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將兼定收進袖底。


    他這次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既重新喚醒了麻宮永世,又將兼定拿到手中。


    這已經十分不錯了。


    北川寺扭過頭看向麻宮永世她們。


    麻宮永世這個小女生似乎天生帶著一股子親和力,不一會兒就又與西九條可憐玩在一起了。


    眼見著北川寺轉過頭看她,她也是若有所覺地回過頭看向北川寺,並且還對他眨了眨那雙精致柔和的雙眸:“寺君,還記得我以前給你留下的信嗎?”


    “關於手機的事情?”北川寺心情也還算不錯,他反問一句。


    麻宮永世輕緩地擺了擺手:“那件事雖說也挺重要,但我比較在意卻不止是那個...我想近期去見瞳一麵,請問可以嗎?”


    說著,麻宮永世捏住了神駐蒔繪的手掌:“我的姐姐曾經寄宿在瞳身上,這必然會讓瞳也染上鎮魂雙子的性質,她也會因此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我有些擔心她不能適應這些。”


    這個要求根本就不算過分,而且對比起神駐蒔繪開口就是手機以及繞口令,麻宮永世簡直賢惠到極點了。


    她一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擔心自己的妹妹,還會詢問麻宮瞳的近況,這樣對比後再看看神駐蒔繪呢?


    北川寺若有所思地看向神駐蒔繪。


    神駐蒔繪縮了縮腦袋。


    北川寺的視線有些許刺眼...


    見她這副樣子,北川寺也是收回目光,同意了麻宮永世的請求:


    “我知道了。等回到東京之後我就帶你去看看她吧。”


    “非常感謝。”麻宮永世平淡地笑了笑。


    然後——


    她轉過身,對著神駐蒔繪伸出手:“姐姐。和寺君要解決的事情都已經解決好了,現在就是我們倆之間的問題了。”


    “啊?”神駐蒔繪不理解地張了張嘴巴。


    麻宮永世臉上帶著安靜的笑容,粉嫩的唇瓣隻是吐出一個詞語——


    “手機。”


    “哎?可那是我的...”


    “手機。”麻宮永世又強調了一聲。


    “......”神駐蒔繪咽了咽口水,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屁股後麵摸出自己的手機。


    這動作看得北川寺都是眉毛一挑。


    他記得剛才這貨不是已經把手機放回他行李包裏麵了嗎?什麽時候拿回去的?


    北川寺一點印象都沒有。


    拿到手機後,麻宮永世隻是上下翻轉看了一會兒,隨後麵不改色地將其交給北川寺:“寺君,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和姐姐就暫時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輕輕地伸出手揉了揉西九條可憐的小腦袋。


    做完這些後,她又對著北川寺鞠了一躬,重新鑽入神樂鈴當中。


    “那我也差不多該休息了...北川,晚安。”見自己妹妹都發話了,神駐蒔繪也不好意思再從北川寺手裏麵取回手機,她也是身形一抖,進入神樂鈴當中。


    房間中就隻剩下西九條可憐與北川寺了。


    “......”西九條可憐。


    “......”北川寺。


    北川寺看著西九條可憐,西九條可憐也看著北川寺。


    過了好一會兒。


    北川寺伸手指向西九條可憐自己做的小被褥。


    ......


    看著它啪嗒啪嗒地鑽進被褥裏麵躺下,北川寺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將行李袋裏麵的東西再整理好,隨後便躺進被褥之中。


    暫時休息吧。


    翌日,北川寺早早地就醒了過來。


    按照往常的步調洗漱吃過早飯後,他便打開衛星電話與人聯絡。


    得到對方已經差不多趕到這邊的消息後,北川寺也是在臨行前又一次確認了行李。


    發現沒有遺漏的東西後,便不再猶豫,揣著還蜷縮在小被褥裏麵的西九條可憐便向著碼頭那邊走去。


    約莫十五分鍾後,北川寺趕到碼頭邊。


    清晨的碼頭往往是十分忙碌的,因為淩晨出發下網捕魚的大部分漁夫已經回來。


    在這一派忙碌景象中一艘熟悉的遊艇正停泊在碼頭。


    與對方經過一番交流後,北川寺登上了遊艇。


    在清晨的曦光與略帶腥味的海風中,北川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伊晦島。


    三個小時過去了,遊艇總算是靠岸了。


    感謝過船主後,北川寺也是時隔五天踏上了這片日本南國小島,衝繩島。


    與一開始的情緒不同,北川寺這一次回來心情無疑輕鬆了許多。


    一落地,他便聽見另一邊有人欣喜地叫喊著:


    “寺君!寺君!”


