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蓮娜一家正在布置新居時，王齊帶著李想從他們自己這邊進入廚房，開始準備晚宴。</p>
說是晚宴，其實也沒有特別好的東西，缺乏調料、香料和食材，無論王齊怎麽絞盡腦汁，也還是烤、燉、炒，還能再加個蒸肉，煎這種做法在他看來和烤製的重疊度略高，缺乏調料種類做出來也沒多大意思。</p>
蒸籠蒸鍋王齊早就在周邊砸門搜集鹽的時候弄到手了，隻是還沒用過。</p>
一塊肉直接去蒸，吃起來會非常膩味，至少王齊自己回憶一下就會犯膩，所以至少要搭配些什麽，比如把肉過油保水再用小白菜葉墊著蒸，因為小白菜實在不多，平時是不舍得這麽弄的。</p>
王齊和李想兩個配合，她負責洗菜、切肉，他負責烹飪、擺盤。</p>
李想的工作量不大，因為最多的一份還是大半截螳螂腿肉的烤肉，足有五公斤，其他幾樣加起來四公斤原料——湯水不算。</p>
</p>
八個人八公斤肉一斤菜，王齊和李想兩個就能吃掉四分之一還多，要不是還有兩個體虛的怕把幾個麵黃肌瘦的撐死，這些肉還不夠幾個重勞力分的。</p>
炒肉這回王齊也弄了個新名堂，溜裏脊。</p>
蟲子沒有裏脊概念，但螳螂怪一些包裹髒器的肉，品質能和小裏脊比。</p>
小裏脊就是傳統稱呼中真正的裏脊，專指脊柱內側肉，一頭豬隻有一兩斤小裏脊，一般都做殺豬菜被殺豬老自己吃了，機械殺豬後它們也較少流入菜販手中，多數直供給出價更高使用預定渠道的餐飲經營者。</p>
之前吃臘肉吃膩歪之後，新獵到的螳螂怪各部位被分類，部分送去樓頂天然冰箱存放，所以可以弄點新玩意。</p>
他的溜裏脊製作方式很簡單，還是用動物油燒熱後，裏脊片下鍋、加鹽、翻炒、出鍋，下肉後的全程不超過15秒。</p>
前幾天一大一小兩個已經吃過一次，李想覺得行，他也覺得招待客人不算差勁，今天再做一次。</p>
端著一盤肉盯著鍋裏的油溫，招呼李想：“去喊他們吃飯。”</p>
“哦。”李想應聲出門，學著他的去敲雜物堆裏鐵箱。</p>
哐哐一頓響，在這個對聲音特別敏感的世界，巨大的動靜立即把對麵的人招呼到走廊對麵。</p>
“你們，來吃肉。”也不管對麵啥反應，她就一個人回去聞香味偷吃去了。</p>
瓦利亞和凱站在走廊這頭一臉茫然的對視，不知該怎麽應對。</p>
還是艾蓮娜的聲音從旁邊生活的房間裏傳出，替他們做出決定：“邀請我們晚餐嗎，那就去吧。”</p>
幾個人手忙腳亂，有的嚐試在身上藏武器，有的去給琳幫忙，還有人上樓喊人。</p>
好一會過去，才打開廚房門走進去。</p>
王齊看向進來的人：“坐吧，隨意點。”</p>
沒有刻意用對方的語言，他正在把菜擺上餐台。</p>
今天的餐台很特殊，鋼貨架改的，從木柴上敲些碳塊鋪在下麵點燃，盡可能保證上方燉、蒸、炒幾種不那麽快冷卻。</p>
台麵不夠大，餐具隻能自取自用了。</p>
擺好盤子看一群人還站著，王齊和李想先拿自己的碗快，她先開幹了。</p>
“請。”用了本地語，如果情商高點就能分辨，這個詞反而不如剛才客氣。</p>
對麵兩個擋在前麵的男人顯然情商不太夠。</p>
艾蓮娜的話從人後傳出：“你們別擋著，琳，推我過去。”</p>
兩個男人分開，艾蓮娜發出驚喜聲：“WOW！先生，您真會享受生活。”</p>
王齊對老太太點頭致意，再次用手勢和母語重複：“請自己動手吧。”</p>
旁邊李想已經咕嚕喝完一碗湯，見王齊沒注意，偷偷把碗靠到溜裏脊盤子邊，用快子撥了一小堆進碗裏，轉過去往嘴裏塞。</p>
