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管家便請出了家法,就在蘇武要下令處罰蘇櫻時,蘇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誠懇地請求道:


    “蘇將軍,請您告訴小女,小女的親生爹娘到底是誰。”


    所有人聽到蘇櫻這樣說,臉上都驚訝得不得了。


    蘇櫻不蘇武的親生女兒?蘇櫻到底是聽誰說的?


    除了蘇櫻,其他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韓靜雅,可韓靜雅也是一臉茫然。


    難道是醉歡樓的人說的?可醉歡樓的人誰認識蘇櫻?


    該不會是墳墓裏的李若薇爬出來告訴蘇櫻的吧?


    就算蘇武不是蘇櫻的親爹,但李若薇是蘇櫻的親娘不會錯的,當初李若薇生蘇櫻時,韓靜雅可是親臨現場的,也不存在狸貓換太子這一情況。


    蘇櫻一個女嬰,需要換個毛?不如直接掐死!直接說李若薇生了個死胎了事!


    所有人見韓靜雅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便知道韓靜雅也是不知情的,不由地又目光一致如見妖怪般地盯著蘇櫻看。


    “你你你!混帳!”蘇武氣得直吹胡子瞪眼,指著蘇櫻怒吼道,“你說的什麽混帳話?!”


    “難道不是嗎?”蘇櫻淡定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若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您何至於問都不問我一下,單聽四妹妹一麵之詞便要對我動家法?”


    眾人一聽蘇櫻這話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


    “你!”明白過來的蘇武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他突然覺得蘇櫻說得有道理,可他又拉不下麵子承認自己錯了,正想著怎樣將場子圓了的時候,蘇婧琪開口說話了:


    “牙尖嘴利,心術不正,長姐這樣說無非是想轉移父親的注意力,想讓父親覺得愧疚而不罰你罷了。


    四妹妹滿臉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父親當然不用再問你了。


    父親堂堂一介大將軍,每日裏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豈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些後院雜事上?”


    說到這兒,蘇婧琪朝蘇武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


    “父親大人,您還去忙您的吧,後院這些事就交給母親來處理吧!”


    啍!將事情交給韓靜雅處理,韓靜雅還不是偏向蘇可嵐?


    蘇婧琪打得好算盤!


    蘇武一聽這話,頓時覺得這是個脫身的好借口,剛要說走卻被蘇櫻搶先堵住了話頭:


    “四妹妹既然告狀告到了父親這兒,父親大人豈能話聽一半就走?隻聽四妹妹說卻不聽我說,同樣不公平。


    若我娘泉下有知,父親這樣不待見我,那得該多傷心?”


    蘇武一聽這話,眼裏立即湧起憂傷的神色,李若薇就是他的心頭痛。


    蘇武終於肯留下來也聽一聽蘇櫻的自辯了。


    蘇櫻便將蘇可嵐搶她發釵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然後說兩人在打鬧中,蘇可嵐自己摔到地上磕花了臉。


    蘇可嵐極力爭辯,死活咬定就是蘇櫻故意推倒自己的。


    “凡事講求證據,四妹妹一再說我故意推倒你,可有人證?”蘇櫻冷冷地說道。


    蘇可嵐一聽倒真是被這話給堵住了,當時她隻顧著搶蘇櫻的發釵,根本沒留意周圍都有哪些人在。


    不過蘇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有三百多口,她覺得肯定有人看見蘇櫻行凶的,於是便自以為聰明地說道:


    “父親大人您可以下令,問問府中有誰看見長姐推我的。”


    都說到這份上了,估計蘇武也覺得不能半途而廢吧,於是召來管家蘇貴,讓蘇貴下去找找人證。


    蘇貴不愧為資深管家,業務能力很強,半個時辰後便回來回複,說有人看見蘇可嵐滿府追著搶蘇櫻搶發釵,卻沒有人看見是不是蘇櫻故意弄花蘇可嵐的臉的。


    “怎麽可能?蘇管家,你有沒有問清楚?”蘇可嵐不甘心地責問道。


    “奴才調查到的就是這個情況。”雖然能力被質疑,但蘇貴也不惱,依然恭敬地回著話。


    蘇貴是蘇府的家生子,從祖祖爺爺那輩就在蘇府裏當差了,蘇武甚是相信蘇貴的忠心和能力。


    蘇可嵐還想再說什麽,卻被蘇武不耐煩地打斷了:


    “荒唐!你自己也得了禮物,為何還要搶阿櫻的?你的禮儀規矩都哪去了?這要傳出去,你還想不想找婆家了?”蘇武震怒不已,“你就該,就該,家法伺候!家法伺候!”


    蘇可嵐一聽立馬嚇得麵如土色,磕頭如搗蒜,嘴裏不停地求饒。


    一邊的葉姨娘及蘇思穎見了,也跪下去求蘇武開恩。


    就在蘇武神色鬆動時,蘇婧琪又陰陽怪氣地說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四妹妹固然有錯,可長姐未必就全對,照我說二人都應該罰,以儆效尤!”


    “這麽說來,那嫡妹你也有錯呢。要是你不送我們發釵,或者你送我們的發釵都是一樣的,就不會發生爭搶這種事了。”蘇櫻反唇相譏道,“那麽,嫡妹是不是也要一同罰?”


    這麽說,被搶東西的人還有錯了?懷璧其罪?古往今來,哪有受害人與罪犯同罪論的?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隻是送了東西給你們,我有什麽錯?”蘇婧琪狠狠地剜了蘇櫻一眼。


    “那我隻是受害人又有什麽錯?”蘇櫻反駁道。


    “行了,都被你們給繞暈了,就這麽點事,姐妹之間至於傷了和氣嗎?”蘇武說到這兒又轉向韓靜雅怒罵道,“你是怎麽管家的?瞧瞧這一個二個的,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一直看好戲的韓靜雅沒想到蘇武會怪到自己的頭上,臉皮抽搐了好幾下才硬擠出點笑容,很是委屈地說道:


    “夫君,哪家的孩子沒有點小打小鬧?她們也就在家裏鬧鬧,出去還是很識大體的。”韓靜雅一副大肚包容的慈母樣,“這次就罰她們在房裏練習秀功吧,一個月內哪兒也不準去。我派繡娘每天盯著她們,這樣既不傷她們,又讓她們的女紅有長進,豈不兩全其美?”


    蘇武一聽這話,估計覺得很在理,臉色頓時好了下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韓靜雅的處罰方式。


    蘇可嵐沒有證據自然無法再咬著蘇櫻不放,而蘇婧琪因蘇武都責備到自家娘親身上了也不好再揪著不放,於是,一場搶奪發釵的鬧劇就這樣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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