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衝鄭友謙怪異地笑了笑,他緩緩開口說道:“你為什麽要問我呢?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就算我告訴你不是我,你就會相信我嗎?”


    鄭友謙本以為華文會矢口否認,甚而大方承認,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問道:“你發現了浩仁的異常嗎。”


    華文點了點頭,淡淡開口說道:“你也發現了?我還以為你就注意本帥哥呢?不過友謙同學,你這樣可不對。


    既然你發現了他們的合作關係便明說就說是了,何必還拐彎抹角呢?他們合作這事有點麻煩,如果我們之間的平衡被打破,票數多的一方必定會趁機想方設法將對方除掉。


    浩仁很有可能便是一南殺人過程的唯一目擊者,因為在你講出案件的疑點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了細微地變化。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在誤導你,我才是那個目擊者。


    他為什麽這麽做呢?無非就是希望盡快除掉其他對手,這裏所有人,包括他現在的盟友都是他的對手。所以他隻是躲在黑暗觀察,卻沒有阻止一南殺人。


    你記不記得一南坦白時說過的話?他說他把屍體放在了床上,但是屍體被發現時卻躺在了地上。有人移動過屍體,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徐浩仁,他可能留下了對一南來說致命的證據。


    但是他卻也沒有選擇在法庭時間時講出證據,一開始我認為他在試探你。但是仔細一想才明白他可能準備除掉的其實是我,或許他一開始的計劃便並非如此,但是他出於某些原因又改變了計劃。”


    華文縮了縮身子,繼續說道:“我倒是得感謝一下一南,如果沒有後來的意外,我真不知道能否逃過一劫。畢竟我覺得你不會在那種情況下站在我這邊。”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兩人都覺得累了,才各自回到了臥室。因為曼玉的自首,他們倒是可以安心睡一覺了,但是,鄭友謙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華文到底是不是目擊者?他的話可以信幾分?是應該繼續和他合作還是重新尋找合作對象?


    數不清的問題困擾著他,他實在是睡不著覺,於是便與腦海中的係統交流起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差點就忘了係統的存在。


    他“看了看”任務列表,發現任務“在法庭時間推理出一次真正的狼”並沒有顯示完成。


    他問連忙在腦海向係統提出了問題:“我不是已經完成了第二個支線任務嗎?為什麽顯示未完成?”


    係統毫無感情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裏:“因為你們並沒有拿出足以證明推論的證據,因此係統判定任務失敗。”


    “這個支線任務是不是可以反複完成?”


    “是的,您每完成一次支線任務便會得到一次獎勵。”


    “我現在的身體現在還在原來的世界,也就是現實世界嗎?”


    “您的身體依舊留在現實世界,您隻是意識進入了任務世界,身體目前處於無意識狀態。”


    “有點類似於……植物人?”


    “您可以這麽理解,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如果我沒有完成任務或者完成任務過程中死亡會怎麽樣?”


    “如果您未在規定時間或被確定無法完成主線任務,您將會被係統清除。如果您完成主線任務前死亡,同樣會被係統清除。如果完成主線任務後死亡,您將被強製回歸現實世界。”


    “離開任務世界後有休息時間嗎?”


    “您有七天的休息時間。”


    “七天後必須進入任務世界嗎?”


    “是的。”


    “是不是達到什麽條件後即可不再進入任務世界?”


    “您累計達到一萬積分後即可申請退出,退出後您將不會再進入任務世界,但您以獲得的能力或者其他東西,以及您的記憶都會保留。”


    “我可以帶走這個世界的東西嗎?”


    “您無法將這個世界的物品帶走。”


    鄭友謙靠在床上,得以暫時放鬆下來的心情反而讓他想起了許多事情。


    鄭友謙從小和鄉下的奶奶住在一起,後來在他九歲生日的前一天奶奶去世了。


    父母帶著一個三四的小女孩來到了鄉下,那個小女孩正是小了他五歲的妹妹——鄭巧巧。


    父母雖然偶爾會來鄉下看他,還會給他買很多東西。但卻從未提起過妹妹的存在,更沒有提過讓他去城裏一起住。


    現在回想起來,他總覺得奶奶似乎也知道這件事情,這是和父母保持住默契,心照不宣。


    父母料理完奶奶的後事後,帶著他和妹妹回到了城裏。城裏的房子是一棟別墅,很大很豪華,比起鄉下的房子簡直是天上人間的區別。


    那時候才九歲的他看到這一切,心中更多的卻不是喜。而且是對妹妹深深的恨,他認為是妹妹搶走了他的父母。


    父母給他們雇了一個保姆,保姆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是一個非常細心體貼、一絲不苟的人。