王齊看她一眼，沒管，用公勺從肉湯裏舀出肉塊和湯，幾口吃完，去烤肉區片肉。</p>
對麵幾個跟著艾蓮娜和琳湊過來，口水已經快止不住，氣氛卻很尷尬。</p>
從記事開始他們就是分餐的，由媽媽或琳給每個人都盛好，其他人隻管吃就行了。這是第一次受邀就餐，就餐方式似乎和他們完全不同，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p>
還得艾蓮娜這樣的災前老古董帶頭。</p>
“琳，先幫我們分兩個淺盤子裏的吧，涼了大概不那麽好吃了，烤肉和湯可以等一等。”艾蓮娜知道分餐有些不禮貌，但她仍要照顧孩子們的想法，也可以借此觀察對方的反應。</p>
琳點頭，到餐具堆放處取東西，對方細心的準備了幾塊木板，大小足夠放下盤子和湯碗，還有多餘空間擺放刀叉等。</p>
他們過了幾年艱難生活，快子多少會用一點，隻是有人用得很差，為了不鬧笑話，她還是給所有人都取了餐叉。</p>
看著她在餐台前撥弄蒸肉和溜肉片猶豫的樣子，王齊在李想耳邊說話，由她翻譯：</p>
“能吃多少吃多少，不用管我們。”</p>
琳點點頭，繼續忙和。</p>
艾蓮娜好奇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意誌，能在這荒誕的世界維持著“用餐禮儀”那種更荒誕的東西？</p>
王齊並未注意到禮儀，他隻是習慣了用餐時不露牙齒以避免發出明顯的咀嚼聲，因為他本人很不喜近距離聽到bia唧嘴聲音，會害的他食欲下降，哪怕是自己發出的。</p>
見對方實在過於不自在，他也沒強求，和李想加快了點速度吃到七分飽就離開，將地方讓給他們。</p>
聽到外麵栓門聲好一陣，這邊幾個才鬆口氣。</p>
“你們……哎。”艾蓮娜不知該如何責備，他們也隻是帶著廢土上基本的謹慎罷了。</p>
琳不想媽媽煩惱那些有的沒的，用出轉移話題的招數：“媽媽，你剛才為什麽一直看著他。”</p>
“啊？！有嗎？”艾蓮娜想著就笑了，“他太特別了，你們最大的在災前也還是嬰兒，沒來得及親眼看看她，體會不到那種感覺。”</p>
剛才那一陣，甚至會覺得自己離廢土都遠了點。</p>
安娜最早的判斷很準確，他太正常了，正常到會讓人覺得異常的程度。</p>
“瓦利亞和凱都覺得他太危險，媽媽似乎現在有不同的看法？”安娜詢問著。</p>
艾蓮娜沉默了一會，搖頭：“我不能給你們答桉，因為我看不穿人心。”</p>
琳斜眼掃了安娜一眼：媽媽明顯想起不好的回憶了。</p>
安娜吐舌頭，用眼神帶兩個哥哥出去處理沒完成的工作，把莎娜留下來。</p>
莎娜還在吃！</p>
其實她有些吃不下了，可實在是忍不住，她擔心對麵的門再打開，剩餘的烤肉會被拿走。</p>
其他人都消失了好一會，艾蓮娜緩過來才注意到莎娜的狀態。</p>
“莎娜？”</p>
“唔？”鼓著半邊嘴的莎娜回頭。</p>
“休息一陣吧，我相信那位先生不會回來取走食物的。”</p>
艾蓮娜也是第一次看到莎娜這樣的狀態，知道是成長過程中不知不覺積累起來的心理陰影，舍不得說重話，但讓她繼續吃會有危險。</p>
“唔……”依依不舍的放下盤子，裏麵還有大半公斤烤肉。</p>
“琳，我想坐到沙發上。”</p>
琳不說話，稍微彎腰扶著讓媽媽借力。</p>
站起來不難，可要坐到比輪椅還矮的沙發上，琳自己的力氣不夠，用眼神提醒莎娜。</p>
然而莎娜的心思似乎完全在烤肉上，琳不得不在路過她身邊時用後腳跟扣了她一下。</p>
莎娜轉過臉，好幾秒才從飽腹後的“智障”感中脫離出來起身幫忙。</p>
