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側妃在床上躺著,覺得自己身上都快要躺出繭子了,外麵還是沒有消息。雅*文*言*情*首*發


    她有點心急,喊了蔣媽媽過來問道:“還沒回來嗎?”


    蔣媽媽瞅著外麵快要擦黑的天色,也是著急,“天都快黑了。”想了想,轉身安慰主子道:“天黑皇宮裏的宮門就該落鑰匙,王爺肯定快回來了。”


    蔣側妃還不知道宮中情形,撇了撇嘴,“王爺可真是愛重鳳氏那個狐狸精啊!一顆心都給她迷走了。”死死揪住被子揉搓,委屈道:“我都小產了,王爺……,王爺一聽說鳳氏有事,就立馬追了出去。”


    “呸!”她啐道:“鳳氏很快就沒有好日子了!”


    蔣媽媽替她掖了掖被子,心裏卻打著鼓兒,七上八下的,----但願這次計策能夠成功吧。不然主子好不容易懷了胎,卻被……,卻被禍害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況且若不讓王爺疏遠鳳側妃,對主子憐憫,又哪來翻身複寵的機會?


    蔣側妃目光微眯,露出一抹與她氣質不符的陰惻惻,“隻要王爺疏遠了鳳氏,我必定要好好籠絡住王爺的心,等我養好身子,再懷孕……”她自己浮想翩翩,想得都是母憑子貴之後的揚眉吐氣,以及把別人狠狠踏在腳下,“魏氏那個賤.人,故意引得我去找靜水師太求丸藥,害我小產,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說到這個,蔣媽媽也是咬牙恨恨,“魏氏就是一個禍害,絕不能留!”


    主仆二人正在屋裏盤算別人,忽地外麵傳來腳步聲,非常快、非常急,而是步伐沉穩有力,不像是丫頭們的輕巧步子。蔣側妃不由下意識的回頭過去,心下一喜,趕忙推了推乳母,“媽媽,肯定是王爺來了。”


    蔣媽媽回頭一看,“快躺下。”


    蔣側妃為了裝出一幅柔弱可憐的樣子,特意散了頭發,隻斜斜挽了一個墮馬髻,發尾披在肩膀兩側,不用珠花,僅別了一根細長的碧玉簪。再配上煙綠色的水暈漣漪素錦長衣,又不上妝,白白著一張小臉兒,好似一朵雨水衝洗過的皎潔梨花。


    她柔柔弱弱的撐了半個身子起來,預備好打招呼的。


    “砰!”的一聲巨響,門開了。


    來人果然是蕭鐸,他陰沉一張冷峻淩厲的臉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了過來,蔣側妃一句“王爺……”,還沒說完,就被他從被窩裏麵狠狠一抓,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後便是一聲爆喝,“說!你到底是怎麽小產的?到底有沒有懷孕?到底他.媽的在玩什麽鬼把戲!”


    蔣側妃被他摔得整個人都蒙住了。


    在她看來,這次陷害鳳鸞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自己是在暖香塢摔倒的,摔了一地的血,還有三個太醫都確診自己小產,加上本來自己就真的小產了,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然後姑姑快速傳召她進宮,姑姑自然有手段把她嚇得屁滾尿流,然後隻要她認了錯,----謀害自己小產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就算王爺跟著進宮又如何?也救不了她。


    姑姑肯定會拿著罪名質問王爺,質問他為何偏心鳳氏到如此程度?為何會寵得鳳氏敢謀害自己的肚子?姑姑是王爺的母親,又有鳳氏認罪的把柄在手,王爺肯定也是護不住她的,反而會因為她謀害自己的肚子,而厭惡她、憎恨她,甚至再也不理她。


    對啊,應該是這樣才對啊。


    為什麽?王爺忽然問自己是怎麽小產的?


    千百個念頭在蔣側妃的心中劃過,時間卻不過隻是一瞬,她驚愕的抬起頭,心下生出一種莫名的驚恐,難道是自己和姑姑計策失敗了?不不,不可能!


    “王爺……”她仰麵,眼中露出不解的目光,結結巴巴驚詫道:“妾身、妾身是被鳳側妃推倒,所以才小產的啊……”


    “好!”蕭鐸咬牙切齒笑道:“很好!你不肯說,那就等著本王找出證據來。”上前一步抓起她,“叫你死得心服口服!叫你碎屍萬段!!”狠狠將其往地上一摔,轉身喝斥,“看好了!屋裏的人一步都不許動,不許交頭接耳!”


