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宮同學,上次沒能完成的事情,我想另外約定一個時間,你最近應該有空吧?”北川寺側頭問道。


    “唔...奶奶的祭祀已經結束了。最近能騰出來時間。”麻宮瞳輕輕地點了點頭。


    祭祀結束了?


    北川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金色氣流。


    這些金色氣流頂多撐到春假結束,就這麽結束了以後應該怎麽辦?


    按道理來說,麻宮瞳應該是靠著每年這一次的祭祀活動才可以撐住這麽久的,但是麻宮瞳身上這次的金色氣流...


    難不成是麻宮瞳的奶奶也已經...?


    麻宮瞳的奶奶一直作為麻宮瞳的伴身靈守護著她,以自身的力量保護自己的孫女不被詛咒侵擾。


    但或許那份力量也是有限的。


    伴隨著詛咒不斷成長,束縛的力量也在逐漸減弱。


    要真如北川寺所估計的那樣,那麻宮瞳的奶奶也應該位於燈盡油枯狀態了才對。


    北川寺下意識地摩擦著下巴,目光閃爍。


    “北川同學?”麻宮瞳在旁邊眨了眨眼睛。


    “麻宮同學。”北川寺突然伸出手,搭在了麻宮瞳的肩膀上。


    麻宮瞳瞬間身子一顫,隨即整個人僵硬,整個人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北川寺沒管她的那些動作,他隻是看著麻宮瞳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想不想再和你奶奶見一麵。”


    “呃...”


    聽了這話的麻宮瞳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滿是錯愕:“那個...北川同學...我奶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是啊...已經去世很多年,可也依舊在默默地守護著你。


    北川寺看著麻宮瞳身上金色的氣流,繼續問道:“麻宮同學想再見她一麵嗎?”


    “能見麵當然是最好的...”麻宮瞳迷迷糊糊地順著北川寺的話說道。


    這也是因為她從北川寺的語氣中感受不到絲毫開玩笑的成分,所以她也沒有特別生氣。


    但要是北川寺拿她奶奶開玩笑,麻宮瞳也是會生氣的。


    因為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


    可是與逝者見麵?


    麻宮瞳有些狐疑。


    北川寺麵色一鬆,也不管麻宮瞳小小的懷疑,他反問道:“請問麻宮奶奶是交由寺廟供奉還是家中供奉?”


    日本大部分地區實行火葬,實行土葬的地區也是屈指可數。


    火葬後的骨灰分為交由親屬家中供奉,亦或是送至寺廟神社一類的地方埋葬亦或是供奉。像北川健一的骨灰就是放在家中供奉。


    當然,要是家中有錢,也可以在公共墳場購置一塊墓地作為家人的魂歸場所。


    “奶奶的骨灰是放在寺廟之中供奉的。”麻宮瞳回答道。


    “原來如此。”那麽麻宮瞳的奶奶能撐那麽多年也能夠理解了。


    自從遇見西九條可憐後,北川寺就隱約弄明白善靈的存在方式了。


    善靈四周縈繞著的淡金色氣流可以稱為善念亦或是信念,這種東西想要補充除了將怨念轉化成善念外,應該還有供奉之念。


    親人、僧侶的祈福禱告,說不定也能補充善念。


    這估計也是麻宮瞳能支持如此之久的重要原因之一。


    “麻宮同學,希望明天你能帶我去供奉你奶奶的寺廟去看一眼。”北川寺當機立斷,將事情給決定下來。


    “唔,這倒是沒什麽。”麻宮瞳猶豫著點頭答應了。


    北川同學是個好人,帶他去見見奶奶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那到時候就麻煩麻宮同學了。”


    北川寺留下這句話後,整個人也轉過去看向黑板。


    國文老師總算來了——


    ......


    早上的課程眨眼就過去了。


    北川寺按照自己往常的步調吃飯散步後進入到下午的課程。


    下午的課程完成後,北川寺就直接向著學校後的小樹林走去。


    北川寺早在下課前就給瀨樹直哉他們發了消息,讓他們去小樹林等著。


    畢竟那也算是個不錯的談話地方。


    “北川大哥!”瀨樹直哉他們遠遠地就看見提著包走過來的北川寺,表情興奮地衝著他揮了揮手。


    幾個人這次沒有急著小跑過去,畢竟好幾次主動湊過去都被北川寺揍了一頓,他們當然學乖了不想再挨打。


    北川寺倒也不怎麽在意,走過去後才問道:“你們和金吉高中的人約好了?”


    “約好了!吉田那群人說要在金吉那邊還沒有施工的空地和北川大哥你見麵。”


    北川寺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隨後又感到瀨樹直哉他們眼巴巴看過來的視線,不由得抬頭問道:


    “你們看我幹什麽?”


    “呃...”瀨樹直哉他們一下子就噎住了。


    他們確實是一直在往北川寺身後看。


    北川寺背後空蕩蕩的,別說人影了,連鬼影都看不見。


    難不成北川大哥認識的人現在還在校外沒過來?


    三人互相打了個眼色。


    也是,要是北川寺叫得人太多,也不是那麽容易拿到校內參觀證件的。


    “沒什麽,北川大哥。我們這就出去接應您叫來的那些朋友吧。”


    “我叫來的那些朋友?”北川寺奇怪地看了一眼說話的瀨樹直哉。


    但隻是思考一會兒,他就大概明白瀨樹直哉他們在想什麽了,他當下搖了搖頭,聲音平靜:“我在校外沒朋友,也沒叫人。就我們四個人過去。”


    啊?!


    你就隻帶了我們仨?


    長穀、瀨樹、池上三個站在寒風中的身子顯得格外委屈。


    “你們有問題?”北川寺側了側臉。


    隔著好幾米他都能感覺到這仨不良身上濃濃的委屈感。


    怎麽沒有問題啊!


    你這不就是帶著我們去挨打嗎?!


    長穀真人他們嘴巴抽了抽,站在原地委屈得活像三個被北川寺麵無表情吃幹抹淨的小媳婦。


    “走吧。”


    北川寺又開口了,他的聲音裏麵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之感。


    這就讓長穀真人他們麵色發苦了。


    但關鍵還不能不聽北川寺的。


    聽北川寺的,說不定過去還有一些轉機,但要是不聽北川寺的,說不定現在就要挨一頓打。


    而且說不定北川寺不高興了,以後見他們一麵就揍他們一頓。


    畢竟是本校學生,所帶來的威懾力當然比別校學生要大太多了。


    帶著一種‘舍身’的悲壯情緒,長穀真人他們總算是挪動步子了。


    其實他們心裏苦。


    但是他們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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