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無法抗拒命運的嘲弄,它是如此的神秘而又神聖,我們不知道在這一個魔法秒所做的決定,在下一個魔法秒、下一個魔法時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我們不知道在這一個魔法秒所做的另外一種決定,在下一個魔法秒、下一個魔法時可能會造就另一種怎樣的結局。


    有快樂的結果,也有悲傷的結局。


    快樂會讓我們心生甜蜜,而悲傷又會令我們痛苦憂傷。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會越來越想念,曾經的自己。


    “嘎吱~~”


    隨著大胡子矮人的話語落下,房間東側高近10英尺、厚達2英尺的石門被一英寸一英寸地推了開來,一位戴著黑框眼睛,麵相慈和的灰袍老者從石門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該上天堂的麥格尼*銅須!你為什麽不提醒我一聲我們偉大的議長閣下就在門外?”長舌種乖乖地將自己因為太過興奮而幾乎要擱到銅桌上的右腿收了回來,同時迅速地把頭發、領口,一直到鬥篷的邊縫都小心地檢查了一遍,確認萬無一失之後才朝著踱步進來的老人露出了一個恬淡的微笑在見到老人溫暖而慈祥的笑容後,長舌種立刻轉過頭小聲地咒罵起自己的鄰居。


    “說實話,我非常喜歡看你在這兒吹牛的樣子,給沉悶的內閣會議加點兒佐料,再配上我們暴躁種的烈火,真是難得的享受。”麥格尼*銅須說著說著似乎肚子裏的酒蟲又開始翻騰起來了,忍不住又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大口滾燙的酒液。


    “喝吧、喝吧,該死的矮子,我詛咒你總有一天會喝死在酒桌上~~”唐納德賭氣地扯了扯自己鬥篷的係帶,似乎把手中粗長的帶子當成了矮人冗長的胡須一樣。


    老人的步履緩慢,他一步一步地朝著圓桌靠近,卻正好空出時間和在座的各位內閣成員一一打過招呼。


    招呼往往是一個微笑或是一個眼神,老人的話語寥寥無幾,隻是在路過守望種身邊時才彎腰低頭同老人耳語了兩句。事實上他也並不需要多麽慷慨激昂的陳辭來樹立他的威望,歲月的荏苒已經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化身成了哈裏發塔的象征。


    老人徑直地走到了圓桌正北方的主位前站定,而其他的內閣成員們也在這時候一起站了起來。


    內容龐雜、數量眾多的祭祀程序組成了至高神教中的布道與禱告,在異教徒看來那些重複、僵硬的動作,千篇一律的祝辭,嚴苛的器皿和服裝的擺放方式與穿著規定讓教廷的一切都充滿了衰老的暮氣,身處其中無時無刻都會感受到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繁瑣與沉悶。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很多時候,正式這種沉悶的循規蹈矩讓那些普通的儀式在凝聚了信仰的力量後變得無比莊嚴與神聖。


    “吾等奉無所不能之卡西莫多與全知全能之艾斯梅拉達之名匯聚於此。”老人五指並攏,掌心向下,水平地抬起右臂,枯瘦的指尖指向了圓桌中心一團靜靜燃燒的紫焰,倒映著魔焰光芒的眼睛近乎虔誠地望著火焰背後哈利法塔幽暗斑駁的石壁。


    “敬告我神,我等必將摒棄血脈、種族之差異。”9條膚色相異,長短不一的胳膊同時伸出,9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以圓桌為例,不分等級尊卑。”


    “共築十三氏族之深淵亙古長存~”


    空蕩蕩的房間裏,魔焰的淡紫色的煙氣飄飄嫋嫋地向著哈利法塔的頂端飛去,伴隨著內容肅穆的禱詞。


    “這次請大家過來,是為了兩件事情。”同樣的禱告卻沒有教廷那樣複雜的程序,禮畢後的老人率先坐下,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清楚地聽到他所說的內容,“一件是關於冷血種奧路奇瑪魯的後續處置,另一件則是……”


    “請原諒我的無禮,議長閣下,但我清楚地記得,早在兩周之前,奧路奇瑪魯的處置不是就已經確定下來了麽?”之前一直懶洋洋地蜷縮在椅子裏的拉爾夫*費因斯似乎是通過祈禱獲得了無所不能的卡西莫多的某種恩賜,他一改之前的低調與沉默,不僅在半途打斷了議長閣下的話,更是抬起那張即便與食人魔相比也遠遠算不上英俊的臉龐死死地盯住了表情依舊溫和的智慧種,“取消他的煉金試驗和魔藥測試資格,三年的禁閉!這是在這裏,在圓桌會議上得到氏族公投同意的決定!”


