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的櫻花,開滿了小路兩旁,風一吹,櫻花飄落一地,隨風飄散,像落了一場粉白的雨水。男孩牽著女孩的手,走在開滿櫻花的小路上,散落的櫻花沾滿了女孩和男孩的頭發,衣衫。男孩溫柔的看著女孩的眼睛,用手輕撩起女孩額前柔軟的發絲,低下頭,輕輕的,深深的親吻女孩的額頭。


    淺草寺公園門口,相思一襲白色浴衣青煙淼淼的站在櫻花樹下,望著前方櫻花樹下一對纏綿深情的男女,柔如湖水的一笑,仿佛為了應景般,微風吹來,櫻花花瓣翩翩散落,紛紛纏繞在女子未盤起的長發上,肩頭,漫天的櫻花,女子微仰頭,置身在櫻花雨中,淺笑淡然宛如古畫中走下的侍女。


    白衣著身的女子側頭,眾人才看清那如霧中清月一般朦朧的臉龐,絕豔蠱媚的容顏中透出的妖嬈清麗,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周身散發著古典的柔美,婉約和幽幽的懷舊氣息,柔和一笑,令人遐思萬千。


    前來遊玩的行人看到站在櫻花樹下置身花雨中清豔絕倫古典優雅的女子,紛紛停下腳步,無人敢上前搭訕,隻是靜聲旁觀。


    等了半小時,打電話也沒人接,這個天辰詩華,莫不是出什麽事了?不過,依她那個魔女個性,很懷疑會有人不想活了,竟敢欺負她。疑惑的卷著長發,相思決定自己先行進去逛逛,不能白來一趟啊,說不定天辰詩華已經先行進去了呢。


    打定主意,相思左手垂放在腹前,右手掩在浴衣袖中放直,如閑庭漫步一般優雅的穿過圍觀的人群向公園內娉婷而行。青絲如霧的長發女子,在空中劃出的美麗弧線,向前前行。好奇觀賞兩邊風景的她並沒有注意到人群外那個肅肅清風,宛如白蓮般孤傲絕世冰冷的俊美少年。


    有著金褐色頭發的少年傲然立在人群外麵注視著漸漸遠去的絕豔女子,穿白緞浴衣的女子,行動處,如和風拂柳,輕柔秀美;寧靜時,如處子,泰然俊雅。這樣的女子曆遍風月卻又鉛華洗盡,所以更懂得珍惜;這樣的女子滿身傷痛卻又淡然嫵媚,所以更懂得寬容。


    推推並未滑落的眼鏡,冰冷俊美的少年抿著如玫瑰花瓣的薄唇,不自覺嘴巴似乎微張了張,卻隻有吹來的清風能聽清那一聲若有若無悠遠的呢喃,遮擋著眼鏡後的丹鳳眼堅定的注視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淡金色的眸子透出一絲絲溫度,隱約化解了少年縈繞周身的冰冷氣質。


    風滑過,人群已經散開,隻有風知道,少年呢喃的話語;


    .....櫻花飛逝,風卷殘月.所謂伊人,何去何從.......


    七點鍾,相思已經爬過層層階梯走到淺草寺廟的門口了,古老的寺廟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麵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端詳著這座古老莊嚴的寺廟,相思的心也不自覺的虔誠起來,一直以來她都是不信神佛的。但自從上一輩子下過地獄知道三生三世以後,已經由不得她信不信了,又何必自欺欺人,畢竟是真的存在啊。


    提起浴衣的下擺,相思跨過門檻拐進寺廟,正準備去寺廟大廳看看,卻聞到一絲若有若無極淡的花香,不似櫻花濃烈窒息的氣味,而是淡雅至極的清香。絕豔的容顏染上一絲興奮,碧綠色的眸子透出驚喜的味道,相思循著傳來的花香味道向寺廟左邊快步輕跑,長長的發絲在空中劃過一個圓滿的弧度,便飛揚起來。站在寺廟最左邊一個小院子的入口處,相思停下腳步,驚喜的定在原地。雙眸緊緊的盯著院子中央的那棵枝頭開滿梨花的參天梨樹。


    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梨樹,似是感慨,似是懷念,碧綠色的眸子盛滿了各種複雜的思緒,讓人心驚。右手輕撫著梨樹的樹幹,相思身體向前傾去,額頭輕抵著樹幹,看著這棵比較晚開花的梨樹,似乎又看到了曾經的曾經。


