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眾人便散了,餐具並不需要他們來收拾,隻要一股腦放進白色櫃子就好了。


    這樣的白色櫃子一共有兩個,一個在廚房,一個在淋浴室門口的走廊上。


    我們姑且將廚房的白色櫃子稱之為“供餐機”,把淋浴室的白色櫃子稱之為“洗衣機”。


    它們的結構基本一致,內部看不到任何機械部件,看起來就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儲物櫃。


    它們的頂部有一個液晶觸摸屏,供餐機除了正常提供一日三餐以外,還24小時提供自助服務,隻需要通過觸摸屏選擇自己需要的食物。


    洗衣機的觸摸屏可以選擇衣服,上麵的衣服琳琅滿目,各種名牌一應俱全。


    不過,鄭友謙對名牌沒啥興趣,還是自己的衣服穿著舒服。


    鄭友謙果然在淋浴室外的衣架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主辦方是怎麽把他的衣服弄來的。


    他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回到了臥室,看著昏暗狹窄的臥室,他突然明白之前一直感覺到的不對勁的地方來源於哪。


    這裏實在是太幹淨了,不僅僅是房間本身,還有空氣。這麽狹窄的臥室僅憑那幾個小得可憐的通風口,根本不應該有這麽清新的空氣。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他覺得自己的這些胡思亂想極為可笑,這些不合理比起係統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鄭友謙仔細的檢查了臥室的門,他沒能在門上發現任何能夠反鎖的地方。


    見此他想把家具推過去擋住門,卻發現它們都被死死的固定在地上,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嗷嗚~”


    一聲標誌著黑夜到來的狼叫聲響起,那叫聲聽起來甚是恐怖,不禁讓人心驚。


    狼叫聲停止後,原本就十分昏暗的白熾燈又失去了幾分光彩,變得更加昏暗。


    牆上的通風口依舊沒能透進來哪怕的一點光亮,或許這裏根本就沒有陽光?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更何況他沒有什麽可以消遣娛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也熬不住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黑暗中,一個黑影輕輕的推開了鄭友謙臥室的門,他手裏提著一把刀,慢慢地向鄭友謙走來。


    沉睡中的鄭友謙猛地睜開眼睛,他看見了黑影,也看見了黑影手裏的刀。


    鄭友謙想要呼喊,可是任憑自己怎麽張嘴呼喊,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身體也已經由不得自己支配,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黑影不急不緩地舉起了刀,因為燈光昏暗,哪怕兩人已經離得很近,鄭友謙依舊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黑影突然猛地加速,直接將刀刺向了鄭友謙的心髒。


    ……


    一聲痛苦淒厲的羊叫聲驚醒了睡夢中的鄭友謙,他猛地睜開眼睛,嘴裏不停地大口喘著粗氣。


    突然羊叫聲變得怪異起來,像是突然有人硬生生的掐住了它的喉嚨,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鄭友謙鬆了口氣,雖然這叫聲怪異而恐怖,但卻代表著黑夜時間的結束,他暫時安全了。


    白天時間從早上六點到下午四點一共十個小時,在這個時間段裏狼不能殺人。羊需要在這個時間段尋找線索。當然,也可以選擇休息,保存體力。


    白天時間結束後便是庭審時間,玩家需要通過收集到的線索推選出狼。法官將會對被推選出來的“狼”進行處刑,並宣布眾人的推選是否正確。但不論是否正確,其他玩家都不會因此受到懲罰。


    ……


    三樓的一間臥室門口圍滿了人,華文醫生手裏提著一個鐵質的醫療箱,穿過擁擠的人群擠進了臥室。


    臥室內,大學生李娜安靜地躺在水泥地板上,她的旁邊蹲著警察曼玉,正仔細的檢查著屍體。


    曼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回頭見是華文,開口說道:“人已經死了。”


    華文似乎並沒有因為李娜的死而有什麽情緒波動,他淡淡地說道:“你有什麽發現嗎?”


    曼玉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說道:“沒有。”


    華文並沒有說話,他直接蹲下身子,然後便將他那白得怪異的手伸向了李娜的休閑長褲


    曼玉驚呼了一聲,下意識抓住了華文的手,他質問道:“你要幹嘛?”


    可是手剛碰到華文的手,她又如同觸電一般鬆開了手,她沒等華文回答,又問道:“你的手怎麽那麽冷?”


    華文的手很涼,就好像停屍間裏的身體一樣。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她企圖用科學去解釋這一切,但卻找不到科學的解釋。


    華文突然緩慢的轉過頭,用眼睛盯著曼玉,他問道:“你覺得我是人是鬼?”


