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醫院房間裏,卡卡西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兩個熟悉的同期。


    “笨蛋大白癡,我本來以為你雖然隻是個吊車尾,也不至於做出什麽荒唐事來,沒想到這一次,你竟然連累凱受到三代火影大人的責罰,而且你還被開除忍者學校了。”他眼神冷厲地瞪著帶土,“你現在就連真正的忍者都做不了,你還怎麽成為你口中的火影。”


    帶土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此刻卡卡西的情緒爆發,他正想張嘴說些什麽,卻見這家夥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我旗木一族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你別自作主張地亂來。”


    帶土不能看出這家夥臉色是否漲紅,但他能看到緊緊貼附在卡卡西臉上的麵罩一陣劇烈起伏,顯然這家夥情緒十分激動。


    “旗木卡卡西。”帶土平靜地看著他說了一句。


    卡卡西微微一愣,緊接著,帶土又念:“邁特凱。”


    “野原琳。”


    “猿飛阿斯瑪、夕日紅、不知火玄間……”帶土迎著卡卡西一陣莫名其妙的眼神,將班上幾十個名字一一念出。


    “今後你們就是我猿飛青鳥班上的同學了,身為忍者學校的同期,你們要謹記入學的第一條忍者守則,絕對不可以拋棄你們身邊的同伴哦。”


    卡卡西瞳孔微微放大,隨後就聽到帶土若無其事地說道:“卡卡西,你該不會想逃避吧。”


    “唰”,卡卡西直接伸手抓住帶土的領口,一臉惱羞成怒地瞪著他,“你才想逃避呢,故意借著被開除忍者學校的名義,躲在醫院裏,以後就可以不去上學,就可以躲避和我的決鬥了嗎?宇智波帶土,你這樣永遠都隻能是個吊車尾。”


    “白癡。”帶土戲虐地朝他搖了搖頭,“看來你還真的不明白你鬱悶的根源呐。”


    卡卡西瞳孔微微收縮,下意識鬆開了抓住帶土領口的手,退後兩步,抬腳朝著門外走去,“總之,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卡卡西,以白牙大人的驕傲,如果我們不做什麽的話,你覺得他心裏的愧疚會減少嗎?他整天這麽悶在屋子裏,如果沒有人開導的話,萬一出現什麽意外,你到時候再後悔來也來不及了。”帶土吼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卡卡西已經走到了過道上,他腳步一頓,眼神複雜地低頭看了一眼,快步奔走在醫院地走廊上,消失無蹤。


    “喂,粗眉毛,你後悔嗎?”帶土嘴角微微勾勒幾分,他知道這個悶騷的卡卡西絕對已經聽進去了。一回眸,正好看到目瞪口呆的邁特凱。


    “被那個家夥打得很疼的時候,我是挺後悔的,不過帶土君剛才說的這一番話都是為了卡卡西吧,就像猿飛老師說的那樣,我們是同伴呢,我怎麽能看著同伴陷入困境而坐視不管呢。隻是帶土……你被開除忍者學校,真的不要緊嗎?”


    “嗯,再說吧。”帶土緩緩閉上眼睛,說真的,他現在有些疲憊。


    “我現在也動不了,帶土,我還可以待在醫院裏陪你幾天呢。”


    “也不知道我老爸知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哎,我該怎麽和他說呢,老爸的話……應該會責怪我主動去找上忍的麻煩吧,畢竟老爸這麽多年還隻是一個下忍呢,不過我是為了保護同伴而戰鬥,為了熱血的青春,他應該不會怪我吧。”


    “喂,帶土,你聽見了嗎?”凱努力撇過頭來,卻發現帶土胸口一陣平緩起伏,臉上還殘留著幾分微笑,顯然,已經睡著了。


    ——


    旗木家的小屋,當卡卡西失魂落魄地走回來後,立即抬腳走進了廚房。


    他忙碌了一會兒後,將一碗拉麵端到了一扇掩著的木門前。


    “父親,拉麵做好了。”


    “放在門外吧。”等候了很久,裏麵才傳來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


    卡卡西猶豫了一下,就這麽坐在門前,背靠著房門等候著。


    天色漸晚,兩碗麵早已經成了麵糊,卡卡西背靠著門框,早已經睡著。


    一道消瘦的身影打開房門,看著門邊的低矮身影,歎了口氣,伸手將他抱回房間放下,轉身又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腳步剛往前一邁,褲腿已經被抓住了。


    “身為忍者,父親你的警惕性也太低了。”


    旗木朔茂停下腳步,背對著卡卡西,“在家裏,不需要防備。如果是在戰場上或者執行任務途中,我不會給任何人近身的機會。”


    “所以,父親連身邊的同伴是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嗎?”


