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百年,諸多傀儡卻是沒有一絲變化。隻是看著那主位之上的黑甲傀儡,寒草寇心生一縷恐懼之色。同時又有幾分想法來。“不夜君,這些傀儡看似不凡,應該實力不錯。你即能操控這陣法催動這些傀儡,何不將其帶走為我所用?”


    “小草,你可真貪心。看到什麽好東西都想要。不過這眼下的傀儡即使帶走也是沒用。準確的來說這些並不是傀儡,而是死去的屍體凝煉而成的屍傀。由於它們鏈接整個陣法,我才是可以借助陣法進行催動它們。一旦出了這個洞穴,我便是再度無法催動。這本是煉屍一脈的手段,即使強行帶出去,沒有屍脈神通也是沒有用處。”


    體內不夜君並未露麵,隻是淡淡說道一聲。


    寒草寇啞然一笑的點點頭,沒有再度留戀,便是走出了禁製光幕。


    來到外麵巨大洞穴之時,才是發現這百年過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


    而之前追殺自己的兩個青石幫之人,相信不可能等上百年時間而早早離開這三瓶天了吧。


    帶著一抹滄桑之色,寒草寇幽幽的走出洞穴來到入口的通道之處。


    “主人?你不覺得奇怪嗎?從咱們出來之後,就仿佛這百年時間如同黃粱一夢般,就發生在昨日一樣?難道這是小離的錯覺不成?”不知為何,肩膀上的狐狸冷不丁的發出一句疑問。


    聽聞之後,寒草寇心裏便是咯噔一下跳了起來。顯然從出來之時,他也有這種錯覺,隻是沒有開口。沒有想到狐狸竟然也有這種錯覺。


    但是,如今的他們,可都是真真實實度過百年苦修,而各自修為大增,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正是這麽個錯覺裏的糾結,寒草寇走進通道裏之時,卻是意外的然起怪異之色。


    這腳下踏出去之時,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周邊一片靈光閃耀,十幾條土黃色繩索從中啪嗒冒出,以不留神之色狂卷過來,一把鎖住寒草寇的脖頸與四肢。


    一抹抹土黃色靈光,延伸繩索撲來砸在寒草寇身上。詭異之中冒出砰砰作響之爆裂於身上。


    “追魂石元術,第四擊,斷元盤。”


    身後之處,突然響起那黑子醜婦熟悉又久違的聲音。


    同時,一片半丈之大黝黑幾分的薄薄圓片虛影陡然冒出,以一種極快速度飛去。所過之時,周圍靈氣自動識趣的散開讓道。


    聽聞這等熟悉聲音,寒草寇心中略帶疑惑,怎麽這兩人竟然在此守候了百年之久。這到底與自己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是宰了他父親,還是滅了她母親,真是令人不解。


    不過,疑惑歸疑惑。麵臨如此偷襲,盡管四肢被纏住無法結印。寒草寇的靈識卻是操控自如,憑借佛念門的開啟,已經達到後期修士的靈識,自然已經不會再度懼怕追魂石元術的抨擊,而無一絲不戰之力。


    隻見靈識一掃,意念一動。強大的靈識便是化作光罩一般的守住靈魂海,體表之上無名冒出一層嘿呦的護體之光。


    圓片虛影一斬而來,沒有意料之中順利的切割頭顱。反而卡在脖頸之處,被那一層靈識光罩擋住,死死地旋轉切割發出濃鬱火星來。


    後頭的黑衣醜婦已經現身,看此一幕之時,頓時張大了嘴巴露出不敢相信之麵容。


    肩膀上的青毛狐狸,則是吐出一股獸元之水於五條繩索之上,化作一縷縷水流逼退那一抹抹土黃色靈光。


    “嘿嘿,小子,等你很久了。原本以為你要躲在裏頭一輩子不出來,沒想到才是一天功夫你就呆不住跑出來了。正好出來給爺爺解悶呢!”


    恍惚之際,那個百年不見的邋遢男子,便是雙手持著一柄無鋒巨劍出現在麵前之處!


    “你說什麽?一天功夫?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不是過去了百年之久?”寒草寇愣然一會,發出強烈的疑問。


    可是那邋遢男子早早舉劍而來,猛然斬擊下去,一道丈許之大的月牙靈光頓時衝擊過來。


    寒草寇還想說些什麽,卻是已經遲了下來。胸口一陣火熱,衣裳碎裂,身軀一頓失重,便是一頭淹沒在月牙之中。


    戲劇化的事,寒草寇才是走出巨大洞穴,此刻便是被月牙卷住,一頭衝擊回來狠狠斬擊在五座棺材的其中一座上頭。


    一陣靈光閃耀,氣勢不凡,靈氣灰煙之下,那座被觸碰的棺材竟然就此爆裂碎了一地。


    由於陣法已經被不夜君掌控,即使觸碰到棺材,此刻也不會自動開啟禁製。


    逐浪男子與黑衣醜婦追到入口之處以後,不敢再度踏進洞穴半步。曾經嚐試過那些可怕禁製威力的他們可是深深忌憚著。


    “不好,老夫這一擊可是全力以赴,加上你追魂石元術的抨擊。恐怕這小子已經灰飛煙滅了,咱們活捉他的計劃可就是泡湯了。這回去之後也不知怎麽向副幫主交代呢!”逐浪男子抖了抖巨劍,有些自鳴得意之色。


    旁邊的牛三娘卻是陰沉著臉色,手中的術印緩緩放下,隨後低沉的說道一句。“臭乞丐,我看你那份自信還是省省吧。剛才我那斷元盤並未得逞,你還是睜大狗眼看看吧。”