    北川寺循著聲音看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淡藍短袖上衣的中長發女生正對著他這邊揮手。


    正是神穀未來。


    “我不是讓你直接告訴我地址麽?”


    北川寺走過去:“你等了多久?”


    神穀未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隨口回答道:“沒多久,也就十來分鍾吧。”


    這句話其實是謊話。


    神穀未來其實已經站在這片碼頭區已經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了。


    比起北川寺過來找她,她更加傾向於自己去找北川寺這個選項。


    畢竟隻有主動才有故事發生嘛!


    可是她這句話剛說出口,臉頰處就傳來一陣拉扯的痛感。


    “痛!好痛啊!寺君!好痛!鬆手!”


    神穀未來口齒不清地叫了起來。


    因為北川寺已經麵無表情地伸出手拉扯著她的臉蛋了。


    “說實話。”北川寺平靜地說道。


    神穀未來麵色一動,雙眼又是古靈精怪地一轉,然後——


    北川寺用的力氣更大了。


    神穀未來疼得叫了起來:


    “也就一兩個小時嘛!”


    也就一兩個小時?


    北川寺鬆開了手。


    他對這個神經大條的小女生也是有些無語。


    與其在這裏站一兩個小時,倒不如一開始就詢問他何時出發比較劃算吧?


    “嘿嘿...寺君,是不是有些感動?”神穀未來齜牙咧嘴地笑著,同時還伸著手揉搓著自己兩邊發紅的臉頰。


    “別說傻話。”


    北川寺平淡地說道,緊接著還是問了一句:“吃過早餐了嗎?”


    神穀未來揉著:“在賓館吃過了。”


    “那就先去住的地方吧。”北川寺提了提自己的行李包,剛打算邁開步子。


    接著就聽見神穀未來那邊‘哎喲’了一聲。


    北川寺奇怪地看過去:“怎麽了?”


    神穀未來有幾分不太好意思地扭過頭:“那個...站得太久了...”


    “腳麻了。”


    “......”北川寺。


    “稍微等我一會兒!寺君!就一會兒!”神穀未來伸出手比劃著。


    然後——


    她就被北川寺拖著走了。


    雙腿都徹底發麻的時候走路...那是一種怎麽樣的酸爽感。


    神穀未來算是體會到了。


    從腳後跟到大腿那種徹底的麻刺感,仿佛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這讓神穀未來根本就止不住叫聲:“好麻...寺君!好麻啊!”


    “知道麻痛就好。”北川寺側頭看了她一眼:“下次不用那麽早等著。”


    他嘴巴上這麽說,但還是停下了腳步,給了神穀未來一些緩衝的時間。


    “嘿嘿。”神穀未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因為要見到寺君了嘛,很久沒見了,所以就有些睡不著。而且就算寺君你這麽說,最後還不是停下來讓我休息了嗎?真是的,關心別人也不用這麽——哎喲!”


    神穀未來麵色一變。


    她話還沒說完北川寺就伸手擰了她發麻最嚴重的大腿肉。


    瞬間襲上來的麻刺感以及疼痛感混合在一起,讓她直接蹲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北川寺平靜地說道。


    “.......”神穀未來。


    臭寺君!


    她嘴裏麵罵罵咧咧的。


    但是很快她又覺得罵‘臭寺君’有些過分。


    想了想後,她又改口小聲罵道:“香寺君!”


    接著——


    她的嘴巴又被北川寺揪起來了。


    ......


    北川寺與神穀未來到賓館辦理好住房手續後已經是中午了。


    氣溫不高,但恰好是穿短袖的溫度。


    由於緯度以及臨海的問題,衝繩這邊的氣溫比之東京要高上不少。


    北川寺也是及時地從行李包裏麵將短袖取出換上。


    而在神穀未來的房間,她則是啪嗒一下躺在自己鬆鬆軟軟的床上。


    “寺君平安回來啦!”


