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門後，蕭欽言便厲聲斥責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官家的聖旨我剛雙手恭恭敬敬的接下，你轉身就單手就交給了他！”</p>
蕭欽言口中的他指的是老仆忠叔，蕭謂麵對父親的訓斥立刻作揖道：“兒子的錯，兒子不敢了！”</p>
“我看你是敢的很，放下所有賓客來到這裏，你這是要讓外麵的人嘲笑我們蕭家沒有禮數！”</p>
蕭謂憤憤不平道：“兒子就是看不慣他們如此對待您，我這是為您抱不平！”</p>
蕭欽言在身邊老仆的服侍下換好了衣裳，振了振衣袖看向這個長子道：“你知道我明知那些清流之人對我並無好顏色，卻偏偏邀請他們赴宴嗎？”</p>
他對於長子寄予厚望，雖然有些不成器可還是想培養他能夠獨當一麵。</p>
蕭謂道：“兒子不知！”</p>
蕭欽言說道：“他們對我皆是恨之入骨，可還是得顧及顏麵要為我賀壽，這個時候他們越是風嚴霜重，我就要愈加春風化雨，這樣他們才會覺得如鯁在喉，隻有他們亂了方寸，我才能抓住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p>
在他的心中對於柯政依舊忌憚，柯政與官家相知相交數十年，若是哪一日官家突然念及舊情召他回京，那麽他就是下一個失敗者了。</p>
所以他需要柯政因為憤恨失去理智，這樣對他而言才會更加有利。</p>
蕭謂對於蕭欽言的這番話似懂非懂，對於他而言如今父親已經是作為宰相，除去官家在朝中最有權勢的人了。</p>
</p>
這個時候更應該是旁人過來攀附他們，而不是去處處忍讓他人。</p>
蕭欽言看著他的這幅模樣，顯然沒有將自己的話記在心裏。</p>
於是說道：“你哪怕有那楊文瑜萬一，我便老懷甚慰了！”</p>
他頗有一種生子當如李亞子之感，離開之時留下一句：“記住，我不僅僅隻有你一個兒子！”</p>
說完後便離開了廂房，卻是讓獨留在原地的蕭謂驚出一身的冷汗。</p>
這一刻有種地位不保的緊張感，盯著他的位置的人還有三個弟弟，以及得到父親頗多關注的顧千帆。</p>
……</p>
楊秉的位置不同於那一次在吳府之時，他的位置雖然依舊靠後，可是與他鄰坐的乃是高觀察。</p>
上一次的卻都是杭州的一些年輕士子，今時不同往日了，可楊秉卻沒有了那時的自在了。</p>
蕭府比起杭州的吳府而言更加奢靡與鋪張，隨著蕭欽言的出現諸位賓客皆已落座。</p>
宴會開始，早已經準備好的教坊司諸位娘子皆是魚貫而入。</p>
水袖甩將開來衣袖飄動，伴以曲聲諸位聽得入神。</p>
就在此刻一個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有些姍姍來遲落座下來。</p>
坐在主客席上的蕭欽言看到此人背影，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眉宇也是徹底舒展開。</p>
蕭謂看到此人後，恰好有看見父親溢於言表的喜色竟然忍不住離開了席位。</p>
恰好坐在楊秉的身後，對於此人的到來他麵如常色看不清喜怒，不過他卻是看見了對麵蕭謂的表現，心中暗自想著看來顧千帆與這蕭欽言有著一層他並不知曉的關係。</p>
反而含笑與眾人說道：“官家親自誇讚的張娘子妙音，大家可想一聽！”</p>
在場的賓客自然也是給予回應，鼓掌應和楊秉也是饒有興致的瞧向看台。</p>
這張好好與宋引章乃是表演第二個節目，所以自然是在後台等著前麵的舞曲作罷方能上場。</p>
楊秉看著台上，除去抱著琵琶的宋引章，還有那張娘子也算是相識了。</p>
蕭謂調整好了情緒後，方才回到了席上來到了柯政的身旁道：“柯相公，此乃西域帶的駝峰您嚐嚐！”</p>
