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目光一怔。雅*文*言*情*首*發


    其實自己要是沒有前世經曆,比如自己是蔣側妃,現在這麽被蕭鐸摟在懷裏,說著甜言蜜語的小情話,做著肉麻事兒,想來肯定滿心甜蜜的吧?可是自己,心裏卻隻有說不盡的悲涼哀傷。


    前世裏,自己一頭就紮進去了啊。


    ----傻姑娘。


    “怎麽呆呆的?”蕭鐸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抬頭看她。


    眼前的清麗少女發色如黛,唇色似火,襯得她小臉雪白,一雙明眸宛若水洗寶石般烏黑清澈。美人果然是美人,便是此刻發呆起來,亦是好看的,叫自己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臉,逗她笑一笑。


    所謂一笑傾城,等她過幾年張開了肯定不負盛名。


    “我想去劃船。”鳳鸞抬眸道。


    蕭鐸皺了皺眉,說道:“不如改天罷,今兒又沒有預先叫人放船準備。”


    以他獨斷專行的性子來說,肯商量,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了。


    可是鳳鸞堅持,嘟噥道:“就是這會兒特別想劃船。”明眸眨呀眨,像是星子一般忽閃忽閃個不停,有一種流光不定的明麗。


    蕭鐸看得笑了,“你可真是會撒嬌。”


    到底還是依了她,讓丫頭去吩咐舡塢那邊的管事,撐一隻船出來。


    鳳鸞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劃船,難道繼續在這裏卿卿我我?男人起了那種興頭,都是沒理智的,他要是真的對自己硬來,----自己現在已經是他的側妃,還能大喊大叫不成?鬧笑話不說,最主要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同他歡好的興趣。


    眼下剛剛進入七月,到了船上,湖麵清風徐徐,淡淡的荷花香氣四麵飄散,“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一片人間迷離美景。


    鳳鸞興致起來,伸手掐了一片荷葉頂在頭上。


    蕭鐸原本是不太願意來的,見她好玩兒,倒生出幾分欣賞美景和美人的興趣,在船艙裏麵斜斜躺著,笑道:“再沒有見過比你更淘氣的了。”


    鳳鸞心道,那不廢話嗎?端王妃要做雍容大方的王妃娘娘,便是其他姬妾,亦恪守恭謹柔順的規矩,誰敢這樣不顧形象?自己是不想理會,圖個樂子。


    再說了,今兒肯定有下人看在眼裏的。


    回去跟端王妃一說,那也是“鳳側妃淘氣,和王爺去湖上掐荷花玩兒”,總比自己和蕭鐸調笑曖昧,再鬧點風流韻事出來要好。


    自己玩著,又掰了幾節荷葉梗抽絲玩兒。雅*文*言*情*首*發


    蕭鐸看了半晌,樂道:“等你過幾年長大,自己想想,隻怕都要覺得丟臉。”朝她招了招手,“行了,看弄你一裙子水,快過來。”


    鳳鸞扶著船艙站了起來,像是起猛了,“哎喲……,我頭好暈。”船在湖上一晃一晃的,她頭上的荷葉掉了,便抬手以袖障目遮擋陽光,“好刺眼。”


    蕭鐸猛地發現她的位置有點危險,喝斥道:“別亂動!”


    他趕忙起身伸手,可惜遲了。


    鳳鸞被他一嚇,暈乎乎的往旁邊胡亂退了兩步,半隻腳踩空,接著便是“撲通”一聲,整個人掉進了湖裏!


    撐船的船娘嚇了一跳,扭頭驚道:“什麽掉下去了?!”


    蕭鐸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來。


    他一把奪過竹竿,遞到鳳鸞的手邊喝斥道:“別亂動,抓住竹竿!”


    “救、救命……!”鳳鸞在水裏胡亂撲騰,嗆了幾口水,“救……”混亂中,好不容易抓住了竹竿,蕭鐸用力一扯,又滑掉了。


    “笨!”好在蕭鐸手夠長,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扯到船邊,斥道:“都說叫你不要淘氣,偏不聽……”他忽地一頓,想了想,臉色忽地變得陰雲密布起來,像是要下雨一般,黑得可怕。


    鳳鸞還在水裏嗆咳,嬌聲抱怨,“咳咳,我……,都怪你嚇我。”


    “鳳側妃,你沒事罷?”船娘在旁邊焦急不已,趕緊上去幫忙,沒顧得上打量蕭鐸的臉色,慌慌張張將人拉扯上來。


    鳳鸞全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趴在船頭喘氣咳嗽,身上滴滴答答,弄得一船艙的濕濕湖水。她頭發濕噠噠,貼在白皙的臉上、脖子上,甚至還掛了一些水草,好好的一個俏佳人,變成了狼狽不堪的落湯雞。


    蕭鐸沉聲道:“把船靠邊兒。”


    船娘以為他是想趕緊上岸,連連點頭,慌忙往岸邊用力劃去。


    哪知道靠了岸,蕭鐸卻道:“你上岸,走!”


