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猛地抽了抽,蔡越這一大嗓門喊得,讓不少人都朝著我們這邊投來了詫異而鄙視的目光。


    一直逛到早上六點,我倆肚子都吃的撐撐的,才去了蔡越的家。


    看見夏立米的時候,她哭的兩眼通紅,像是兔子的眼睛似得,一臉“世界末日要來了”的表情。


    “何初姐。”夏立米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撲到了我的懷裏,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撫著她:“好了好了,不哭了,怎麽哭成這樣啊?”


    “我還以為我晚節不保!”夏立米悲憤的道。


    蔡越端著兩杯果汁站在門口,鄙夷的道:“我對你這樣的小朋友還沒什麽興趣。”


    “誰是小朋友?誰是小朋友!”夏立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挺胸,“你看我這樣,是小朋友嗎!”


    噗的一聲,蔡越嘴裏頭的果汁噴了夏立米一臉。


    夏立米悲憤的啊啊叫了起來。


    蔡越倒是一臉淡然,還把另一杯果汁遞給我,“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餐?”


    我接過果汁,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吃不下了,麻煩你先出去。”


    “好的。”


    我關門前,蔡越提醒我:“你那杯果汁不要給這小不點,這個營養很多,對你身體好,我再讓傭人重新榨一杯。”


    我手頓了頓,心裏頭有著莫名的情愫,“謝謝。”


    夏立米的兩隻眼睛直冒星星,“哇哇哇,好體貼。”


    “體貼個頭。”我忍不住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兩個小時前他讓人把你綁回來的時候,你怎麽不覺得他體貼呢?”


    “你這就不懂了吧,隻對一個女人好,那才叫體貼,那才叫暖男。對所有人都這樣,那就是中央空調。”夏立米說。


    “他聽到你的評價一定會非常開心。”我歎了一口氣,好好的女孩,怎麽年紀輕輕就瞎了。


    “嗯嗯!私家評價,絕不外傳!”


    “……”


    沒一會,蔡越又拿了一杯果汁進來了,我們三人坐在一塊,跟要打鬥地主似得。


    夏立米感受著這個氣氛,試探著問:“要不要來幾把鬥地主?”


    “好啊。”蔡越摩拳擦掌,“還真是好久沒玩了。”


    “可是我有點餓。”夏立米哭喪著臉。


    “我馬上讓人準備早餐。”蔡越起身去叫傭人。


    夏立米趁機跟我說:“小初姐,我覺得他是中央空調!”


    我有些無語,搞不懂小孩子的思緒:“……你剛剛不是還說人家是暖男麽?體貼麽?”


    “是這樣的,剛剛我說餓了,他竟然立馬讓人去準備早點!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不給你吃!”夏立米一本正經的道。


    我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應該把你餓死在這。”


    蔡越回來,見我倆嘰嘰喳喳的,於是問:“你們倆丫頭說什麽悄悄話呢?”


    我才準備開口,夏立米就口無遮攔的道:“說你是渣男呢!”


    蔡越詭異的沉默了幾秒鍾,將手裏頭的果盤放到了我們麵前,似笑非笑,“渣男?”


    夏立米還要說話,我連忙叉起一塊水果塞到了她的嘴裏,“吃你的東西吧!”


    接下來,我們三個人打了倆小時的鬥地主,打的我們腰酸背痛的,才堪堪作罷。


    夏立米倒在沙發上,看著大房子,感慨著:“好漂亮的房子,真羨慕。”


    “羨慕?”蔡越輕笑一聲,“可是對於某人來說,這麽大的房子對於她來說,可是一個枷鎖和牢籠。”


    “嗯?”夏立米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不解,“為什麽?我做夢都想買大房子!”


    我笑而不語。


    卻看了一眼手機。


    沒有短信,沒有電話。


    傅如桉可能已經習慣了我不回家吧,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我不在他身邊。


    這一瞬間,我心裏頭好像有一根刺,狠狠的紮了進去。


    好好的一天被大雨澆泄,這個夏天的雨水很多。


    我打著傘頂著雨回去,身上被狂風和雨水打濕的差不多了,這個傘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到家的時候,我顯得有些狼狽。


    我媽見到我回來了,連忙上前給我拿毛巾擦,又拿著毛毯給我包,最後讓張姨上樓給我放熱水洗澡。


    “媽,如桉回來了嗎?”我問。


    “沒呢,最近他好像很忙的樣子,很少回來。”


    “哦。”


    我上了樓,泡澡。


    才出來擦了身子,門就開了。


    傅如桉回來了。


    我倆對視了一眼,擦肩而過,恍如陌生人一般。


    我心頭絞痛,有著一瞬間的窒息。


    我穿了睡裙下樓,張姨招呼著我吃飯。


    飯桌上做的都是我愛吃的,我對張姨笑著說:“謝謝。”


    “太太喜歡就好。”


    我和傅如桉挨著坐,誰都沒有講話。


    我媽察覺出氣氛不對勁來,還特意想活絡一下,“你倆最近都挺忙的啊……”


    “還好。”傅如桉冷冷的道。


    “我也還好。”我訕訕的道。


    我媽悻悻的點了點頭,“小初,你那脖子怎麽了?”


    “沒怎麽。”我摸了摸,發現傅如桉壓根沒看我。


    “受傷了?”


    “沒什麽大事。”


    我媽沒再講話。


    吃完了飯,我媽可能故意想給我們留下一點私人空間,就讓張姨先回屋,自己也上樓了。


    客廳裏隻有我和傅如桉二人,我坐在沙發這頭,他坐在沙發那頭。


    可是,卻像是隔著整個世界。


    “脖子怎麽了?”傅如桉冷冷的問。


    我咽了一口口水,“沒事。”


    傅如桉冷笑一聲,“難不成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痕跡?”


    我心頭一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傅如桉站起了身朝著我走來,伸手就要摘我的紗布,因為我紗布回來後換了,所以沒有新鮮的血跡。


    “你走開!”我大聲道。


    “你為什麽不讓我看?”傅如桉眉心緊鎖,將我壓在沙發上,束縛住了我的兩隻手,強行不讓我動彈,“難不成真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我忍不住的反唇相譏。


    傅如桉的眸中立馬湧出了火,手上的動作也粗魯起來,我隻覺得傷口一痛,好像又裂開了。


    當紗布被扯下來的那一刻,傅如桉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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