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的美術館殺人事件已經過去一周了,淩澈應我的要求將在真中老板被殺後無主的美術館給買了下來,從而保住了那家我十分喜歡的美術館。


    在那次事件過後,和柳生的關係莫名地好了起來,常常會用短信或者e-mail聊天或者交流一些看書的心得體會,然後,對他的稱呼,也從“柳生學長”進化到了“比呂士哥哥”……然後我很鬱悶地發現,現在的我稱呼那些王子們“哥哥”是越來越順口了,果然習慣是很可怕的麽?不過稍稍能心理安慰的是,這些稱呼我不用說出口,而隻是紙麵的書寫,這算是自我安慰吧?無力中——


    網球部的地區預選賽暫時告一段落,趁著這段空閑時間,部員中不論是正選還是非正選都在努力地訓練著,抓緊時間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接著,在東京都大賽開始的前一天,我們迎來了自開學以來的第一次英語段考,然後我才稍稍有了例如“原來我還是個國中生啊”這樣的覺悟。


    話說,不正常的日子過久了,總覺得考試什麽的離自己很遙遠啊。


    小心地放好小提琴,我彎腰抱起剛剛睡醒的小天,微微一笑,又是新的一天。


    當我來到教室的時候,人還不多,龍馬正一臉呆滯地盯著手上一根毛茸茸的黃色寵物玩具發呆,似乎全然沒有聽到一旁正在為英語測試哀歎的崛尾的咋咋呼呼。


    歪歪頭,我好奇地伸手在龍馬的眼前晃了晃。


    然後他終於反應過來地眨了眨眼睛,轉過頭來。


    (怎麽了嗎?一大早就發呆?)


    將本子推到他的麵前,我疑惑地看著他的反應。


    “沒什麽。”淡淡地回答,他的臉上卻明明白白地寫著“我有事情我很憂慮”這樣的字眼。


    (沒事就好,早訓要遲到了,龍馬動作要加快了哦!)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不再追問,轉而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nani?!”


    果然,龍馬和崛尾兩人都大驚失色。


    看著一陣風似地跑出去的兩人,我捂嘴笑了笑,現在發現,經理這個職務真不錯,遲到也不會被罰跑,嗬嗬。


    上午的英語測試對於在美國待了好幾年的我來說並不成問題,相信龍馬也是差不多。轉了轉手中的筆,我托著臉頰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打發時間。


    然後,視線中緩緩地走來一隻貓——一隻喜馬拉雅帶著斑點的像浣熊一般的貓……


    意外地看著那隻胖胖的貓咪悠閑地甩著尾巴走過,然後身邊突然傳來椅子摩擦地板發出的刺耳聲音。


    “怎麽了,越前?”英語老師不滿而疑惑地聲音。


    順著龍馬的視線,我發現他一直都盯著剛才我在看的地方,那麽說的話……那隻貓,難道就是卡魯賓?


    這麽一說,好像還真的有些像啊!


    見龍馬都沒有解釋的意思,之前被龍馬挑過刺的英語老師臉上不滿的神情已經越加明顯了,他走下講台來到我們桌前,然後伸手拿起了龍馬的試卷。


    下一刻,驚訝的神色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什麽,你都答完了?”他的話音剛落,底下一片驚歎聲,崛尾的大嗓門尤其響亮,不過老師到也沒管這麽多,隻是把試卷還給了龍馬,說道,“快點,把最後一題寫完吧!”


    看了看一臉猶豫擔心表情的龍馬,我放下手中的筆,然後舉起手。


    “怎麽了?展同學?”英語老師滿臉疑惑地看著我,然後頓了頓,試探地問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關於我身體不好這一點,似乎在我剛開學的時候,手塚家就已經和校方打過了招呼,所以我的任課老師幾乎都知道。


    點點頭,我把桌上已經寫完的試卷交給了他,然後起身微微彎腰行禮,便轉身走出了教室。


    在出教室前,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向我的龍馬,輕輕一笑。


    不過,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我在並不大的校園了轉悠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那胖胖的小東西的身影時,我隻能無奈地歎氣了。


    眼看午休的鈴聲就要響起,等下人一多,要找的話恐怕就更困難了吧?


    我一邊在草叢中尋找一邊努力地回憶著網球王子中,關於卡魯賓來青學那一集的內容,然後在抬頭地時候,透過玻璃窗,看到一個正在實驗室裏做著什麽研究的人影。


    海膽頭,黑框且反光得厲害的眼鏡,還有不時低頭記著什麽的筆記本……乾學長?


