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利潤的去處,別人就不知道了,沒有哪個會計會問老板提出自己的利潤之後放在哪的。


    結束了談話,柳鵬程也隻好回去了。


    柳鵬程把自己的發現報告給了戴主任,戴主任也覺得和仇殺相比,明顯是柳鵬程的推斷更加靠譜。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沒有證據,你不能根據人家盈利的多少,就去判定人家是因為什麽死的。在邏輯上確實說得通,但是,這是辦案子,不是玩劇本殺,也沒有哪個搶劫案,需要捅被害人這麽多刀的。


    所以戴主任也沒有明確表態把這個作為偵破方向,隻是告訴柳鵬程自己可以按著這條線查下去,試試看有沒有收獲。


    柳鵬程自己現在也是偵破的指揮員了,當然明白戴主任是什麽意思,盡管有點鬱悶,也相信自己查這個方向應該就是正確的偵破方向,但是戴主任的謹慎也是必要的,一旦偵破方向錯了,以前做的工作都得推到重來,而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沒看這都什麽時候了!


    盡管杜鵑說自己真的不知道她爸爸錢財的事情,但是柳鵬程還是和她談了一次。


    因為家裏出了事情,杜鵑兩口子都請假了,孩子也暫時放在了奶奶家,請了兩天假之後,上學是不能耽誤的。


    因為不是正式的詢問,柳鵬程是一起和兩口子談的。


    杜鵑的愛人姓薛,叫薛度,帶著近視鏡,盡管身上有濃濃的書卷氣和技術人員的氣質,但也不是沉悶的性格,是個健談的:“我嶽父是個很簡樸的人,明明很有錢,卻過著很樸素的生活。


    說實話,我在和杜鵑處對象的時候她一直說她爸爸是在工廠上班的,我見了兩麵都沒有看出來我嶽父是個大老板,還以為他是個工程師或者車間主任。


    後來他把將近一百萬放在我家裏,說是他自己住,歲數也大了,怕有個三長兩短的。”


    薛度說不下去了,拿出一張紙巾摘下眼鏡,擦擦眼睛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兩個都勸過我嶽父,實在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住,就找個可心的一起過,我們沒有意見。隻要他過得好就好,可是老爺子說現在找就是衝著他的錢來的,他的錢得留給我們和孩子。再說他也不能忘了我能嶽母。”


    杜鵑繼續說道:“你剛才給我們的算的賬,我是不知道的,不管怎麽說我也得謝謝你,告訴我,我父親多優秀,多厲害。可是這些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我手裏的那些錢就是他的全部積蓄了。”


    薛度也點點頭:“其實說句實話,我單位和我愛人單位都不錯,收入也可以,房子和車兩邊的老人也都給我們預備好了,我們不缺錢,所以對這些事情也不怎麽上心。


    就是嶽父放在我們這裏的錢,我們的想法也是他的錢,隻是暫時放在我們這裏而已,我們也從來沒有動過。”


    柳鵬程點點頭。這話他信,外貿廳和人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單位,他們一家三口在有房有車的情況下,就是不依靠老杜的財產也能生活的很好。


    柳鵬程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伱父親有沒有那種特別信任的人,可能知道那筆錢消息的人。”


    這個簡單的問題卻把夫妻倆難住了,作為親人,他倆才應該是老杜最信任的人啊!


    杜鵑首先想到的是李經理,這個人她是知道的,因為爸爸那時候說過,李阿姨是管著她們家錢的。


    李經理沒有嫌疑,這不是柳鵬程的感覺,而是明州市局已經查了。別看人家看起來隻是一個下崗的大集體,在一家私營公司打工,可是他的愛人和大兒子栓了兩台大貨車,二兒子在外地服役,海軍士官。


    柳鵬程不甘心地問道:“還有嗎?”


    杜鵑搖搖頭。倒是薛度想了想問道:“要不然,你們找小夏問問?”


    杜鵑也一聽這個名字也響了起來,說道:“對對,你們問問小夏,沒準他知道什麽。我還真是一時沒有想起來,他昨天還來拜祭我爸呢。”


    小夏,全名是夏大川。是原來給老杜開車的司機,就是那台現代車。他是老杜一個發小的孩子,當初老杜第一次跑到內陸城市去販賣鹹魚就是他爸爸陪著去的。可惜老夏對做生意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喜歡出海打漁。


    夏大川也是當兵的出身,在部隊學的駕駛。老夏意外在海難中身故,他也隻好退伍回來照顧身體不好的母親。


    是老杜讓他給自己當司機,還把他的母親接過來了。後來老杜退休,給他拿了一筆錢,買了一台小客車,又找關係弄了一條不錯的線路。把他安排的好好的。


    昨天他來一來是來拜祭老杜,二來是送欠條。


    他覺得老杜給他拿錢給他買車,出關係給他批線路,這錢都是要還的。盡管老杜推辭,但是他已經還了一大半,要不是母親身體不好每月需要不少的藥費,他早就還清了。


    但是他自認為和杜鵑沒有和老杜這種交情,親兄弟,還是明算賬比較好,所以剩下的幾萬塊錢他就打了個欠條給杜鵑送來了,盡管杜鵑說不要,甚至連剩下的錢都不想要,但是他扔下欠條就走了。


    杜鵑從小就知道他爸爸的發家史,知道沒有夏叔叔又是借錢又是賒魚給爸爸,她家第一桶金還真不一定那麽快就賺到手。所以盡管和小夏已經不怎麽熟悉,但還是不想要他剩下的錢。


    聽完了這個司機和她家的淵源,柳鵬程就和這個小夏取得了聯係,聽到柳鵬程想和他見一麵,小夏非常配合,說自己收車之後就去找柳鵬程。


    晚上九點,一台帶著219路(環)車標的營業中巴車開進了明州市公安局的大門,柳鵬程也見到了小夏。


    沒有什麽意外,小夏也不知道錢的事情。


    柳鵬程換了問法:“你總是跟著杜總,他有沒有經常去某個銀行,或者見一些奇怪的人,就是和錢有關的。”


    第一個問題小夏倒是知道,隻是他說的儲蓄所是當初三廠的開戶行,那裏柳鵬程已經去過了,沒有任何的線索。


    至於見奇怪的人,這個就不知道了。因為老杜的社交很簡單,生意夥伴見的多一些,別的也就沒有什麽了。不像很多的老板一樣,喜歡吆五喝六的帶著一群人招搖過市的。


    小夏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還拜托柳鵬程抓了凶手告訴他一聲。


    那麽誰還能知道那筆錢的消息呢?或者說,如何才能證明有那筆錢呢?柳鵬程在陷入山重水複的境地的時候,明州市局按照仇殺進行偵查的工作也停頓不前,這個人是沒有仇人的!


    距離哪個舉國歡慶的時刻,還有11天,案件的偵察陷入停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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