    曼玉被嚇了一跳,她甚至有一種想要盡快逃離的衝動。


    華文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但是他的笑極為的怪異,他邊笑邊說道:“你膽子可真小,我隻是要給她做一下屍檢。你放心,我沒有戀屍癖。”


    說罷,華文又把他的手伸向了李娜的褲子,他手到一半又被曼玉抓住了。


    曼玉忍著從華文手臂上傳來的寒冷,回過頭衝著門外的眾人喊道:“你們把門關上。”


    當眾人把門關上後,曼玉才鬆開了華文的手,說道:“請您開始吧。”


    華文並沒有說什麽,他伸手扒下了李娜的褲子,然後從醫療箱裏拿出一根體溫計,緩慢的插入了李娜的肛門。


    曼玉沒有說話,哪怕這個行為在不知情的人士看來可能會覺得奇怪,但她知道這不過是一種很常見的屍檢方法。


    屍體的溫度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下降,直到溫度與環境溫度相同,這便是法醫學上的屍溫。


    通過測量屍溫,並經過一定的計算,法醫可以準確的推斷出死者的死亡時間。


    華文繼續著手裏的動作,他把手指按在屍體上的紫紅色小點上,小點在他的按壓下消失不見。


    他又挪到了屍體的頭部,用手指揉了揉屍體的下頜,然後他沉默了幾秒鍾後才說道:“初步推斷死亡時間在兩到三個小時之前。哦對了,請你把屍體抱起來。”


    曼玉猶豫了一會,還是蹲下身子抱起了屍體,李娜有些胖,因此她抱起來並不輕鬆。


    華文趴在地上,臉貼著地麵仔細的檢查著,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屍體的背部,思索了一會才說道:“先放下來吧。”


    等到曼玉把屍體重新放到地麵後,她邊喘著粗氣邊問道:“你發現了什麽嗎?”


    華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伸手解開了屍體上衣的紐扣,之後他便仔細的檢查起屍體的其他地方。


    檢查完屍體後,他又打量起房間來。木桌上有半杯水和一張用於包藥片的紙,這是華文給李娜開的感冒藥。


    他走到木桌旁,翻找了一會找到一個袋子。袋子裏裝的是感冒藥,他把包藥的紙慢慢拆開,仔細的看著裏麵的藥片。


    他又如法炮製的打開了其他藥包,他又把藥重新包好,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在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以後,才重新開口說道:


    “屍體的顏麵腫脹,眼瞼結膜出血,頸部還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繩子勒痕,死因應該是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從而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屍體體表沒有傷口,我在她的指甲縫裏發現了一些皮膚組織,可能說死者反抗時從凶手身上撓下來的。


    現場和屍體上沒有發現搏鬥痕跡,凶手很有可能使用了安眠藥之類的東西讓死者進入了昏睡,然後再用繩子勒死了她。”


    說罷,華文突然拿起被他放在床上的李娜的褲子,他聞了聞,臉上露出來怪異的笑。


    曼玉皺了皺眉,欲言又止,她發現華文沒有帶手套,於是便


    華文故意又揉了揉鼻子,然後淡淡地說道:“沒事。”


    他挪了挪身子,伸手將體溫計從李娜肛門中抽了出來,上麵沾滿了黃色的排泄物。他平靜地用一張紙擦了擦,看了看上麵顯示的度數。


    他淡淡地說道:“死者直腸溫度35.8度,死亡時間可以基本上確認是在兩到三個小時之前。如果需要更精確的死亡時間,我需要知道室溫。”


    他拿起床上被弄得十分淩亂的白色被子,子輕輕地蓋在了李娜發屍體上,他說道:“我們先出去吧,這裏已經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去問問外麵的人。”


    兩人拉開門走到了臥室外,這臥室的隔音效果實在不怎麽樣,外麵眾人一字不差的聽到了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曼玉幹咳了兩聲,示意眾人安靜後她才說道:“大概在兩到三個小時之前你們在哪?”


    沒等眾人回答華文便說道:“我可沒有不在場證明,我相信很多人都有沒有。”


    眾人皺了皺眉,鄭友謙也懷疑起眼前這個怪異的男人,怪異的平靜表情和語氣、怪異的雪白皮膚,一切都是那麽的怪異。


    主播蘇雪用帶著哭腔地聲音說道:“我當時和……和你在一起。”


    曼玉點了點頭,衝著眾人說道:“她確實一直和我在一起。”


    而其他人則都搖了搖頭,竟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他們一直獨自呆在自己的臥室裏。


    這時蘇雪突然指著蘇思雨,用驚恐懷疑的語氣問道:“思雨,你手臂上的傷口不會就是李娜抓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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