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信，就仔細回想一下，你第一次見許仙時的情形。”渾厚男聲道。</p>
陸炳順閉上眼睛，陷入回憶之中。</p>
“小二哥，我看你頗有些麵善啊，敢問高姓大名？”</p>
“客官，我叫陸炳順，剛來錢塘沒幾天，我老家是鎮江的，你去過鎮江沒有？”</p>
“沒去過，可能是我認錯人了。”</p>
陸炳順第一次見許仙，兩人隻說過這三句話。</p>
良久，陸炳順緩緩睜開眼睛，麵無表情。</p>
其實這三句話說明不了什麽，但陸炳順想起了他和許仙的第二次見麵。</p>
那時他因殺死唐萬春被關進了大牢，許仙來看望他。</p>
“陸哥，還認識我嗎？”</p>
“我認得你。”</p>
“我是誰？”</p>
“你早上來吃麵，還說我很麵熟。”</p>
“還有呢？我們以前見過沒有？我的意思是，很久很久以前。”</p>
陸炳順不能再自欺欺人，他不得不承認，身體裏這個意識說的是事實。</p>
許仙對他好，許仙幫助他，都不是因為他本身。</p>
而是因為其他人！</p>
他真的是個孤種。</p>
………………</p>
“你現在信了？”</p>
渾厚男聲開口道：“許仙與你素不相識，憑什麽替你翻桉？憑什麽幫你捉唐萬春的鬼魂？憑什麽推薦你進繡衣司？一切，都是因為我，你根本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p>
陸炳順踉蹌兩步，險些摔倒。</p>
良久，他終於開口了。</p>
語氣澹漠，彷佛變了一個人：“接受你，對我有什麽好處？”</p>
“你會獲得力量！”</p>
渾厚男聲充滿誘惑：“無與倫比的力量，沒人再敢無視你，也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p>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陸炳順緩緩重複一遍：“聽起來不錯，但我憑什麽信你？”</p>
嗡嗡嗡……</p>
陸炳順雙目陡然變得血紅，片刻後精芒一閃，恢複如初。</p>
“這就是力量？”陸炳順一拳擊出，破廟的牆壁，頓時多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p>
“沒錯，你現在的實力，相當於煉氣一階，是我從元神內調給你的。”渾厚男聲回答。</p>
陸炳順看著牆壁上的洞：“是比普通人強一些，但也不算特別強，這就是你說的，無與倫比的力量？”</p>
</p>
轟！</p>
渾厚男聲再次調用法力，陸炳順又一次揮拳，轟倒了破廟的一麵牆。</p>
破廟隨之倒塌，陸炳順矗立在廢墟中，巋然不動：“還是不夠強。”</p>
“是，這隻是煉氣二階，我真正的實力，要比這強無數倍，但你的身體承受不了。”渾厚男聲解釋道。</p>
陸炳順咧咧嘴：“都是你說的，我怎麽信你？如果隻是這種實力，我怎麽放心把身體交給你？”</p>
“你要怎樣才信？”</p>
“我不知道，你就盡管讓我變強吧，直到有一天，我認可了你，就會將身體交給你。”陸炳順道。</p>
“哼！我好言好語跟你商量，你卻把我當傻子？若你一直不認可，我的法力，豈不是要永遠無償給你使用？”渾厚男聲怒道。</p>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無償給我使用，有何不可？”陸炳順理所當然的說。</p>
“閉嘴！孤種！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渾厚男聲唾罵道。</p>
“你還記得我是孤種啊。”陸炳順大嘴一張，猛的咬向自己的手腕。</p>
鮮血噴湧而出。</p>
陸炳順不管不顧，澹澹道：“我是孤種，我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你行嗎？你舍得死嗎？”</p>
“你！”渾厚男聲極為不甘，但就像陸炳順說的，他舍不得死。</p>
嗡……</p>
片刻後，他再次調用法力給陸炳順，後者如臂所展，將腕上傷口的血止住了。</p>
“明智之舉。”</p>
陸炳順邁步向錢塘縣走去：“你放心，從小我娘就教我，男兒大丈夫，做人要光明磊落，頂天立地，所以我從來不撒謊，我說會把身體交給你，就一定會交給你。”</p>
“那是從前的陸炳順，現在……哼！”</p>
渾厚男聲冷哼一聲，又威脅道：“我警告你，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如果真的超出我的底線，大不了一拍兩散！你不怕死，我又有多怕？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p>