柯政絲毫不給他任何顏麵道：“還請衙內不要打擾老夫聽曲，我平生不食民之脂膏！”</p>
他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在譏諷蕭欽言搜刮民脂民膏，而與他比鄰而坐的蕭欽言非但不覺得丟了顏麵。</p>
當曲聲作罷後，蕭欽言側身問道：“柯公，尚且此曲入耳？”</p>
像是交情不錯的老友一樣的姿態，渾然不在意剛剛柯政拂了他的麵子。</p>
柯政語氣平澹的說著：“唱的不過爾爾，倒是琵琶彈的不錯！”</p>
柯政這番話倒不是張好好水平不好，而是他此刻的心境如同勁竹，那綿柔婉轉的歌聲自然不入耳。</p>
反倒是宋引章這幾日一直在研究著涼州大遍，心中醞釀著楊秉所說的那番話，手中彈出的琵琶聲也如銳利的刀鋒。</p>
沉浸在那種心境之中，而此刻也是合乎柯政心中所想。</p>
不過這高高在上的相公，自然不會在乎這些教坊女子的命運。</p>
因為今日柯政的這番點評，也將意味著曾經因為官家的讚譽捧上雲層的人，也會因為今日的話落入雲泥裏。</p>
張好好聽到柯政的這番話，那臉上的驕傲此刻也如同一張麵具一樣化作了碎片，皆是打落在了地上，麵色蒼白的站立在那裏。</p>
而麵對柯政的點評，蕭欽言說道：“那便讓宋娘子，單獨為柯公獨奏一曲！”</p>
張好好這才醒悟過來，與台上的其他人一樣退了下去，看向台上的宋引章心中竟然有種莫名嫉妒，不過很快便醒悟了過來，那不是過去的自己嗎？</p>
隨著宋引章的琵琶聲響起，坐在楊秉身後的顧千帆一下子目光投了過去，這是自己作為賠罪的曲譜。</p>
隨著那琵琶的彈奏響起，在場之人如聞金戈鐵馬之聲。</p>
楊秉聽著也微微頜首，他雖未聽過這涼州大遍可卻是聽起袁先生說起過，曲聲響起恰好與他心中所想都一一吻合，頗有種這便是我心目中的涼州曲。</p>
涼州大遍最豪嘈，六幺散序多籠撚。</p>
曲聲作罷，以柯相公的掌聲響起眾人皆是掌聲雷動。</p>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琵琶彈的固然不錯，可是僅僅琵琶聲不免單調了些，我聽聞楊修撰在未成狀元前便是才名名揚東京，那定然也是才思敏捷，何不當場寫上一篇行文為我父賀壽，再左以顧副使的劍舞加宋娘子的琵琶聲如何？”</p>
此言一出引得一陣嘩然，連上座的蕭欽言也是一臉陰鬱，而澹然處之的柯政也是徹底被此言所激怒。</p>
這宋娘子琵琶再好，也不可與楊秉同台獻藝，且如今的楊秉可是直集昭文館，乃是館閣之身如此清貴的身份若是當場拂袖而去旁人也說不了什麽。</p>
這不僅僅將楊秉抬到了一個尷尬處境，連蕭欽言也下不了台，不得不說他剛剛才教訓完長子，立刻就選擇坑爹可真是沒有隔夜仇。</p>
反倒是沒有人在意蕭謂口中夾帶的顧千帆了，蕭謂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p>
剛剛被柯政一番話下不來台，又想起父親所說的那一句若是能及那楊秉萬一如同尖銳的利器紮在他的心裏。</p>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楊秉的身上，便要看看他要如何麵對，若是今日真的作了文章一句獻媚的名聲是躲不過了，可若是拂袖而去固然得了美名，可卻是與蕭欽言徹底交惡。</p>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楊秉從席上起身有人以為年輕人的心氣定然是要離場了。</p>
可沒有想到楊秉作揖道：“還請賜以筆墨！”</p>
顧千帆見楊秉都站了出來，他自然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p>