    曾經,在她還是傾國傾城的褒姒時,曾經,在年少的褒姒天真爛漫時,在這漫天的梨花雨中,她便遇上了自己第一世的劫。那個清俊飄逸宛如謫仙的男子溫柔似水的牽著自己的手,在古廟中開滿梨花的梨樹下誠摯的向自己許下一生的諾言。可是,在那個君主無上的製度朝代中。最終,那個溫柔的男子鬆開了牽著自己的手,瀟灑離去。那棵開得紛飛梨花的參天梨樹也被一場大火給燒的消失殆盡。一場紛飛盛豔飄渺的梨花,一個清逸淡雅溫柔的男子,一個絕色傾城含羞的女子,一場情絲繚繞痛入心扉的愛戀在也不見。


    如今,舊景依舊,梨花盛開,佳人由在,良人何處尋?


    還是,如今這不受自然規律束縛;晚開的梨花是為了等待我的到來,讓我徹底斷了曾經的情絲眷念。那麽,‘染伽,’這一世,我不再是褒姒,不再是柳如是,也不是顧芳菲,我隻是相思,我會幸福給你看的。不再受你的束縛,徹底了斷過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染伽’,你也不用再愧疚當初負我,現在已放開曾經的我也依舊希望你能幸福。


    淺笑放手,轉身回頭,將打亂在臉旁粘著唇畔的發絲撂下。寬大的袖子蹁躚飛舞,似是在扇走所有過往塵埃。抬首,盛著愉悅的碧綠眸子微轉,與盛著溫柔的淡金色眸子相碰,雙眸對視,微怔,燈火闌珊處,朦朧月色意境幽遠,古老的屋簷下宛如白蓮傲立般絕世孤傲的少年,相隔十步遠,暗香浮動,直入靈魂,這一刻似是有什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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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步走在手塚的右側,相思含笑偏頭,注視著那個將自己圈入手臂範圍,不著痕跡將人群的阻擾牽絆給撥開的清雅少年,心底的最深處似是暖流滑過,如飛舞的櫻花般肆意快樂。


    本打算出寺院去尋找天辰詩華的,結果轉身回眸便看見了站立在屋簷下看著自己的手塚。那一刻,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他了,眼眸裏隻看得見他白蓮般挺立的身姿,任世上百媚千紅,再也看不進其他的顏色。不知道他到底來了多久,看了多久,所以唯有淺淺一笑,劃破著月色溫柔得容易蠱惑人的情景。


    詢問得知,他們青學的網球部約好一起來這裏遊玩,而他因家裏有事耽擱了,所以便讓青學正選們先行遊玩,自己會隨後趕上。電話中得知他們會到淺草寺會合,便來了,結果就是現在這幅情景了。本打算在細細遊一次寺廟的兩人分別接到青學大石和立海大蓮二的電話,兩個學校網球部正選們在路上碰見了,本打算兩隊一起結伴遊玩的,結果兩個部裏的幾隻動物生物似乎碰到了什麽學校的網球部。還惹了不得了的麻煩,正可憐求救。於是便就是現在自己和手塚匆匆趕去的畫麵了。


    唉.......還真是讓人不能省心的部員啊。還好,阿部帶領的冰帝學園沒來,否則......今晚未免也太熱鬧了。


    當相思和手塚突破重圍,從寺廟的高處沿著圓盤設計的石板樓梯結伴而下時,隔著幾米遠,便看見岔路口處圍繞成好幾圈極其熱鬧的人群,更加讓相思苦笑無語的是,人群左邊徐徐而來的四天寶寺正選和人群右邊快速前進的冰帝正選以及站在阿部身邊的天辰詩華正都一致的向事故中心靠近。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場麵,相思頗有撫額歎氣的衝動。


    認命的輕呼口氣,相思又向事故中心點看去,人群內靠近樓梯的赫然是青學的正選們和立海大的正選們,青學的正選被最前麵的不二和乾給擋著,似乎是製止著怒氣衝衝的他們,不讓他們衝出去。而立海大站在最前方的是立海大三巨頭,有著黑臉的真田壓陣,倒是沒人敢造次。他們的對麵是幾個穿著深紫色運動服形狀各異的男人,運動服的上衣胸口處繡著‘比嘉中’的字樣。而站在他們最前麵帶著一副無框金邊眼鏡露出狠厲霸氣的男人居然提著.......


