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就等著。雅*文*言*情*首*發”托婭哼道:“有膽子你就去父王麵前告狀啊。”


    “我不告狀,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伊勒莫一甩馬鞭子,翻身爬起來,朝地上橫七豎八□□的奴仆喝斥,“一群飯桶,還不快點起來走人!”


    蕭鐸目光陰冷,此人覬覦阿鸞不說,嘴裏還說些不三不四的醃臢話,殺了他,都汙染了自己的劍,但是就這麽輕易放過他,更不可能!因為對方是霍連王的嫡長子,不能當眾動手,然而心頭那口惡氣實在咽不下去,等不下去!


    他心念一動,旋即轉頭看向王詡,低語道:“寧國。”


    王詡的目光像是寒星一閃,轉瞬明白其意,頓時像利箭脫弦一般衝了出去,手中利劍直指伊勒莫,好似下一瞬就要殺了他!


    “你做什麽?”阿日斯蘭大驚失色道。


    雖說自己不論是出於私怨,還是爭王儲的心,都想殺了伊勒莫,但是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卻不行。到時候不僅端親王和表妹脫不了幹係,自己和妹妹也會受到牽連,當即高聲喊道:“不可莽撞!”


    隻一瞬,王詡便衝進了侍衛堆裏麵,驚得一群殘兵四處亂躲逃竄,伊勒莫更是驚嚇的臉都白了,慌張道:“我是霍連大王子……”他長得人高馬大,卻隻有一身蠻力,情知對方武功幾近詭異,不由本能的抱頭一躲,“救命!”


    王詡等得就是這個機會,趁著混亂,趁著他沒有看見,和當初對寧國公主做手腳一樣,用內力催動石子,將馬鐙震出一道裂縫!


    阿日斯蘭快馬加鞭追了上去,拉住王詡,喝斥道:“退下!”


    王詡已然得手,隻做一臉不情願,不得不老實聽話的模樣收回了劍,然後眼睜睜看著伊勒莫倉惶逃走了。


    阿日斯蘭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大哥雖然跋扈了些,但……”原本還想說幾句虛偽的兄弟情深,想想沒必要,幹脆直接道:“伊勒莫為人睚眥必報,十分記仇,所以你們在霍連的這段時間,記得當心一些,盡量別當麵跟他起衝突了。”


    蕭鐸客套道:“多謝提醒。”王公貴族們的馬鐙都比較精致,外麵包了牛皮,從外觀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但願王詡這次沒有失手,能夠一舉功成。不求摔死伊勒莫,隻要摔傷了,就是一個要他命的切入口。


    “托婭,你陪著表妹他們回去。”阿日斯蘭看向妹妹,說道:“我先去父王跟前解釋一下,免得伊勒莫添油加醋亂告狀,或者挑唆大妃生事。”


    托婭點頭,“哥哥你去吧。”


    蕭鐸笑了笑,“走,我們也回去。”


    鳳鸞扭頭看他,眉宇間一抹隱隱壓抑的怒色。


    蕭鐸知道她在生氣什麽,卻不便多說。一行人回了帳篷裏,送走了托婭,攆了王詡去了外麵,才凝目道:“生氣了?你就那麽擔心他。”


    “啪!”鳳鸞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卻沒打著他的臉,而被他抓住了手,她的眼裏盡是掩不住的怒氣,“你不要惡人先告狀!你讓王詡以身犯險,萬一事後敗露,你大可推說我的奴才太衝動,交了王詡的人頭,與你端王殿下一分一毫都不相幹!”


    “你心疼了?”蕭鐸緊緊握住她的手,問道:“難道王詡他不是一個奴才?難道他不應該為主子盡忠?難道你要我親自上去做手腳,然後鬧出中原朝廷的皇子殺害霍連王子的傳聞,讓你、讓孩子們,讓整個端王府都擔上風險?”他完全不能理解,“我又不是讓王詡去死,你居然……,為了他和我發脾氣?!”