宋引章本想說些什麽，奈何楊秉已經站在了台上，如今再說些什麽卻也是遲了。</p>
柯政看到楊秉的出麵，眼神中是散不去的失望，對於楊秉他可謂是寄予厚望，今日之作態若不是理智尚存，便要拂袖離場了。</p>
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而蕭欽言卻是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p>
在場的今日還有許多清流的官員也是一臉陰鬱之色，在他們的眼中楊秉可是根正苗紅的清流成員，如今又已入館閣如此清貴身份竟然卑身作出這樣的事情來。</p>
比起蕭欽言當初以鬼神之事迎合君上，更加無恥。</p>
許多人都對此冷眼以對，坐在他身旁的高觀察也是舒緩了一口氣，在心中想著自己可真是識人不明，前麵一個歐陽旭如今又是一個楊文瑜，皆是愚鈍之人。</p>
一點也不知道愛惜羽毛，這也是許多人心中的所想。</p>
在他身旁的顧千帆對於楊秉這番舉動也是疑惑不解，在他看來楊秉即使沒有憤然離席已經很難得了，竟然還真的站了出來。</p>
隨著金戈鐵馬的聲音再次襲來，那鋒芒比起剛剛更加淩厲，而顧千帆揮劍也是處處殺招，如同身處險境。</p>
將劍舞的陽剛之美發揮的淋漓盡致，而楊秉揮毫落筆沒有一絲停滯，那屈鐵斷金頗具美感的筆觸落於紙上。</p>
百餘字頃刻揮就，那琵琶聲愈加急促那鋒利的如同楊秉每每落筆的筆鋒。</p>
寫完後將筆擱置，心中隻覺得暢意如同飲了美酒一般舒緩。</p>
蕭欽言身邊的老仆將文章恭敬的獻了上來，當放到蕭欽言麵前之時。</p>
他含笑說道：“楊修撰的大作，當以柯公先觀！”</p>
柯政麵色陰沉，他心中想著無論楊秉的文章再如何駢儷他都會嚴厲斥責。</p>
可是文章放在麵前，從一開始的陰沉表情慢慢神色認真了起來。</p>
蕭欽言口中的他指的是老仆忠叔，蕭謂麵對父親的訓斥立刻作揖道：“兒子的錯，兒子不敢了！”</p>
“我看你是敢的很，放下所有賓客來到這裏，你這是要讓外麵的人嘲笑我們蕭家沒有禮數！”</p>
蕭謂憤憤不平道：“兒子就是看不慣他們如此對待您，我這是為您抱不平！”</p>
蕭欽言在身邊老仆的服侍下換好了衣裳，振了振衣袖看向這個長子道：“你知道我明知那些清流之人對我並無好顏色，卻偏偏邀請他們赴宴嗎？”</p>
他對於長子寄予厚望，雖然有些不成器可還是想培養他能夠獨當一麵。</p>
蕭謂道：“兒子不知！”</p>
蕭欽言說道：“他們對我皆是恨之入骨，可還是得顧及顏麵要為我賀壽，這個時候他們越是風嚴霜重，我就要愈加春風化雨，這樣他們才會覺得如鯁在喉，隻有他們亂了方寸，我才能抓住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p>
在他的心中對於柯政依舊忌憚，柯政與官家相知相交數十年，若是哪一日官家突然念及舊情召他回京，那麽他就是下一個失敗者了。</p>
所以他需要柯政因為憤恨失去理智，這樣對他而言才會更加有利。</p>
蕭謂對於蕭欽言的這番話似懂非懂，對於他而言如今父親已經是作為宰相，除去官家在朝中最有權勢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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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更應該是旁人過來攀附他們，而不是去處處忍讓他人。</p>
蕭欽言看著他的這幅模樣，顯然沒有將自己的話記在心裏。</p>
於是說道：“你哪怕有那楊文瑜萬一，我便老懷甚慰了！”</p>
他頗有一種生子當如李亞子之感，離開之時留下一句：“記住，我不僅僅隻有你一個兒子！”</p>
