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片刻後便停息了。


    森下洋子看著周圍的人群,剛打算開口解釋些什麽,結果擺在桌邊的對講機再度響了起來。


    這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森下洋子手忙腳亂。


    她伸手將對講機拿起,隨後就聽見那邊北川寺的聲音:


    “這個男生怎麽突然就衝進來了?”


    他的聲音之中有些疑惑。


    北川寺都還沒來得及叫森下洋子進來把人拖走,結果就從外麵又衝進來了一個男生。


    而聽見北川寺這疑惑聲,森下洋子也是嘴角顫抖,聲音微弱地問道:“那個...他沒事吧?”


    這衝進去的人慘叫兩聲就聽不見人聲了,讓人心口發堵。


    “沒事。”北川寺冷淡地回答道。


    “那就好。”


    森下洋子剛放鬆地吐了一口氣,接著就聽見北川寺說道:


    “現在正躺在我腳邊呢。兩個人都昏死過去了。你進來幫把手。”


    都已經昏死過去了還沒事?!


    森下洋子張大嘴巴。


    她甚至覺得北川寺是不是對‘沒事’這個詞語有所誤解。


    但她又不敢這麽對著北川寺說話,隻能咽了咽口水答應了一聲。


    “對了,這個人是不是沒交錢就衝進來了?”


    北川寺那邊又問了一聲。


    這種時候北川大魔王你還惦記著錢呢?!


    森下洋子真的是嘴角抽搐,過了好久才開口道:


    “...是。”


    “我收了兩百日圓。”北川寺簡短地說道。


    森下洋子麵色僵硬,過了一會兒說道:


    “...這...不太好吧?”


    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摸走對方兩百日圓,她是覺得有些不太妥當。


    雖然北川寺收錢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對方也算是‘衝進鬼屋參觀’了。


    “他們是客人,我們是賣家,既然參觀了那就必須要收錢。”


    北川寺的語氣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感覺。


    “好吧。”本來森下洋子就不太敢與北川寺說話,能鼓起勇氣說一句‘是不是不太好’已經算得上十分有膽色了。


    你要讓她再繼續對著北川寺說些什麽話——


    就算森下洋子是個老實人也不能這麽欺負她不是?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鬼屋裏麵有客人需要幫助,要是有想要參觀鬼屋的客人請在櫃台前排隊稍等。”


    森下洋子歉意地對剩下的客人打了一聲招呼,接著就走進鬼屋裏麵。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新的受害者也出現在眾人眼底。


    剛剛進去的一男一女大學生,現在正整整齊齊地躺在地上,麵部肌肉僵硬扭曲。


    隻是這樣看過去,也能輕而易舉地看出這兩個人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才變成這個樣子。


    在這種情況之中,森下洋子也是無奈地、再度給學校組織的醫療小組打了個電話。


    稍微說明一下情況後,醫療小組也是很快地過來,將人帶去醫務室。


    不過。


    醫療小組的老師走的時候也是有點不太理解地看了一眼二年a班的鬼屋參觀活動。


    他們可能也在疑惑,怎麽一群高中生布置的鬼屋竟然把四個人都嚇得昏迷了。


    森下洋子也是感受到這些被分到醫療小組老師們的疑惑。


    但她也就隻能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心虛地將腦袋偏向已經排好隊伍的客人們。


    要是說剛才這些客人還隻是看個熱鬧,這一下也總算是都被勾起興趣來了,於是二年a班前麵也是排上了一條不長不短的中型隊伍。


    森下洋子心情有些複雜。


    剛才她都還在希望自己班級布置的鬼屋活動能受到這些客人的青睞。


    但是當這一幕真的擺在麵前的時候,森下洋子心中又有一些不太情願了。


    她有些擔心。


    這些客人現在看樣子是滿懷信心。


    但等會兒走進去,會不會就是被她抬著出來了...?


    這確實讓她心情複雜。


    可既然已經排起來隊伍了,又不可能不去接待。


    抱著這樣的想法,森下洋子隻能開口道:


    “想進鬼屋參觀的客人請分組交錢,分批次進入...每人兩百日圓。”


    ......