    神穀未來抱著枕頭來回翻滾,嘴裏麵喃喃地念叨著。


    在沒見到北川寺之前,她總是一顆心放不下來。


    這也是為何她提前兩個小時就前去碼頭等待的最重要原因。


    畢竟北川寺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前往伊晦島,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情,神穀未來覺得自己一輩子良心都過意不去。


    但在見到北川寺之後,她又恢複平時那種古靈精怪、跳脫的態度,想要以此來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寺君真是太厲害了。


    她緊緊地抱住枕頭。


    一個人在島上又經曆了怎麽樣的事情呢?


    就算有危機存在,那個人應該也能從容應對吧?


    神穀未來從床上翻身而起,數著手指頭喃喃自語:“接下來要怎麽辦呢?明明好不容易來了一次衝繩——要不然還是邀請寺君出去逛一逛?可是他剛從伊晦島回來啊,現在會不會想休息了?如果我邀請他的話,他會不會不耐煩?”


    啊啊啊!


    好想好想好想和他出去逛一下啊!


    好不容易才來一次衝繩島啊!


    神穀未來將腦袋重新埋進枕頭裏麵,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一方麵想邀請北川寺與她一起出門逛一逛,另一方麵又覺得北川寺可能有些勞累,擔心他休息的問題。


    天使與惡魔的交戰!腦中分作白黑雙方!


    就在這兩方將要兩敗俱傷之時——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這個敲門的節奏!是寺君!”神穀未來將腦袋從枕頭拔出來,迅速而輕快地將頭發擺弄好,又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短襯,隨後放平呼吸,調整心跳。


    畢竟接下來要麵對的是自己喜歡的人!


    做好這些準備後,神穀未來毫不猶豫地打開門!


    外麵確確實實是北川寺。


    “寺君,有什麽事嗎?”神穀未來眨動著大眼睛,直接問道。


    在她這種表情下,北川寺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他僅是開口道:


    “你準備一下。”


    “準備一下?準備什麽?”神穀未來不太理解地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了嗎?”北川寺反問一句。


    嗯???


    神穀未來一臉問號。


    見她這個樣子,北川寺也不繼續抱有希望,開口為她解釋道:“看電影。”


    “之前答應過你的,本來是打算在茨城縣看的,現在隻能換到衝繩了。”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認真,但卻讓一直愣住的神穀未來總算明白了。


    北川寺確實答應過要陪她一起去看電影,隻不過因為各種事情纏身,就一直擱置下去了。


    隻不過...


    這個約定就連神穀未來本人都已經忘記了。


    畢竟北川寺事情那麽多,還要對他提出這樣或者那樣的要求,無疑有些太過分,也太任性了。


    因此她下意識地遺忘了。


    可是...


    北川寺還記得。


    他記得清清楚楚的。


    明明北川寺剛從那種島嶼回來,竟然還能記住這種曾經提起過的一件微不可提的小事。


    說實話,就算北川寺忘記了這個約定,神穀未來也不會為此說些什麽。


    因為她麻煩北川寺的實在太多了,這種小事反而擺不上台麵——


    她禁不住聯想起昨天她與北川寺的對話。


    ‘要不要把機票的預定提前一些,寺君?’


    ‘不用了,就在後天吧。’


    北川寺的回答在現在看來如此清晰。


    那個時候神穀未來都還不懂北川寺為何執意要騰出空閑的一天來。


    但是她現在好像明白了。


    “快去準備,我在樓下等你。”北川寺見她臉色變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幹脆伸手將她推進房間裏,自顧自地搭上電梯下樓了。


    恍惚回神的神穀未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北川寺特別看重承諾,這也是他這個人獨特的魅力。


    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他從來不會因為什麽而去賴賬。


    而喜歡上北川寺...


    神穀未來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這一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樣的人,她怎麽能不喜歡上呢?


    因而也隻有北川寺,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寺君。”


    神穀未來緊緊地攥緊手掌。


    隨後又鬆開。


    她側過頭看向陽台外。


    衝繩島的天氣不錯。


    萬裏晴空,氣溫合適。


    正好適合兩人出門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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