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中學生音樂樂器大賽團體賽關東地區的比賽定於本周五舉行,而地點,就在上一屆關東大賽冠軍得主神奈川立海大附中的音樂大廳內。


    話說,立海大還真不是蓋的,據說去年就是全國大賽的冠軍,網球部和音樂部雙雙奪得桂冠,如此佳績,也確實稱得上是“王者立海大”了。


    一手隨意地轉著筆,一手托著下巴關注著網球場內的動靜,間或低頭看看自己手上那一張張表格,我苦惱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還在煩惱排名賽的事情?”


    一早就站在我身後,卻滿臉笑容好整以暇地瞅著我,任我獨自發愁卻也不幫忙的龍崎教練狀似關心地問了一句。


    回頭,微笑,搖頭,我一臉乖巧。


    “嗯,不愧是小悠丫頭。”她笑眯眯地揉了揉我的頭發,還順便在我臉上捏了捏,滿臉自得悠閑,“自從你來了,我和乾可都是輕鬆了不少啊!”


    還不是你們兩個把工作都推到我身上來的嗎?!


    心下忿忿地吐槽,麵上卻還是一派乖巧之色,我揉著好不容易才掙脫魔爪的臉頰,餘光卻掃向此刻網球場內緊張的氣氛。


    青學一個月一次的校內排名賽,此刻戰事正酣啊……


    不出所料的,每一個賽區裏成績最好的兩名都是現任的正選隊員,到賽程進行到第四天的時候,除了a區的手塚、桃城、乾三人之間的兩個出線名額還未最終決定外,其他正選都已經確定了。


    雖然對於賽後網球部的情況有些擔心,但是到第四天,我也不得不暫別網球部,和音樂社的眾人一起前往立海大了。


    音樂樂器比賽,每個學校都會派出6個隊員,最後根據每一個學校隊員的平均分來判斷成績高低,比賽時間一直持續三天。


    而原本,淺川社長在的時候,我們學校一共是七個正選,比賽時,以六個隊員,一個替補這樣的設定,而如今,失去了一大主力,剩下的六個隊員就必須全部出場,如果比賽是出現什麽意外導致隊員人數不夠的話,就隻能棄權。


    雖然在一開始,我就已經明確的表示過自己不參加任何形式的比賽,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將自己的名字填入了候補名單當中。


    對於我堅定地不參加比賽的決定,雖說大家沒提出什麽,但是我想,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滿的吧!畢竟,淺川琴雅的離開,音樂社最重要的主力就沒了,而往常,得分最高的也是她了。


    偏頭看看各自坐在休息室裏的其他人,連一貫最悠閑的雨森也斂起了那不正經的笑容,可見這次的比賽,大家心中都是惴惴。


    見休息室裏的氣氛實在沉悶,我以買飲料為由走了出來,順便透透氣。


    因為距離比賽開始還早,甚至還有一些學校還沒有到場,即使到場了,也大多在自己的休息室裏整理,所以此刻的走廊上靜悄悄的,也沒有人。


    剛彎腰從販賣機中取出一罐綠茶,我隱約聽到了身後轉角處傳來一串腳步聲,如果是別人路過,我也不會太過在意,隻是這腳步聲,卻分明是有人踮著腳走路才會發出的。


    要說可以放輕腳步不打擾他人,那也沒什麽,隻是踮著腳……


    一時疑惑,我皺了皺眉,悄悄走到牆角那裏,探頭往前看去。


    這一看,卻讓我詫異了一下。


    一個身穿冰帝校服的棕發女生,正站在一間休息室的門口左顧右看,似乎是在確認周圍有無人的模樣,見狀,我連忙縮回身子,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傳來一陣怪異的金屬悉悉索索的聲音,才繼續往那邊看去。


    隻見那個女生正低頭用手上一個鐵質的東西在門鎖上鼓搗——那東西我倒是知道,而且還不陌生,不過讓我疑惑的是,那個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女生,怎麽會有這東西?


    在牆角看她鼓搗了大約三分鍾,門鎖還是沒啥反應,我不由地搖搖頭……雖說工具也確實簡陋,但那技術,也實在不行,真要實踐應用,也得在家先練練手嘛!要知道當初我才開始玩這東西的時候,可是被以農爸爸嘲笑了好久,就因為開鎖花了將近半分鍾,而劍堯哥一上手,三秒鍾就給搞定了——


    不過後來,可惡的以農爸爸才笑嗬嗬地給了我一全自動的□□,讓我鬱卒不已,早有這種高級貨,幹嘛還要我成天攥著一破鐵片撬自家的門鎖?!