    蔣側妃被摔得暈頭轉向,但心下肯快明白,……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嬌弱的身子不住發抖,臉色慘白,顧不上小產後的虛弱難受,也顧不上被摔的疼痛,慌忙上前抱住蕭鐸的腳,“王爺!王爺,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


    “放開!”蕭鐸冷冷道。


    “王爺,王爺……”蔣側妃情知肯定宮中出了變故,不敢再說自己是被鳳鸞推倒小產的,而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哭泣道:“王爺,到底有什麽誤會?你告訴我,我跟你解釋清楚……”


    “滾!”蕭鐸狠狠一擊窩心腳踢過去,摔門出去。


    鳳鸞已經回暖香塢去了。


    他自己在碧晴含煙館裏靜坐了片刻,細細分析,----蔣側妃的小產有假,其中肯定有可以撲捉的蛛絲馬跡,肯定有!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思緒飛轉,然後叫了碧晴含煙館的丫頭們,一個個詢問,“最近幾天,蔣側妃有沒有跌倒摔倒?”


    丫頭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看王爺的臉色,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蕭鐸一次抓一個詢問,結果都說是沒有,也就是說,蔣側妃沒有在自己的院子裏麵摔倒,而太醫們又都說她真的小產了。那麽……,就是因為別的方式小產的,除了外力碰撞,其他的多半就是藥物所致,再不就是天生胎像不穩的緣故。


    對了!這裏麵有一個天大的誤區!


    太醫們都說她是小產,卻沒有具體說她因為什麽緣故小產!


    想到此,趕緊將兩個太醫和老大夫叫來,沉聲道:“一個一個進去,分別給蔣側妃重新把脈,然後把她小產的原因寫在紙上,都不許說話!”


    幾個大夫都是神色緊張不已。


    後宅婦人小產,有一多半都跟陰謀算計脫不了幹係,這事兒牽扯了端王府的兩個側妃,裏麵的誰不知道有多渾呢。一個個生怕自己被牽連了進去,進去都是仔細診脈,然後一絲不錯的寫在紙上,挨個呈了上去。


    蕭鐸打開第一張紙,“藥物所致。”然後是第二張,“長期服食某種藥物,以致胎像浮動,導致小產。”最後是第三張,“藥物用法不當所致。”


    “呲啦啦!”他額頭上的青筋直蹦亂跳,把紙揉成一團兒,然後命人將蔣側妃拖了出來,狠狠扔了過去,“還不說嗎?”


    那聲音,好似從十八層地獄裏麵冒出來的,鬼氣森森。


    蔣側妃心驚膽顫的打開紙團兒,隻看了一眼,便嚇得失聲尖叫“啊……!”,像是燙手一般飛快扔掉!她心下驚駭不定,為何……,為何,事情會轉變成這樣。


    不,不好!王爺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王爺,你聽我說……”蔣側妃捂著碎裂一般疼痛的心口,伏在地上哭道:“都是魏氏,都是魏氏那個賤.人害我……”


    “鳳側妃到。”外麵響起一聲通傳。


    蔣側妃語音頓住,不可置信的抬眸震驚看著那個明麗身影。


    ----幾乎快要抓狂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已經陷入謀害自己胎兒之案,又被姑姑叫進宮去,居然還能毫發無損的出來?而且王爺還開始懷疑自己,從太醫們身上找到攻破的地方,叫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鳳鸞挽著胭脂紅的九重葛綃紗披帛,蓮步款款進來。


    她居高臨下的勾起嘴角一笑,“蔣側妃這是什麽眼神?是不是以為我應該躲在某個角落哭泣?然後哭著喊著說沒有推你小產,但是王爺就是不相信?瞧瞧你,見我沒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蔣側妃震驚道:“你,你你……”


    “我什麽我呀?”鳳鸞蹲身下來,淺淺一笑,“對了,我是過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伸手挑起她的一點下巴,“你想知道嗎?”


    她那明豔璀璨的笑容裏麵,分明淬著毒,叫人不寒而栗。


    蔣側妃忽然覺得周身寒意浸透,不自禁的一哆嗦,“不,我不……”想說不像要知道的,卻因心口的劇烈疼痛而被噎住了。


    鳳鸞才不管她想不想聽呢。


    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然後站起來,“你摔倒的時候,不是在暖香塢流了一地的血嗎?剛才多多一直在花盆那裏打轉,紅纓覺得有點不對勁,就讓人把花盆搬開了,原來是小丫頭們慌裏慌張的,沒收拾幹淨,還有一攤殘血。”


    “那……”蔣側妃喘過氣來,“那又如何?”


    鳳鸞“哧”的一笑,看了看她,然後妙目流轉看向蕭鐸,“王爺知道嗎?蔣側妃小產流出的血,居然是雞血,嗬嗬……,還真是夠有趣兒的呢。”


    蕭鐸目光一淩,“雞血?!”


