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別看他不愛說話,其實挺關心同學是個熱心腸。。”


    “……”


    陳煥熱心腸?


    葉思源陷入了自我懷疑,她歎了口氣:“好吧,我相信你,不過別人可不會了。”


    剛才的事,班上同學人都看到了,估計馬上就會傳出緋聞。


    不過也正常,就薑蘅的臉明晃晃的就是“我有很多故事很多酒”的類型。


    學校食堂的人很多,薑蘅不想去紮堆,兩個人決定去校外的小吃一條街轉轉。


    隨便吃點什麽解決晚餐。


    太陽快下山了,迎麵吹來的風雖然是溫熱的,卻比下午要舒服很多。


    小道兩邊是巨大的香樟樹,紮根了許多年,陽光穿過濃密樹葉,地上有零星的光斑。


    校外的學生也不少,哪裏都是穿著迷彩服的新生。


    葉思源排隊買煎餅果子,薑蘅繼續往前走。


    ———


    楊錦西放學沒急著回去,和幾個小姐妹在附近逛,心裏琢磨著,說不定就能遇到陳煥呢?


    她喜歡陳煥兩年,如果不是她媽硬把她放在一班,她很想和對方一個班的。


    楊錦西和朋友在說話,下一秒卻怔住了,好像看到了薑蘅……


    她隻看到了側臉,不能完全確定。現在校門口人又多,都穿著迷彩服不好辨認


    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楊錦西冷靜了下來,一定是在看錯了,薑蘅怎麽也不可能在四中。對方已經徹底從她生活中消失了,現在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


    薑蘅暫時還不餓,可能是中午吃了太多零食。


    走了會兒,她臨時起意去剪頭發。她現在頭發很長,在腰下麵,昨天洗了次累死了,而且吹幹也得好久。


    她從前一直短發,現在非常不習慣。


    學校旁邊很多理發店,不過因為開學生意非常好。


    薑蘅走了很遠才找到一家沒人的小店,她不也做發型,不要太高超的技術。


    薑蘅坐下後,對著鏡子比了下自己想要的長度:“剪到這裏就行。”


    理發師摸著人的頭發,很少有這麽好的發質,這樣的長度,發尾都沒分叉,他笑著說:“女孩子留長發更好看,為什麽想要剪了?”


    薑蘅:“因為拉……上廁所懶得撩。”


    她一句話結束了話題,精致的理發師大概被震懾了,沒有再說話,專心的給人做頭。


    在薑蘅的幾次催促下,托尼老師加快速度給她做了發型。


    從來都是顧客交代他剪好點,不著急,第一次碰到一個人催了好幾次。簡直是對他職業的不尊重,


    “你要一點追求都沒有,為什麽不花五塊錢去橋頭的老頭那裏剪!”理發師賭氣說。


    “還是算了。”


    托尼老師還沒來得及得意,薑蘅摸了下頭發說:“太遠了,不方便。”


    “……”


    什麽叫太遠了不方便?


    托尼老師痛心疾首,真是白瞎了這張臉,一點也不講究!


    薑蘅付了錢,滿意的從理發店走了出來。


    她無視了理發師的眼神,畢竟她在葉思源和其他兩個室友的臉上曾經見過,習慣了。


    難道長成這樣,就一定要嬌滴滴的才行嗎?


    薑蘅邊往學校的方向走,邊琢磨吃什麽,突然被人攔住了路。


    “好啊,終於找到你了,剪了頭發差點沒認出來。”


    冤家路窄,眼前是昨天那個插隊被勸走的人。


    這條街上有三所學校,除了街頭的四中和二中,還有街末的職高。


    不過街頭這邊更熱鬧一些,職高的學生也經常過來,走路十五分鍾,公交就兩個站,非常方便。


    “你是四中的學生,那我們還挺有緣。”杜航打量著對方的迷彩服,開始以為看錯了,沒想到對方剪了頭發。


    這世界還真這麽小!


    薑蘅往後退了一步。


    杜航抱著胳膊,要是對方是個男的,他早就揍人了,不過是個漂亮姑娘嚇嚇更有趣,誰讓她落了自己麵子。


    薑蘅想了下說:“昨天的事情,我也很意外。”


    “草,那你要怎麽補償我?”


    這個點很多小販已經收攤了,旁邊剛好有條小巷子。


    薑蘅走過去,然後對人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可以和你解釋,昨天我真不是故意的。”


    杜航雖然心裏疑惑,不過一個姑娘能做什麽,大概是求自己放過一馬。別說,昨天她哭起來還挺帶勁兒。


    他跟著人到了旁邊的小巷,這女的長得好看,和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完全不同,如果願意和自己耍還挺不錯。


    看樣子這女的好像又要哭了,不過這次可沒有多管閑事的人。


    薑蘅四處看了下,沒有路人也沒有攝像頭,這轉頭說:“哭不是我的本意,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兩個人的體型相差挺大,不過她以前練過很長時間格鬥,專業和業餘是有差別的。


    攻擊下巴區域,就能讓人迅速失去行動力。


    薑蘅占了先機,出拳一擊ko。


    十秒後,她低頭看著地上的人:“現在知道了吧,我真不故意哭的。我通常都是以德服人。”


    “別來惹我,我會更用力揍你。”如果薑蘅不是哭得打嗝,這句話一定會更有威懾力。


    “……”杜航沒想到被個女的一拳放倒了。


    而且對方居然他媽的又哭了?像是他做了什麽似的,要哭也應該是他哭!


