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送走林英之後,蘇林的生活就愜意了起來。每天早上日出之前蘇林就會從深層次的入定中醒來,走到斷崖邊上,繼續觀摩日出時的靈氣潮汐。


    等靈氣潮汐平靜下來之後,蘇林就會繼續入定,一邊是加深對一些簡單的法則的理解,一邊也是對虛界進行更深層次的探索。


    到了日上三竿,蘇林也開始準備午飯了,要麽就是熬一鍋靈氣滿滿的粥,要麽就是一鍋肉湯加點公子初留下的高級調料,要麽,幹脆就在院子裏摘兩片菜葉子,煮一鍋清湯。


    至於小狐狸,就是日常地跟在蘇林身邊,早上蹭蹭靈氣,中午晚上就守著灶等吃的。小狐狸雖然能說話,但是跟在蘇林身邊好幾天,都沒有再說過話,有什麽事招呼蘇林都是“嗚嗚”叫喚,從沒有說過話。


    蘇林也不強求,他就當自己養了一隻比較有靈性的寵物白狐。雖然不可以抱在懷裏像擼貓那樣擼,但是蘇林時不時地就會偷襲,趁小狐狸不注意,蘇林就會在小狐狸頭上摸一把。


    前幾次小狐狸還會發飆,但在蘇林接連好幾次用吃的誘惑她不得不放下怨氣之後,小狐狸也認清現實了,自己隻要還在這一天,隻要還眼巴巴地等著蘇林“投喂”,就必須得對這個可惡的惡魔屈服!於是每次被蘇林偷襲之後,小狐狸也就通常都是裝模作樣呲牙咧嘴一番,然後就不了了之。


    蘇林看出來了,但也不戳破,也不得寸進尺,就這樣,日常逗逗小狐狸,也不失為一種消遣。


    隱居的生活就是這麽平淡,這麽單調,仿佛除去了這些日日重複的事情之外,蘇林就再沒有其他事可做了一般。


    但蘇林樂意啊,這樣的日子最舒服了,沒有憂愁,沒有煩惱,就連吃喝拉撒等一些生理需求,也已經隻是興趣所然。


    在這裏,蘇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慵懶地調戲小狐狸,可以興趣盎然地飛翔在空中,可以像莊園遊戲一樣編輯自己的小屋。


    這種掌控一切的得意是沒法形容的。


    而當蘇林在法則或者虛界上有了新的感悟或者發現,蘇林便感到一陣自信。學習新東西很苦惱,但是學到新東西卻很暢快,那種學以致用的的高興,是不亞於被人崇拜的。


    蘇林就這樣感悟著人生,感悟著法則,感悟著虛界,感悟越深,精神愈發強大,心性愈發超然。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林英走後第十一天。


    魔都。


    郊外,一座規模中等的小別墅裏。


    一個打扮簡樸的少女拉著笨重的行李箱從停在門口的出租車上走了下來,爽快地付了車費,走到門口。


    “爸,媽!我回來了!”少女隔著大門喊道,聲音很大,把本來趴在門口曬太陽的薩摩耶都嚇了一跳,見到是小主人回來了,薩摩耶才歡呼雀躍起來,跳著撲到鐵柵欄門上麵。


    少女被嚇了一跳,然後嫌棄地戳了戳薩摩耶的鼻子,說道:“小白你越來越胖了,什麽時候能減減肥啊!”


    薩摩耶可聽不懂少女的話,但是少女語氣裏的鄙夷它卻感受到了,著急的薩摩耶張著嘴去咬鐵欄杆,可能是崩到牙齒了,又鬆了口,轉而把頭從空隙之間鑽了出去,又伸長舌頭,要去舔少女。


    少女撇了撇嘴,伸出手掌避開薩摩耶的舌頭摸了摸薩摩耶的腦袋,然後一把又把薩摩耶給塞了回去。


    薩摩耶這下滿意了,不鬧騰了,然後又跑回去,對著屋裏麵大聲叫著。


    屋裏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保姆模樣的婦人。


    “哎呀,小姐,你怎麽回來了?也不說給家裏打個電話,我讓我家那口子接你去!”保姆看到少女,臉上又驚又喜,連忙走向大門,給少女開了門。


    “不用啦,香姨!叔叔他要是接我去了,那我爸咋辦?”開了門,少女走了進去,一把摟住保姆的手臂,討好道:“香姨,這都好幾年了,您可是一點沒變啊,還是那麽漂亮!”


    “這都四年了,你也沒變!嘴巴還是那麽甜啊!”被叫作香姨的保姆沒有一點下人的姿態,仿佛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和少女打著趣。


    “對了,香姨,我哥和我爸媽他們還僵著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少女貼在香姨耳邊,輕聲問道。


    少女一提到這個,香姨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她一把拉住少女,輕聲說道:“小姐,前幾天家裏來了兩個人,我聽著好像是什麽國安局的,找你爸媽了解你哥來著。”


    少女一愣,神色一驚,隨後立馬又問道:“我哥他幹什麽了?怎麽會有國安局的?”少女雖然在國外留學,但是對國內的情況也是有所了解的,而一想到國安局這三個字,少女腦海裏就忍不住飄過“叛國罪、漢奸”等詞。