說完後便離開了廂房，卻是讓獨留在原地的蕭謂驚出一身的冷汗。</p>
這一刻有種地位不保的緊張感，盯著他的位置的人還有三個弟弟，以及得到父親頗多關注的顧千帆。</p>
……</p>
楊秉的位置不同於那一次在吳府之時，他的位置雖然依舊靠後，可是與他鄰坐的乃是高觀察。</p>
上一次的卻都是杭州的一些年輕士子，今時不同往日了，可楊秉卻沒有了那時的自在了。</p>
蕭府比起杭州的吳府而言更加奢靡與鋪張，隨著蕭欽言的出現諸位賓客皆已落座。</p>
宴會開始，早已經準備好的教坊司諸位娘子皆是魚貫而入。</p>
水袖甩將開來衣袖飄動，伴以曲聲諸位聽得入神。</p>
就在此刻一個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有些姍姍來遲落座下來。</p>
坐在主客席上的蕭欽言看到此人背影，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眉宇也是徹底舒展開。</p>
蕭謂看到此人後，恰好有看見父親溢於言表的喜色竟然忍不住離開了席位。</p>
恰好坐在楊秉的身後，對於此人的到來他麵如常色看不清喜怒，不過他卻是看見了對麵蕭謂的表現，心中暗自想著看來顧千帆與這蕭欽言有著一層他並不知曉的關係。</p>
反而含笑與眾人說道：“官家親自誇讚的張娘子妙音，大家可想一聽！”</p>
在場的賓客自然也是給予回應，鼓掌應和楊秉也是饒有興致的瞧向看台。</p>
這張好好與宋引章乃是表演第二個節目，所以自然是在後台等著前麵的舞曲作罷方能上場。</p>
楊秉看著台上，除去抱著琵琶的宋引章，還有那張娘子也算是相識了。</p>
蕭謂調整好了情緒後，方才回到了席上來到了柯政的身旁道：“柯相公，此乃西域帶的駝峰您嚐嚐！”</p>
柯政絲毫不給他任何顏麵道：“還請衙內不要打擾老夫聽曲，我平生不食民之脂膏！”</p>
他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在譏諷蕭欽言搜刮民脂民膏，而與他比鄰而坐的蕭欽言非但不覺得丟了顏麵。</p>
當曲聲作罷後，蕭欽言側身問道：“柯公，尚且此曲入耳？”</p>
像是交情不錯的老友一樣的姿態，渾然不在意剛剛柯政拂了他的麵子。</p>
柯政語氣平澹的說著：“唱的不過爾爾，倒是琵琶彈的不錯！”</p>
柯政這番話倒不是張好好水平不好，而是他此刻的心境如同勁竹，那綿柔婉轉的歌聲自然不入耳。</p>
反倒是宋引章這幾日一直在研究著涼州大遍，心中醞釀著楊秉所說的那番話，手中彈出的琵琶聲也如銳利的刀鋒。</p>
沉浸在那種心境之中，而此刻也是合乎柯政心中所想。</p>
不過這高高在上的相公，自然不會在乎這些教坊女子的命運。</p>
因為今日柯政的這番點評，也將意味著曾經因為官家的讚譽捧上雲層的人，也會因為今日的話落入雲泥裏。</p>
張好好聽到柯政的這番話，那臉上的驕傲此刻也如同一張麵具一樣化作了碎片，皆是打落在了地上，麵色蒼白的站立在那裏。</p>
而麵對柯政的點評，蕭欽言說道：“那便讓宋娘子，單獨為柯公獨奏一曲！”</p>
張好好這才醒悟過來，與台上的其他人一樣退了下去，看向台上的宋引章心中竟然有種莫名嫉妒，不過很快便醒悟了過來，那不是過去的自己嗎？</p>
隨著宋引章的琵琶聲響起，坐在楊秉身後的顧千帆一下子目光投了過去，這是自己作為賠罪的曲譜。</p>
隨著那琵琶的彈奏響起，在場之人如聞金戈鐵馬之聲。</p>
楊秉聽著也微微頜首，他雖未聽過這涼州大遍可卻是聽起袁先生說起過，曲聲響起恰好與他心中所想都一一吻合，頗有種這便是我心目中的涼州曲。</p>
涼州大遍最豪嘈，六幺散序多籠撚。</p>
