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在拒絕麻宮永世?


    北川寺帶著身形劇烈顫動的麻宮永世從神木森中撤出,同時開口問道:“神社在拒絕你是什麽意思?”


    一離開神木森,麻宮永世的臉色也好了不少,她虛弱無比地說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麽,越靠近神駐神社的位置,我的靈體就無法繼續保持,要是再往上麵走,我可能靈體崩潰。”


    北川寺看了一眼西九條可憐。


    西九條可憐對著他點了點頭。


    麻宮永世並沒有說謊。


    但同樣的北川寺也能從麻宮永世的反應看出神駐神社就在不遠處。


    要麽是神木森當中,要麽穿過神木森。


    就這樣回去實在是有些半吊子的感覺。


    想到這裏,北川寺就不再猶豫,回過頭看向麻宮永世:


    “永世小姐,你先回麻宮家吧。”


    “......”麻宮永世沉默了。


    可她很快的就點點頭:“我明白了,寺君。祝你武運昌隆。”


    麻宮永世從小便聰慧過人,她明白,自己作為善靈要是繼續待在危機四伏的神駐山中絕對是不理智的行為,強行跟在北川寺身後,隻會拖他後退成為累贅。


    “嗯。我也就上去看看而已。”北川寺點了點頭,幹脆地與麻宮永世告別,重新向著神木森深處探索而去。


    重新站在神木森的小道口,感受著愈發強烈的寒風,北川寺裹緊了身上的衣物,整個人向內走去。


    明明神木森的林間小道應該荒廢許久了才對,但道路兩邊卻出乎意料的幹淨,任何雜草都沒有生長,整齊鋪就的石磚上隻是沾滿了綠油油的青苔,腳下踩過去還有些濕滑。


    北川寺向內持續走著,不多時就在道路的另一邊發現了一縷淡淡的怨念。


    “那是...?”北川寺對這種怨念十分熟悉。


    怨靈們留下的生前思念之物,亦或是殘像之物,便會留下這一絲黑色如薄霧一般的怨念。


    依照著這一縷怨念,北川寺從小道脫離,來到神駐山的另一邊。


    從這裏看去,泉淵第一道瀑布就在腳下,而那黑色怨念所纏繞的東西,也被北川寺收入手中。


    那是一張殘破的紙條。


    這紙條似乎留存在這裏許久了,但因為怨念的保護,所以整體保存的還算完好。


    北川寺看向上麵的字體。


    隻見上麵這樣寫著。


    ‘靈域,神駐山。’


    ‘所謂的靈域,即以字麵的意思來理解,是連接怨靈與黃泉之地,依照島路市的古老市誌以及幸存者子孫的告知下,我已經造訪這裏數次了。’


    ‘其中有幾次作為外人的我被神駐村民發現,險些被他們用鉈刀砍傷。’


    ‘據相傳,神駐山作為靈域,是神社供奉信仰的絕佳地點,而同樣的,這裏作為靈域,不知道神隱了多少個人,這些人連遺體都無法發現。’


    ‘懷抱著想死這一想法的人隻要一踏入山中就會被禍津之鬼神隱,永永遠遠受困於隱世。’


    ‘我...究竟是為什麽要一直調查這裏呢?明明受到了那樣的威脅。’


    ‘我早就已經忘了理由。’


    ‘是因為神駐村的民俗文化深深地吸引了我嗎?’


    ‘還是單純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


    ‘不...我是為了...為了她...’


    ‘但是...那山...那山逐漸靠近了。我不能不來...’


    工整的字跡到下麵就模糊不清了。


    “這是...?”


    北川寺反複翻看著這頁殘缺的日記調查,心思微跳。


    “這該不會是當年那位木下結先生留下的記錄吧?”


    民俗新聞報右下角基本都有筆者署名。


    而撰寫神駐村有關報道的人就是木下結。


    看來當年那位木下結先生還受到了麻宮家方麵的威脅,估計是報道被撰寫出來,有人特意找上門了吧?


    “也難怪當初神駐村的報道就那麽結束了。”


    這其中也是有著深層次的理由的。


    可既然日記調查的一部分遺落在這裏,那也就說明周圍可能還會有其他的...


    北川寺雙眸中的森冷死氣翻騰著。


    在死氣的輔助下,整個視界都仿佛變了顏色。


    在這種狀態下,北川寺明顯看見了另一縷黑色的怨念。


    北川寺追隨著那一縷怨念,來到了密林深處。


    在他的麵前的草地上整整齊齊地躺著一張由怨念保護的紙片。


    北川寺將其拾起。


    熟悉的工整字跡進入眼簾。


    “果然是第二份的日記調查!”北川寺黑色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他急急忙忙將其展開,雙眼看過去:


    ‘靈域,神駐山(二)。’


    ‘神駐山是連接黃泉的場所,我已經確認了。’


    ‘來到神駐山已經三天了,儲存的食物快吃完,神社裏的人似乎也已經發現我了。’


    ‘或許明天我就會被發現了吧?但那些事情都無所謂了。’


    ‘我在這裏看見了已經故去的妻子了...這樣就夠了。’


    ‘禾子...我有無論如何都想告訴你的話...我為此付出了一切,但我無怨無悔。’


    ‘山在呼喚著我,可我已經聽不見了。’


    ‘因為我已經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腐爛了.....’


    最後的幾行字如同詛咒一樣亂糟糟的寫著,狂亂的字跡再不複前麵清楚。


    北川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腳下卻突然倒退兩步,身體死氣浮現,整個人腰部發力,猛地向背後撞去!


    嘭!!!!


    一陣恐怖的響聲,北川寺向後看去。


    一個渾身腐爛,眼球掛在眼眶邊的男人正以他獨特的‘視線’注視著北川寺。


    他的胸口被北川寺的鐵山靠撞得凹下去,但即使如此,卻依舊怨氣十足地站著。


    “木下結。”


    北川寺毫無表情。


    對方滲人的扮相以及恐怖的造型對他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驚嚇的作用。


    他隻是看著木下結淒慘的下場,搖了搖頭。


    這位說到底還是給他提供神駐村最初線索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北川寺想讓他無痛地被超度。


    這樣想著,北川寺掏出兼定,神情認真但麵無表情道:


    “我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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