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咖德(博學者):“啊,沒錯,的確如此,根據我的研究,龍饗儀式有一套非常縝密的儀式過程,如果不能按照具體的流程來執行龍饗,那麽不過是野蠻的吞噬血肉行為罷了,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可能由於操作不當導致中毒,據我所知大部分的龍的血肉裏都是含有毒素的。


    龍饗儀式是莊嚴而神聖的,帶有殉道者的肅穆和悲壯,正是古代龍饗者的英勇作戰,才讓人類這個族群幸存下來,並逐漸壯大。”


    天秀·米奈希爾(宮廷劍士):“對了奧咖德學者,我聽過一個說法,據說索拉丁大帝年輕的時候為了追尋力量踏上征途,路上遇到了一名神秘的巫師,這個巫師告訴了他吞噬巨龍獲得力量的方法,因此索拉丁大帝成為第一名龍饗者,這的故事是真的麽?”


    奧咖德(博學者):“這個故事廣為流傳,不過恐怕並不是真的,據我所知早在索拉丁大帝一千年前就已經出現了龍饗者的記載,索拉丁大帝很可能隻是其中比較有名的一個,人們總是喜歡把不同的故事傳說安放在同一個英雄身上,以增加其傳奇性,對此身為一名考古學者,必須有分析和辨別的能力,可不能人雲亦雲哦。”


    哼!那個叫霍普斯的年輕學者忽然發出不屑的冷哼,這讓奧咖德不滿的看了過去。


    奧咖德(博學者):“霍普斯,你是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嘛?”


    霍普斯(貴族學者):“在我看來,那些龍饗者根本不是什麽英雄,而是一群野獸,龍族和人類一樣都具有智慧,既然是智慧的生命,又怎麽能夠吃它們的心髒呢,這和食人又有什麽區別,如此的野蠻,如此的殘忍,簡直令人發指。”


    墨非聽了有些無語,這人什麽邏輯啊。


    奧咖德(博學者):“所以你的意思是,龍族可以吞噬人類,但人類吃龍心就是錯誤的?”


    霍普斯(貴族學者):“那些龍族都是些野蠻的怪物,人類既然身為文明的種族,怎麽能像野獸那樣呢。”


    這話一出口,幾個人都愣住了,墨非心說這人腦子有病吧。“可你剛剛才說龍族也是智慧生命。”


    霍普斯(貴族學者):“智慧和野蠻,並不衝突,一個族群可以既擁有非凡的智慧又是野蠻暴力的,但這絕對不應該是人類的行為,我們人類是文明的,應該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龍饗者的確幫助人類的文明延續了下來,但代價又是什麽呢?這麽做真的值得麽?”


    這話一出口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奧咖德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墨非,“艾丹王子,不知道伱對此有何看法?”


    艾丹(奧特蘭克王子):“你們的爭論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如果霍普斯學者真的為人類吞噬龍心延續文明的行為感到羞愧,那不如去找一隻巨龍,讓它把你吃了,這樣你就可以得到心靈上的安慰了,豈不是好。”


    霍普斯聽了一臉的氣急敗壞,卻又礙於艾丹王子的身份發作不得,隻能埋頭啃他的麵包。


    奧咖德(博學者):“啊,果然是精辟的發言,不愧是王子殿下。”


    艾丹(奧特蘭克王子):“這隻是我的一點個人淺見而已,對了奧咖德學者,如果龍饗者如此強大,那麽為何又會銷聲匿跡了呢?”


    奧咖德(博學者):“因為執行龍饗固然可以獲得巨龍的力量,但是這力量也會影響龍饗者的心智,吞噬的越多,就越是變得像巨龍一樣,甚至最終會徹底化身為巨龍,那些龍饗者沉迷於龍的力量,但最終也避免不了成為他們所憎恨存在的結局,成為那些曾經被他們所獵殺的巨龍,成為其它龍饗者的獵物,此為龍饗者被詛咒的命運。”


    艾丹(奧特蘭克王子):“難道龍饗者就不能保持人類的心智麽?”


