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槍械,爆炸,謀殺,罪案現場發生的每一項罪惡,都足以令此案上升到重特大案件的性質,尤其是,案發現場的兩名死者,一位是副廳級幹部,汶源市政商界的領軍人物王啟明,另一位雖然職級要低,可卻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石軍,連公安局的副局長都有人敢殺,由此可見,凶手目無法紀囂張到了何種地步。


    無論是王啟明,還是石軍,在汶源市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對於這些派出所的普通民警來說,兩人都是高高在上、需要仰視的存在,他們的死,無異於一場大地震,會引發怎樣的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嘀嘀嘀!


    十輛警車,近五十名公安幹警,荷槍實彈,迅速在案發現場拉起了警戒,刑警,法醫,罪證各科室的幹警第一時間來到了案發現場。


    噓!


    八名被炸的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死者,再加上兩名汶源市要員的被害,令到場的汶源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幹警們都震驚不已,支隊長武樹升表情凝重,一雙濃重的眉毛幾乎擠在了一起,“喂,您好,商局,我是刑警支隊的武樹升,華山路步行街老街胡同發生的命凶案,案情嚴重,政協王啟明副**和我局石軍副局長被人槍殺,現場還有八名天理教教眾被炸死,請您指示!”


    與此同時,在汶源市公安局辦公樓九樓的917辦公室裏,一名身穿藏藍色警服,頭發、鬢角已經有些泛白的精幹老者,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夾著煙,電話那頭的聲音每每響起,老者眉頭都會一皺,夾在手中的香煙已經快燙到手指,可老者竟是仿佛沒察覺到一般,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汶源市副市長、黨組書記、局長商正良。


    “樹升同誌,鑒於案情重大,你先控製好案發現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立即請示市委!”


    “是,商局!”


    商正良掛斷電話後,枯瘦的手指在煙頭上彈了彈,他這才發現,一根煙已經燒完。


    “喂!劉書記!我是正良啊,您在辦公室嗎?”商正良定了定神,將手中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手指在話機的鍵盤上慢慢的敲過。


    “正良啊,我在辦公室呢,你過來吧!我等你!”電話那頭的聲音,儒雅之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商正良放下電話後,將掛在衣架上的警帽取下戴在了頭上,在門口的正衣鏡前,正了正衣裝。


    汶源市公安局與汶源市市委大樓離的並不遠,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商正良便來到了市委大樓。


    當當當!


    商正良右手抬起,食指彎曲,在房門上輕輕扣了三下。


    “進來!”聽到屋裏的回音,商正良歎了口氣,輕輕推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正良,你來了!”迎麵寬敞大氣的辦公桌後,一個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的儒雅中年男子,帶著一雙墨邊眼鏡,正在翻看著桌上的文件。看到商正良到來,中年男子抬手示意他先坐下等一會。


    過了一會,中年男子從筆筒裏取出一隻鋼筆,在文件上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劉文翰,區區三個字,卻帶著一股大氣和果決。這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汶源市的當家人,市***劉文翰。


    “正良,你急匆匆來找我,所為何事?”等到秘書將文件取走後,中年男子起身來到了商正良的身旁,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劉書記!您還記得十二年前張建國被殺一案嗎?”商正良表情凝重,沉沉的說道。


    “正良,你怎麽突然說起十二年前的案子?”劉文翰眉頭一皺,不解道。


    “劉書記,就在一小時前,我市剛剛發生了一起特大刑事案件,政協王啟明副**、我局石軍副局長被人槍殺在五年的1117奸殺案的現場,現場還有另外的八名死者,被證實是已經在我市銷聲匿跡十二年的天理教教徒。”


    啪!


    劉文翰手中的白瓷茶杯,杯蓋當啷一下,落在了茶杯上,清脆的撞擊聲,在這間寬敞而又寧靜的辦公室裏顯得有些刺耳。


    作為汶源市的一把手,劉文翰早已是古井無波,喜行不於色,可是,此時,聽到商正良的話,驟然間,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正良,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劉書記,這是我局一名新入職的警員,用手機拍下的罪案過程!”說著,商正良打開手機,點開了一段武樹升發來的視頻,視頻中的畫麵,正是天理教汶源分舵長老李虎審問石軍和王啟明的一幕。


    “正良啊!此事案情複雜,又牽扯到天理教,必須慎之又慎,我會盡快匯報省委省政府,你親自到現場督辦此案,在案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定要保守秘密!”錯過初始的驚愕後,劉文翰神情一定,語速緩慢的說道。