    “對呀。”鳳鸞在椅子裏麵坐下了,輕笑道:“看來蔣側妃這一胎有點稀罕,大概是肚子裏懷了一隻雞?”想起王詡上前撚了撚血跡,然後告訴自己這不是人血,很可能雞血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把蔣側妃給徹底撕碎!


    她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可笑陷阱,再聯合蔣恭嬪,加上自己遇到發了瘋亂咬人秦太後,隻差一點點就被她們給毀容了!要不是王詡擋了那一下子,誰知道會發生什麽?自己就這麽被她們一起禍害給坑了!


    蔣側妃臉色灰敗,眸子裏的光彩一分一寸的黯淡下去。


    蕭鐸緊緊握了拳頭,朝丫頭們喝斥道:“衣服呢?蔣氏之前染血的衣服在哪裏?趕緊給本王拿出來!”


    小產後的衣服因為不吉利,是不會洗的,被埋在了後院的槐花樹下。


    ----很快被挖了出來。


    蔣側妃因為正在沾沾自喜,以為計謀得逞,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翻船的時候,等到帶血衣物被取出,才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人血和畜生的血是有分別的,不論氣味、顏色深淺、粘度等等。


    可惜當時情形太過混亂,大家都在蔣側妃小產的事情裏回不過神,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思量,鳳鸞就被強行帶走了。


    此刻塵埃落定,仔細檢查,大夫們很快確定衣物上麵也是雞血。


    “不相幹的人都退出去。”蕭鐸聲音寒涼,有著雷電來臨之前的隱隱危險,太醫和下人們紛紛以最快的速度消失,門也被關上了。他轉頭,看向鳳鸞說道:“上次蔣氏做了荷包,聯合成王妃一起陷害的時候,就該把這禍害給除掉的。是我一念之仁,想著給蔣家留一份體麵,才留下她,今兒就由你的心意處置罷。”


    鳳鸞笑笑,“怎樣都可以?”


    蕭鐸看向蔣側妃,眼裏沒有一絲一毫不舍,隻有厭惡和憎恨,“都可以。”


    蔣側妃聽得渾身毛骨悚然,這……,這這,王爺把自己當做下人一樣,隨便交給鳳氏處置!自己兩次陷害於她,她能輕饒了自己嗎?能嗎?肯定不能啊。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想要上前抱住蕭鐸的腿求情,又怕再挨一記窩心腳。


    隻敢坐在地上哭道:“王爺,都是魏氏那個賤.人害我……”要倒黴,也得拉上一個墊背的,順便報仇,“原本妾身是真的懷孕的,是她,都是她哄得妾身吃了靜水師太的丸藥,所以才會小產……”


    魏氏?鳳鸞不介意再拉一個王府姬妾下水,挺感興趣的,“哦,你細說說。”


    “是,都是她害了我!”蔣側妃已經嚇得沒有神智,竟然妄圖抓住鳳鸞為她主持公道似的,飛快的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自己有孕,然後想生男胎,派小丫頭去魏氏那邊打聽消息,後來又是在靜水師太哪裏求了丸藥,甚至不放心,還先讓娘家哥哥的小妾先服用了,確認沒事,然後自己才開始吃的。


    “等等。”鳳鸞打斷她道:“既然你哥哥的小妾用了都沒事?你怎麽會小產?”


    說到這個,蔣側妃真是懊悔不已,哭道:“我見吃了以後胃口大開,也沒有了燒心的症狀,隻覺是靈丹妙藥,所以就、就……”


    “所以你就多吃了一點兒?”鳳鸞輕笑道。


    蔣側妃嗚嗚咽咽的哭,哽咽難言,“我心太急,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生下男胎,就忍不住……,先是每天多吃一粒,然後又變成一天三粒……”


    蕭鐸聽得心煩,冷冷道:“再哭,就讓人把你的舌頭切了。”


    蔣側妃“嗖”的一下,止住哭聲。


    “王爺。”鳳鸞撣了撣衣服,不知不覺間,她漸漸染上了母親的脾性習氣,學會了不動聲色,學會了保持微笑,而心裏那一腔前世殘留餘溫的熱血,正在一點點慢慢徹底便涼!而此刻,她像母親甄氏一樣清淺笑著,“此事還是把魏夫人,和涉及此事的當事人都叫來,才能問清楚。”


    魏夫人一直是自己深深懷疑的對象,不知道,今兒能夠對她查到哪一步呢。


    很快,魏夫人和暗香齋的一個小丫頭,以及蔣側妃讓打探消息的小丫頭,全都被叫了過來。一番相關的起因經過撕羅之後,然後蕭鐸問道:“魏氏,是你說了靜水師太的丸藥能生男胎,讓蔣氏知道的?”


