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河裏奈,青春學園高中部高三生,學習成績中上。父母離異後母親改嫁,被繼父□□的她為了不讓為上一次婚姻傷透腦筋的母親再次傷心,懦弱地承受所有不幸。日前,怨屋本鋪的怨屋扔給她一張名片,隻要她願意出錢,她就能讓繼父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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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快速而短暫的大雨後,空氣裏漂浮的灰塵也沉澱下來,澄淨而清新。清晨裏鳥鳴雖悅耳動聽,卻生生攪碎了兩個人的夢。


    昨晚匆匆打理的客房裏,悠揚和裏奈背對背瞪著眼,眼裏沒有焦距。悠揚心裏裝著昨天的憤懣,裏奈腦海裏是昨晚的噩夢,她們都不得安眠。


    屋外一輛汽車駛過,屋外清潔工揮著掃把,屋外鳥鳴嘈雜……悠揚內心不得平靜,幹脆輕手輕腳下床。


    “你醒了,悠揚?”試探地問了問,裏奈也掀起被子。


    也許是想到能成為怨屋本鋪的一員,悠揚笑笑,說道:“早上好,裏奈。”


    笑容是可以傳染的,裏奈也覺著放鬆,笑靨如蘭,“早上好,悠揚。”


    悠揚揚手以手背蓋住疲憊的眼,接著伸懶腰,阻止正準備疊被子的裏奈,“你先去洗漱吧,這裏我來收拾就好。”


    “這怎麽可以?”裏奈推脫,打了打床上的褶子。父母早年離異,母親為了掙錢養家早出晚歸,她早已習慣了一切皆由自己動手。


    悠揚抱起被子,“裏奈,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快去,待會我還要你幫忙做早餐呢!”


    裏奈推脫不得,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客房裏的洗手間。


    悠揚睡眼中一片清明,裏奈這樣的才是真正的賢良淑德,她頂多算個假冒偽劣的賢妻。唉,這樣的女孩應該得到更好的,可現實給她的,卻是一次又一次傷害。


    站在鏡子前,悠揚細細凝視自己的臉,一張不屬於自己的,但已經習慣了麵對的臉。充足的睡眠和適當的保養令她的皮膚白裏透紅,但今天她的眼周布上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隻需要一層不厚的粉底,就完全能蓋住這點瑕疵。可是,心裏的困頓怎麽辦?


    兩手扯著兩邊的嘴角,悠揚擺出一副傻傻的笑臉,怎麽看都像在哭。癟嘴苦笑,悠揚避開了能反映真實的鏡子,以水龍頭裏冰涼的冷水衝麵,眼界一片模糊。


    當她再次抬起頭,她的臉上再不見一絲惆悵。麵無表情地為自己的臉上抹上隔離霜和粉底,草草塗上定妝散粉,悠揚綻放展開自信優雅的微笑。


    她早就該認識到,那個男人和她不過是契約婚姻,這麽較真幹嘛!真是自找苦吃。


    打開洗手間的門,昂頭走出去,悠揚步調平穩。“裏奈,我們去逛街吧!”


    “可是早餐。”裏奈指著空蕩的餐桌。


    悠揚拎起包,毫無猶豫地拖著裏奈,“不用管他們,他們都是睡到下午的懶蟲,我隻用準備晚餐就夠了。”“砰”的關上門,悠揚的動作利落幹脆。


    “唉,我的背包還沒拿。”裏奈急了,催悠揚開門。


    悠揚拉著裏奈往外走,一麵勸慰:“沒事的,我們很快就回來。”她可不希望裏奈在購物之後立刻回家,那個家,連她都為她惡心著。


    地上某些坑坑窪窪的地方還殘留昨夜的雨跡,汙濁的水反射著陽光,生出令人不快的彩虹色花紋。


    “糟了,現在才八點半,商店沒開門。”站在商場門口,裏奈無語凝噎。


    執手相看,悠揚和裏奈同時笑出聲,兩個年輕女子的笑容感染了路人,他們紛紛回頭。悠揚和裏奈小跑到商店旁邊的麵店前,一麵喘氣一麵暢快大笑。


    悠揚上氣不接下氣,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黑色名片。一臉疑惑地看著裏奈,“裏奈,這是我在門口


    見到的,是你的嗎?”


    裏奈慌張地收起名片,“是我的。”


    “這是什麽?”悠揚這時候表現的不過是個普通人的好奇心。


    目光遊移不定,裏奈苦笑,“我們,先去吃早餐吧。”


    悠揚也不強求,既然裏奈不願意說,她也沒有理由繼續追問。再說她們也隻認識了一天,裏奈能到她家住就算奇跡了。


    “麻煩您,兩碗蕎麥麵。”一屁股坐下,悠揚祈願不會在她情緒亢奮舉止不優雅的現在不會碰到熟人。


    起身,悠揚撚了撚裙角,“我去拿麵,你幫我把包包看著。對了,你要辣椒嗎?”


    “不要,謝謝。”裏奈就連搖頭的幅度都很小。


    當悠揚與熱情的年輕老板寒暄幾句,回來時,她的座位上竟然坐著一個中年猥瑣大叔。一般而言,國字臉給人的感覺是忠實嚴肅,這個男人倒是個例外。一雙不大的眼安在這張臉上,令人不爽。他熱切地與裏奈搭話,兩隻黑手還不怎麽規矩。而他對麵的裏奈身體緊繃,臉色發白,兩眼直直盯著地麵,不敢抗拒不敢發聲。


    悠揚立刻火了,麵帶笑容,“這位大叔,你是?”


