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彤回來的很快,說了一句:“陸判覺得沒有什麽大問題,她坐下午的火車從瑞城到省城。一會兒我去接她。”


    柳鵬程說道:“她能走開?所有的人都從瑞城往省城調,遠望集團的案子怎麽辦?”


    關彤聳聳肩:“我剛才還真問了,她說遠望集團的案子基本辦完了。而且她到省城也有別的事兒。”


    柳鵬程看大家又開始放羊犯懶,和大師兄來到了醫院。


    樸老師還是在icu裏,一動不動。她的愛人和兒子也隻能隔著icu的玻璃看著她。


    柳鵬程問了問醫生,還是老樣子。看自身的求生意誌。


    柳鵬程覺得這句話的真實含義是,醫學已經沒招了,現在隻能靠自己。


    大師兄和他們混了幾天,得回單位處理日常事務。柳鵬程和老四打個招呼就回了總統套房。


    在房間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家裏沒有什麽事情。


    姥姥姥爺在小洋樓呆著非常舒服。


    二舅依舊在柳媽醫院泡病號。


    大舅在哈爾濱好像是找到了個養殖飛龍的項目,和大舅媽去伊春考察去了。


    柳媽埋怨柳鵬程自己釣魚不怎麽樣,把他老爸的癮頭給勾起來了,現在沒事就騎著鈴木王去八字坑釣魚,關鍵是還釣不到魚,把自己曬得像是非洲人。


    柳鵬程聽著老媽嘮嘮叨叨,真想現在就趕緊把那個混蛋抓住,然後估計還能回家呆幾天。


    開車去火車站接到了陸判,大師兄請客吃西塔大冷麵。


    事實證明,在大熱的天氣裏,冷麵是沒有口味差異的。大家吃得都挺美。


    柳鵬程心裏到底還是牽掛著邊山縣的事情,抽空問了陸判,陸判大大咧咧地說:“就看他們演戲呢,他們什麽時候開始收錢了,咱就收網了。”


    柳鵬程知道,這是等著“既遂”,怪不得陸判這麽有空。


    吃了冷麵,回到了總統套房,陸判占了最後一間臥室。問了價格之後說,這個價格現在在瑞城連個商務套都住不下來。五個標準間加一起也比這個總統套房貴多了。


    柳鵬程說:“陸判姐你這就不講理了,哪有在旅遊季節和旅遊城市比房價的,這不是找虐嗎?”


    說說笑笑幾句之後,陸判主動說起了正經事:“領導讓我傳達兩個事兒。第一個,你們這個案子要是成了,就是全國第一次用心理側寫指導辦案,也是全國第一次以心理學介入刑偵過程。


    大家注意保存資料,完事之後文章還是要寫的。第二個,其實和第一個是一個意思,現在刨锛案可不隻是在沈城,在鋼城,北春,哈市,qqhe都有出現,而且基本都是連環作案,一定要注意總結經驗。”


    大家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不過菩薩是技術官員,從他的角度,提出這些要求也是非常正常的。


    老周微微一笑,問道:“這要求是誰提的?”


    陸判吐了下舌頭。伸出右手比劃了一個“4”字。


    老周說:“我就說吧,菩薩還能耐了,能給我下指示,關鍵是還找個人傳達。領導什麽時候到的瑞城?”


    陸判說道:“他還沒來,就是知道了這件事讓我們傳達指示,也不是指示,人家說是他個人的一點建議。”


    老周笑著說:“要不人家能當大領導呢,說話永遠都是這麽滴水不漏,行了,你指示也傳達完了,咱說正經事。”


    實際上,接到了關彤的電話和傳真之後,陸判第一時間就上報了菩薩。然後他們小組就開始根據傳過來的資料,對關彤的心理側寫進行研判,並且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正。但是他們認為,最終在案發地的是帕拉丁小組,最了解情況的也是帕拉丁小組,心理側寫還是應該以關彤的版本為準,他們的版本僅供參考,查缺補漏。


    於是,帕拉丁小組和陸判連夜對兩個版本的心理側寫進行了逐字逐句的分析,最後形成了一個最終的,指導辦案的版本。


    1、a的年齡在32歲到42歲之間。基準年齡為38歲。


    2、a小時候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長期家庭不完整。


    3、a曾經長期從事底層體力勞動,可能就是在建築工地。


    4、a抓住了巨大的機遇從體力勞動者轉換為腦力勞動者,而且不是銷售,營銷,從商的行業。


    5、a成為腦力勞動者之後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而且與三十多歲或者五十多歲的家庭貧寒的女人有關。


    6、a平時穿西裝比較多,出入高檔寫字間或者西餐廳,高檔酒店比較多。討厭灰色和正藍色。


    7、a有前科,而且出獄時間不會太長。


    8、平常的交通工具為公交車。


    大師兄提出一個問題,被害人的年齡從29歲到62歲,為什麽單獨說是巨大打擊與三十多歲或者五十多歲的貧寒女人有關。


    關彤說,我們認真的讀了案卷,發現被害人年齡結構是啞鈴形狀,四十多歲最少,而且經過我們的了解,四十多歲的被害人,要不就是看起來比較年輕,要不就是看起來比較老,就是外貌上來說,都是往三十多歲,五十多歲上“靠”。所以我們得出了這個結論。


    大師兄點點頭表示明白。


    老周開始下達任務,明天一早,大師兄帶著柳鵬程和阿猜去那三個公交站所屬的派出所,看看能不能找到“a”。其他的人全部去市局比對兩勞釋放人員,看看能不能比對出來。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柳鵬程住的是秘書小套間,裏麵有一張床,外間的沙發也可以打開變成床,大概是白天休息用的。於是就留大師兄在自己的房間住了一夜。


    阿猜劃定的三站都在鐵西區,大師兄原來就在鐵西刑警大隊,所以人頭比較熟。這三站的範圍分屬兩個派出所。


    三人一上午的時間拜訪了這兩個派出所,卻沒有任何收獲。


    不是這個人這裏差點,就是那個人的年齡太年輕。


    阿猜和柳鵬程有點著急。大師兄卻覺得正常,如果辦案都這樣和算命一樣把罪犯的事情都算出來了,那還要刑警做什麽?


    其實他是不知道,就是因為罪犯幾十起的連環作案,為關彤提供了足夠了情報和線索,才能做出如此詳細的心理側寫。


    回去的路上,大師兄看柳鵬程和阿猜有點沒精打采的意思,想要安慰幾句,卻一腳刹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柳鵬程問:“大師兄,怎麽了?”


    大師兄說:“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派出所,這三站附近他都管一點。但是不是鐵西分局的,是奉河分局的。你們還要去看看嗎?”


    柳鵬程眼睛一亮:“去,趕緊去!”


    趕到這個派出所的時候,人家已經在吃中午飯了。


    謝絕了人家“跟著吃一口”的好意,三人跟著剛吃完飯的所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聽說他們是找人,所長很配合,讓他們說說找什麽樣的人,他挨個問問片警,應該能有收獲。


    等到柳鵬程把心裏側寫的內容大概說了一遍之後,所長問:“你們找黃律師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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