    搬到城裏的幾個月後,父母在一天夜裏把他叫到了房間裏,父親對他說:“兒子啊,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爸爸媽媽明天要出差,這一次可能會去要很久才能回來。這張銀行卡給你,你如果需要錢就去銀行取錢。


    如果你有急事就拿著這張卡去銀行找經理,記住花錢不能大手大腳。保姆明天也要走了,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父母叮囑了很多事情,但當時年紀尚小的他並沒有完全理解父母的意思。隻記得那晚父母抱著他哭了很久,說了很多話。


    第二天醒來時父母和保姆便都不見了,開始他倒也沒多在意,隻是認為父母不過是有事出門而已。


    三個月的相處下來,他對妹妹的恨早已消失。那時候他和其他人一樣不喜歡上學,於是便以妹妹需要照顧而請了假。


    沒想到班主任孫梅雷打不動的每個晚上都來給他輔導功課,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孫老師也漸漸發覺了不對勁。


    後來他和妹妹也明白了父母並非出差而是失蹤了孫老師替他們報了警,但是這件事情過了很久卻依舊渺無音訊。


    再後來孫老師幹脆辭掉了工作,來到了他家當起了全職保姆。他在孫老師的威逼利誘下,他又回到了學校上學。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八年,父母卻依舊沒有回來,當年年輕漂亮的孫老師已經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慈祥婦女。


    這些年孫老師一直在他家照顧他倆,沒有結婚。雖然處過幾次對象,也相過好幾次親。


    但是因為孫老師還“拖家帶口”的,所以沒有能走到一起的。孫老師後來幹脆就不處對象了,就負責照顧他們。


    其實後來漸漸長大以後,鄭友謙也能照顧自己了。但是孫老師還是繼續照顧著他和他的妹妹。


    ……


    一聲痛苦淒厲的羊叫聲再一次驚醒了鄭友謙,他睜開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伸懶腰。


    突然,羊叫聲變得極為的怪異,像是突然有人硬生生地掐住了它的喉嚨。


    鄭友謙隨著眾人來到了曼玉的臥室門口,她是二號,他的臥室在一樓,一號徐浩仁的正對門。


    一到門口便看見安靜地躺在床上的曼玉,白色的床單被她的鮮血染得殷紅,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他皺了皺眉。


    “已經死了。”華文從臥室裏走了出來,他淡淡地說道。


    躲在人群後的鄭友謙悄悄地溜走了,他溜達到了二樓的的圖書館裏。安靜的圖書館裏沒有一個人,隻有滿書架的書。


    以及一副立在書架旁的骷髏,骷髏黑洞洞的眼睛好像正盯著鄭友謙,他下意識推後了幾步。


    “你幹什麽呢?”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鄭友謙一跳。


    他迅速轉過了身,見徐浩仁正站在自己的身後,衝著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有什麽事情?”見來人是徐浩仁,他反而提高了警惕。


    “我想和你合作,我知道你已經看出了我們的合作關係,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徐浩仁語氣誠懇,顯得極為的真誠。


    “他們兩個人呢?”鄭友謙問道。


    “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們可以找一個地方細聊。他們現在還在樓上,我是跟著你溜下來的。”徐浩仁走到了他的麵前,向他伸出了手。


    “我不會加入你們,我不是傻子。”鄭友謙並沒有和他握手,一個三個人的隊伍已經是極限了。


    當遊戲進行到後期以後,現場隻剩餘玩家三四名玩家時,目前的這種遊戲規則便無法繼續正常進行。


    那麽便會進入絕殺時刻,絕殺時刻一共有二十四個小時。剩餘的玩家必須殺死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如果二十四小時還有兩名或者更多玩家活著,所有玩家都會被直接淘汰。


    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後,鄭友謙也不在廢話,直接離開圖書館。或許還有一個原因是覺得背後有一個骷髏讓他脊背發涼。


    剛走出圖書館,便看見一個人下樓的華文。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迎了上去,他笑著開口說道:“你有什麽發現嗎?曼玉該不會不是自殺吧?”


    華文轉頭衝他怪異地笑了笑,他壓低聲音說道:“你的推論完全正確!”


    鄭友謙腳步一滯,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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