    “哦,我是裏奈的繼父。”男人輕佻地掃視悠揚全身,眼神有如南次郎看寫真時的眼神。


    在男人的眼光下,悠揚恍惚有種脫光了被人瀏覽的錯覺。火大,她綻放最甜美的笑靨,“請多關照,我是裏奈的朋友,越前悠揚。”她故意不談及自己早已結婚的事,設下套子引男人上鉤。


    裏奈的繼父總算鬆手,對悠揚大笑,“請多關照。”那樣坦蕩的表情和開懷的笑,一點也不像一個猥瑣過自己繼女的男人該有的。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裏奈緊緊盯著悠揚,咬唇不敢求救,但眼裏的渴望是如此明顯。


    驚訝地指著男人的屁股下方,悠揚捂著嘴叫:“大叔,你壓著我的包包了。”


    男人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把包還給悠揚,“對不起。”


    泫然欲泣的表情,眼中還閃著點點水光,悠揚委屈地說:“大叔,這是我最喜歡的包。”打開包包,狼籍赫然可見。口紅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正好在幹淨的包包裏麵畫出好幾道不規則的痕跡。再翻到正麵,皮質表麵上有一道刮痕,雖然淡淡的不明顯,可是有礙觀瞻。


    一時熱血,男人喊道:“多少錢,我賠給你。”


    帶著不在意的表情,悠揚微笑著說:“hermes的,不貴,一萬兩千兩百二十……”為了裏奈她可是大出血了,這個包是精市送的新婚禮物,價格不菲。最重要的是,包上的痕跡還是她動的手腳。


    一萬兩千兩百二十?還賠得起。男人暗想,鬆了一口氣。


    “不過是美元哦,一萬兩千兩百二十美元。”悠揚大喘氣,愉悅地看著男人目瞪口呆,額頭上冒出冷汗。


    男人傻愣,一萬多美元,一個包?粗略地算了算,他絕望了。跑還是不跑?男人心裏掙紮著,不知道該怎麽辦。


    悠揚突然看向裏奈,開口:“叔叔,我想讓裏奈在我家住幾天,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男人擺手,同時使勁向裏奈使眼色。


    不知道該幫那一邊,裏奈呆呆地看著,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麽。


    悠揚擋在裏奈前麵,笑容滿麵,“裏奈,愣著幹什麽,快吃早餐啊!我買的是熱麵,冷了就不好吃了。”


    男人眼珠子亂轉,視線飄忽不定。


    悠揚歎了一口氣,“叔叔,我看上班時間也到了,您是不是該去上班?”


    “是,是,我要去上班。”男人連跑帶爬奔出麵店。


    在呆傻狀的裏奈眼前擺擺手,悠揚坐下,“吃啊!”她拿起筷子慢慢品味自己的早餐,怡然自得。


    繼父弄壞了悠揚的包卻逃跑了,裏奈膽戰心驚地問:“悠揚,你不要他賠嗎?”雖然她也希望繼父受到教訓,但一萬多美元對她那不富裕的家而言無異於一顆承重的巨石。


    “不要,”悠揚擦擦嘴角,“我有保修卡,可以免費清洗。”


    “那道劃痕?”


    悠揚把包放到桌上,原本有劃痕的那一麵對準裏奈,“還看得到劃痕嗎?”


    “看不到。”裏奈大吃一驚,驚喜地說。


    悠揚匆匆咽下嘴裏的麵,右手順了順胸口,“廢話,一萬多美元買的東西,哪那麽容易劃壞。”


    抿嘴沉思,裏奈開口問:“那你剛才……”


    “看他不順眼,教訓教訓他。”悠揚巴望著裏奈,“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教訓嗎?裏奈垂頭默默思考,思緒亂如麻。一個大膽的想法湧入她的腦海,怎麽甩都甩不掉。她的右手伸向悠揚借給她的牛仔褲的荷包裏,拿出那張被折疊摩擦過無數次的名片。她抬起頭,“悠揚,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


    “好的。”悠揚雙手放在顎下,點點頭。


    麵店裏點的不是日光燈,而是不常見的燈泡,微黃的燈光撒在悠揚似笑非笑的臉上,平添幾絲暖意。


    離開悠揚的視線後,裏奈拿出手機,按著名片上的號碼撥過去。


    “杉河裏奈嗎?”電話那頭傳來泠然的聲音,冷淡卻魅惑。


    裏奈握緊電話,聲音顫抖,“是的,你是怨屋嗎?”


    “是,300萬日元。”


    “啊?”


    “三百萬日元,您的仇恨由我們來幫你報。”女人沒有不耐,語調平緩地解釋。


    “三百萬?”裏奈自知聲音過大,掩嘴降低聲調,“我哪有這麽多錢。”


    女人笑了,聲音輕輕的,“沒關係,你可以加入我們,為我們打工。”


    “為你們打工?”裏奈誤會了,但狠狠心還是答應了,“好。”


    女人在那一頭隻說“盡力而為”,就掛掉電話。


    與此同時,悠揚按動手機裏儲存好的號碼,“你好,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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