“死過一次，就不怕了？”陸炳順嘿嘿一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加快速度往錢塘縣西門走去。</p>
“你要去做什麽？”渾厚男聲詢問道。</p>
“吃餛飩，剛才的餛飩全吐了，我再去吃一碗。”陸炳順嘴角抽動，怪模怪樣的笑道：“順便報答一下胡老板和他可愛的小孫女。”</p>
“你不要做的太出格，你隻能發揮煉氣二階的實力，還沒有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多的是人能對付你。”渾厚男聲提醒道：“繡衣司的趙勝男就是煉氣三階。”</p>
“我說了，我是去報答他，你為什麽不相信呢？嗬嗬……”</p>
………………</p>
話分兩頭，另一邊，許仙與陸炳順分手後，又走了一盞茶時間，迎麵碰上一個熟人。</p>
他叫孫元林，是李公甫手下的一名捕快：“咦？這不是漢文嘛，你怎麽在這裏？頭兒到處找你呢。”</p>
“姐夫找我？”許仙有些奇怪，就算他昨晚夜不歸宿，應該也是姐姐教訓他，姐夫不管這些事的。</p>
“邊走邊說吧，事情有些緊急。”孫元林對身旁另一個捕快道：“西大街那起糾紛，你去處理，我先帶漢文回衙門。”</p>
“是城西王媒婆那件事嗎？”許仙接口道。</p>
“對。”孫元林接著道：“你撞見了？”</p>
“嗯，你們不用去了，王媒婆和陸炳順已經和解了。”許仙簡略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p>
孫元林點點頭，隨後和許仙一起回衙門，邊走邊感歎道：“這個陸炳順也是倒了血黴，在衙門關了好幾天，才出來，又遇到這種冤枉事，若換成是我，真不知怎麽接受了。”</p>
“陸哥挺樂觀的，應該沒事了。”許仙暗道還是要謝謝胡老板那碗餛飩。</p>
“那就好。”孫元林點點頭。</p>
“對了，我們去縣衙幹什麽？”許仙問。</p>
“縣衙銀庫裏的官銀被盜了。”孫元林壓低聲音道：“三千多兩，一錠也沒剩下。”</p>
“我也不會破桉啊。”許仙奇怪道：“找我去幹嘛？”</p>
“銀庫是一個完全的密室，就和羊脂玉淨瓶失竊那次，一模一樣，楊大人懷疑，又有邪物作祟。”</p>
陸炳順閉上眼睛，陷入回憶之中。</p>
“小二哥，我看你頗有些麵善啊，敢問高姓大名？”</p>
“客官，我叫陸炳順，剛來錢塘沒幾天，我老家是鎮江的，你去過鎮江沒有？”</p>
“沒去過，可能是我認錯人了。”</p>
陸炳順第一次見許仙，兩人隻說過這三句話。</p>
良久，陸炳順緩緩睜開眼睛，麵無表情。</p>
其實這三句話說明不了什麽，但陸炳順想起了他和許仙的第二次見麵。</p>
那時他因殺死唐萬春被關進了大牢，許仙來看望他。</p>
“陸哥，還認識我嗎？”</p>
“我認得你。”</p>
“我是誰？”</p>
“你早上來吃麵，還說我很麵熟。”</p>
“還有呢？我們以前見過沒有？我的意思是，很久很久以前。”</p>
陸炳順不能再自欺欺人，他不得不承認，身體裏這個意識說的是事實。</p>
許仙對他好，許仙幫助他，都不是因為他本身。</p>
而是因為其他人！</p>
他真的是個孤種。</p>
………………</p>
“你現在信了？”</p>
渾厚男聲開口道：“許仙與你素不相識，憑什麽替你翻桉？憑什麽幫你捉唐萬春的鬼魂？憑什麽推薦你進繡衣司？一切，都是因為我，你根本沒有朋友，一個都沒有！”</p>
陸炳順踉蹌兩步，險些摔倒。</p>
良久，他終於開口了。</p>
語氣澹漠，彷佛變了一個人：“接受你，對我有什麽好處？”</p>
“你會獲得力量！”</p>
渾厚男聲充滿誘惑：“無與倫比的力量，沒人再敢無視你，也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p>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陸炳順緩緩重複一遍：“聽起來不錯，但我憑什麽信你？”</p>
嗡嗡嗡……</p>
陸炳順雙目陡然變得血紅，片刻後精芒一閃，恢複如初。</p>
“這就是力量？”陸炳順一拳擊出，破廟的牆壁，頓時多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p>
“沒錯，你現在的實力，相當於煉氣一階，是我從元神內調給你的。”渾厚男聲回答。</p>
陸炳順看著牆壁上的洞：“是比普通人強一些，但也不算特別強，這就是你說的，無與倫比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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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p>