    我把視線轉向正放在酒精燈上加熱的綠色液體,然後看到他把什麽不知名的液體滴了兩滴進去,那綠色的液體居然變成了紫色……


    好詭異的顏色啊~~~~


    我承認自己最喜歡紫色,但是那種還在不斷冒著氣泡的詭異液體卻讓我生生打了個寒戰,這一刻,我是無比慶幸自己是網球部的經理,不需要喝這種“奇妙”的飲料。


    不過慶幸歸慶幸,我當機立斷地轉身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然後朝著天台的方向跑去。


    總算想起了一點,貌似那小家夥是跑上了天台,然後因為風把門給關上了,所以一直困在了那裏。


    果然,當我打開天台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悠閑地躺在天台中間,露著圓鼓鼓的肚子呼呼大睡的小家夥,看它睡得正舒服,一隻爪子搭在肉嘟嘟的肚子上,另一隻則舉在腦袋邊,細細長長的胡須隨著呼吸一動一動,說不出的可愛。


    我慢慢地走近它,它似乎還沉浸在美夢裏,小小的耳朵動了動,咂咂嘴,小爪子虛空地抓了抓什麽,側過身,然後繼續睡。


    被它可愛的樣子給逗樂了,我也有些不舍得吵醒那小家夥了,難怪龍馬那麽寶貝它,真的是很可愛啊!


    輕輕地在它旁邊坐下,我也仰躺下,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眯起眼睛看天空。


    蔚藍色的天空純淨透明地如一整塊的藍色寶石,輕輕淡淡的雲在其上飄動,然後投下一塊一塊的陰影,春意正濃的時節,陽光也是恰到好處的溫暖,微微的風拂過麵頰,帶動耳邊的發絲,紫羅蘭的顏色就這麽一絲絲一縷縷地飄動在藍色的背景下。


    純澈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我不由得產生倦意,側過頭看看身旁睡得正歡的小家夥,我勾起嘴角,也緩緩閉上了雙眼……


    “小悠,小悠,醒醒,別在這邊睡,會著涼哦!”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叫我,身上被蓋上了什麽,微微有些發涼的身體頓時一陣溫暖,可是睡意正濃,我怎麽也不願睜開眼,隻想繼續沉浸在睡夢中。


    “手塚,找到小悠了,嗯,是的,她在天台睡著了,”那個很溫柔的聲音似乎在和什麽人說著什麽,聲音放得很輕,“不用了,我把她帶下來吧。”


    然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懸空了起來,然後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動。


    神誌尚不太清晰,我勉勉強強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後就看到了不二溫和笑著的臉。


    “醒了嗎?如果實在累的話,就再睡會兒吧!”


    他這樣說著,嘴角勾起溫柔的淺笑,語調輕柔地仿佛一曲搖籃曲。


    順應著他的話語,我的雙眼再一次不受控製地合起,在最後的一線視角中,我似乎看到了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浣熊正趴在我的懷中,睜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好奇地看著我。


    唔……真的好像龍馬家的卡魯賓啊——


    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我再一次沉入了夢中。


    ※※※※※※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夕陽的豔色已經消退,夜幕正緩緩地降臨到大地上。我撐起身體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我的房間。


    撐著額頭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才記起自己似乎一個放縱,就在天台上睡了一下午,還好不二及時找到我,否則真的感冒也說不定啊。


    都是因為這幾天一直忙著修訂訓練計劃,不光是網球部的,還有音樂社針對每個人不同的水平製定的練習,所以睡得有些晚,而且每天還是習慣性地早起練琴,身體實在有些疲倦了。


    打開燈,昏暗的房間頓時亮起了柔和的燈光,我起身走到書桌旁,正要打開電腦,目光卻瞥到放在一旁茶幾上的一碗粥和幾碟點心,這才意識到從中午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肚子確實有些餓。


    伸手捧起小碗,觸手處溫熱的感覺讓我的心上湧過一陣暖流,再看看放在一旁的牛奶杯,嫋嫋的熱氣正飄散在空氣中。


    彩菜媽媽……


    勾了勾嘴角,我安靜地坐下來拿起湯匙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粥,然後又吃掉了幾塊清甜的點心,最後將牛奶全部喝完,這才轉而打開了放在一旁的電腦。


    看到頁麵上顯示的淩澈傳來的郵件,我愣了愣,然後輕輕笑了起來。


    啊……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呢,我竟然又收到了一份邀請函?


    想到今天早晨國光哥哥給我的那張請柬,我悠然地笑了笑。


    ——鈴木財閥成立60周年的典禮


    兩份邀請函,一份是與國光哥哥一起的作為手塚家小姐被邀請,還有一份,則是作為——帝國財閥的伊藤家小姐被邀請。


    唔,去是一定要去的,哥哥的魔術表演我怎麽能夠缺席?但是……作為哪一個身份去參加比較好呢?糾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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