    另一邊,京北高中。


    “嗯...這個燒鳥串不錯啊。要是有啤酒就更好了。”


    崗野良子一邊吃著燒鳥串,一邊舉起手:“不好意思,給我再加兩串燒鳥串,打包帶走,謝謝。”


    說完後,崗野良子也是側頭看向旁邊的攤販。


    她今天請了個假,專程過來體驗京北高中的京北祭。


    說是體驗京北祭,但其實崗野良子主要還是想過來看看北川寺。


    本來她對這些學生做的東西其實不是特別感興趣,但礙不住路過的時候饞蟲發作,硬是吃了幾串燒鳥串。


    感覺不錯後,崗野良子就又要了幾串。


    “意外的不錯啊。京北祭。”


    崗野良子接過燒鳥串,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氛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這京北高中除開校區大一點,學生精神相貌比其他學校學生精神相貌要好一點以外,好像就沒有別的什麽能引起她注意的地方。


    “本來還以為那個北川待著的學校裏麵會有一群不得了的學生。”


    結果現在看來...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普通學生更多啊。


    崗野良子手指一動,將手中的燒鳥串的竹簽隨手向垃圾桶丟去。


    為了遊客的便利以及保護校內環境,所以在京北祭期間,學校裏各處都設置有額外的垃圾桶。


    但因為心裏麵想事情的原因,崗野良子這一下並沒有將兩根竹簽丟進去。


    “......”崗野良子。


    正當她打算彎腰撿起竹簽再丟進垃圾的時候——


    旁邊已經有人伸出手,將地上的竹簽撿起來,接著丟進了垃圾桶之中。


    嗯?


    崗野良子眨眨眼,看向手的主人。


    那是一個短發中年女性,時間在她姣好的臉龐之上留下了記號,但對方看起來精神奕奕,仿佛一點都沒有被時間這一洪流所衝垮。


    “謝謝。”崗野良子禮貌地道謝了一句。


    “不客氣。”短發中年女性微微一笑,接著她又叫住打算離開的崗野良子,神色之間有些不太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您知道京北高中二年a班要怎麽過去嗎?”


    二年a班?


    崗野良子有些疑惑地掃了一眼短發女性。


    二年a班不就是北川寺的班級嗎?


    那也是她的目標點。


    不過說來慚愧,崗野良子也不太清楚二年a班究竟在哪兒。


    她雖說過來為北川寺說了幾次情,但那隻是校長室的位置,所以她也不清楚北川寺的二年a班究竟在哪裏。


    且現在位於的地方有許多攤販以及遊客,視野本來就受到阻攔,再加上每個班級外麵都裝飾有小物件,有些甚至用彩色紙把班級名給擋住了。


    要想在這種阻礙之下找到二年a班無疑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裏,崗野良子也是停下腳步,接著對身後的中年女性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二年a班究竟在哪裏。”


    “...是這樣啊...”中年女性看上去有些失望,但很快也是反應過來半鞠一躬道:“沒關係,是我麻煩你了,還是要感謝你。”


    見中年女性打算離開,崗野良子也是及時叫住了對方:“請稍等一下。我在京北高中裏有熟人,隻要拜托她的話,找到二年a班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是這樣嗎?”中年女性麵露驚喜之色:“那就非常感謝你了!”


    “不用客氣,互幫互助嘛,而且我其實也想去二年a班的。”崗野良子擺擺手,對這種相互感謝的場麵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兩人寒暄一會兒,隨後崗野良子便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了差不多五秒鍾時間,電話接通。


    “喂?是未來嗎?嗯...對,是我,良子。”


    “我在擺攤的這塊地方...嗯。那麻煩你快點過來了。”


    對著電話那邊一通簡單的交流後,崗野良子收起手機,對著中年女性開口解釋道:“我的熟人馬上就過來了,就讓她帶我們去二年a班。”


    “麻煩您了。”中年短發女性感謝道。


    這讓本來就不習慣被人感謝的崗野良子禁不住抓了抓腦袋,過了一會兒她才自我介紹道:“我是崗野良子,不知道怎麽稱呼您?”