    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那邊焦頭爛額,直到我把那一整罐的綠茶給喝完了,那邊才終於傳來“哢嗒”的一聲。


    勾起嘴角,我看著那個還有幾分眼熟的女孩子一臉欣喜表情地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汗,有警惕地四處觀察了一下,然後低頭從身上掏出什麽,然後走進了那間休息室。


    指尖點了點唇,我想了想,便也跟了過去。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間休息室,應該是立海大音樂社的。大概是立海大音樂社的成員要接待其他學校,所以還沒到這裏,不過已經早早就把樂器給送來了,這才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但是那冰帝的女生膽子也太大了,難道她就不怕這裏轉了攝像頭嗎?一旦形跡敗露當場被抓,那可是會連累得整個冰帝音樂社失去比賽資格的。


    眼見那女生已經打開了那個紅木的小提琴盒,手上的刀片閃著銀光正要往下,我不得已地伸手叩門。


    真是沒有常識啊,哪有門庭大開做壞事的人啊……


    倒不是我想做好人,隻是那把小提琴看起來著實不錯,被毀實在太過可惜了。


    顯然,叩門的聲音驚動了那個小姑娘,她猛地抬頭看我,見我一臉沉靜地看著她,那張小臉刷地慘白,然後後知後覺地把攥著刀片地手藏到了背後。


    揚眉,我露出溫和的笑容,往前走了幾步,她卻似受了更大的驚嚇一般,不住地往後退著。


    汗,我看起來有那麽可怕嗎?


    “你……”她咬著下唇,慘白著臉警惕地看著我,“你是誰?”


    說著,似是剛注意到我的校服,道,“你是青學音樂社的?”


    眨了眨眼,我點點頭,然後故作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邊打開著的小提琴盒。


    似是我的表現讓她有些疑惑,她強自鎮定了一番,皺眉抬頭看我,“莫非……你不會說話?”


    誠實的點頭,臉上還是一派天真,我卻已經意識到她在打什麽主意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已經傳來了腳步聲,明顯是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見我點頭,她的雙眼猛地亮了起來,隨即咬唇,惡狠狠地看著我道,“不要怪我,要怪也怪清源和美那個小賤人!”


    話音未落,她猛地拿起刀片往小提琴的琴弦上切下去,我伸手拽住她的手阻止,她卻順勢放了手,然後快速退後了幾步,最後看了我一眼,便忽的滿臉驚慌地提高聲音大喊起來,“你、你做了什麽!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情……”


    女生的喊叫聲剛落,走廊上的腳步聲加快了,不一會兒就已經到了門口。


    我看了看那個麵色蒼白雙眼卻透著得色的女生,挑眉,隨即不慌不亂地將手上的刀片往地上一丟,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大概見我太過鎮定,她的麵色反倒顯出幾分狐疑,不過也不待她再考慮什麽,一群身穿立海大校服的男生女生已經聚集到了門口。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開口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老成穩重的男生,頭上沒有戴著一貫的那頂帽子,手臂上卻戴著風紀委員的袖章,他的目光冰冷銳利地掃過那邊打開了的琴盒,和被丟棄在地上的那把鋒利的小刀,目光如炬地劃過那個女生,而當看到我的時候,他的麵色一下子黑了起來。


    “小悠?”另一個也戴著風紀委袖章的紫發男生推了推眼鏡,上前幾步站到了我的身邊,低下頭來看我,“出了什麽事情嗎?”說著,他的目光似乎往那邊冰帝的那個女生身上瞥了一眼,才繼續說道,“你沒事吧?”


    抬頭,朝他淺淺地一笑,我搖搖頭。


    “這是我的琴!”立海大的一個女生從人群後擠了出來,看到休息室內的景象,忽然驚呼了一聲,然後滿臉焦急地朝那個打開的琴盒撲了過去。


    “清源桑,怎麽樣?”少年老成的風紀委聲音沉沉地問道。


    “嗯,還好沒事。”那個叫清源的女生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小提琴,然後才一臉心有餘悸地搖頭。


    “那就好。”少年點頭,隨即,那雙深邃銳利的視線看過來,“我想,有些事情,也許需要兩位給個交代。”


    雖然,他的話中說的是“兩位”,但是他的目光,卻是冷冷地盯著冰帝的那個女生。


    看看柳生、真田不著痕跡地護著我的模樣,我不覺地讓笑容溢滿了嘴角。


    雖然我並不是甘於被人護在身後的女孩,但是,說實話,被人相信,被人保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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