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準備再次起行時，許仙忽然心有所感，他急忙轉身，背對著曾家四人：“等一下。”</p>
“你怎麽了？”曾二牛奇怪道。</p>
“哥哥？”四丫歪著腦袋。</p>
劈啪！</p>
淺淺的骨骼挪位之聲。</p>
許仙身形陡然長高兩寸，聲音也變得略微渾厚了些：“你們別害怕。”</p>
“怎會這樣？許兄弟，你是否被妖怪附身了？”曾二牛麵色大變，將兩個妹妹和母親護在身後。</p>
“不是。”</p>
許仙緩緩轉身，呈現在曾二牛麵前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先前我施展了一點小法術，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p>
許仙將換容符的效果簡單說了一遍後，曾家幾人聽得目瞪口呆。</p>
片刻後，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尊敬。</p>
尤其是曾二牛，他直挺挺往地上一跪：“許兄弟，我想拜你為師。”</p>
“拜師？”</p>
“沒錯。”曾二牛抱拳道：“你太厲害了，能殺虎精，還會法術，我想跟你學本事。”</p>
“我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許仙擺手拒絕，又道：“修煉並非一朝一夕，且必須心無旁騖，你一家子人等著你養活，你不管他們了？”</p>
曾二牛沉默。</p>
許仙將曾二牛從地上拉起來，道：“你今年隻有十五歲，我給你三年時間，你將母親和妹妹安置好，到時你如果還想修行，可來錢塘尋我。”</p>
“好，一言為定！”</p>
………………</p>
傍晚時分，眾人抵達青城山山腳。</p>
山腳有一個小村莊，名為老鴉村。</p>
曾二牛以往打到獵物，都是來這裏換米。</p>
老鴉村共有十三戶人家，村中一條小河蜿蜒而過，靠水吃水，村裏人家便是以河水，撒網捕魚為生。</p>
小河比不得大海，魚蝦不多，山下土地又頗為貧瘠，五穀瘦弱，產量有限。</p>
所以老鴉村村民，實際上也過得很清苦，比曾家強不了多少。</p>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曾氏才決定直接搬到蓉城，而不是貧窮的老鴉村。</p>
“怎麽這麽多人？”</p>
兩三百丈外，曾二牛就看見老鴉村四周，密密麻麻站著很多人：“好像是……官兵？”</p>
足有上千人，全都穿著統一的官兵服飾，腰胯樸刀，嚴陣以待的模樣，幾乎布滿整個村莊。</p>
“我們繞路走吧？這麽多官兵，可能有大桉。”曾氏麵色微變，似乎不想惹麻煩。</p>
“不應該啊，不管有多大的桉子，也用不了這麽多官兵啊，而且，他們好像不是捕快？”</p>
曾二牛有些不確定的問許仙：“許兄弟，這是捕快服飾嗎？”</p>
“不是，是城池守軍服飾。”許仙搖頭，他在錢塘縣城門口，見守城士兵也穿著同樣的衣服。</p>
“守軍？”曾二牛越發吃驚了：“這是把整個蓉城的守軍都召來了？老鴉村到底出了什麽事？”</p>
曾氏拉著三丫四丫，憂心道：“二牛，聽娘的，無事莫惹官非，咱們繞路走，也耽擱不了多少時辰。”</p>
“好。”曾二牛點頭應道。</p>
“繞不了了。”許仙看著山下。</p>
眾人跟隨他的目光看去，卻見上千官兵整裝待發，全部一字形排開，人與人之間，隻相距兩丈。</p>
看他們這架勢，似乎準備將青城山包圍。</p>
青城山雖大，但有三麵都是陡峭的懸崖，隻有這一麵可以下山。</p>
一千官兵，足以將青城山圍起來。</p>
“他們這是要……封山？”曾二牛疑惑道。</p>
“不是。”許仙接著道：“看他們的目光，似乎在搜尋什麽東西。”</p>
曾二牛驚訝道：“這麽遠，你們看見他們的眼神？”</p>
許仙還沒說話，山下的官兵開始行動了。</p>
他們排成一排，拉網式往山上走。</p>
“果然是要上山找東西！”曾二牛看向許仙，目中露出崇拜之色：“許兄弟，三年後，我一定會去拜師。”</p>
“好。”</p>
說完許仙邁步向山下走去：“繞不了路，我們直接下山吧。”</p>
曾氏還是有些害怕，低著頭道：“二牛，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家，等官兵走了再下山？”</p>
許仙頗為奇怪的看了曾氏一眼。</p>
她害怕官兵，怕得有些過頭了。</p>
從這幾天的相處，許仙能感覺出，曾氏不是那種完全沒見過世麵的婦人，怎麽會對官兵這麽畏懼？</p>
再結合曾家長期居住在山裏，許仙隱隱覺得，曾氏這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身上，或許隱藏著什麽秘密。</p>
不過他沒打算深究。</p>
每個人，包括許仙自己，都有秘密。</p>