    鳳鸞針鋒相對的看著他,一句“那又如何?”,湧到喉頭,旋了半晌,最終卻沒有說出來。自己和蕭鐸怎麽鬧都行,王詡卻是摻和不起,何苦害了他?嗬嗬,端王殿下算計人心果然厲害,把王詡當槍使,還能叫自己乖乖的閉了嘴。


    她的身體輕輕搖晃,轉過頭,不再看他。


    “又不生氣了?”蕭鐸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其中寒芒閃爍,嘴角卻勾勒出一抹笑容,“你心疼他,怕惹我生氣牽連了他,所以有再大的火都不敢發,對不對?”心裏是難以言喻的苦澀,以及疼痛,“阿鸞,你可真會傷人。”


    鳳鸞閉上了眼睛,涼涼道:“反正我吵是不對,是為了他;不吵也是不對,還是為了他。”她輕輕一笑,“那端王殿下想讓我怎麽做?你說,我做。”


    蕭鐸被她問得愣了一下。


    沒錯,她為了王詡和自己吵架,自己心裏不好受;但她為了王詡強忍怒氣,自己心裏更不好受。要怎麽做?倒不是多麽複雜,----讓王詡死,她肯定不會答應;那麽,“讓他離開你。”


    “憑什麽?!”鳳鸞眼中泛出晶瑩的淚花,她讓自己不要哭,可是不知道是憤怒、委屈,又或者是別的什麽,就是控製不住。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要看清眼前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一聲聲質問,“憑什麽我的心就可以被你懷疑,被你試探?你對我不好,還不許別人對我好嗎?我為何非要一輩子守著你,為你傷心和難過?”


    她憤怒的淚水衝出眼眶,“你憑哪一點值得我為你這樣做?!你不配!”


    “我們可以重新來過。”蕭鐸懇求道。


    “嗬嗬……”鳳鸞笑得淚水飛濺,好似一枝雨後梨花帶著露珠兒,“你自己摸著良心數一數,這話你說過幾遍了?你想要就好,想懷疑就懷疑,然後一句重新來過就可以抹去一切,對嗎?”她斬釘截鐵,“告訴你,我不想重新來過了。”


    “阿鸞,你要這樣怨恨我一輩子。”


    “恨人也是需要力氣的。”此時此刻,鳳鸞突然明白了母親當年的心境,為何對父親放任自流,對龔姨娘等人不管,----與其把精力花在一個薄情的男人身上,還不如自己找點樂子,總好過哭哭啼啼的一生。


    她嘴角微翹,“你放心,我連恨都不想恨你。”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絕情的話語了。


    蕭鐸不自禁的鬆了手,有點恍然,心裏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大塊,就連之前因為她護著王詡而動氣,都在一瞬間消散。心裏空蕩蕩的,好似什麽都存不住一樣,“阿鸞。”他艱難說道:“我隻當你這是氣話,不相信,你心裏生氣,我等你……,總有一天你會消了氣的。”


    “那你等到天荒地老吧!”鳳鸞擦了臉上淚水,拂袖出去。


    秋高氣爽,清風徐徐,此刻正是晚霞滿天的五彩絢爛時光,往前眺望而去,奶白色的帳篷在下麵星星點點,點綴其間,一片天蒼蒼草茫茫的景象。


    王詡就站在帳篷外麵的不遠處,見她出來,不由扭頭看了過去。


    鳳鸞卻轉身去了另外一頭。


    王詡的腳步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


    “王!”霍連大妃跪在地上哭道:“伊勒莫出去打獵,卻被端親王的人欺負,護衛們都受了重傷,沒有一個能看的。”一臉憤怒,“縱使端親王是中原朝廷的皇子,伊勒莫也是你的長子啊,不能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欺負……”她擦著眼淚,哽咽道:“求王給伊勒莫做主,不然的話,我們草原的雄風都要被中原人滅了。”


    阿日斯蘭站在旁邊,抿嘴不語。


    塔司圖則是眉頭緊皺,兩道濃黑的眉毛擰成了彎曲的劍,目光淩厲,“伊勒莫自己為什麽不來?事情總有前因後果,叫他來,給我說清楚了!”