兩人扶艾蓮娜坐下，莎娜繼續盯著烤肉發呆，琳出門從自家的柴火裏取來幾根，給烤肉架下的火堆加了一塊。</p>
三個人都沒說話，這是她們家正常的相處模式。</p>
樓上，忍了又忍的凱問安娜：“安娜，你說那位是什麽意思？”</p>
“什麽‘什麽意思’？”</p>
“他為什麽請我們吃晚餐，無緣無故的。”</p>
安娜前兩天也想過這個問題，今天之後反而一腦袋漿湖：“可能看中了我或者琳？也可能是莎娜？”</p>
“……不像，他好像觀察媽媽比觀察你們多。”凱搖頭。</p>
安娜給他一雙白眼，她當然也看見了，不然也不會被搞湖塗。</p>
她在廢土上長大，從不知道“禮賢下士”的概念，這裏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對弱者呼來喝去常有，土匪就這樣驅使著很多人成為他們的眼線並給他們上貢物資，稍不滿意就要打家劫舍甚至把人都吃了。</p>
廢土也沒有人“宴請”他人，一切資源都要標記上價格，一頓吃完了接**時三天的食物，還不知道對方會如何開價。</p>
瓦利亞插嘴：“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隻是單純的好心？”</p>
年齡最大的瓦利亞勉強能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隱約想起那時也會有不認識的叔叔阿姨白給零食吃。</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凱打心底不願意相信廢土上還有和媽媽一樣的好人，還是一隻夜行鬼。</p>
說是晚宴，其實也沒有特別好的東西，缺乏調料、香料和食材，無論王齊怎麽絞盡腦汁，也還是烤、燉、炒，還能再加個蒸肉，煎這種做法在他看來和烤製的重疊度略高，缺乏調料種類做出來也沒多大意思。</p>
蒸籠蒸鍋王齊早就在周邊砸門搜集鹽的時候弄到手了，隻是還沒用過。</p>
一塊肉直接去蒸，吃起來會非常膩味，至少王齊自己回憶一下就會犯膩，所以至少要搭配些什麽，比如把肉過油保水再用小白菜葉墊著蒸，因為小白菜實在不多，平時是不舍得這麽弄的。</p>
王齊和李想兩個配合，她負責洗菜、切肉，他負責烹飪、擺盤。</p>
李想的工作量不大，因為最多的一份還是大半截螳螂腿肉的烤肉，足有五公斤，其他幾樣加起來四公斤原料——湯水不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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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人八公斤肉一斤菜，王齊和李想兩個就能吃掉四分之一還多，要不是還有兩個體虛的怕把幾個麵黃肌瘦的撐死，這些肉還不夠幾個重勞力分的。</p>
炒肉這回王齊也弄了個新名堂，溜裏脊。</p>
蟲子沒有裏脊概念，但螳螂怪一些包裹髒器的肉，品質能和小裏脊比。</p>
小裏脊就是傳統稱呼中真正的裏脊，專指脊柱內側肉，一頭豬隻有一兩斤小裏脊，一般都做殺豬菜被殺豬老自己吃了，機械殺豬後它們也較少流入菜販手中，多數直供給出價更高使用預定渠道的餐飲經營者。</p>
之前吃臘肉吃膩歪之後，新獵到的螳螂怪各部位被分類，部分送去樓頂天然冰箱存放，所以可以弄點新玩意。</p>
他的溜裏脊製作方式很簡單，還是用動物油燒熱後，裏脊片下鍋、加鹽、翻炒、出鍋，下肉後的全程不超過15秒。</p>