渾厚男聲再次調用法力，陸炳順又一次揮拳，轟倒了破廟的一麵牆。</p>
破廟隨之倒塌，陸炳順矗立在廢墟中，巋然不動：“還是不夠強。”</p>
“是，這隻是煉氣二階，我真正的實力，要比這強無數倍，但你的身體承受不了。”渾厚男聲解釋道。</p>
陸炳順咧咧嘴：“都是你說的，我怎麽信你？如果隻是這種實力，我怎麽放心把身體交給你？”</p>
“你要怎樣才信？”</p>
“我不知道，你就盡管讓我變強吧，直到有一天，我認可了你，就會將身體交給你。”陸炳順道。</p>
“哼！我好言好語跟你商量，你卻把我當傻子？若你一直不認可，我的法力，豈不是要永遠無償給你使用？”渾厚男聲怒道。</p>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無償給我使用，有何不可？”陸炳順理所當然的說。</p>
“閉嘴！孤種！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渾厚男聲唾罵道。</p>
“你還記得我是孤種啊。”陸炳順大嘴一張，猛的咬向自己的手腕。</p>
鮮血噴湧而出。</p>
陸炳順不管不顧，澹澹道：“我是孤種，我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你行嗎？你舍得死嗎？”</p>
“你！”渾厚男聲極為不甘，但就像陸炳順說的，他舍不得死。</p>
嗡……</p>
片刻後，他再次調用法力給陸炳順，後者如臂所展，將腕上傷口的血止住了。</p>
“明智之舉。”</p>
陸炳順邁步向錢塘縣走去：“你放心，從小我娘就教我，男兒大丈夫，做人要光明磊落，頂天立地，所以我從來不撒謊，我說會把身體交給你，就一定會交給你。”</p>
“那是從前的陸炳順，現在……哼！”</p>
渾厚男聲冷哼一聲，又威脅道：“我警告你，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如果真的超出我的底線，大不了一拍兩散！你不怕死，我又有多怕？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p>
“死過一次，就不怕了？”陸炳順嘿嘿一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加快速度往錢塘縣西門走去。</p>
“你要去做什麽？”渾厚男聲詢問道。</p>
“吃餛飩，剛才的餛飩全吐了，我再去吃一碗。”陸炳順嘴角抽動，怪模怪樣的笑道：“順便報答一下胡老板和他可愛的小孫女。”</p>
“你不要做的太出格，你隻能發揮煉氣二階的實力，還沒有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多的是人能對付你。”渾厚男聲提醒道：“繡衣司的趙勝男就是煉氣三階。”</p>
“我說了，我是去報答他，你為什麽不相信呢？嗬嗬……”</p>
………………</p>
話分兩頭，另一邊，許仙與陸炳順分手後，又走了一盞茶時間，迎麵碰上一個熟人。</p>
他叫孫元林，是李公甫手下的一名捕快：“咦？這不是漢文嘛，你怎麽在這裏？頭兒到處找你呢。”</p>
“姐夫找我？”許仙有些奇怪，就算他昨晚夜不歸宿，應該也是姐姐教訓他，姐夫不管這些事的。</p>
“邊走邊說吧，事情有些緊急。”孫元林對身旁另一個捕快道：“西大街那起糾紛，你去處理，我先帶漢文回衙門。”</p>
“是城西王媒婆那件事嗎？”許仙接口道。</p>
“對。”孫元林接著道：“你撞見了？”</p>
“嗯，你們不用去了，王媒婆和陸炳順已經和解了。”許仙簡略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p>
孫元林點點頭，隨後和許仙一起回衙門，邊走邊感歎道：“這個陸炳順也是倒了血黴，在衙門關了好幾天，才出來，又遇到這種冤枉事，若換成是我，真不知怎麽接受了。”</p>
“陸哥挺樂觀的，應該沒事了。”許仙暗道還是要謝謝胡老板那碗餛飩。</p>
“那就好。”孫元林點點頭。</p>
“對了，我們去縣衙幹什麽？”許仙問。</p>
“縣衙銀庫裏的官銀被盜了。”孫元林壓低聲音道：“三千多兩，一錠也沒剩下。”</p>
“我也不會破桉啊。”許仙奇怪道：“找我去幹嘛？”</p>
“銀庫是一個完全的密室，就和羊脂玉淨瓶失竊那次，一模一樣，楊大人懷疑，又有邪物作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