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友謙走到三樓李娜的臥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也不見有人回應,於是他輕輕推開門向裏麵看去,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躺在地上的屍體。


    他沿著樓梯下樓,在二樓的樓梯口遇見了正要上樓的貨車司機李二狗。


    他禮貌地問道:“叔,您看見華文了嗎?”


    李二狗大大咧咧地答道:“看見了,不知道在洗浴室裏幹啥,也不洗澡。”


    辭別了李二狗,鄭友謙來到了喂魚二樓的淋浴室,見華文醫生正翻動著門外的衣架上的衣服。


    他翻找了好一會,似乎並沒有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又在有些角落尋找起來。


    鄭友謙走了過去,問道:“你幹啥呢?”


    華文頭抬也不抬得說道:“先說說你的調查發現吧。”


    鄭友謙匯報起自己的調查發現:“在李娜死亡前,曾經有人敲過她的房門。隻聽見了的開門與關門的聲音,並沒有人聽見他們的說話聲。”


    華文從洗衣機的角落裏拎出來一條淡紅色女士內褲,他把內褲湊近鼻子聞了聞。


    鄭友謙被華文怪異的行為嚇了一跳,他說道:“你幹嘛呢?”


    華文衝他露出怪異的笑,說道:“這是死者生前穿的內褲,死者應該是洗完澡後被殺害的。


    凶手為了掩蓋臥室並非第一案發現場的真相,又把死者之前穿的衣服給她重新換上。但是凶手隻換了衣服和褲子,內褲並沒有換。


    或許是凶手嫌麻煩,或許是沒有找到原來的內褲,也有可能兩者都對。”


    華文拿起一條放在洗衣機上的黑色長褲,他接著說道:“這褲子還是濕的,而且襠部有很淡的尿臭味。


    尺碼上和李娜正合身,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她洗地衣服。衣服需要經過黑夜時間以後才能被洗好,而且黑夜時間洗衣機是無法打開的,所以現在衣服還在這裏。”


    鄭友謙點了點頭,說道:“李娜患了流行性感冒,凶手應該是把安眠藥混在她的藥裏,李娜沒有注意吃下去了。”


    華文露出怪異的讚許,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藥是我給李娜開的,我包藥的手法與醫生常見的手法不同。因為我擔心有人對藥手腳,故意留了一手,有人拆開過那些藥包。”


    鄭友謙又說道:“他敲門是因為擔心房間裏有其他人。”


    華文搖了搖頭,否定道:“恐怕不是,你不是一直懷疑一南是凶手嗎?李娜和思雨吵了一架這件事情他應該知道吧。”


    鄭友謙點點頭,說道:“是的,思雨在吵架前和吵架後都見過一南。他說要洗澡,但是身上卻是幹的。”


    華文問道:“他為啥非得大費周章把屍體從一樓背到三樓?這種事情非但吃力不討好,而且還容易暴露自己。”


    鄭友謙有些疑惑,華文難道不知道為什麽嗎?不可能,難道他是在考驗自己?可是這又是為什麽呢?


    雖然心中有許多問題,但他並沒有問出口,他答道:“把屍體背到三樓是希望讓大家認為三樓才是第一案發現場,敲門是為了讓大家認為凶手是在李娜的允許下才進入的房間。他之前在晚餐時和李娜有衝突,所以大家不會懷疑他,但是你之前並沒有點破這一點。”


    華文似乎很開心,他說道:“你覺得我為什麽不點破。”


    鄭友謙低頭思索了一會才說道:“你想讓凶手自己送貨上門。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出現,凶手一定會找你探口風,並且還會明裏暗裏把他埋下的誤導性線索告訴你。”


    華文又問道:“你還記得死者臥室的木桌上有什麽嗎?”


    鄭友謙有些遲疑地說道:“半杯水……木桌上有半杯水。”


    華文追問道:“你覺得半杯水有什麽問題嗎?”


    鄭友謙答道:“水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誤導性線索,凶手明顯是有預謀的殺人,不可能不小心留下這樣的關鍵性證據。


    就算凶手一開始忘記拿走,他之後很多時間可以重新回來銷毀證據,但他並沒有這麽做。


    水的作用和敲門一樣,目的是讓大家認為凶手是一個李娜可以信任的人。”


    華文突然啪啪啪地鼓起掌來,他露出相比之前正常了許多的笑容,不過依舊有些怪異。


    他開心地說道:“出乎意料,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不過我們需要的不是證明思雨不是凶手的證據,而是證明某一個人是凶手的證據。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計劃,到時候你隻需要想辦法拖延時間,我需要等待時機。”