    奧咖德(宮廷學者):“恐怕不行,人類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我們身上的這個軀殼,如果你的靈魂在一個精靈或者矮人的體內,你還會認為自己是人類麽?精靈是長生不死的種族,因此時間觀念和人類截然不同,矮人體格健壯,能靠著蠻力挖穿大山,也因此變得粗獷而倔強,這些都是人類所不具備的特質。


    我們常常覺得是由自己的意誌決定一切,其實恰恰相反,是我們周圍的一切決定了我們的意誌。


    那些龍饗者即便再如何堅持,也改變不了他們已經化身為龍的現實,他們變得和龍族一樣長生不死,翱翔於蒼穹,被人類所憎恨,即便最初還能保持人類的意識,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注定將化身為惡龍,將人類視為低等種族,是獵物,也是食物。


    於是龍饗者成了龍饗者的獵物,彼此吞噬,彼此廝殺,舊的龍饗者死去,新的龍饗者又誕生,巨龍是美麗而恐怖的生物,那力量亦是如此,因此永遠都有追尋那力量的人。


    在持續了數千年的戰爭後,終於,龍饗者的奮鬥贏得了巨龍們的尊重,巨龍們逐漸意識到了人類是和他們同樣強大的種族,於是雙方簽訂了契約,巨龍退出人類的領地,而人類也不再深入那高山密林,去獵殺巨龍了。


    龍饗者也由此開始沒落,失去了敵人,又失去了獵物,龍饗者成為了最後的惡龍,他們由於受到巨龍力量的誘惑,紛紛離開了人類的社會,去那高山、荒原中與巨龍為伴,吞噬或被其吞噬,那便是龍饗者最後的歸宿。


    或許現在那些活著的巨龍當中,便有當年的龍饗者呢,不過想必他們早已經忘記了曾經身為人類的過去了吧。”


    墨非聽著奧咖德講述的龍饗者的故事,不由得生出一絲觸動,甚至忘記了這隻是遊戲而已。


    全場一片寂靜,就連那位霍普斯學者都變得默然不語了。


    最後還是天秀打破了寂靜。


    天秀·米奈希爾(宮廷劍士):“我聽說,有人能夠獲得巨龍力量之後依然保持人類的意誌,甚至能夠在巨龍和人類的形態之間轉換,據說索拉丁大帝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索拉丁大帝的傳奇故事家喻戶曉,他建立了阿拉索帝國,如果他最終變成了巨龍,肯定會有很多記載才對,但他既然是龍饗者,卻又沒有變成巨龍或別的什麽怪物,可見他很可能掌握了保持人類意誌的方法。”


    奧咖德點了點頭,“的確有這樣的說法,不過我個人傾向於認為那是不可能的。


    巨龍的力量如此強大,凡人的意誌根本無法逆轉,當然,就算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那麽他們一定也會盡力隱藏這樣的事情,否則一旦被人發現,很有可能淪為被獵殺的目標,不管是龍族還是人族,恐怕都無法容忍這樣的存在。”


    墨非心中一驚,我日,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的龍饗者既是龍又是人,反過來講既不是龍也不是人,恐怕龍族和人類都無法信任這樣的存在吧。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時代變了,蒼穹世界馬上就要麵臨一係列的大災難,獸人大軍的入侵,天災降臨,燃燒軍團……一個龍饗者的存在恐怕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吧。


    艾丹(奧特蘭克王子):“那麽你說蛇人是龍饗者的後代又是怎麽回事?”


    奧咖德(博學者):“並不是所有的龍饗者最終都會化身巨龍,有一些龍饗者無法擺脫人類的身份,也無法停止追尋巨龍的力量,他們最終變成了半人半龍的怪物,這些怪物失去了人類的智慧,隻剩下了野獸的本能,殺戮、吞噬、以及——交配。


    就比如穆拉丁先生和艾丹王子斬殺的那一隻熔岩土龍,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古代的龍饗者。


    眾所周知,龍族的繁衍能力非常強大,幾乎和任何種族都能進行交配繁衍並誕生後代,所以根據我的推測,蛇人很有可能是那隻熔岩土龍和其它龍饗怪物的後裔,當然,也可由可能是熔岩土龍和本地的某種蛇類生物的後代。


    蛇人懼怕熔岩土龍,但也崇拜熔岩土龍,因為它們敬畏自己的祖先,於是蛇人將熔岩土龍的洞穴入口封住,並定期舉行獻祭儀式,用血肉來喂食它們的祖先,而熔岩土龍正是靠著吞噬自己的後代存活至今,這就是我考證的結果,怎麽樣艾丹王子,你對這份答案還算滿意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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