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景王府附近,石霽屈指一彈,一道靈光便從指間竄了出去…


    不多時,一隻黑貓便躍過景王府的圍牆溜了出來。


    妙靜見石霽用隱匿之法藏在府外的一處陰影中,正笑吟吟的對著自己招手,她貓臉擰成一團的湊過去,趾高氣揚的問道:「喚師姐作甚?」


    「不是我喚你。」


    石霽見那貓兒擺出一副師姐姿態,笑吟吟的將其拎到懷裏擼了起來。


    「哎喲,你別抱我啦~」


    妙靜羞惱的揮動著貓爪子,滿臉嫌棄之色的嘟囔著道:「師尊才能抱我,你是師妹,師妹怎麽能抱著師姐呢?」


    石霽見她掙紮的可愛模樣,越發覺得討喜,笑道:「是師尊他老人家讓我喚你的。」


    「……」


    妙靜聞言掙紮的動作一頓,頗為詫異的問道:「師尊回來了?還去了你那?」


    「可不止是師尊哦…」


    石霽神神秘秘的說道:「師尊身邊還跟著兩個女人呢,其中一位就是你之前念叨的那個化蛟的師姐;另外一位是據師尊說是剛入門的師妹,乃是一隻千年靈龜得道。」


    「……」


    妙靜一臉驚異之色的眨巴著眼睛,嘀咕著:「師姐,師妹,這麽快就尋來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麽,目光微動的問道:「那師姐和師妹漂不漂亮?」


    「漂不漂亮?」


    石霽聞言驚疑一聲,隨即秀眉微蹙的說道:「對於我們而言,美醜不過是皮囊而已,你問她們漂不漂亮作甚?」


    「你還小,不懂。」


    妙靜老氣橫秋的揣起師姐的架子,她可是知道自家師尊對皮囊好看的包容心是很強的,說不定自己能入師門,都還是沾了劉姮娥的光。


    「你就說那師姐師妹漂不漂亮吧。」


    「唔~」


    石霽思量一番後說道:「那位新入門的師妹倒還好,是個樸素的中年婦人的模樣;但是那位蛟身的師姐嘛.怎麽說呢」


    她聲音一頓,斟酌著用詞形容道:「身形苗條纖細,柔若無骨,姿容素雅純真,身上似乎還有幾分神性,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便是我看著都想抱在懷裏疼愛一番。」


    「……」


    妙靜聞言呼吸一滯,沒由來的感覺到緊張,待回過神後,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妹,和我說說師尊去你那的經過,一個字都不能落!」


    「.……」


    石霽目光微微一動,隨即笑吟吟的和她複述起剛才師尊登門的事來。


    而妙靜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隻目光微凝的嘀咕著:「師姐…徐素素…敖婧…素素…」