    “是,劉書記,我已經安排武樹升對案發現場進行了管製!我會立即趕去案發現場!”說完後,商正良起身離開了劉文翰的辦公室,乘坐著警車來到了華山路老街的案發現場。


    昏暗的房間裏,罪證科警員手中的照相機,哢哢拍個不停,而在辦案民警取證的同時,萍和王玲玲母女被送往市第一人民醫院救治,王啟明、石軍以及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八名無名死者的屍體也被收進斂屍袋,送往了法醫鑒證科。


    “武隊!這次幸虧有張不凡,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周若男一臉後怕,如果不是張不凡的出現,恐怕她和王萍母女早已經被李虎殺人滅口了吧,甚至,在死之前,還可能會遭受到他們的淩辱。


    “不凡!一別十二年!你還好吧,不悔那丫頭還好吧!”在跟商正良匯報過後,武樹升看向張不凡時,雙目之中透著神采。別人不認識張不凡,他又怎會不認識。


    “武大哥!我很好,不悔也很好!”張不凡咧嘴一笑,十二年不見,當初那個跟在養父張建國身後,一口一個師傅叫著的大哥,如今已經是汶源市刑警支隊的支隊長,如果張建國還活著,也一定會老懷為安吧。


    “咦!”見武樹升和張不凡竟然認識,周若男心中好奇,“武隊,他是?”


    “若男啊!張不凡就是我師父的養子!也是十二年前,讓天理教損失慘重的報警人!”武樹升唏噓不已,十二年前,隻有八歲的張不凡,一個報警電話,險些將整個天理教都連根拔起,想不到十二年後,這小子才剛入警界,便又立下了如此大功。


    “什麽,你就是當初的那個小男孩!”周若男的那雙清澈而又明亮的大眼睛瞪得滾圓,櫻桃般的小嘴張得老大,一臉不敢相信。


    “好了,若男你和不凡先回所裏休息吧,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看著一臉疲憊的周若男,武樹升柔和的說道。


    “武大哥,我們還不能休息,周所,你還記得五年前,押送李虎時警車跌落的懸崖嗎,我懷疑,天理教的出現有可能不是巧合,那裏說不定就是天理教的秘密基地!”與高階武師境的李虎一番大戰後,雖然內氣耗損比較大,可是張不凡此時不但不覺得疲憊,反而精力更加充沛。更讓他欣喜的是,與李虎的一番生死搏殺,他的武功境界竟是隱隱要突破的樣子。


    呼!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不凡的話,如漆黑的海平麵上,驟然亮起的燈塔,驅散了縈繞在她心頭的迷霧,照亮了她的雙眼。


    “武隊,我覺得張不凡說的有道理,當年警車跌落懸崖,如今看來,恐怕真的沒這麽簡單!”


    武樹升今年還不到四十歲,就坐上刑警支隊長的位子,連張不凡和周若男都能想通其中的關鍵,他又怎麽會想不到呢?


    “樹升!怎麽了?有什麽新的發現嗎?”就在三人商議時,商正良也來到了案發現場。


    “商局!我來為您介紹,華山路派出所的副所長周若男,您應該不陌生吧,咱們汶源市警界的金花!”介紹完了周若男後,武樹升轉向張不凡的方向,說道:“張不凡,我師傅張建國的義子!”


    “哦,你就是張建國的兒子張不凡!”商正良也是公安係統的老人,還曾是張建國的頂頭上司,當年張建國被殺害後,他曾吩咐底下的人,一定要妥善安置好張建國的一雙兒女,可誰知,張不凡和他的妹妹張不悔,在追悼會結束後,便失去了音訊。為此,商正良還曾專門安排人,尋找兩人的下落,可找了好幾個月,卻是無果而終。


    商正良也沒想到,十二年後,當初死裏逃生、給警方提供破案關鍵線索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而且還加入了公安隊伍,成為一名警察。


    “好,老張如果還活著,看到你成為一名勇敢機智的人民警察,也該知足了!”商正良眼神之中透著複雜,既有對老戰友被害的傷感,也有看到老戰友後繼有人的欣慰。


    “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剛剛你們在說什麽?”商正良話鋒一轉,又回到了剛剛三人談論的話題。


    “商局!我們懷疑五年前,警車跌落懸崖的事,有可能並非是交通意外,很有可能是天理教的陰謀!即便真的是意外,那當初警車跌落的懸崖下,也有可能是天理教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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