“娘，我沒聽錯吧？回去？”曾二牛張大嘴：“官兵又不是來找我們的，我們躲什麽？”</p>
“躲著也沒用，官兵這般排查，遲早能找到你們。”</p>
許仙深深的看了曾氏一眼，道：“既來之則安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p>
曾氏沒有再堅持，但麵色更難看了，她牽著三丫四丫，默不作聲的跟在許仙和曾二牛身後。</p>
幾人不快不慢，緩步下山，一盞茶時間後，士兵發現了他們：</p>
“你們幾個，先等一等。”</p>
五個官兵圍過來，其他一字形排開的官兵也產生連鎖反應，全都停住腳步，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許仙幾人。</p>
“我們隻是要下山。”許仙頗為客氣的說。</p>
“別緊張，等一下就放你走。”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官兵開口，說話還算客氣，頓了頓，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畫像，對著許仙等人仔細比對著。</p>
許仙偏頭看了曾氏一眼。</p>
曾氏的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口，雙腿微微發顫，牽著三丫的右手，越捏越緊。</p>
“娘，好疼！”三丫叫道。</p>
曾氏急忙蹲下來，與三丫一般高，順勢背過身，道：“捏疼了吧，娘給你揉揉。”</p>
“都給我站好了！抬頭挺胸，看著我！”青年官兵輕喝一聲。</p>
曾氏嚇得打個哆嗦，慌忙起身。</p>
青年官兵後退兩步，將畫像展開給另外四個官兵一同觀看，幾人小聲議論著：</p>
“應該是吧？”</p>
“事情緊急，畫像又畫了好幾百份，略有些粗糙，不過依我看有九成像。”</p>
“要不先帶回去再說？”</p>
“沒錯，我同意。”</p>
幾人商量完畢，青年官兵大踏步向前，伸手一指：“我們是來找你的，跟我們走一趟。”</p>
</p>
“不是，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曾氏往地上一跪，直叫冤枉：“你們真的認錯人了。”</p>
所有人沉默。</p>
四周寂靜無聲。</p>
十息後，曾氏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慢慢抬頭，發現官兵指的人是——</p>
許仙。</p>
“你怎麽了？”曾二牛奇怪道。</p>
“哥哥？”四丫歪著腦袋。</p>
劈啪！</p>
淺淺的骨骼挪位之聲。</p>
許仙身形陡然長高兩寸，聲音也變得略微渾厚了些：“你們別害怕。”</p>
“怎會這樣？許兄弟，你是否被妖怪附身了？”曾二牛麵色大變，將兩個妹妹和母親護在身後。</p>
“不是。”</p>
許仙緩緩轉身，呈現在曾二牛麵前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先前我施展了一點小法術，這才是我本來的樣子。”</p>
許仙將換容符的效果簡單說了一遍後，曾家幾人聽得目瞪口呆。</p>
片刻後，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尊敬。</p>
尤其是曾二牛，他直挺挺往地上一跪：“許兄弟，我想拜你為師。”</p>
“拜師？”</p>
“沒錯。”曾二牛抱拳道：“你太厲害了，能殺虎精，還會法術，我想跟你學本事。”</p>
“我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許仙擺手拒絕，又道：“修煉並非一朝一夕，且必須心無旁騖，你一家子人等著你養活，你不管他們了？”</p>
曾二牛沉默。</p>
許仙將曾二牛從地上拉起來，道：“你今年隻有十五歲，我給你三年時間，你將母親和妹妹安置好，到時你如果還想修行，可來錢塘尋我。”</p>
“好，一言為定！”</p>
………………</p>
傍晚時分，眾人抵達青城山山腳。</p>
山腳有一個小村莊，名為老鴉村。</p>
曾二牛以往打到獵物，都是來這裏換米。</p>
老鴉村共有十三戶人家，村中一條小河蜿蜒而過，靠水吃水，村裏人家便是以河水，撒網捕魚為生。</p>
小河比不得大海，魚蝦不多，山下土地又頗為貧瘠，五穀瘦弱，產量有限。</p>
所以老鴉村村民，實際上也過得很清苦，比曾家強不了多少。</p>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曾氏才決定直接搬到蓉城，而不是貧窮的老鴉村。</p>
“怎麽這麽多人？”</p>
兩三百丈外，曾二牛就看見老鴉村四周，密密麻麻站著很多人：“好像是……官兵？”</p>
足有上千人，全都穿著統一的官兵服飾，腰胯樸刀，嚴陣以待的模樣，幾乎布滿整個村莊。</p>
“我們繞路走吧？這麽多官兵，可能有大桉。”曾氏麵色微變，似乎不想惹麻煩。</p>