    霍連大妃怨恨的看了阿日斯蘭一眼,是他,一定是這個小崽子,提前在王的麵前搬弄是非了。隻是不敢當麵發作,更不敢說兒子是膽怯不敢來,哭著解釋道:“伊勒莫摔著了腿,行動不便,我、我這就叫人去傳他過來。”


    “不必了!”塔司圖怒道:“他闖了禍,連過來見父親一麵的勇氣都沒有,還指使母親前來告狀,算什麽草原王子?!你回去告訴他,懦夫不配做我塔司圖的兒子!”


    霍連大妃心裏一驚,不好,告狀沒告成,反倒惹得王上火動怒了。


    塔司圖心下十分清楚長子的性子,從小囂張跋扈,又好強,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占理,早就跳腳過來告狀了。想來情況正如阿日斯蘭所說,是伊勒莫先羞辱了妹妹,然後又想強占妹妹的“侍女”,那可是端親王妃,端親王如何能夠不動怒?然後伊勒莫被人收拾了,打不過,又不敢前來告狀,隻好把母親指使過來了。


    霍連大妃擦了擦眼淚,“王,我這就去伊勒莫過來。”


    結果她去了沒多久,又回來,跟發瘋了似的衝進帳子,失聲痛哭道:“王!伊勒莫摔下馬了,他被馬鐙絆住沒有掙脫,頭先著地,摔著了脖,已經說不出話了。”


    阿日斯蘭聞言一驚,“父王,咱們過去看看。”


    塔司圖也是皺眉,眼裏閃過一絲厲色,旋即大步流星的快步走出了帳篷。


    而另外一頭,鳳鸞在外麵吹了一陣涼風,天色黑了下來,不得不回去。像小姑娘一樣不顧身體的賭氣,做不出來。弄得頭疼發熱的可不是鬧著玩兒,這裏又是草原,醫療條件不如中原方便,別再把小命給折騰掉了。


    她回了托婭的帳篷,王詡跟著,一路不遠不近的沒有說話。


    托婭一見鳳鸞,不免露出詫異之色,“你怎麽又回來了?”指了指蕭鐸那邊,“晚上不用和端親王在一起嗎?”


    “不用。”鳳鸞微笑道。


    托婭還要再問,卻見王詡在背後輕輕搖頭,不由吐了吐舌,背著她,做了個口型問道:“吵架了?”見他點頭,趕忙也點了點頭,上前笑道:“表姐,今晚咱倆一起說悄悄話。”


    “好。”鳳鸞不是很有精神,敷衍道。


    托婭性子天真明朗,但並非完全不懂事,見她不想多說話,上了床,隻嘀咕了幾句便翻身睡去,沒再打擾她了。


    鳳鸞多少有點擇床,而且又是跟陌生人睡在一起,更不習慣,加上有心事幾乎完全睡不著。因為怕翻來覆去的吵醒托婭,隻能硬生生躺著不動,結果這麽熬了一夜,不僅起了眼圈兒,還渾身腰酸背痛的難受。


    早上一起來,王詡見她便是皺眉,“昨夜沒有睡好。”


    “嗯。”鳳鸞站在帳篷外捏著肩膀,瞅著蕭鐸朝這邊過來,不想理他,可又不便扭扭捏捏的,再說還能躲一輩子嗎?微微欠身,“王爺早。”


    “你來。”蕭鐸語氣溫和,拉著她的手回了自己的帳篷,頓時沉下臉來,“你和我賭氣也罷了,就這麽作踐自己?寧可睡不好也要在外麵煎熬?”指了床,“等下吃了早飯,自己去睡個回籠覺!”