    不過杜航哭不出來,他幹瞪著眼睛,你這麽能演,怎麽不去當演員呢?


    影後啊大姐!


    薑蘅活動了手,關節都紅了,她拿出紙巾擦了下淚,用力擤了把鼻涕,然後四處沒有找到垃圾桶。


    她和地上的杜航視線對上,蹲下來,把紙巾扔到對方裝煙的塑料袋裏。


    “愛護衛生人人有責,幫我丟一下,謝謝。”


    杜航:“……”


    我們在打架,麻煩你嚴肅一點!他悲從中來,感覺自己被嚴重羞辱了。


    薑蘅整理好情緒,低頭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


    杜航:“……”


    這就過分了啊大姐,你打也打了,侮辱也侮辱了,怎麽現在還要聊一下感觸嗎?


    “我也覺得。”薑蘅歎了口氣,結束這個話題轉身走了。


    她懷疑自己有病,不是罵人,是真有病要吃藥的那種。不然怎麽會動不動就哭,她打算改天去醫院掛號看看。


    興許還有的治呢?


    杜航:“……”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戲精的人!這招太狠了,他下次也要用同樣的招數對付人。


    打了,侮辱了,為什麽還要精神汙染,他仿佛整個人被掏空了。


    ———


    薑蘅轉過彎,遠遠的聽見前麵好像有人爭吵。


    定睛一看,這兩撥人大概二三十多個,其中還有自己認識的。


    陸一川就算了,這貨蹦的厲害,陳煥是怎麽回事,居然還站在最前麵?


    這家夥真是太實誠了!也不知道往後躲一躲!傷到了怎麽辦!


    薑蘅站的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不過很快談判破裂,兩邊開始混戰。


    她站著看了會兒,陸一川那邊的人多,整體戰鬥力更強一點,乖仔應該沒什麽危險。


    這樣的熱鬧沒什麽好看,專業級的武術比賽,她曾經也看過不少,薑蘅很快沒了興趣,繞路從另外一邊走,不打攪那群熱血青年。


    ———


    “我們老大出去買個煙,轉眼就不見了,是不是你們幹的。”劉延開口問。


    杜航是職高的老大,普通乖學生見了要躲著走,沒人敢動,除了眼前的人。


    今天杜航帶人來找陳煥麻煩,才高一就狂得很,當然要收拾下。


    沒想到剛到這裏,先讓人下了黑手,他們老大不見了。


    陸一川笑了聲:“老子是想揍他,看到那吊樣就礙眼。”


    “草,果然是你們,他人在哪裏?”


    “我揍他關你幾把事?”陸一川伸手推人。


    雙方一言不合,再次纏鬥起來,不可開交。


    陳煥一腳踢到劉延的肚子上,對方飛出三四米,把身後的鐵柵欄撞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大概都沒想到,這人看著斯文,下手這麽狠。


    原來……關於陳煥的那些傳言不假。


    陳煥走過去,自上而下的看著地上的人:“別找事,下次不會這麽簡單了。”


    說完他點燃煙,抽了口轉身走了。


    陸一川冷笑了聲,帶著那群男生跟了上去。


    劉延站起來,他剛才被嚇到的,現在反應過來覺得麵子掛不住,他是團夥裏的核心人物,這麽多小弟看著,他‘淬’了一口:“老子不會這麽算了的!”


    杜航出巷子,遠遠看到了自己的同伴,連忙走過去。


    “他們人呢?我草打完了?”


    劉延看著杜航身上的灰,黑著臉問:“大哥,是不是陸一川他們堵了你?”


    “不是他們,不過也是四中的。”


    “除了他們,四中還有誰這麽跳,叫什麽名字,大哥我們替你報仇”劉延問。


    高二、高三的他都認識,難道今年高一除了陳煥那幾個,還有厲害的?


    杜航本來不想說,在小弟的一再催促下,才吞吞突突的說:“我也不認識,是個女的……”


    “是女的?那長什麽樣子?”劉延惡聲惡氣的問。


    “長得……挺漂亮。”


    所有人:“……”


    這什麽回答?至少說點特征,難道把四中長得好看的姑娘都抓起來?


    “老大明天我就去和四中的人打聽,一定揪出來讓她好看!”


    杜航咳嗽了聲:“一個女的我自己能搞定,我就是不小心才被偷襲!下次就不會了!陳煥太囂張了,先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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