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一口吃下宋家,那麽就要做好崩壞幾顆牙的準備。


    陰狠之色閃過,宋允隸一邊不斷的向小鼎渡入法力,竭力防禦著各種攻擊,一邊將眸光掃向隻有築基一層的許昭玄。


    有了決斷,他悄然捏碎一張靈光閃閃的符籙,一道流光立即將周身包裹住。


    下一刻,其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一道道攻擊頓時落空。


    “拿我當軟柿子捏,希望你有不錯的手段。”


    許昭玄看到宋家六長老時不時瞄來的眼光,心底冷迭不已,但在行動上完全沒有小覷之意。


    腳下遁光一閃,迅速飛退到百丈之外。


    同時,他不斷施展炎盾術,數十個炎盾懸浮四周,往頭頂上的的青玉鼎打入數道靈光,使得靈壁護罩愈加的厚實。


    思考了片刻,又在身上打了數張防禦靈符,悄悄祭出五彩飛靈雲。


    做好防禦之後,許昭玄立即施展幾種攻擊法術,一副竭力轟殺宋允隸的樣子。


    “王師弟,小心!”


    水之彌亦是覺察到了異常,立即提醒道。


    同時她一邊揮舞著餘虹劍打出斬擊,一邊咒語念起,懸浮與身前的三寸小瓶寒水流激射而出。


    下一瞬,在一道道冰牆出現在宋允隸追擊的路徑上,阻擾著其迫近的想法。


    但他的遁術太快,冰牆還沒形成就已經被掠過。


    “嗬嗬,想逃,可沒那麽容易。”


    眸中凶芒劃過,宋允隸法力一湧,一柄大錘轟然祭出,砸向逃離的許昭玄。


    同時,不計法力消耗,他打出數張二階中品攻擊靈符後,連連施展金屬性法術,金刀落羽術。


    一時間,茫茫金色飛刀裹挾著強大的攻擊力,猶如漫天金色翔羽,鋪天蓋地的向許昭玄罩去。


    若是尋常築基初期修士,一個照麵,怕是要隕落當場。


    就連築基中期修士,都不敢硬接這些攻擊。


    “不好。”


    麵對洶湧而來的攻擊,許昭玄麵皮一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但他強行鎮定下來,既然躲不過,便隻能全力防守。


    念頭頃刻間閃過,他做好防禦的同時,法術火球術、火蛇術快速施展出。


    完全是一個新進入築基境的修士,二階法術都沒有修習一樣。


    隻是,法力所化的數十上百到火球、火蛇,在巨錘旋轉攪動之下,稍稍一觸,就大部分煙消雲散。


    其餘在金色羽刀之下,紛紛被剿滅。


    來勢不減的巨錘和茫茫羽刀,頃刻間就將許昭玄籠罩,不留任何縫隙。


    還有數道符籙化成的法術攻擊,更是淩厲異常。


    隨之,惶惶斬擊聲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攻擊力卻是不錯,比一般的築基中期修士要強上不少。”


    被刀光錘影淹沒之際,許昭玄冷靜無比,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驚慌之色。


    他掐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連續不斷的施展著炎盾術。


    讓無數炎盾包裹著身軀,消耗著斬擊。


    信手捏來之際,無數猛烈異常的大火球更是將一道道攻擊泯滅。


    一時間,火光、刀光、錘影耀眼衝天,淹沒方圓數百丈,無法看清其中的情形。


    “王師弟!”


    驚呼一聲,水之彌目露仇恨之色,冰冷之意十足的道:“姓宋的,你在找死!”


    話音未落,她法訣一變,目中一道銀月升起。


    緊接著,月華大冒,蓋過熾烈的耀陽,一股無盡的寒芒直射而去,罩住宋允隸的身影。


    “恩,這光華怎麽有凝滯法力的功效。”


    被光華一照,宋允隸立即發現了法力流轉變慢了很多。


    但他沒有驚慌,看著被轟擊掩蓋的墟極宗修士,感知到一道氣息的消散,露出了病態的笑意。


    隨後,他不再關注已死之人,而是轉過身形,專心應對實力強勁的對手。


    打算找準機會,不能再拉一個墊背的,也要將其重創。


    “冰箭漫漫。”


