的身體僵在原地,動彈不了分毫。


    眼前一黑,最終,千代再也承受不住地昏了過去,意識消失前的最後記憶,停留在忍足夫人接過手機的那一幕……


    感覺,很絕望。


    ……


    同樣的東京,不同的是,在某處的高層公寓裏,氣氛,很溫馨。


    午後,暖暖的陽光落進室內,在龍雅和林奈赤裸的肌膚上,調皮輕吻。


    剛剛,他們又做了兩次,而且,很激烈。


    她倦極地倒在他的懷裏,從被單下微露的肩膀,布滿點點的痕跡。


    他半撐起自己的身體,側身看向她,絲被下滑,露出他光滑的背部。


    他的背上,也有好幾條明顯的抓痕,適才在激情的時候,是她留下的印記。


    支著肘,他靜靜地看著她的睡臉,一根一根,開始無聊地替她數睫毛。


    她的睫毛真的好長,忍不住,他伸手碰了碰,睡夢中,她蹙了眉,不耐煩地拍了下他的手。


    他不死心,魔爪繼續伸向她的臉,想要幫她做個豬鼻子,偏偏,就在這時,“卡擦”一聲,臥室的房門被輕輕一扭,一名眉目清秀,氣質溫婉的女人提了一把掃把,很自然地推開了門。


    隻是,當女人抬起頭,不經意的目光掃過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時,明顯就是一愣。


    下一秒,她的視線移到床上,和正一臉愕然的龍雅,麵麵相覷。


    糟糕!是倫子阿姨!


    龍雅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前幾天晚上,他和菜菜子通過電話,告訴菜菜子,他的備用鑰匙藏在門口的盆栽裏,希望菜菜子有空的話,能幫他打掃一下房間,沒想到——


    四目相對,龍雅一臉尷尬,而越前倫子……則在幾秒的呆愣後,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砰地一聲,馬上合上了門。


    這種場麵,真是……


    倫子實在是哭笑不得,而在客廳裏打掃的菜菜子,在聽到關門動靜時,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嬸嬸?發生什麽事了?”菜菜子好奇地出聲詢問,畢竟,剛剛那聲關門聲,真的很響。


    “哦!沒事,沒事!”倫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和菜菜子解釋。


    關門的聲音,不僅引起了菜菜子的注意,也把門內的林奈,吵醒了。


    “怎麽了?”林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


    龍雅回過神來,苦笑一聲,看著林奈,歎息道:“奈奈班長,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不管你有沒有做好準備,這次,你都必須要麵對你的公婆了!”


    聽清楚他的話,林奈忍不住瞪大了眼,終於,徹底清醒了。


    開、開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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