    旗木朔茂心中一顫,“你都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本以為,像父親這樣厲害的忍者,應該會獨立去解決這些事情,畢竟您為了守護村子,在外麵執行任務這麽多年,也經曆過不少風雨。”


    “可是……我沒想到一個大白癡,竟然搶著去做了父親的事情。”


    旗木朔茂微微一愣,轉過身來,朝著卡卡西露出那張有著蜂窩頭、黑眼圈、胡子渣的邋遢模樣。


    “是你的同學嗎?”


    “邁特凱,還是宇智波帶土?”


    卡卡西微微一愣,露出錯愕的表情,“父親你怎麽能猜到?”


    旗木朔茂苦笑一聲,這傻孩子,以你這麽高冷的性子,明顯是生人勿進,除了逗比,誰能接近你。


    “他們做了什麽?去找了三代火影大人,還是向暗部的忍者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


    卡卡西微微搖頭,“都不是,他們去了忍者醫院,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和東尼大木兩敗俱傷了。”


    旗木朔茂麵色微變,隨後臉上浮現幾分怒意,“怎麽可以這麽胡來呢。”隨後他轉念一想,“不對,就算是東尼他受了重傷,也不是他們兩個連下忍都不是的小家夥可以對付的,兩敗俱傷,這怎麽可能?”


    “凱開了三門,帶土……在他趕到之前,就已經讓東尼大木變得很狼狽了。”


    “看來你的同伴,都還是些有特殊天賦的家夥。”旗木朔茂歎了口氣,抬腳朝著屋外走去。


    “父親。”


    “別攔我卡卡西,我得去向東尼大木賠罪,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在我。”


    卡卡西動了動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他在逃跑的時候中了陷阱,已經死了。”


    “嗒”,旗木朔茂的腳步微微一頓,麵色僵硬地轉過身來,“死了?”


    “嗯,不過我能確定不是帶土和凱他們製作的陷阱,畢竟……現場有超過一百張起爆符,他們應該沒有那麽多錢。”


    旗木朔茂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幾分,“這樣嗎?那看來我是時候去暗部一趟了。”


    “父親。”卡卡西翻身下床,追著旗木朔茂走到門邊。


    “沒關係地卡卡西,我雖然不知道這一次你那兩位同伴受了什麽處罰,這件事情既然是因為我而起,老爸身為暗部前任隊長,總得主動站出來承擔才是。”


    卡卡西看著旗木朔茂的一隻大手在自己的頭發上輕輕揉了兩下,露出一臉驚喜,“父親,您終於想通了?”


    “還沒,畢竟這一次,是我給村子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


    卡卡西捏緊了拳頭,“可父親是木葉白牙啊,是暗部隊長,是我們村子裏唯一可以和傳說中的三忍媲美的忍者,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輕易放棄呢。”


    “可是,村子遭受了這麽大的損失,我身為隊長,總得給一個交代吧。”


    “可父親以前的功勞這麽多,為什麽就不可以將功折罪呢?而且,如果是父親的話,下一次還能把損失都找回來吧,畢竟這一次,也是中了敵人的埋伏……”


    旗木朔茂一臉詫異地看著卡卡西,“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中了敵人的埋伏?”


    “父親外出的時候,經常是帶著一個三人小隊,每一位都是暗部上忍,平時執行任務,基本上都沒有受過傷。而這一次回來,包括父親在內,人人帶傷。顯然,你們是遇到了大批敵人。”


    他伸手指著旗木朔茂衣服上的破洞,“而且我觀察過父親的衣服,傷口的痕跡大多都是苦無,還有起爆符爆炸後灼燒的痕跡,顯然,父親戰鬥的地方有不少陷阱。”


    “對方人數一定不少吧,難道父親您去了敵國忍村附近?”


    旗木朔茂歎了口氣,“別再猜了。”再猜下去,你爹的老底兒都快被你扒出來了。


    當旗木朔茂取下自己的白牙之刃掛在北上,他就這麽光明正大地走出家門,自從上一次任務回家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行走在陽光下。


    “嗒嗒”,身後,一道低矮的身影快步跟上他的腳步,走到了他的身側。


    “卡卡西,我不是讓你不要跟來嗎?”


    “可是父親,我的同伴為了你,現在還躺在醫院呢,而且帶土他已經被三代火影大人開除了忍者學校,我想趁著這個機會去請求三代火影大人放棄這個決定,如果等他明天在忍者學校外的通告欄裏公布這件事情的話,帶土以後又該怎麽在村子裏生活呢。”


    旗木朔茂欣慰地看了一眼卡卡西,“好,那你跟我一起去。”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並排行走在長街上,身影逐漸拉長,卡卡西任由街道上的微風吹拂著臉龐,將眼角的晶瑩吹散。


    與此同時,一隊麵色嚴酷的忍者邁步走進了忍者醫院,看到他們的行人都自動閃躲,他們身上那紅白相間的團扇標誌,象征著生人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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