    水之彌沒有給他拖延的時間,晦澀的咒語不斷念出,瞳孔中的光華愈加的陰寒。


    同一時間,光華之中,無數根冰晶快速凝聚,猶如刺寒的冰針,蘊含著徹骨的寒意。


    在她的玉手一揮之下,漫漫冰箭快如奔雷,迸射向宋允隸。


    彈指之間的功夫,在一陣刺耳穿刺聲中,冰箭徑直壓在宋家六長老身上。


    宋允隸的法力運轉極為緩慢,僅僅過了兩息時間,沒有足夠法力的渡入,小鼎灑下的靈壁就靈性大失,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也在此刻,他感知到了死亡的迫近,一股寒意在心頭浮起。


    他全力運轉功法,想要加快法力的運轉,向小鼎中渡入法力,以期能多抵擋一段時間,或許能等到水瀚穀的支援。


    隻是,這般掙紮隻是徒勞罷了。


    “焚靈!”


    在宋允隸專心應對許千燕之時,突兀的,一道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緊接著,一道紅蓬蓬的濃霧將他包裹住,啃噬著周遭的靈力。


    僅僅過了片刻,護罩靈光越加暗淡,一觸即碎一般。


    下一刻,一道身影浮現,同時還有拳影飄飄蕩蕩,無數千鈞巨力狂猛的轟擊在宋允隸的身上,


    “砰砰砰。”


    連續的巨響聲不斷,宋允隸周體依附的靈光護盾,本就靈性失了大半,頃刻間就被巨拳轟散。


    “你怎麽還沒死,這不可能。”


    宋允隸扭過脖頸,駭然的發現本因該被攻殺的墟極宗修士,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身後,還發起了攻擊。


    他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正想凝聚為數不多的法力,捏碎一張靈符之時,一陣劇痛傳來。


    旋即,他看到一具無頭屍體在抽搐,脖頸處鮮血狂飆,噴射出數丈高。


    “體修,難怪,隻是他是怎麽避過我的神識探知的?”


    帶著最後一絲疑惑,宋允隸眼前徹底一黑,和宋家其餘族人一樣,進入了輪回之中。


    隻是,一道血芒閃過。


    宋允隸剛剛要消散的魂魄,竟然詭異的被扯了回來。


    原本呆滯的臉上露出無與倫比的恐懼之色,奮力掙紮著,但還是被血芒一吞而盡。


    這時,突兀出現的身影才顯露出麵目,不是許昭玄還能是誰。


    此前的鬥法中,他一直在示弱,被漫漫羽刀籠罩也是有意為之,讓其放鬆警惕。


    他憑借著龐大的神識裹住自己的軀體,賭宋家六長老沒有修習任何瞳術的情況下,僅用神識無法看清其中的情況。


    其後,便是非常明了了。


    許昭玄消耗微不足道的血液施展燃血遁影術,遁到宋允隸的身後,轟拳術立即使出。


    “師弟,我剛才的表現不錯,沒有任何破綻吧。”


    飛懸到他的身前,水之彌白皙的螓首一揚,略顯得色的道。


    顯然,剛才她的一番神態,都在配合著表演。


    “還行。”


    許昭玄看到水之彌白皙的秀頸,有一刹那的失神,又不著痕跡的掩飾了過去。


    隨後,他伸手一抓,一把帶著血光的刀刃出現在手掌之上。


    此刃正是從從邪修高戴麟那裏得來的戰利品之一,天殘九魄刀。


    其刀刃有七寸長,一寸五寬,薄如蟬翼,是用《千蟲錄》上排行第九十一的九魄血蟬的蟬翼煉製而成的。


    尋常時刻,天殘九魄刀處於隱匿狀態,神識低的修士根本覺察不到,絕對是一件陰殺他人的利器。


    隻有修習了瞳術,或者神識強度超過百丈的修士,才能覺察到它的蹤跡。


    而此刃一旦飽飲生靈的血液,便會顯露蹤跡,同時威力也會增加三成,是極品靈器中的極品。


    另外,天殘九魄刀中,九魄血蟬的魂魄能吞噬生靈的殘魂,無法進入大道輪回。


    吞足九道之時,靈器化形能施展魂術攻擊,端得是恐怖無比。


    相應的,為了催動天殘九魄刀刀,僅僅一擊,就消耗了兩成的法力。


    以他如今的修為,還無法肆無忌憚的禦使此刃,隻能作為殺手鐧之用,用以一錘定音。


    至於那位邪修首領高戴麟為何不使用此刃影殺許昭玄和許千燕兩人,卻是一個無法解答的謎。


    “師姐,這些靈物我先收著,到時再分配。”