“不應該啊，不管有多大的桉子，也用不了這麽多官兵啊，而且，他們好像不是捕快？”</p>
曾二牛有些不確定的問許仙：“許兄弟，這是捕快服飾嗎？”</p>
“不是，是城池守軍服飾。”許仙搖頭，他在錢塘縣城門口，見守城士兵也穿著同樣的衣服。</p>
“守軍？”曾二牛越發吃驚了：“這是把整個蓉城的守軍都召來了？老鴉村到底出了什麽事？”</p>
曾氏拉著三丫四丫，憂心道：“二牛，聽娘的，無事莫惹官非，咱們繞路走，也耽擱不了多少時辰。”</p>
“好。”曾二牛點頭應道。</p>
“繞不了了。”許仙看著山下。</p>
眾人跟隨他的目光看去，卻見上千官兵整裝待發，全部一字形排開，人與人之間，隻相距兩丈。</p>
看他們這架勢，似乎準備將青城山包圍。</p>
青城山雖大，但有三麵都是陡峭的懸崖，隻有這一麵可以下山。</p>
一千官兵，足以將青城山圍起來。</p>
“他們這是要……封山？”曾二牛疑惑道。</p>
“不是。”許仙接著道：“看他們的目光，似乎在搜尋什麽東西。”</p>
曾二牛驚訝道：“這麽遠，你們看見他們的眼神？”</p>
許仙還沒說話，山下的官兵開始行動了。</p>
他們排成一排，拉網式往山上走。</p>
“果然是要上山找東西！”曾二牛看向許仙，目中露出崇拜之色：“許兄弟，三年後，我一定會去拜師。”</p>
“好。”</p>
說完許仙邁步向山下走去：“繞不了路，我們直接下山吧。”</p>
曾氏還是有些害怕，低著頭道：“二牛，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家，等官兵走了再下山？”</p>
許仙頗為奇怪的看了曾氏一眼。</p>
她害怕官兵，怕得有些過頭了。</p>
從這幾天的相處，許仙能感覺出，曾氏不是那種完全沒見過世麵的婦人，怎麽會對官兵這麽畏懼？</p>
再結合曾家長期居住在山裏，許仙隱隱覺得，曾氏這個三十多歲的少婦身上，或許隱藏著什麽秘密。</p>
不過他沒打算深究。</p>
每個人，包括許仙自己，都有秘密。</p>
“娘，我沒聽錯吧？回去？”曾二牛張大嘴：“官兵又不是來找我們的，我們躲什麽？”</p>
“躲著也沒用，官兵這般排查，遲早能找到你們。”</p>
許仙深深的看了曾氏一眼，道：“既來之則安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p>
曾氏沒有再堅持，但麵色更難看了，她牽著三丫四丫，默不作聲的跟在許仙和曾二牛身後。</p>
幾人不快不慢，緩步下山，一盞茶時間後，士兵發現了他們：</p>
“你們幾個，先等一等。”</p>
五個官兵圍過來，其他一字形排開的官兵也產生連鎖反應，全都停住腳步，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許仙幾人。</p>
“我們隻是要下山。”許仙頗為客氣的說。</p>
“別緊張，等一下就放你走。”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官兵開口，說話還算客氣，頓了頓，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畫像，對著許仙等人仔細比對著。</p>
許仙偏頭看了曾氏一眼。</p>
曾氏的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口，雙腿微微發顫，牽著三丫的右手，越捏越緊。</p>
“娘，好疼！”三丫叫道。</p>
曾氏急忙蹲下來，與三丫一般高，順勢背過身，道：“捏疼了吧，娘給你揉揉。”</p>
“都給我站好了！抬頭挺胸，看著我！”青年官兵輕喝一聲。</p>
曾氏嚇得打個哆嗦，慌忙起身。</p>
青年官兵後退兩步，將畫像展開給另外四個官兵一同觀看，幾人小聲議論著：</p>
“應該是吧？”</p>
“事情緊急，畫像又畫了好幾百份，略有些粗糙，不過依我看有九成像。”</p>
“要不先帶回去再說？”</p>
“沒錯，我同意。”</p>
幾人商量完畢，青年官兵大踏步向前，伸手一指：“我們是來找你的，跟我們走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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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你們認錯人了。”曾氏往地上一跪，直叫冤枉：“你們真的認錯人了。”</p>
所有人沉默。</p>
四周寂靜無聲。</p>
十息後，曾氏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慢慢抬頭，發現官兵指的人是——</p>
許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