    “不知道,就是問了問你哥從小到大的生活條件和人際關係什麽的。”香姨低聲說道。


    少女點了點頭,她大學進修的就是心理學,知道這就是國安局判斷一個人的成長環境會給人帶來怎樣的性格變化的途徑,甚至她自己都曾經這樣分析過別人。可一想到發生這種情況的是在國安局和自己哥哥之間,少女的額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拖著大箱子,少女拉著香姨的手走進了別墅。


    別墅的大廳裏,一個和少女有幾分相似但是更顯成熟的婦人正坐在豪華的沙發上,正在給誰打著電話,臉上還帶著一絲焦急的模樣。


    那邊,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什麽,電話突然就掛了,婦人臉上的焦急更深了,淚水甚至就在眼眶裏打轉,差點就要流下來了。


    “媽!”少女一把放開箱子,撲到沙發上,拉住婦人的手。


    “雅雅!”婦人先是一驚,然後再也忍不住,抱住少女,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般說道,“雅雅,你哥,你哥,他出事了!”


    少女呼吸一滯,仿佛心跳都慢了一拍,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夠了!我聽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廢話!”樓上又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吼聲,少女抬頭看去,一個兩鬢發白的男人正扶著欄杆,手裏還攥著一部手機。


    “爸……”少女弱弱地叫了一聲,將中年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哥,他出啥事了?”


    “蘇林這個逆子!再讓我看見他,我打斷他的腿!”中年男人拍著欄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沒錯了,這就是前身的一家子了,父親蘇正容,母親林佳茵,還有比蘇林小十二歲的妹妹蘇雅。


    蘇雅就是蘇林的父母對蘇林死心之後的產物,比蘇林小了整整十二歲。


    在蘇林沒有上大學之前的那六年裏,蘇林可是給蘇雅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在小小的蘇雅眼裏,她哥哥就是最聰明的,最勇敢的,最酷的。不管她有什麽難題,有什麽疑惑,哥哥總會挺身而出,將一切阻擋都全部推開。


    用前身的話說就是:“她是我妹妹!”


    用蘇林的話說就是:“我討厭的,是這個家,又不是她,關她什麽事?”


    前身寡言少語但是卻總能給蘇雅一個依靠的身影,幾乎要占滿蘇雅的童年。


    雖然蘇林在上大學開始經濟獨立之後,幾乎再也沒有回過家,但是在蘇雅心裏,自己的這個孤獨而又勇敢的哥哥,卻始終都是年幼時一座偉大的大山。


    現在,告訴她她哥哥出事了?而且調查的人還是國安局的?


    蘇雅鼻子一酸,眼淚差點直接就流出來。


    不敢置信的蘇雅急忙拿出手機,她以前聯係過前身,存過他的電話,雖然前身和家裏鬧得很僵,但前身和他妹妹之間還是有著聯係的。


    “嘟嘟嘟……”


    手機裏傳來對方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


    蘇雅鼻子一抽,兩行清淚從眼角流下,劃過臉龐,滴到衣服上。


    “雅雅,別哭,別哭啊,你爸爸正在想辦法呢!”林佳茵自己還流著淚呢,結果還反過來安慰蘇雅。


    “沒事,媽,我找我同學問一下!”蘇雅突然想起她以前高中那所貴族學校裏的同學,想到好像有一個朋友家裏就有政府裏麵的關係,心裏又燃起希望來。


    這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蘇雅?你回國了?怎麽不告訴我啊!”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生豪爽的聲音。


    “童怡,我哥被國安的查了!”蘇雅哽咽著說道,“你能幫我問一下是怎麽回事嗎?”


    “啊?啊?國,國安啊?”對方顯然也不是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貴小姐,一聽到國安就知道這方麵的麻煩,頓時也有些支支吾吾的。


    “童怡,求求你了,就幫我問一下好麽?你爸爸不是……”蘇雅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就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喂,我是童怡她爸爸,你是蘇雅吧?”對麵是童怡的爸爸,可能剛好聽到兩個孩子之間聊起國安,怕她們人小不知道事情大,所以不顧童怡反對直接就把電話搶了過來。


    “喂,叔叔您好,我哥哥被國安調查了,能麻煩您在那邊問一下嗎?”蘇雅說道。


    童怡她爸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小雅啊,國安是什麽性質的,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在其他政府部門工作的公務人員還是少和國安局打交道的好,畢竟誰也不想被抓到小辮子是吧?”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叔叔,麻煩了!”蘇雅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


    林佳茵還想安慰蘇雅,可是蘇雅卻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搖了搖頭,起身向著廁所走去。


    廁所裏,蘇雅反鎖了門,取下了戴在脖子上的項鏈。


    拿起項鏈,將其放至眼前,一道紅外線射出,掃描蘇雅的麵部。


    “麵部掃描成功,身份確認,正在接入登錄界麵。”


    項鏈陡然發出一陣藍光,在蘇雅麵前投射出一個屏幕。


    這是一個登錄頁麵,蘇雅虛按屏幕上的虛擬按鍵,輸入賬號和密碼。


    “登錄成功!”


    “火炬之光歡迎你的到來,戰士,請為人類而戰!”屏幕變為一個藍色的虛擬人影,是蘇林的模樣,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蘇林太冷酷了,太嚴肅了,完全不是蘇林那種淡然處之的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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