    她回過神後,突然仰頭看向石霽,那雙異色瞳裏似乎都裝著幽怨,可憐兮兮的說道:「師妹,我要不得寵了。」


    「怎麽會呢?」


    石霽佯裝吃驚的說道:「我覺得師尊對你偏寵有加呀,前些天不是還帶你去守了好些天世俗的親戚嗎?這明擺著你把你當親信看待的,又怎麽會不得寵呢?」


    「話是這麽說不錯。」


    妙靜嘟囔一句,隨即苦惱的說道:「可現在師姐尋來了呀,而且師尊都素素、素素的叫她,你聽聽這叫的多親昵?」


    她聲音一頓,抓狂似的嚷囔著:「啊啊啊師尊他都沒靜靜、靜靜的叫過我,現在卻這樣叫師姐,師尊肯定變心了!!」


    「不是…」


    石霽麵頰一僵,哭笑不得的說道:「師姐的名字就叫徐素素,師尊當然就叫素素了;而你的名字叫妙靜,又不叫妙靜靜,師尊怎麽可能叫你靜靜嘛?」


    「我不管,我不管。」


    妙靜捂


    著耳朵,一副泫然欲泣之態的嘟囔著:「現在師姐尋來,師尊肯定變心了!」


    「……」


    石霽見狀微微一笑,捧著貓兒湊在麵頰邊親昵的蹭了蹭,意有所指的笑道:「沒事兒,你不是還有我嗎?」


    「……」


    見妙靜那張貓臉都擰成了一團,她又接著說道:「況且,師尊隻是叫了師姐一聲素素而已,並未表現出怎樣的親昵,說不定師尊還是偏寵你呢?」


    「對對對!!」


    妙靜聞言精神一震,耷拉著的貓臉上再次抖擻起來,嘀咕道:「她與我同在師尊門下,是一樣的,如今乾坤未定,我怎能這般憊懶?」


    她似是想到了什麽,轉過腦袋看向石霽,賊兮兮的問道:「師妹,我們關係如何?」


    「……」


    石霽微微頷首,不明所以的說道:「妙靜身上很香,我自是喜……自是好姐妹。」


    「那好,咱們是一夥的~」


    妙靜正色說道:「你想想啊,師尊可是真仙嘞,還是沒有門戶之見的真仙,咱們能拜在師尊門下,是不是無數同道羨慕不來的福分?」


    「……」


    石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挑著秀眉應道:「好像……是這麽個理。」


    「你再看~」


    妙靜揮動著貓爪子拍著胸口,脖頸處隨之顯現出三個紫金色的小鈴鐺,說道:「師尊燒城隍廟的法寶,賜給我了。」


    她聲音頓了頓,一副與有榮焉之態的說道:「師尊說你也有的,說不定等會就掏出來了,真仙門徒,香不香?」


    「香!!」


    石霽言之鑿鑿的附和一句。


    法寶這東西威能無匹,關鍵還難以煉製。


    對於貧苦的山精野怪而言,一輩子沒摸過的不在少數,屬於不可多得的寶物。


    妙靜隻有百多年的修為,可拿著紫金鈴,催動起來又是吹煙又是噴火的,便是她也不敢輕易試其鋒芒。


    「那我再問你。」


    妙靜一張貓臉緊繃,拿出師姐的派頭說道:「師妹你能能拜入師尊門下,誰功勞最大?」


    「自然是你……」


    石霽眉頭微蹙的說道:「若非你引薦和說了些好話,我是斷然沒有膽量在真仙麵前出現的,更別提拜入真仙門下了。」


    「那我為什麽能說動師尊?」


    「你得師尊偏寵。。」


    「對啊!!」


    妙靜拍著貓爪子說道:「咱們是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得師尊偏寵,是不是就意味著你也得師尊偏寵了?」


    「嗯……」


    石霽秀眉微蹙的點點頭。


    「那師尊要是繼續偏寵我,咱們姐妹出門是不是都得橫著走?」


    「嗯……」


    石霽有些茫然的點點頭,雖說好像有些不對,但細想也確實是這麽一回事。


    「那師尊要是繼續偏寵我,將來賜我點寶貝,就咱們這關係,我能苦了你嗎?」


    「不會。」


    「對啊!」


    妙靜眼睛都亮了幾分,說道:「咱們是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那你應不應該幫我?應不應該與我統一戰線?」


    「應該!」


    石霽秀眉緊鎖的點點頭,隨即麵色一苦的說道:「妙靜,可那畢竟是師姐啊,你不會想著同門相殘的事吧?


    能不能打過咱們暫且不提。


    同門相殘這事兒要是被師尊知道了,咱倆被逐出師門都是輕的,說不定師尊氣惱之下,就清理門戶了。」


    「誰說要同門相殘了?」


    妙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道:「我要的是師尊偏寵,隻要師尊不偏心那位師姐,我自有辦法討師尊喜愛。」


    「……」


    石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見快到自家了,當即輕聲提醒道:「師尊就在裏麵…」


    「等會兒你注意看那位師姐的表情和眼神,還有,看我眼神行事……」


    妙靜給她打了個眼色,說罷也不等她抱自己進門,縱身蹬著小腿躍進了宅院,滿是欣喜之色的嚷嚷著:「師尊~」


    「……」


    徐伯清聽到嚷嚷聲不禁露出幾分笑意來,見貓兒縱身飛躍而來,他亦放下手中出茶杯,想著抱過貓兒把玩一番的…


    不曾想妙靜竟直接落到了他肩頭,親昵的蹭著的他的麵頰,一雙異色瞳中滿是水霧,帶著輕顫的哭腔說道:「師尊說試試術法有沒有用的,怎地一下消失了這麽多日?」


    她聲音頓了頓,抽噎的說道:「徒兒等的心急如焚,後…後來,於城隍說京城數十裏外,烈焰焚天,應當是師尊在與人鬥法。


    徒兒想去尋師尊幫忙,卻又想到師尊的叮囑,不敢私自離開徐家…


    徒兒…徒兒等的好苦啊!!」


    說罷,她放聲抽泣…


    房中幾人神色各異,徐素素雙目微眯的看著那貓兒抱著自家師尊哭泣,不知在思量著什麽;


    烏眉則是暗歎好個師徒情深,這二師姐雖未化形,卻也是個有情的;


    剛回來的石霽同樣在暗歎,隻不過她暗歎的是自己這姐妹好心機,好手段…


    「事發突然,為師也沒來得及說。」


    徐伯清歎了口氣,將俯在自己肩頭的貓兒抱在懷中,解釋道:「那鬼子母身後是個養鬼為禍的惡僧,而那惡僧在數百年前還曾是位佛門真身的門徒…


    修為不差,手段繁多…


    為師將他煉化後,那位佛門真佛亦是趕了過來,我們在一起席地而坐,論道辨義耽誤了些時日。


    事後為師本想回京的,不曾想又發現一位昔日的好友,那好友約為師切磋,為師也不好拒絕,接連交手數日,做過百餘回合為師才將其降服。」


    他聲音一頓,隨即歎了口氣的寬慰道:「不哭不哭,為師與那好友切磋前,還特意派人回京報平安了,現在這不回來了嗎?」


    「嗯嗯,徒兒不哭…」


    妙靜蜷縮在自家師尊懷中,用餘光瞥了眼那位師姐,眼波流轉,滿是天真無邪之態的說道:「這位姐姐好麵善啊,想必就是師尊常說的師姐吧?」


    感謝各位書友的打賞與投票支持。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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