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媽媽秀美的臉蛋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甜笑,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隻不過司馬龍飛背心感到一絲涼意,因為他覺得這笑有點壞。</p>


    果然,題目竟然真是:“當然不會涉及爹媽,我要問的是,龍飛和阿靜同時掉進河裏,隻能救一個,你會救誰。”</p>


    司馬龍飛氣得跳了起來,大聲叱責道:“這有什麽區別,換湯不換藥,還隻能救一個?怎麽不盼他們一點好,真是蠍子尾上刺黃蜂嘴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你的心。”</p>


    歐陽媽媽滿不在乎地說:“無所謂,從出道起十個江湖人有九個半說我毒,早聽習慣了。”</p>


    司馬龍飛一楞,對啊,歐陽媽媽的江湖諱號不就是‘毒指鳳凰’嗎,他無可奈何恨恨地坐下:“你牛,比公牛都牛。”</p>


    歐陽媽媽輕輕聞了下烤兔,瞄了一眼大胖子問:“我跟文人不同,寧可居無竹,不可食無肉,真香,胖子,到底救誰?”</p>


    司馬龍飛呑了下口水,有些鬱悶地答道“龍飛和老師水性很好,別說掉河裏,就是大海恐怕也很難淹死他倆,我就不同了,體格太重,自己能不能從河底升上來都是個問題,你這個任何我肯定完成不了,沒救上人還得搭進一個。”</p>


    歐陽媽媽沒好氣地說。“鑽什麽牛角尖,我是打比方……”</p>


    司馬龍飛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畢方是我家的製藥師,人很老實忠厚,跟你無仇無怨為什麽要打他?”</p>


    龍飛知道大胖子故意摳字眼氣歐陽媽媽,但這種戰爭他真不敢摻和,絕不能稍微顯出偏袒誰,否則很難收場:“哦,嬌鳳正在閉關,祖地蚊子多,我得上山找些夜來香製成驅蚊丹,兩位慢慢聊。”</p>


    話音剛落己不見蹤影,歐陽媽媽和司馬龍飛知道這家夥厲害,所以對他平空消失並不感到驚訝,兩個人的注意力全在龍飛留下的三隻烤兔上,其實心知肚明,這肯定是故意留給司馬龍飛的,但問題關鍵沒交代清楚啊,誰都可以說是留給自己的。</p>


    司馬龍飛著急啊,立即去拿肯定不成,歐陽媽媽杏眼圓瞪虎視眈眈,這娘們說不定正盼著他出手,好借題發揮狠揍自己一頓。</p>


    盯著紅彤彤油汪汪的兔子肉,司馬龍飛歎了口氣,沮喪地說:“唉,走這麽急趕著去救火啊,也不知道言語一聲告知兔肉的歸屬。”</p>


    歐陽媽媽樂了,搖搖頭眨眨眼說:“虧你還出身商賈世家,連天下沒免費的午餐都不懂,要得到總得付出些什麽,比如……”</p>


    司馬龍飛猛地拍一下腦袋,真是被烤兔衝昏了頭腦,有肉無酒食乏味啊:“小丈母娘何必弄這麽一出,咱倆誰跟誰,想喝直接開口嗎,完全沒必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p>


    歐陽媽媽嬌羞嫵媚地一笑: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嗎。”</p>


    司馬龍飛打了個寒顫,瞟了一眼歐陽媽媽,又看了眼兔子肉,小不忍則亂大謀,將已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為了美食得違心地奉承對方幾句:“別說,小丈母娘雖然長得跟老師一模一樣,但皮膚好像更細嫩一點,真如一樹梨花一溪月,絕色佳人。”</p>


    司馬龍飛萬萬沒想到馬屁拍在馬腿上,歐陽媽媽可是跟龍飛認真學習了詩詞歌賦,她瞪著杏目,氣呼呼地叱問:“登徒子,居然敢占便宜輕薄於我,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屬何人,你想暗示什麽?。”</p>


    司馬龍飛楞住了,自己沒別的意思啊,哪說錯了?“小丈母娘別誤會,我是誇你啊。”</p>


    歐陽媽媽殺氣騰騰的目光盯著司馬龍飛:“鴛鴦被裏成雙對,一枝梨花壓海棠,明明暗諷我想老牛吃嫩草,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呸,天底下男人死絕也輪不到你。”</p>


    司馬龍飛簡直要崩潰了,唉,女人心海底針,這都能浮想聯翩,無語,不行,得岔開她的思路,不然還有什麽難聽的等著我那就欲哭無淚了,連忙摸出一壺龍膽酒並迅速打開木塞,一股清香飄向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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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媽媽雖然閱酒無數,但這股香味令她神魂顛倒,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酒不醉人人自醉,她閉上眼睛,臉上泛起微紅,嘴角淺笑,眉頭稍皺,秀舌舔唇,陷入陶醉之中:</p>


    司馬龍飛看呆了,以前隻認為歐陽媽媽很漂亮,但從來就沒發覺居然如此之美,什麽是天姿國色,這就是,他居然不由自主地想道龍飛形容老師的一首詩:清若秋日菊,俏似春之桃,秀色掩古今,淺笑百花羞。</p>


    小半天歐陽媽媽回過神來,幸好她的注意力都在酒壺上沒看司馬龍飛,不然大胖子估計下半輩子都會在她麵前抬不起頭來。</p>


    歐陽媽媽一把拿起酒壺放開鼻腔下使勁嗅:“人間佳釀香,最撫凡人心,好酒好酒,天宮的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吧。”</p>


    司馬龍飛鬆了口氣,忙掏出手帕抹掉口水,然後奪回酒壺:“你找死啊,這是原酒,一壺就能讓人昏睡百年,得加普通白酒稀釋方不傷身,瞧你這急不可耐的樣子,還裝小姑娘家家呢,明明就是頭蠢得死的母老虎。”</p>


    歐陽媽媽微微一笑:“你哪隻眼看見我打算喝了,一聞就知道是酒精,不說大話,姐喝頭口酒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娘胎裏呢。”</p>


    司馬龍飛懶得跟她鬥口舌,又掏出一酒壺:“小丈母娘,上次給你喝的酒是勾兌過的,勁大但不蒙頭,醉了睡一覺第二天啥事都沒有,你別急,我兌好就能喝了。”</p>


    酒過三巡,菜已沒了,歐陽媽媽自信是海量,曾經千杯不醉,但這龍膽酒入口雖好後勁十足,她說話有些打結了:“胖子,你,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好趁火打劫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我,我可不答應。”</p>


    司馬龍飛心裏正鬱悶著呢,兌了三壺酒自己隻喝了一小杯,惟一值得安慰的是,剩下的烤兔都歸他吃了,心裏有些愧疚,起身勺了一碗湯放在歐陽媽媽麵前:“放心吧,如你所說,天底下隻剩一個男人也不會便宜我行了吧,喝碗湯暖暖胃,不然會吐。”</p>


    歐陽媽媽喝了口湯,驚訝地說:“龍飛說你連飯都煮不熟,但這湯卻熬得很棒,不濃不淡,味道非常好。”</p>


    司馬龍飛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肩負重任帶你老人家的兒子出去曆練嗎,唉,生的熟的我無所謂,隻要能吃飽就行,但龍紫當時隻四歲,小孩子腸胃不行,生食吃多會拉肚子影響發育,我又不會烹飪,沒辦法,隻能煮,剛開始連我自己都覺得難以下咽,不過熟能生巧,後來勉強還過得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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