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隻是個偶然,沐靈和她的真小人相識在地下桌球室,那時候沐靈隻是個對桌球充滿熱愛的小丫頭片子,而真小人已經是個知名的球手了。他們的交集,是那支店主的球杆,omin的地獄紅唇。那時候真小人使盡渾身解數,甚至不惜動用比沐靈高一倍的價錢想取得球杆,隻是店主是個講求“先到先得”的人,所以球杆最後歸沐靈。


    之後就是互相爭奪後的惺惺相識,然後相戀。隻是很普通的一個過程。


    喜歡的是真小人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為了自己喜歡的東西拚盡所有去得到的性格,喜歡他光明正大的去整人的行為,喜歡他毫不畏懼的承認事實的性格……就是小人又怎麽樣,最起碼,夠真,永遠不會在背後□□一刀!


    在摯友小韻看到真小人後的一瞬間癡迷,沐靈就察覺了她的心了,隻是沐靈覺得那隻是她的一時迷惘罷了,畢竟她有很好的男友了,那位如同紳士般溫柔優雅的男子。


    他們四人加上一個萬年燈泡,混得那個叫熟,插科打諢什麽都幹。


    到了後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沐靈得到了“九球帝王”“斯洛克天後”稱呼,就九球而言,就是真小人也比不過她;真小人“斯洛克天王”的稱號也是那會兒獲得的,還讓大家嬉笑著說天生一對什麽的;小韻和她的男友合夥開了一家公司,風平還是不錯的,畢竟兩人的後台都很硬。


    在沐靈以為大概日子會這麽過下去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就因為她和真小人訂婚的消息……


    那天微寒的涼風把沐靈自沉眠,或者說是暈眩中喚醒。第一次她是在桌子上醒來的,那張寬闊之極的辦公桌。她認識這張桌子,怎麽會不認識呢,好幾小時前她純白就是葬送在這裏的不是麽?如同被墨跡渲染了一般,不再完美。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是大家聚集的地方不是嗎?那是的歡聲笑語,是現在的諷刺麽?


    很痛苦呢,朋友,多麽溫暖的詞匯,但在利益與嫉妒跟前,那隻是個笑話。耐著渾身的酸痛艱難地穿著那些被損壞得不成樣子的衣服,目光觸及的是身上那些淤青色的印記與紅色的齒痕。一陣悲涼漫上了沐靈地心頭。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似乎猶在耳旁,淫靡汙穢的氣息似乎還圍繞在鼻尖,好像連記憶都在嘲笑她的愚蠢,她的輕信。曾經熟悉的人,曾經的朋友,嗬~,都抵不過欲望的驅使,或許,他接近她一直都是帶著另外的目的的,隻是她看不清罷了。


    剛完成了穿著,“啪”地一聲,閉合地辦公室大門被人用力地踹開了。不是別人,卻是她的最愛,她的真小人。


    ——為什麽你要背叛我——


    啊~,為什麽呢?看著他眼中的不可置信與鄙夷,沐靈的心瞬間冰封了。為什麽你不相信我呢?為什麽你就沒有想過我是受害者呢?


    我的真小人啊,你還是隻會保護你自己,重來都不會設身處地的為別人想想!沐靈斂去了哀傷入骨的眼神,木然地看著真小人。


    ——沒有為什麽——


    這是沐靈的回答。


    看著她的真小人因她的回答衝動地轉身離去,看著那所謂的摯友得逞的笑容與追出去地身影,沐靈一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恨意。仰頭,阻斷了那不合時宜的淚水流出,看到的是那冰冷的白色的刻龍浮雕天花板,白的那麽徹底,白的那麽諷刺;自由騰飛於天際的雕龍,是不是也在嘲笑她的愚蠢?!


    ——成為我的女人吧——


    那個從側門進來的男人,曾經溫柔的紳士,曾經地好友這麽說著,眼神是不可忽視地誌在必得,如同篤定了沐靈會成為他牢籠中的一隻金絲雀一般,走到她的身邊,兩指輕托起沐靈的下巴,如同帝王般審視著她。


    各取所需麽?我的兩位朋友!沐靈悲哀的發現,這是一個局,一個為了拆分他和她的極為成功的局。


    ——你做夢吧——


    冷冷地拍開了他肮髒的手,沐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局促地空間,卻也忽視了身後男人地陰寒視線與猙獰地麵容,那是種接近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瘋狂。