前幾天一大一小兩個已經吃過一次，李想覺得行，他也覺得招待客人不算差勁，今天再做一次。</p>
端著一盤肉盯著鍋裏的油溫，招呼李想：“去喊他們吃飯。”</p>
“哦。”李想應聲出門，學著他的去敲雜物堆裏鐵箱。</p>
哐哐一頓響，在這個對聲音特別敏感的世界，巨大的動靜立即把對麵的人招呼到走廊對麵。</p>
“你們，來吃肉。”也不管對麵啥反應，她就一個人回去聞香味偷吃去了。</p>
瓦利亞和凱站在走廊這頭一臉茫然的對視，不知該怎麽應對。</p>
還是艾蓮娜的聲音從旁邊生活的房間裏傳出，替他們做出決定：“邀請我們晚餐嗎，那就去吧。”</p>
幾個人手忙腳亂，有的嚐試在身上藏武器，有的去給琳幫忙，還有人上樓喊人。</p>
好一會過去，才打開廚房門走進去。</p>
王齊看向進來的人：“坐吧，隨意點。”</p>
沒有刻意用對方的語言，他正在把菜擺上餐台。</p>
今天的餐台很特殊，鋼貨架改的，從木柴上敲些碳塊鋪在下麵點燃，盡可能保證上方燉、蒸、炒幾種不那麽快冷卻。</p>
台麵不夠大，餐具隻能自取自用了。</p>
擺好盤子看一群人還站著，王齊和李想先拿自己的碗快，她先開幹了。</p>
“請。”用了本地語，如果情商高點就能分辨，這個詞反而不如剛才客氣。</p>
對麵兩個擋在前麵的男人顯然情商不太夠。</p>
艾蓮娜的話從人後傳出：“你們別擋著，琳，推我過去。”</p>
兩個男人分開，艾蓮娜發出驚喜聲：“WOW！先生，您真會享受生活。”</p>
王齊對老太太點頭致意，再次用手勢和母語重複：“請自己動手吧。”</p>
旁邊李想已經咕嚕喝完一碗湯，見王齊沒注意，偷偷把碗靠到溜裏脊盤子邊，用快子撥了一小堆進碗裏，轉過去往嘴裏塞。</p>
王齊看她一眼，沒管，用公勺從肉湯裏舀出肉塊和湯，幾口吃完，去烤肉區片肉。</p>
對麵幾個跟著艾蓮娜和琳湊過來，口水已經快止不住，氣氛卻很尷尬。</p>
從記事開始他們就是分餐的，由媽媽或琳給每個人都盛好，其他人隻管吃就行了。這是第一次受邀就餐，就餐方式似乎和他們完全不同，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p>
還得艾蓮娜這樣的災前老古董帶頭。</p>
“琳，先幫我們分兩個淺盤子裏的吧，涼了大概不那麽好吃了，烤肉和湯可以等一等。”艾蓮娜知道分餐有些不禮貌，但她仍要照顧孩子們的想法，也可以借此觀察對方的反應。</p>
琳點頭，到餐具堆放處取東西，對方細心的準備了幾塊木板，大小足夠放下盤子和湯碗，還有多餘空間擺放刀叉等。</p>
他們過了幾年艱難生活，快子多少會用一點，隻是有人用得很差，為了不鬧笑話，她還是給所有人都取了餐叉。</p>
看著她在餐台前撥弄蒸肉和溜肉片猶豫的樣子，王齊在李想耳邊說話，由她翻譯：</p>
“能吃多少吃多少，不用管我們。”</p>
琳點點頭，繼續忙和。</p>
艾蓮娜好奇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意誌，能在這荒誕的世界維持著“用餐禮儀”那種更荒誕的東西？</p>
王齊並未注意到禮儀，他隻是習慣了用餐時不露牙齒以避免發出明顯的咀嚼聲，因為他本人很不喜近距離聽到bia唧嘴聲音，會害的他食欲下降，哪怕是自己發出的。</p>
見對方實在過於不自在，他也沒強求，和李想加快了點速度吃到七分飽就離開，將地方讓給他們。</p>
聽到外麵栓門聲好一陣，這邊幾個才鬆口氣。</p>
“你們……哎。”艾蓮娜不知該如何責備，他們也隻是帶著廢土上基本的謹慎罷了。</p>