曲聲作罷，以柯相公的掌聲響起眾人皆是掌聲雷動。</p>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琵琶彈的固然不錯，可是僅僅琵琶聲不免單調了些，我聽聞楊修撰在未成狀元前便是才名名揚東京，那定然也是才思敏捷，何不當場寫上一篇行文為我父賀壽，再左以顧副使的劍舞加宋娘子的琵琶聲如何？”</p>
此言一出引得一陣嘩然，連上座的蕭欽言也是一臉陰鬱，而澹然處之的柯政也是徹底被此言所激怒。</p>
這宋娘子琵琶再好，也不可與楊秉同台獻藝，且如今的楊秉可是直集昭文館，乃是館閣之身如此清貴的身份若是當場拂袖而去旁人也說不了什麽。</p>
這不僅僅將楊秉抬到了一個尷尬處境，連蕭欽言也下不了台，不得不說他剛剛才教訓完長子，立刻就選擇坑爹可真是沒有隔夜仇。</p>
反倒是沒有人在意蕭謂口中夾帶的顧千帆了，蕭謂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p>
剛剛被柯政一番話下不來台，又想起父親所說的那一句若是能及那楊秉萬一如同尖銳的利器紮在他的心裏。</p>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楊秉的身上，便要看看他要如何麵對，若是今日真的作了文章一句獻媚的名聲是躲不過了，可若是拂袖而去固然得了美名，可卻是與蕭欽言徹底交惡。</p>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楊秉從席上起身有人以為年輕人的心氣定然是要離場了。</p>
可沒有想到楊秉作揖道：“還請賜以筆墨！”</p>
顧千帆見楊秉都站了出來，他自然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p>
宋引章本想說些什麽，奈何楊秉已經站在了台上，如今再說些什麽卻也是遲了。</p>
柯政看到楊秉的出麵，眼神中是散不去的失望，對於楊秉他可謂是寄予厚望，今日之作態若不是理智尚存，便要拂袖離場了。</p>
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而蕭欽言卻是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p>
在場的今日還有許多清流的官員也是一臉陰鬱之色，在他們的眼中楊秉可是根正苗紅的清流成員，如今又已入館閣如此清貴身份竟然卑身作出這樣的事情來。</p>
比起蕭欽言當初以鬼神之事迎合君上，更加無恥。</p>
許多人都對此冷眼以對，坐在他身旁的高觀察也是舒緩了一口氣，在心中想著自己可真是識人不明，前麵一個歐陽旭如今又是一個楊文瑜，皆是愚鈍之人。</p>
一點也不知道愛惜羽毛，這也是許多人心中的所想。</p>
在他身旁的顧千帆對於楊秉這番舉動也是疑惑不解，在他看來楊秉即使沒有憤然離席已經很難得了，竟然還真的站了出來。</p>
隨著金戈鐵馬的聲音再次襲來，那鋒芒比起剛剛更加淩厲，而顧千帆揮劍也是處處殺招，如同身處險境。</p>
將劍舞的陽剛之美發揮的淋漓盡致，而楊秉揮毫落筆沒有一絲停滯，那屈鐵斷金頗具美感的筆觸落於紙上。</p>
百餘字頃刻揮就，那琵琶聲愈加急促那鋒利的如同楊秉每每落筆的筆鋒。</p>
寫完後將筆擱置，心中隻覺得暢意如同飲了美酒一般舒緩。</p>
蕭欽言身邊的老仆將文章恭敬的獻了上來，當放到蕭欽言麵前之時。</p>
他含笑說道：“楊修撰的大作，當以柯公先觀！”</p>
柯政麵色陰沉，他心中想著無論楊秉的文章再如何駢儷他都會嚴厲斥責。</p>
可是文章放在麵前，從一開始的陰沉表情慢慢神色認真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