    “冤枉啊!”魏夫人一臉震驚莫名之色,“這是從何說起?蔣側妃從來就沒有說過她有孕,妾身怎麽會知道?要不是今兒她在暖香塢小產,妾身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啊!再者什麽妾身說了靜水師太的丸藥,更是沒有的事,妾身自己就沒有用過,又不知道蔣側妃懷孕,怎麽會跟她說什麽男胎藥呢?”


    “放.屁!”蔣側妃氣急敗壞,“就是你說的。”


    魏夫人一臉苦笑之色,“側妃,妾身何時何地對你說過?總不能空口無憑的就要汙蔑人吧?之前你一直禁足,便是最近出來了幾天,妾身也隻在請安的時候見過你,大夥兒都瞧著,妾身何曾跟你單獨說過話?更不要說,什麽懷孕,什麽男胎,還有什麽靜水師太,妾身都不知曉……”


    “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害了我!”蔣側妃氣急敗壞,指著她罵,“你是沒有親口說過,可是你讓你的小丫頭說了!”轉頭看向自己的小丫頭,“你說,當時喜兒是怎麽跟講的?!說啊!”


    小丫頭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磕巴道:“喜、喜兒沒說……”


    魏夫人的丫頭喜兒也是一臉委屈之色,“天地良心,奴婢是冤枉的啊。”


    蔣側妃狠狠扇了小丫頭一巴掌,“什麽叫喜兒沒說?當時你不是說,親眼看見喜兒去了靜水庵嗎?嗯……”說到此處,她不由震驚的語音一頓。


    糟了!中了魏夫人的奸計了!


    喜兒在旁邊哭道:“奴婢真的一句多話都沒有說過,真的……,奴婢是曾經去過靜水庵,那是因為奴婢的娘親病重了,去廟裏給她添香油錢保平安,點長明燈的。”抽抽搭搭,“奴婢的娘都快五十了,哪裏……,哪裏還會懷孕?這、這真不相幹的啊。”


    蔣側妃的身子搖了搖,----魏氏這個賤.人太奸詐了!自己讓小丫頭去打聽生男胎的方子,她絲毫口風都不露,然後神神秘秘的讓喜兒去靜水庵,讓自己誤會,算起來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竟然……,竟然跟她沒有半分關係!


    喜兒伏在地上抽泣,“奴婢不知道蔣側妃懷孕,便是知道,也斷不敢跟人推薦什麽男胎藥,萬一要是吃不好,那奴婢全家老小不都葬送了嗎?”又哽咽道:“說一句沒有良心的話,奴婢是暗香齋的人,自有私心,哪裏會盼著別的主子生男胎?便是真有什麽秘方,也……,也是不會說的啊。”


    魏夫人一聲喝斥,“你渾說什麽?!”像是為丫頭說錯了話,而惶急,趕緊抬頭賠笑道:“喜兒為人蠢笨不會說話,王爺不要當真。不管是蔣側妃有了身孕,還是苗夫人有了身孕,或者是王妃娘娘、鳳側妃有了身孕,妾身都是替王爺高興的。若是妾身真的知道生男胎的秘方,肯定拿出來,可惜妾身從未聽說蔣側妃懷孕……”


    “行了。”蕭鐸臉色沉沉,不耐煩道:“別囉嗦!”


    魏夫人趕忙畏畏縮縮的閉了嘴,抿嘴不語。


    蔣側妃隻會在地上一通亂罵,“賤.人,魏氏你這個不得好死的賤.人!都是你害得我小產的,我那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她說這話時,魏夫人隻是緩緩垂下眼簾,沒有任何驚動。


    鳳鸞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照此情形來看,魏氏可比蔣側妃難纏太多,今兒是抓不住魏氏什麽把柄了。


    “好了。”她當即微微一笑,朝魏夫人道:“看來蔣側妃小產與你無關,都是她自己胡思亂想吃錯了藥,白叫你們過來一趟,回去罷。”


    魏氏回頭有了錯處再說,今兒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蔣側妃給料理完畢好收場。


    “是。”魏夫人伏低磕了磕頭,“多謝王爺和鳳側妃明查。”領著小丫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關上門,仿佛根本都沒有來過似的。


    “不,不!都是魏氏那個賤.人害了我!”蔣側妃不甘心的尖叫道。


    蕭鐸站起身來,淡聲道:“走罷,蔣氏不用留了。”攜了鳳鸞的手,“這件事我讓人來處置便是,不用髒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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