琳不想媽媽煩惱那些有的沒的，用出轉移話題的招數：“媽媽，你剛才為什麽一直看著他。”</p>
“啊？！有嗎？”艾蓮娜想著就笑了，“他太特別了，你們最大的在災前也還是嬰兒，沒來得及親眼看看她，體會不到那種感覺。”</p>
剛才那一陣，甚至會覺得自己離廢土都遠了點。</p>
安娜最早的判斷很準確，他太正常了，正常到會讓人覺得異常的程度。</p>
“瓦利亞和凱都覺得他太危險，媽媽似乎現在有不同的看法？”安娜詢問著。</p>
艾蓮娜沉默了一會，搖頭：“我不能給你們答桉，因為我看不穿人心。”</p>
琳斜眼掃了安娜一眼：媽媽明顯想起不好的回憶了。</p>
安娜吐舌頭，用眼神帶兩個哥哥出去處理沒完成的工作，把莎娜留下來。</p>
莎娜還在吃！</p>
其實她有些吃不下了，可實在是忍不住，她擔心對麵的門再打開，剩餘的烤肉會被拿走。</p>
其他人都消失了好一會，艾蓮娜緩過來才注意到莎娜的狀態。</p>
“莎娜？”</p>
“唔？”鼓著半邊嘴的莎娜回頭。</p>
“休息一陣吧，我相信那位先生不會回來取走食物的。”</p>
艾蓮娜也是第一次看到莎娜這樣的狀態，知道是成長過程中不知不覺積累起來的心理陰影，舍不得說重話，但讓她繼續吃會有危險。</p>
“唔……”依依不舍的放下盤子，裏麵還有大半公斤烤肉。</p>
“琳，我想坐到沙發上。”</p>
琳不說話，稍微彎腰扶著讓媽媽借力。</p>
站起來不難，可要坐到比輪椅還矮的沙發上，琳自己的力氣不夠，用眼神提醒莎娜。</p>
然而莎娜的心思似乎完全在烤肉上，琳不得不在路過她身邊時用後腳跟扣了她一下。</p>
莎娜轉過臉，好幾秒才從飽腹後的“智障”感中脫離出來起身幫忙。</p>
兩人扶艾蓮娜坐下，莎娜繼續盯著烤肉發呆，琳出門從自家的柴火裏取來幾根，給烤肉架下的火堆加了一塊。</p>
三個人都沒說話，這是她們家正常的相處模式。</p>
樓上，忍了又忍的凱問安娜：“安娜，你說那位是什麽意思？”</p>
“什麽‘什麽意思’？”</p>
“他為什麽請我們吃晚餐，無緣無故的。”</p>
安娜前兩天也想過這個問題，今天之後反而一腦袋漿湖：“可能看中了我或者琳？也可能是莎娜？”</p>
“……不像，他好像觀察媽媽比觀察你們多。”凱搖頭。</p>
安娜給他一雙白眼，她當然也看見了，不然也不會被搞湖塗。</p>
她在廢土上長大，從不知道“禮賢下士”的概念，這裏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對弱者呼來喝去常有，土匪就這樣驅使著很多人成為他們的眼線並給他們上貢物資，稍不滿意就要打家劫舍甚至把人都吃了。</p>
廢土也沒有人“宴請”他人，一切資源都要標記上價格，一頓吃完了接**時三天的食物，還不知道對方會如何開價。</p>
瓦利亞插嘴：“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隻是單純的好心？”</p>
年齡最大的瓦利亞勉強能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隱約想起那時也會有不認識的叔叔阿姨白給零食吃。</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凱打心底不願意相信廢土上還有和媽媽一樣的好人，還是一隻夜行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