    相思雙眉向下一挑,碧色的眸子變得幽深,如桃花的唇微微向上抿起,看著那個提著龍馬少年衣領把龍馬少年給拽離地麵的眼鏡男人....嗯?有點眼熟...很好,我家龍馬少年你也敢欺負,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提著他的衣領,一點麵子都不留,哼......果然是嫌命太長了麽,比嘉中正選們?


    唉.........弟控模式馬上自動開啟。


    “怎麽樣?隻要你們敢接受我們的挑戰並贏了我們,我們就把錢包還給你們。”木手不屑的瞄了一眼被自己提在空中還敢挑釁的一年級生,抬頭,對著對麵的青學和立海大眾人說道。


    “什麽還啊,明明是你們把我和小個子的錢包給搶走的,不還錢包還敢打人。”站在真田後麵快要轉換紅眼模式的赤也捂著挨了一拳變成單眼熊貓的眼睛,怒氣匆匆急急的向比嘉中眾人諷刺道。


    這幫混蛋,自己明明和丸井前輩好好的吃著小吃,結果專注食物的他不小心跟青學戴帽子的小個子相撞,一個結完帳還沒放進口袋黑色的錢包和一個剛拿出來準備付賬的藍色錢包就這麽掉到地上,兩人晚了一步,被比嘉中一個大胖子揀去,自己上前理論結果還挨了一拳,嘶.......好疼的說。


    “呐,木手永四郎,你也聽見立海大同學的話了,一切都是你們的不對。所以我們沒有必要答應你的要求,還請你放了我們的部員。”不二的眼眉依舊彎彎,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比,隻要是熟知他性情知道他及其護短的人絕對明白,他此刻很生氣啊。


    “我們不對?嗬嗬,不二周助,你一定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當你得到一樣東西時,那一定是上帝賜予你的’。我們撿到上帝賜予我們的財富當然要牢牢守護。可是立海大的那小子竟想搶我們東西,你不覺得打他一拳已經算少了的嗎?”木手永四郎邪魅的笑笑,邊向眾人顛倒事實的解說邊晃晃被提在空中還不老實瞪大著眼睛一個勁的說著‘ madamadadena’的小個子。


    “喂,你這分明是顛倒是非黑白嘛?”紅發的丸井文太不可思議的看著眼都不眨一下就撒謊的木手永四郎,也跟著憤怒的討伐。


    “嗬嗬,這不叫顛倒是非,這是事實哦。怎麽樣?你們願意答應我們的挑戰麽?隻要你們能贏過我們,我們就把東西送給你們。”甲斐裕次郎左手趴在木手的肩膀上,笑容滿麵的對著青學和立海大的眾人道。


    知道想要平安要回東西看來是無望了,幸村紫發輕揚,肩膀上披著土黃色的運動上衣往前站出一步,鳶紫色的瞳孔掃過人群,看到站在左邊的四天寶寺正選們和右邊的冰帝正選們各是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視線轉回到木手身上,鳶紫的眸子眯起,笑容如朵朵純潔的百合刹那盛開,精致無暇宛如鳶尾花的容顏透出一絲絲神秘感,此刻更是致命的吸引人的眼球。


    “那不知道你們想要個怎麽樣的比法。”


    “很簡單,這一次我們比試的項目是中國知識。不管是你們本人還是你們找來的人,隻要你們派出的那個人對我們七個人能贏其中四局,我們就把東西還給你們。反之,如果你們贏不了,那就乖乖的每個人對我們說句‘我錯了,我們是弱者,我們不如比嘉中。’怎樣?”仗著自己隊裏的正選們都比較‘精通’中國的地理文化,曆史人情,木手囂張的把題目定在自己的優勢上。


    “喂,你這分明是耍詐~~喵~~我們一個人對你們七個人,太不公平了~~喵~”菊丸貓氣憤的鼓著雙頰,揮舞著手臂氣憤的向比嘉中抗議。


    “嘛,既然是你們挑戰我們,自然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怎麽,臨陣脫逃,不敢賭了麽?”輕蔑玩味的一聲嗤笑,平古場凜雙手插著褲袋,搖搖晃晃的向前走一步,跟著附和。


    “咦,說得也對呢,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再加大一點賭注,如何?”輕如流水宛如撒嬌的獨特嗓音響起,卻讓包圍圈裏的青學正選和立海大正選微愣,接著便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眸子透出一絲興奮期待。站在右邊的冰帝眾人亦是一愣,接著就看見自己部長邪肆的笑容刹那間布滿臉頰,微有些詫異的比嘉中和好奇的四天寶寺以及剩下圍觀的眾人循著聲音便看見了兩個石階而下徐徐而來的兩人。一個是他們都認識青學帝王,冰冷的手塚國光,可是另一個製止住手塚說話的女子..........