    船娘愣了愣,難道不急著把落水的側妃送回去?叫自己走是什麽意思?可是抬頭看了一眼主子,那即將雷霆大怒的烏沉沉臉色,哪裏還敢多問?先顧著自己的小命,慌不擇路的走了。


    蕭鐸拿起竹竿用力一撐,船一蕩,幾下裏便又回到了湖中心。


    鳳鸞一麵嗆咳,一麵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蕭鐸走了過來,蹲□,手指卷著她的頭發慢慢纏繞,“你剛才故意的。”他語氣篤定,“昨兒晚上,你非說什麽怕穆家小姐生氣,其實是不想服侍本王罷?今天又非要出來劃船,然後落水借機生病,然後就可以避開本王了。”


    他的眼眸深邃幽黑,裏麵閃著光芒,好似下雨前的青色電光,一閃一閃的,透出風雨來臨的氣息,讓人肌膚微微生寒。


    鳳鸞是了解他脾氣的,說“我”的時候,多少帶著幾分親近自然,說“本王”,則是代表他動氣了。


    蕭鐸的確很是生氣。


    鳳鸞變著花樣躲著他還是其次,最生氣的是,剛才自己竟沒有發覺被騙,居然相信她是不小心落水,還滿心焦急去救她!被一個還沒張開的小丫頭騙,被她耍的團團轉,自己簡直就是一個蠢貨!


    他不光生氣,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


    鳳鸞識相的抿了嘴兒。


    “不說話了?”蕭鐸抬起她的下巴,盯著那雙水汪汪的明眸,冷聲道:“不然你看著本王的眼睛說一句,自己沒有那樣想過。”


    他目光森森,像是利劍劃破肌膚一樣讓人不舒服。


    鳳鸞“哇”的一聲哭了。


    她抽抽搭搭,“我就是生氣,就是生氣……”沒否認,反倒變相承認了,“我到底有哪點不好?你還不滿足,還要、還要再納一個蔣氏來戳我的心?你有了她,還管我做什麽?去找你的表妹好了……”


    蕭鐸凝視著她,皺眉道:“你在胡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鳳鸞繼續哭,哽咽道:“你……,你不是有好表妹了嗎?那就別找我,嗚嗚嗚……,別來找我。”


    心下明白,自己因為蔣側妃吃醋、鬧情緒都可以,那是在乎他;要是因為做了王府側妃,就整天心不甘、情不願,豈不是成了看不上他?所以,理由得選個合適的。


    果不其然,蕭鐸臉上的陰雲散了不少。


    “你怎地這般愛賭氣?”他歎了口氣,開始哄她,“都說了,那是母妃去求了太後懿旨,不得不納進門,又不是我想納她的。”


    “你撒謊!”鳳鸞哭道:“你……,嘴上說不願意。”她哼哼唧唧的,啐道:“結果呢?還不是照樣睡得歡快。”


    “睡的歡快?”蕭鐸“嗤”一笑,原本存了一肚子火氣,被她逗樂了,“你一個大家閨秀,怎麽嘴裏總跑出這種粗話?”掰了她粉嫩柔軟的小臉,佯作細看,“嘖嘖,該不是小時候被拐子拐了,在外養大的野丫頭罷?這麽滿嘴跑馬不上套兒。”


    鳳鸞惱了,一把拍向他的手,“你才是野丫頭呢!”


    蕭鐸“哈哈”大笑,猜疑釋去,心情好轉起來,“本王怎麽能是野丫頭?”不顧她渾身濕漉漉的,摟進懷裏,在她可愛的耳珠上輕輕一咬,“本王要是野的,那也隻能是野漢子。”


    他起身,開始解自己的玉版腰帶。


    鳳鸞見狀不由急了。


    畢竟這裏的端王府,他想做什麽誰敢管啊?要是鬧出“鳳側妃在船上承歡”的風流韻事,自己的臉麵還要不要了?將來在王府裏,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千算萬算,都還是算漏了這一步。


    “不可以……”鳳鸞漲紅了臉,一手擋他,一手護住自己的胸,“你別亂來!”眼淚都急出來了,“要是……,給人看見了,我可是活不下去。”


    “小傻子。”蕭鐸脫了自己的外袍,將她裹起來,聲音曖昧,“你以為本王要在船上做什麽?怕你著涼而已。”


    鳳鸞噎住了,臉色紅得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蕭鐸見她滿麵粉霞,還掛著淚,好似一支掛著露珠的粉色桃花,不由心弦被輕輕一撥,起伏不定。他俯身下去,將她摟進自己懷裏,壞笑道:“要是側妃有那份心思,本王也可以勉為其難……”


    鳳鸞慌忙道:“沒有,我沒有!”


    “本王現在有了。”蕭鐸被那飽滿玲瓏的胸貼著,暖玉溫香抱著,又是濕噠噠的曖昧不清氣氛,忍不住血脈流動加速,“別怕,就親親。”他說著,朝那紅豔飽滿的嘴唇印上去,探尋那唇齒之間的芳香。


    鳳鸞整個人猶如被電擊中了!


    上次在馬背上還好,蕭鐸隻是舔走了自己唇上的鮮血,並未繼續“深入”,這一次可是來真格的了。畢竟重生才過了三、四個月,間隔時間不長,在那酥酥麻麻的感覺之後,前世歡好的片段迅速浮現出來!


    種種旖旎,說不盡的繾倦纏綿春*光。


    鳳鸞快要急瘋了。


    心裏不停搖頭,停住,停住,不要回想了。


    蕭鐸還在貪戀她的香甜,忽地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軟軟的、綿綿的,好似被抽去了骨頭,又輕又香又軟,水蜜桃似的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他低低的笑,“你可真是個大寶貝。”


    “王爺,鳳側妃!”寶珠等人得了消息,從遠處岸邊繞了過來,正在岸邊焦急的大神喊道:“王爺,王爺……,有沒有事?要讓人再找船過去嗎?”


    “真掃興。”蕭鐸扭頭朝對岸喝道:“別喊了!”


    可是岸邊已經圍了一圈兒人,再纏綿下去,當然不合適,說不定還會把王妃給召過來。隻得先把鳳鸞放下,讓她老實呆著,然後三下兩下將船撐到了岸邊,將她打橫一抱上了岸,直接把人抱回了暖香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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