    把宋允隸身上的靈器、儲物貝搜刮一空,許昭玄想了片刻,才接著道:“接下來,我們一起行動吧,盡快將戰鬥平息下來。”


    “可。”


    水之彌抬頭向雲層中看了一眼,神色鄭重的點頭應下,隻是眸中劃過一絲憂慮。


    兩位金丹真人的戰鬥,才是決定著真正勝負的關鍵。


    他們隻有將練氣修士和築基修士斬殺,逃遁後等待結果一途。


    許昭玄見她認同後,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向西麵奔去。


    那裏有一處築基後期修士的戰場,是兩位築基七層的修士在戰鬥。


    想必有了他們兩人的加入,戰鬥會結束的很快。


    “要加快步伐了,若是老祖不敵,怕是有不小的麻煩。”


    許千燕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褚尹存,又掃視了整個戰場,喃喃自語了一句。


    依照老祖的吩咐,她沒有將水瀚穀的修士斬殺,但也沒有留手。


    褚尹存除了吊住一條命外,已是不能再戰鬥。


    同時還將其身上的靈物、儲物袋搜刮一空,作為戰利品。


    片刻後,讓一位練氣修士前來看守後,許千燕腳踩遁光,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時,在接二連三中,已有不少修士隕落。


    其中大部分是宋家一方的修士,築基期和練氣期的都有。


    很少一部分才是墟極宗一方的修士,且都是練氣期的,築基修士都是聯合一起,不會小覷敵人獨自戰鬥。


    顯然,墟極宗的優勢已經變成了勝勢,且在快速的擴大。


    ······


    一炷香的時間後。


    大日當空,烈陽炙烤著大地,海風變得凶猛起來,且夾帶著一股悶熱。


    這時,東麵的天際,一團團濃稠似墨的黑雲滾滾而來,其中電弧不斷閃爍,暴風雨將要來臨。


    但對於修士來說,尋常的氣候變化,不會受到任何幹擾。


    “燕師姐,修士的傷亡已經統計完畢,坊市中的靈物亦是全部收取。”


    許青陽來到許千燕的身前,抱了抱拳後,將情況如實的匯報而出:“坊市中還有一些其餘勢力的修士,但他們都躲在各自的樓宇之中,沒有參與戰鬥。”


    “要不要對他們進行一番訓誡,甚至···”


    話說一半,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今幸存的修士,都是不願得罪宋家和墟極宗的任何一方,隻是想要明哲保身。


    對於他們來說,誰主坊市都沒有多大的幹係,隻要不影響自己的生存和交易便成,坊市換主人,無非是上交“保護費”的對象交替罷了。


    “不用,雙蠍坊市能發展起來,此地必有可取之處,宗門想必也會將這個坊市繼續發展下去。”


    搖了搖頭,許千燕眸光微凝,接著說道:“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通知下去,即刻動身,先離開這裏。”


    “是。”


    許青陽不敢遲疑,應下後立即拿出數張傳音符,全部激發。


    十數息後,一艘艘飛舟流光溢彩,騰挪到坊市上空,急速向背麵的高空激射而去。


    等二十餘艘飛舟消失在天際之時,坊市中,一些尚且完好的閣樓,大門紛紛開啟,一位位修士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其中近十位修士氣息渾厚無比,顯然是築基修士無疑了。


    他們有的是小勢力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散修,隻是在坊市中落腳生存而已。


    看著滿目瘡痍,毀了大半的坊市,眾人盡皆露出一絲劫後餘生之感。


    同時也是感歎,以前不可一世的宋家,這次怕是徹底要落沒了。


    甚至一個不好,斷了傳承也是說不定。


    “解道友,這裏你的實力最強,威望也是最高,雙蠍坊市變成這樣,墟極宗的吩咐,我們到底聽還是不聽?”


    一位尖嘴齙牙、高高瘦瘦的中年修士眼珠子一轉,向一傍的一位老者抱了抱拳,非常認真的道。


    其餘幾位築基修士看到有人帶頭,紛紛符合,想要讓解姓老者做個決定。


    是走是留,他們都拿捏不準。


    單獨做決定,又不敢違背墟極宗的意誌。


    一朝走錯,可是要身死道消的,對於好不容易修煉到築基期的他們,可還沒享受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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