    燈火初上,一襲白衣淡然的立在陌陌紅塵裏,絲滑軟綿的白緞浴衣,浴衣腰側卻繡有朵朵逼真的清雅梨花;婉約到極點的式樣,卻沉靜而又魅惑,古典隱含性感,清豔如一闋花間詞。微風襲來,眾人仿佛都能聞見一縷梨花香。


    相別於圍觀眾人窒息的和比嘉中呆滯的眼神,原本已經有一定抵抗力的人此時也有短短的一陣恍惚,如幸村;柳生;蓮二,如不二;乾;真田;亦如跡部;忍足也如此刻還在木手手中晃蕩的龍馬少年。


    看著淡然焉笑的女子,白石藏之介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便是六年前讓所有人心驚震撼的女子,三天前還聽爺爺興奮至極的告訴他‘女娃娃回來了’,後來又怒火無奈的告訴自己,‘女娃娃’給他們幾個老頭子下了規定,除非她來找他們,否則他們暫時還不能去找她。而此刻便以看見那個爺爺口中的‘女娃娃’,這是緣分麽?沒有忽略掉心底最深處散發出來的點點愉悅和欣喜,轉頭看見呆滯的正選和圍觀的眾人,白石又搖頭歎息想;


    果然麽,這樣豔絕傾城的女子應該就隻能生在男人的想像中啊。任何一個現實中可觸可感的女子,較之這樣的“美人”,立時就沾了紅塵俗氣。任她千嬌百媚的女子抱在懷中,終覺是庸脂俗粉。


    碧眸輕轉,相思輕輕溢出一聲微笑,將蠱惑在容貌中的眾人拉回神來,


    “嗬嗬,這位比嘉中的同學,不知你可不可以先放下我家弟弟。”


    沉默無語,木手跟著鬆開右手,放下龍馬少年。


    往相思旁邊走去的少年邊走還不忘嘟嚷著自己的名言“madamadadena”


    笑意盈盈莞爾的看著已經走到自己身邊拉住自己右手的少年,伸手將扣在少年頭上的白色帽子往下拉拉,不顧他拚命掙紮,鼓著腮幫瞪大著琥珀色的貓眼的抗議舉動。相思輕笑搖頭;溫柔的神色讓眾人詫異羨慕又妒忌的說道;


    “應該是你還madamadadena吧,龍馬。”


    “哼........白眼狼,跟我姐姐比你還madamadadena”找到靠山的龍馬沒有再去計較姐姐剛剛欺負自己的舉動,還相當給麵子的拍馬屁。


    “呐,我看不如這樣,中國講求‘琴棋書畫詩酒花’,正好七樣,我們就請在座的觀眾出題,我們來比試,看誰表演得更好。還有就是,我一個人對你們七個人,我允許你們請外援,隻要我輸了其中一樣,那麽不管什麽條件我們都悉聽尊便。反之,若我連贏七局,那麽你們比嘉中就要答應我一件事並歸還東西。如何?”


    軟如流水的聲音響徹在圍觀的所有人耳內,眾人回神看著那個驕傲如帝王自信得發出光芒的女子,情緒開始變得興奮;緊張;期待。


    曾經就在六年前劍道大會見過一次的真田,手塚,白石還有站在冰帝人群中的日吉若此刻是興奮異常,眼前似乎回到了六年前,一如當初的狂傲,蔑視天下的宣言,除了比試的東西不同,一切都一如從前,他們相信,今天,這個驚豔的女子一定會精彩的完勝而歸。


    似乎是感覺到他們情緒的波動,正選們互相環視,看見他們期待驕傲又自信的眼神,正選們有些驚奇,不過,卻也紛紛放下心來,將自己的尊嚴交給了包圍圈中那個淡然雅致的女子。


    “好,我答應了。”製止住有些懷疑的甲斐裕次郎,木手緊緊盯著絕豔的少女,嘴角自信的劃起,不管這個女人今天是輸是贏,他,木手永四郎都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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