    無怪乎冷血種族長表現出的憤怒與激動,因為他所說的都是確確實實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在兩周前,就在這間房間裏,同樣是這幾個出席的內閣成員。


    “如果說是因為您個人對奧路奇瑪魯的偏見,又或者是某些人在背後的挑唆,讓您覺得對奧路奇瑪魯的處罰力度還不夠的話,我覺得您的決定有失公允。”拉爾夫*費因斯斜睨了一眼另一側的貪婪種公爵,意有所指地說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脾氣同樣並不怎麽溫和的喬恩*沃伊特挑著眉毛說道。


    “我想說什麽?我想說有些十三氏族的成員已經徹底忘記了自己血脈的高貴源頭!已經徹底忘記了冕下和女神為了我們所付出的代價!”


    “該死的冷血種!你這是栽贓!你這是赤裸裸的誣蔑!”


    “栽贓?誣蔑?那請你這位父親好好去屠夫巷口的那間破酒吧看看,瞧瞧裏麵有幾個是純血的十三氏族成員?!”


    “安靜~~先生們~~安靜~~”


    一直保持沉默的斯皮爾伯格皺著眉頭敲了敲手邊的小錘,“嘭嘭嘭”的脆響阻止了一場即將可能發生的口角衝突。


    “議長閣下~~”因為女兒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能感受到內閣成員們有意無意的言辭上的惡意的貪婪種終於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還想說些什麽來解釋安吉麗娜朱莉所發出的指控,可是智慧種卻揮了揮手阻止了公爵閣下的說辭。


    “這不是你的錯,喬恩,也不是朱莉的過錯~”智慧種隨手召喚出一顆綠色的魔眼,送到了圓桌的中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對奧路奇瑪魯的處置不滿意,不滿意一個純血的十三氏族因為幾個奧斯巴托的死而要被剝奪身為法師和魔藥師的尊嚴和力量。”


    斯皮爾伯格太高了說話的音量掃視了圓桌一圈,包括長舌種在內的許多人都在接觸到智慧種嚴厲的目光時不自覺地偏過了頭。


    “我現在就讓你們看看,究竟是為什麽,我要加重對他的處罰!”


    隨著議長的一聲令下,那顆飄忽的魔眼突然僵直在了半空中,緊接著,從它張開的豎瞳裏突然放射出了一段記錄的畫麵。


    這段充滿了鮮血和暴力的畫麵從頭到尾,清楚地講述了一個可憐的兔人姑娘,被一個陷入了瘋狂的冷血族奧斯巴托殘酷虐殺的故事……


    “這場凶案就發生在昨天!就發生在內閣對奧路奇瑪魯的裁定生效不到2周的時間裏!”


    “費因斯,我想請你來給我解釋解釋,這又是為什麽?”


    “為什麽?還能是為什麽?這頭奧斯巴托要麽是喝多了,被酒精燒壞了腦子,要麽是被有心算計的人下了詛咒,陷入了徹徹底底的瘋狂。”冷血種冷笑著,似乎眼前殘忍的畫麵隻是一場針對冷血種的籌劃已久的陰謀。


    “在這個冷血種的奧斯巴托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想你比我清楚得多的多!”議長閣下終於放下了那副慈和的表情,冷峻的臉龐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幾乎降到了冰點。


    直到這時候,包括冷血種公爵在內的所有人才恍然記起,眼前這位十幾年來都是一副慈祥麵孔的老人曾經是如何的手段狠辣。


    “作為懲罰,奧路奇瑪魯必須參加這一次的‘入閣試煉’,如果能夠通過,那麽他緊閉3年的懲罰維持不變,如果不能通過,那麽就讓他死在試煉的路上吧!”


    智慧種旁若無人地下達了關於奧路奇瑪魯的判決,卻讓憤憤不平的冷血種公爵在一陣錯愕之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如您所願,尊敬的議長閣下~~”


    隻是這一次,輪到榮光側的幾位成員臉色難看了起來。


    “砰~~”


    緊閉的石門再次被推開,隻是這一次不再是溫柔的輕送,而是狂風暴雨般的摧殘。


    在一片閃耀奪目的金光中,一個金發棕眼的英俊男人走了進來,標誌性的鷹鉤鼻讓在場的所有黑曜氏族都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哈,我喜歡‘入閣試煉’,如果可能的話,我真希望所有的這一代的繼承人都能夠參加這一次的盛會!”


    裘*德洛,傲慢種現任族長,賈斯汀*汀布萊克的族兄。


    傲慢種公爵朝著榮光的幾位成員瀟灑地揮了揮手,然後一屁股坐在圓桌正南向的空位上,他散發著迷人氣息的眼睛四下掃視了一番,一臉好奇地說道,“說到哪兒了?我剛才好像聽到了‘入閣試煉’?哦,全知全能的艾斯梅拉達在上,我都快等不及這場盛宴的開始了~~”


    “我一直覺得,這家夥比我們長舌種還要長舌~~”一臉鬱悶的唐納德朝著身邊的暴躁種抱怨道。


    “咕咚~”、“咕咚~”


    “我也這麽覺得!”從裘*德洛進門起就抱起酒桶狂飲的麥格尼*銅須極力附和地點了點頭。


    “你來得正好,德洛閣下,我們正要說到今天的第二項議題,關於這次‘入閣試煉’的最後人選。”斯皮爾伯格的臉上重新掛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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