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一進來,第一時間就是打量我,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做什麽傻事。”


    我麵無表情的呆呆的看著她。


    宋淺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往沙發那帶著,“知道你生氣,難過,心裏頭窩火。估計還在罵我吧?想著我為什麽不告訴你,對吧?”


    我沒有說話。


    “哎,其實今天的事情也都怪我。蔡越給的局,躲也躲不掉,說是讓我們一起聚聚,都是多年的朋友。我沒想著傅如桉會來,而且這事啊,你別埋怨他,他來的時候,壓根就不知道喬茜會來。”宋淺拍了拍我的手,“是蔡越說,他們來喝一杯,玩玩,順便談談什麽國外的合作的東西,所以傅如桉才來的,這是蔡越給他下的套!”


    我有些茫然的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說,傅如桉不知道喬茜會去?”


    “對,就是這個意思。”宋淺表情十分堅定,“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搞成這樣了……傅如桉見了喬茜就打算走,被蔡越一直拉著,說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喝幾杯吧。我想著也是,今天躲過去了,來日還得有,我也就跟傅如桉說了幾句,應付應付得了,沒想到還給你們搞出這麽大的誤會……”


    宋淺尬笑一聲,“其實我當時光是在那坐著,都覺著尷尬的很,所以一直緩解著氣氛,坐在他們兩個人中間。但……我這幾天吃壞了東西,本來就鬧肚子,於是就去蹲了個洗手間,回來就看見……這樣了……”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她,還是有點不太敢相信。


    她說的是真的嗎?


    所以,傅如桉並不是不告訴我他今天要來見喬茜,而是他壓根就不知道喬茜會來?


    “可他們兩個人都抱在一起了!”我怒聲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如桉跟我解釋了,說是喬茜喝多了,爛醉如泥的,所以才會那樣……”宋淺說著,歎了一口氣,“小初,這明顯就是蔡越設下的圈套,他就是為了讓你看見這一幕。興許……興許你被蔡越帶過去的時候,也是喬茜故意坐在如桉身上的時候呢!”


    我擰起了眉頭,內心十分複雜。


    “小初,如桉對你的感情,你是清楚的,沒有任何人比你自己更能體會的到……不要懷疑他對你的感情,真的。喬茜回來,最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你現在這麽難過,她指不定在哪裏偷著樂呢。”宋淺拍了拍我的手。


    我一肚子的悶氣,“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看見他倆那樣抱在一起,我還得樂嗬嗬的走過去?裝作大度的樣子?淺淺,我心胸真沒那麽敞亮。你不知道,我當時看見那一幕,我殺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我清楚,你就是太愛傅如桉了,可越是這樣,你就越得冷靜下來。你要知道,這可能隻是諸多事情中,最小的一件。以後,指不定她還會怎麽挑撥離間你們呢。”宋淺焦急的說:“要是這一關都過不去……”


    “我為什麽要過關?”我冷言冷語的反駁,“這是我的感情,我和傅如桉的婚姻,憑什麽要讓別人摻和一腳?喬茜她算個什麽東西?一個水性楊花三心二意的女人,給點錢直接就跑了,還有什麽臉來糾纏如桉?”


    我話語分外尖銳,恨不得將她罵個狗血淋頭!


    “誰都清楚,但就是怕她使出陰招。更何況,喬茜是模特,以後估計也會和傅如桉的公司合作,到時候就更加避不開了……”宋淺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攥緊了手指,“憑什麽讓她進來?我偏不!”


    “話是這麽說,可有些時候,並不是我們想怎麽做就能怎麽做的。你雖然是如桉的妻子,但在平日裏興許也能感受的到,有些事情仍舊不能為所欲為。小初,如果你還想和傅如桉繼續過下去,就不能這樣。”宋淺安慰著我。


    “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他!”我忍無可忍的大聲喊著:“為什麽忍氣吞聲的人是我!”


    宋淺見我怒了,連忙哄著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他也有苦衷,你也是,你們都讓一步,不行嗎?”


    “我不讓,也沒法讓。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畫麵。”我冷冷的道。


    宋淺長歎了一口氣,“那行,你不讓也行,但你可千萬不要把他越推越遠。”


    我沒有說話。


    宋淺張了張嘴,又合上,仿佛不知道該說什麽似得。


    末了,她道了一句:“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摻和不了什麽,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你們能如何,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宋淺沒多待,很快就走了,我在沙發上越想心情越不好。


    就算這件事情是蔡越設下的圈套,故意讓我和傅如桉之間產生嫌隙,可傅如桉就不能來哄哄我嗎?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這都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他連家都不回了?


    他明知道我生氣,明知道這件事情有誤會,明知道我會鑽牛角尖想不開,他卻一點都不在意麽?


    如果傅如桉當時追上來,好好跟我說說,或者是一直哄著我,我也不會炸成現在這個樣子!


    大概是懷了孕的緣故,我的情緒比以往更加脆弱,宋淺的到來就像是一個***一樣,讓我沒有辦法再壓製。


    我毫不猶豫的拿起了桌麵上的杯子,猛地摔在了地上,哢嚓一聲碎了。


    玻璃破碎的聲音對於我來說十分舒暢,我沒有停,接二連三的繼續摔著。


    我就像是一個無從發泄的瘋子和潑婦,在這裏靠著摔杯子來宣泄怒火。


    摔完了杯子,我又摔茶壺,又摔花瓶,把能摔的東西全都給摔的稀巴爛。


    地上都是破碎的瓷片,要是一個不注意踩上去,恐怕就會劃破一道口子。


    張姨很快就被我吵醒,她想攔我又攔不住,連忙躲到角落裏頭去給傅如桉打電話了。


    聽著她焦急跟傅如桉說話的聲音,我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真好,這樣我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讓他回來了,也不需要我自己動手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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