    鳳鸞低頭不語,吃完東西,實在架不住困意去躺下了。


    蕭鐸在旁邊靜靜坐著,臉色沉沉,不知道在思量些什麽。不一會兒,高進忠悄悄溜了進來,低聲道:“外麵傳出消息,說是伊勒莫王子昨天摔著了脖子,現在躺著起不來呢。”


    “幾時摔的?”蕭鐸隻關心這個。


    高進忠當然明白主子的意思,忙補道:“是回去以後。大妃叫伊勒莫去王的帳篷說話,結果馬鐙壞了,他人高馬大的身體笨重,結果就折了脖子。”


    蕭鐸輕輕一聲冷笑,“這麽說,還留著一口氣了。”


    “是。”高進忠回道。


    蕭鐸朝門外看去,王詡跟門神一樣守在外麵,麵上沒有表情,隻有清風徐徐吹動著他的袍角,翩翩飛舞不休。心下不由一聲冷笑,厲害啊,力道算計的如此精確,更厲害的是有這份手段,----虧得他隻是一個太監,不然更難纏。


    托婭從外麵進來,一臉驚訝,“伊勒莫……”


    蕭鐸朝她擺了擺手,然後出去,到了帳篷外麵,才裝模作樣問道:“何事?”


    托婭瞪大了眼睛,“伊勒莫摔斷了脖子!”她連連咂舌,驚訝道:“天哪,這是天神在懲罰他嗎?草原上的男兒,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還真是少有。”看了看裏麵,“表姐昨夜沒有睡好吧?早上起來,我就覺得她精神不太好,那讓她先睡,回頭再告訴她……,這個消息。”強行把“好”字給壓下去了。


    蕭鐸微笑點頭,“好,等她醒了,我就告訴她。”


    托婭一陣風似的去了。


    蕭鐸看了王詡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進去。


    王詡一動不動,好似沒有感受到端王殿下那不善的目光,心下當然明白,他不想看到自己,但……,還是守她到最後一刻罷。


    ******


    伊勒莫脖子上的傷勢挺重的,幾個大夫看了,都是搖頭,最好的估計就是能夠保下一條命,能不能站起來完全是兩說。


    霍連大妃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頓時慌了,成天以淚洗麵不止。


    而蕭鐸來霍連是商議今後的合約問題,這用不了多少時間,從前後準備加上中間討論的時間,半個月便就敲定了。畢竟之前霍連送去朝廷的折子,皇帝批複的朱筆,已經商討過大致內容,隻用敲定細節便行。


    眼看中原朝廷的人就要離開,伊勒莫的傷勢卻還是沒有好轉起來,他歪著脖子的躺在床上,惱恨無比,“一定是他們……,是他們詛咒了我。”


    草原男兒從馬上摔下來,最後摔斷了脖子,一輩子癱在床上,就算死了,也會被兄弟和草原人笑話,太窩囊了!偏偏自己是離開端親王以後,才摔倒的,連遷怒都沒有辦法沾上邊,但不知為何,就是隱隱覺得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當時那個小白臉衝了過來,雖然沒有靠近自己,但中原人一向詭異,說不定他偷偷使了什麽妖術!對了,肯定是的!不然的話,端親王怎麽會輕易放了自己。


    霍連大妃哭道:“我的孩子,你快點好起來。”


    “別哭了。”伊勒莫心中的煩躁到了極點,對隻會哭泣的母親也沒有好臉色,而是咬牙切齒道:“不能讓端親王他們就這麽走了,等他們回了中原,我就算想報仇都沒有機會了。”


    “那……,你要怎樣?”霍連大妃擦了擦眼淚,問道。


    而另外一頭,鳳鸞正在讓王詡和紅纓收拾包袱,準備離開霍連,說實話,這裏雖然不是餐風露宿,但是飲食和住宿還是很不習慣,她從小嬌慣,並不適應這種一望茫茫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每天不得不和蕭鐸擠在一張床上,連分床睡都不行,總不好天天去打擾托婭,……她籲了一口氣,還好這種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蕭鐸從外麵走了進來,開口道:“你們都先出去。”