    逐浪男子笑容瞬間消失,然後往著洞穴看去。隻見破碎的棺材之中,一個衣裳破裂,露出結實身材,頭發盤紮整齊的男子。


    隻是那男子的胸口處,除去衣裳破裂之外,竟然是一絲傷痕都沒有落下。


    隨著灰煙散開,可見男子嘴中吐出一股藍色火焰撲在鎖住的土黃色繩索之上。那看似普通的火焰竟然連綿而去,直接融化這不一般的法器繩索。


    “怎麽可能?中了我全力一擊竟然絲毫傷害都沒有。而且還不費吹灰之力就講我的鎖牛繩融化?真是可惡?咦!不對勁,這小子的修為怎麽是築靈中期?昨日還不是初期嗎?難道這一天裏他就突破了修為?這是同一個人嗎?”看清楚情況之後,逐浪男子先是一怒,旋即瞪大眼睛發出不敢相信之聲。


    “我問你們,你們在此守候了多久時間?一天?還是一百年?”寒草寇並未將剛才偷襲之事放在心上,反而抖出一件新鮮青色道服穿上,又隨意的抖動均勻來。


    “一天!一百年?這小子不是腦子進水了吧,居然詢問這麽白癡的問題?咱們可是專心的等候一天了,這如今又跑到洞穴裏頭,那裏可是有著禁製隱藏,咱們可怎麽辦?”逐浪男子向著黑衣醜婦商談著。


    “不,這小子如今就處於洞穴之內,要是禁製已經打開,他絕對不會平安無事。我看這禁製不會隨意打開。至於他怎麽進入了中期修為,恐怕是與他之前那黑色麵具有關。肯定是依靠某種秘法暫時提升修為唬住咱們。不管了,你我一同出手,不留餘地的將其斬殺。至於活捉之事就免提了,殺了就是了。”黑衣醜婦略微一看,隨即便是一把敲定計劃下來。


    “看來二位是不願意如實奉告了,那倒也好。之前你們對寒某的所作所為,此刻,寒某均是要一一討回。”寒草寇眼見交談未果,便是再無詢問之色。“不夜君,你不用打開此地禁製。還有小離你也不用出手,暫時回到靈獸袋去吧。這區區兩個無名小卒,我還不放在心上!”


    小離略微看了一眼主人,然後乖乖點頭遛進靈獸袋之中。


    “小草,你就這麽有信心?不會有些膨脹了吧?這倒也好,我也想看看你有沒有進步。若是鬥不過盡管開口,我一口氣打開禁製將他們滅殺便是了。”體內傳來不夜君看戲的語氣。


    “放心,我從不做沒把握之事。況且,你們教出來的徒弟會差到哪裏去?”寒草寇抿嘴一笑,還是頭一次奉承說道。


    “哈哈。這才是人話嘛。”一直不出聲的梟虛子倒是舒心的調侃一句。


    邋遢男子先是身影一躍,橫跨兩丈距離來到洞穴之內。踏在地麵之時雙眼環顧四周,以及抬頭觀望頭頂石壁的法陣是否啟動。


    牛三娘則是站在門口處等待著,似乎是要以逐浪男子作為試探。


    邋遢男子對於牛三娘的利用做法,可謂是戳之以鼻。但此刻也容不得內訌計較什麽,右手將巨劍扛在肩膀,左手掏出一張靈符點燃散開,嘴裏一吐出去,一陣狂風撲天卷去,愣愣將寒草寇所在範圍吹得灰煙滾滾,視野迷茫著。


    接著,手中一抖,兩枚鐵椎尖刺從袖袍露出,恍惚一閃便是沒入灰煙之中,企圖來一個致命偷襲。


    隻是如今的寒草寇,已經不是百年之前的寒草寇。實力之上早已經提升一個巨大的層次。


    灰煙之中出現一股紫色火焰,呈圓球一般的旋轉擴散,眨眼之間衝破灰煙將其橫掃幹淨。


    這其中露出寒草寇揮舞火靈扇的殘影,不過他並未繼續使用火靈扇,而是將其收了起來。手中則是晃出雷雲旗漂浮在前方上空。


    隨著法訣催動,周邊響起一片濃鬱青色雷弧,以圓形之態籠罩軀體。


    那摸不著門路的鐵椎尖刺,不知從何方偷襲過來,結果撲在雷弧光罩之上,愣是生生被阻擋下來。接著被雷弧侵蝕纏繞著,一下子失去了靈性就此掉落在地。


    “這小子的法力何時變得如此高深了?連同我那兩枚子午取命釘都是能夠弱化?”逐浪男子眉頭一皺,甚是吃驚。


    不過那黑子醜婦也沒有旁觀之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經遛進洞穴之內。這時距離寒草寇不過六七丈距離,手裏的追魂石元術早早準備已久,就見半丈之大的猛虎虛影,已經出沒在空中,以極快速度撲向寒草寇。


    “閣下的追魂石元術的確厲害,不過如今寒某已經踏入築靈中期。這等術法還想重創於我,簡直是異想天開。”寒草寇已經收回雷雲旗,穿戴上黑色柔軟鐵甲的鈦金手套。


    他站在原地一絲躲避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雙手合十擺出淡然之色。


    神奇的是,手套之中閃耀起黑色幽光。這種幽光氣息有些耐人尋味,酷似靈魂力一般的凝聚成一把寸許之長的精致靈戈模樣。


    隨即無聲無息的破空遁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


    空中隱約可見的猛虎虛影,在半路之中突然被撲的一聲穿破頭顱之處。整個軀體頃刻間融化散開。


    而那枚精致的小小靈戈,則是毫無阻礙的繼續遁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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