    洗刷了十幾遍,為什麽那該死的痕跡卻絲毫沒有消失地跡象,頹然地跌坐在浴缸之中,臉埋在了被雙手抱緊靠攏地雙腿中,低沉痛苦地嗚咽聲,一陣一陣地彌漫了整個浴室……


    一場精心打造地圈套奪走了沐靈的雙手,那是場為了救人而參與地身體賭博。沒想到,她的對手會是她一直敬重的師傅,所以輸,是必然地結果,就算她能贏,她也不能剝奪了老師的生存路徑。更沒想到最後的最後,那所謂的人質,她最後的一位摯友居然毫發無傷,而她卻承受了致命地痛苦。當那木棍敲下來的時候,當那清晰的“哢嚓”聲響起的時候,沐靈的世界崩潰了。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的桌球會離她而去;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落得如此境地。眾叛親離,加上沒有了求生的能力與本領,沐靈的生活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成為我的女人,如何——


    再一次,那個男人出現了在她的麵前,再一次拋出他的橄欖枝。


    ——好吧,明天晚上到我家,叫上小韻,我們需要詳談——


    相對地,那一刻,沐靈清晰地感覺到了內心中充盈地叫囂著需要釋放地恨意。呐,你自己上門找死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完成心願了呢!就算拔掉了牙齒,獅子始終是獅子,是不會容許其他動物在自己的領域中放肆的。


    精致地法國菜式,甘醇地陳年紅酒,優雅地燭光晚餐,相談甚歡地三人,多麽美好地一副畫麵!隻是,那也隻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罷了,在男子和女子相繼倒下中宣告結束。沐靈原本平和的眼神在那刻被瘋狂的仇恨與殺意代替,晃動著手中的西瓜刀,銀色的光線在倒地的兩人臉上來回映射,讓不能動彈,腦子犯暈的兩人心驚膽顫。


    ——知道嗎?我現在時前所未有的冷靜,也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說著這句話,沐靈一揮西瓜刀,女子的手掌跟手腕就分開了,冒出地鮮血染紅了純白色的地毯,那麽地美豔,那麽地刺目,卻讓沐靈黝黑色的眸子染上了更深一層的色澤。女子的尖叫聲和求饒聲根本不能阻止沐靈的動作,又是一下揮刀,女孩僅剩下的手掌也飛離了身體,帶出了女子更加驚心動魄地嘶吼,更濺了她一臉的鮮血。


    痛,是雙方地,女孩痛的同時,沐靈也感到了手部傳來地錐心痛苦,她剛剛醫治過的手根本承受不了這樣大力度地使用。隻是,那已經不要緊了,畢竟今晚沒有人能走出這個房門,過了這一夜,一切都結束了。


    ——瘋子,沐靈你他媽的是瘋子——


    這是倒在地上目睹沐靈毫不猶豫地砍下了女子的雙手,男子忍不住罵道,是驚恐壯膽還是義正詞嚴,就連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嗬嗬,瘋子的感覺真好啊,隨心所欲,瘋子能毫無顧忌的報仇的話,那麽當瘋子又有什麽不好呢?!


    ——認識的時候,不是說過有難同當麽,小韻——


    話的終結伴隨著的是又一刀的落下,一刀又一刀,看著變得支離破碎的女人的手,聽著那比天籟還要舒服的聲音,沐靈滿足地合上了眼。我的手廢了,身為難友的你,是不是也該廢掉呢?!沐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看著少女在血泊中逐漸變得空洞的眼神,看著少女最後擴散的瞳孔,沐靈滿意地轉頭,看著一邊衣服已經完全汗濕,與血混在一起的男人。


    聽著男人的不要聲,手起刀落,沐靈讓他變成了太監,不要說她殘忍,她就是這樣一個目眥必報,烈性子的人。


    ——我說不要的時候,你不也沒聽麽,我這人可是有仇必報的人啊——


    血染的衣服,血漫的俏臉,倒映著西瓜刀的寒光,加上微笑的臉,讓半死不活地男子僵硬了。


    ——人啊,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呢——


    不顧男子的鬼哭狼嚎,沐靈微笑著把肉一片一片的從男子的身上割下,丟進自廚房搬出來的電爐裏,加上調味料……看著男人由紅轉青再轉黑的臉,沐靈的笑容越加的燦爛。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那麽得讓仇人比她更早崩潰,哈哈哈……


    如她所料,男子很快就瘋了,求著沐靈殺了他,不要再這樣折磨他了。沐靈理所當然地無視他的嚎叫,一直切,細細地切下他身上的每一塊肉,然後丟進鍋裏。看到男子已經吼到再也吼不出了,沐靈才一刀了解了他!


    沐靈清楚地知道自己報仇了,看著一屋的血跡,看著一地的碎肉,看著橫躺的屍體,沐靈無由來的一陣空虛,隻不過很快就被滿足替代了。她成功報仇了,那麽這個世界,這個再也沒有桌球的世界,她也不稀罕了!


    連同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一起焚燒吧!既然大家都拋棄了她,那麽就讓一切都消失吧,她不需要那些人的假惺惺!


    火光映紅了大廳中央沐靈的臉,滿臉的滿足,滿目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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