    華文把手搭在鄭友謙的肩膀上,就像兩個關係要好的兄弟。冰冷的感覺從華文的手掌上傳來,這讓鄭友謙很不舒服。


    不僅僅是因為華文手掌上的寒冷,更是因為兩人尷尬的關係。在這個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的遊戲裏,不可能存在友誼,他們現在不過相互利用罷了。


    但他也沒有掙脫,畢竟目前他們還是盟友,他暫時還得繼續維持他們的合作關係。


    華文的口氣就像是在與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交談一般:“先別說了,我們去吃飯。我想你也應該餓了?至少我挺餓的。”


    鄭友謙隨著華文走進廚房,他保持著警惕,因為他深知“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道理。


    ……


    餐廳裏因為隻坐了鄭友謙和華文倆人,因此看上去空蕩蕩的。餐桌上擺著他們的早餐,至少按照遊戲時間這是早餐。早餐很豐盛,有牛奶、豆漿、包子、油條。


    主辦方在衣食方麵倒是慷慨,隻是住方麵就有些簡陋了。


    鄭友謙一開始並沒有覺得餓,直到聞到早餐的香味,肚子才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鄭友謙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吃完了早餐,卻發現華文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他忍不住吐槽道:“你吃東西怎麽像個小姑娘似的。”


    華文隻是哦了一聲,然後便把才咬了一小口的包子整個塞進了嘴裏,他邊嚼著嘴裏的包子,邊用含糊不清地說道:“像你這樣嗎?”


    鄭友謙沒有理會華文對他剛剛吃相的調侃,他走到廚房的冰箱前,冰箱裏滿是各種飲料和水果。


    他拿了兩個紅通通的蘋果,把它們的皮削掉後。拿著兩個削完皮蘋果回到了餐廳。


    他把一個蘋果放在華文的餐盤裏,說道:“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


    他在暗示兩個人現在隻是合作關係,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他知道華文能明白他的暗示。


    但是華文卻像是完全沒有聽懂一樣,拿起蘋果咬了大一口,然後說道:“嗯,味道不錯,謝謝了。”


    鄭友謙皺了皺眉頭,他寧可相信國足能進世界杯,也不信華文會聽不懂他的暗示。


    ……


    一張巨大的圓形木桌上圍坐著十一個人,圓桌的中間扔著兩個布娃娃,它們的肚子被拋開了,棉花扔得滿桌子都是。


    眾人死死地盯著那兩個已經被掏空的布娃娃,眾人沒有在它們的體內發現任何機械部件。


    您它們之前是依靠什麽移動的?魔法嗎?


    “咚咚咚咚~”


    會議廳的落地鍾響了四次,下午四點到了,庭審時間開始了。


    鍾聲剛落,便見原本如同死物的布娃娃突然立了起來,它們用紐扣眼睛死死地盯著眾人。


    梅西的聲音似乎變得空洞,它說道:“各位陪審團成員你們好,我是主審法官梅西。”


    威爾夫說道:“我是副審法官威爾夫。”


    梅西繼續說道:“接下來是陪審團討論時間,請陪審團成員在一個小時內選被裁定人。陪審團討論開始。”


    說罷,梅西和威爾夫便開始拾起地上的棉花,並將它們塞進自己的身體裏。那畫麵,要多詭異家有多詭異。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以後,趙一南第一個坐不住了,他打破了寂靜,說道:“大家認為誰是凶手?說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見眾人還是沉默,他又說道:“我……我覺得是蘇思雨。”


    鄭友謙見蘇思雨想要站起,連忙拽住她的衣角,他壓低聲音說道:“你難道忘記我的吩咐了嗎?快坐下。”


    在法庭時間前他特地找過蘇思雨。告訴她,他和華文已經有了證據,但是需要她在法庭時間是保持冷靜,等待合適的時機。


    其實鄭友謙心裏也沒底,華文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計劃,隻是吩咐他盡可能拖延時間。如果有必要,可以說出一些可以減輕大家對蘇思雨的懷疑的證據。


    他擔心蘇思雨激動之下過早暴露他們,所以他並沒有告訴蘇思雨他們所掌握的證據。


    趙一南環視眾人,說道:“如果大家沒有異議就投票吧。”


    鄭友謙知道自己不能繼續保持沉默了,他說道:“等一下,你為什麽說思雨是凶手?”


    趙一南望向鄭友謙,眼神中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他說道:“她手臂上的傷口不就是證據嗎?”


    鄭友謙察覺了趙一南細微的眼神變化,但他裝出毫無察覺的樣子,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公平公正,而不是依靠自己主觀臆斷。


    死者被發現時,死亡時間是在兩三個小時之前,那時候你們也都看見了,思雨手臂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兩三個小時不足以讓傷口結疤。你說是吧,華文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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