    帶她來霍連的本意,是想緩和一下彼此的僵硬的關係,但是因為王詡的事,反而讓她更加遠離自己。想來要不是因為夫妻關係的束縛,因為彼此孕育一雙兒女,隻怕她早就不會忍受,而是轉身拂袖而去了。


    帳篷裏麵一陣無聲靜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鳳鸞不想幹站著,就去疊衣服,卻怎麽都疊不好似的,隨手推到一旁。


    “這次出來讓你受苦了。”良久,蕭鐸開口道。


    鳳鸞搖頭,“還好。”


    蕭鐸拿出幾樣顏色鮮豔的小東西,放在床上,“給昊哥兒和婥姐兒捎帶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兒。”又道:“還有給你母親帶了些藥材。”


    說到孩子和母親,鳳鸞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點頭道:“好,你有心了。”


    可是說完這些也沒別的話了,沉默讓彼此都覺得難堪,蕭鐸起身道:“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回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事,已經忙完,隻是不想讓氣氛變得古怪,找了借口出去透氣罷了。


    黃昏時分,外麵一片彩霞絢爛漫天的景象。


    蕭鐸回來了,鳳鸞也隻是默默的陪著他一起吃飯,從頭到尾都沒有交流。然後吃完了飯,蕭鐸又出去逛了一圈兒,總算到了可以睡覺的時間,不用再考慮說話的問題,兩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鳳鸞散了頭發,正要上.床,就聽見蕭鐸一聲厲喝,“站著別動!”


    她嚇了一跳,不由驚慌的往四處環顧。


    ----頓時魂飛魄散!


    “蛇!”鳳鸞一個閨閣女子,可沒有蕭鐸的那種大男人冷靜,特別是看見這種軟綿綿的動物,本能的就要躲閃,驚呼道:“救命!”


    那一刻,她毫不猶豫的撲向了蕭鐸懷裏。


    但是她一動,反而讓蛇發現了移動的目標,“嗖”的一下,衝著她快速遊了過來!蕭鐸毫不猶豫的拔劍一砍,沒有中,然後便聽見她一聲慘叫,繼而又是一劍,總算將蛇劈成了兩截,但是蛇頭還咬在她的小腿上!


    與此同時,外麵也響起了王詡的聲音,“什麽人?”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帳篷後麵一陣動靜,有人慘呼,但轉瞬又是一聲悶哼安靜下來。


    王詡將人製服抓了進來,“王爺,這人在帳篷後麵鬼鬼祟祟!”


    蕭鐸根本顧不上管他,當即用劍挑開蛇頭,然後動作迅速褪了她的鞋襪,卷起褲腿一看,潔白的小腿已經被鮮血染紅,周圍泛出烏青的顏色,明顯是中毒了!


    王詡目光震驚一掃,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蛇身和蛇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把那人扔給高進忠,“看好!留活口!”然後衝上前,想要幫忙給她擠出蛇毒,卻完全插不上手,隻得喊了紅纓,“快找大夫!解蛇毒的!”


    鳳鸞咬著嘴唇,淚光瑩然,一聲聲沉悶的吃痛聲,卻漸漸低弱。


    蕭鐸拚命替她擠出傷口汙血,但是那青紫顏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順著小腿一直往上蔓延,再這麽下去隻怕會出人命!


    鳳鸞軟綿綿的暈了過去。


    “不行。”王詡急了,隨手抓了一件衣服,上前將她的大腿緊緊捆住,試圖讓蛇毒蔓延的緩緩一些,然後跪下懇求道:“擠不幹淨的,讓我替王妃吸掉一些蛇毒出來!”


    蕭鐸怒道:“你滾!”


    王詡卻是顧不上自己,上前抓住她的小腿,“隻要能救王妃一命,事後……”分別的時候這麽快就到了嗎?他心下一片黯然,但是沒有猶豫,堅定道:“事後仍憑王爺處置!”


    “本王叫你滾!”蕭鐸狠狠一把推開了他,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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