    中年短發女性似乎也察覺到崗野良子不太習慣別人的感謝,為了緩解尷尬,她也及時開口介紹道:“我的名字叫做北川凜,很高興認識您,崗野小姐。”


    北川凜?


    這與北川寺相同的姓氏讓崗野良子張了張嘴,神色不太自然地看向身前的中年短發女性。


    她的小動作被對方很快就發現。


    北川凜有些迷糊:“請問有什麽事嗎?崗野小姐?”


    “...不,沒什麽。北川女士。”崗野良子幹咳一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一定隻是巧合。


    就她所知,北川寺確實有一個母親,但他那個母親可遠在海外工作,坐飛機飛回來都要折騰很久,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京北祭之中。


    更加別說崗野良子還直接在京北祭中與她碰麵?


    這概率估計要往萬分之幾計算了。


    因此崗野良子也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畢竟那對剛見麵的北川凜來說實在太失禮了。


    兩個人自我介紹後又稍微說了幾句話,隨後就聽見遠遠傳來的清脆招呼聲:


    “良子姐!”


    北川凜下意識地向發出招呼聲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穿著中長裙,留著中長發的女生。


    勻稱得體的京北夏季製服穿在對方身上。


    細長的眉毛以及薄薄的櫻粉色唇瓣,再搭配上閃著靈氣聰慧光彩的大眼睛...


    這個小女生絕對稱得上清純可愛。


    “啊...未來過來了啊。。”正與北川凜聊著天的崗野良子轉過身,隨後便對著女生招了招手。


    她充當中間人給兩個人互相介紹:“這位是神穀未來,我在京北認識的熟人,至於這位是我剛認識的北川凜,北川女士,北川女士想和我們一起去二年a班,未來你就給我帶帶路吧。”


    在崗野良子介紹著的時候,北川凜分明就看見神穀未來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的神情。


    剛才崗野良子是這樣,現在神穀未來也是這樣。


    究竟是什麽情況?


    “請問有什麽問題嗎。神穀小姐?”北川凜善意地問道。


    “沒、沒什麽事情。”神穀未來不自然的神色一閃而過,她幹咳一聲後問道;“北川女士是想去二年a班,對吧?”


    “嗯。”北川凜奇怪地回答道。


    剛才崗野良子不是說過了嗎?怎麽這個小女生又問一句?


    神穀未來幹咳一聲,接著才在前麵領路道:


    “嗯...沒什麽。請跟我來。”


    崗野良子與北川凜當然是跟了上去。


    她們兩人在神穀未來背後又扯起各種各樣的話題,主要是關於京北祭的瑣碎討論。


    也正是如此,所以她們兩個並沒有注意到前麵帶路的神穀未來古怪的樣子。


    她手指微微顫動,呼吸都有些不能保持一致了。


    是的。


    神穀未來——


    緊張的要死!


    因為早在北川凜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一件事。


    這位北川凜女士...十有八九就是北川寺的母親!


    雖然現在隻是猜測,但神穀未來卻有極大的把握確定北川凜就是北川寺時不時會提到的母親。


    因為整個學校姓氏為北川的就隻有北川寺。


    而起對方還指名道姓地要去二年a班。


    絕對是親媽吧?!絕對是我媽媽吧?


    神穀未來在這種事情上有敏銳的直覺,因而她一下子就聞到了不對勁的氣息。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究竟怎麽辦才好啊!!!


    神穀未來麵色僵硬。


    她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北川凜與北川寺的關係,其實除開一絲認錯了人的可能性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理由。


    那就是——


    她神穀未來也有小算盤!


    這是當然的!


    麵前這位很可能就是她未來的婆婆啊!


    在這次京北祭上麵伺候得對方舒舒服服,讓她對自己這個媳婦產生好感,認同自己。


    這才是神穀未來真正的目的!


    然後在北川凜與北川寺相認的時候再突然插嘴一句道‘哎?這是寺君的母親嗎?真是太年輕了,我一下子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完美!


    簡直是完美無缺的計劃!


    這一下不僅塑造了熱愛幫助他人的形象,同樣的還能提高北川寺母親的好感度!簡直就是無敵的套路!


    神穀未來眉毛一挑,已然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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