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對何明說:“上次是我私人欠你的一個人情,所以我可以壓住通緝榜,先通知你來還你。而這次卻是整個比奇欠了你的人情,我私人無力償還你。”


    何明說:“孫大人言重了,大恩大德何明沒齒難忘,隻是不知現在如何處置何明?”


    孫大人繼續說:“你的事跡皇家守衛和王大人都上報了城主,明麵上明日將會發布通緝令,卻暗示我等通知你先去避開風頭。畢竟疾風之死和火燒餘府之事影響甚大,不追究難於服眾。風頭過後我們會另行通知你。”


    “至於這殘留的邪教危害極大,我們將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公布他們的危害,盡量消除影響,而他們的美德想辦法保留,你就不必擔心了。”


    然後他轉身對王大人說:“鄙人代城主再一次懇請王大人出山,分擔政務,還請考慮一下。”


    王大人說:


    “代老夫感謝城主的美意吧,有些東西一旦卸下來,再想扛就扛不動咯,我這裏還有很多很多要去做的事情。如果城主大人真的有心,我想申請派幾個文員來幫我整理這裏的曆史古籍。本來何明就是難得的人才,但是你知道,他暫時又得離開了。”


    孫大人歎口氣說:“也罷,王大人的話老朽一定帶到,何明你要離開,可取道西門離去,那兒今天會晚些關閉城門,現在天色已晚了,就不繼續打擾了,告辭。”


    孫季上來說:“王大人告辭。何明,保重啊!”


    一樣客氣的回禮以後,看著他們離去。何明陷入了沉思。王大人說:


    “他們的事我也說不準,但是城主身邊可能還會有沃瑪教會的人在,你們繼續呆在比奇城不方便。不是我不留你,要不你還是和黎姑娘現在就出城吧,以防萬一。”


    何明說:“多謝王大人關係,何明也是這般想法,否則不但自身難保,恐怕還連累大人,我們收拾一下盡快就走,再次感謝王大人了。”


    王大人說:“唉,不必多禮了,去吧。”


    何明去房間時看黎月琴竟然已經打包好了行裝,真是有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二人不及向王大人告辭,直接從後麵離開,連夜從西門出城。


    兩人快速走到西城門的時候發現一名守衛站在城門底下,還有兩批鞍韉齊備,整裝待發的馬。


    看到他們兩人來,這位守衛忙迎上來說:“二位是何明和黎月琴吧,孫大人估計你們會從此門離開,特意交待我們不關城門,準備了兩批好馬送行。以免發生意外。”


    看到這樣,何明也就不多客氣,上來對他說:“有勞替我向孫大人道謝了!我們就不久留了。”


    守衛接著說:“餘大人手下的信徒勢力還是很大,要抹去他的影響還需要時日,所以二位盡快離去,否則他們不肯輕易罷休的。”


    何明和黎月琴就翻身上了馬,繞路穿過比奇北麵的林子直奔東麵而去。在天亮之前他們越過了比奇到毒蛇山穀的邊界,然後牽著馬很辛苦的翻過了幾座山以後,終於回到了毒蛇山村。


    進入小村的時候村民已經出來忙活了,看到他們回來都很高興,就有人自發的為他倆準備了早餐。何明看尚未恢複的黎月琴顯然很疲敝了,就扶著她先上去休息了,但是他自己滿腦子塞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時間卻沒睡意了。


    下來和村民交代了一下,讓轉告黎月琴自己出去轉轉,他就騎上那匹沙巴克的馬風一般的朝盟重跑去了。


    戰鬥中受到致命傷害的是他,而整個過程中最危險的卻是黎月琴。不但他這樣的戰士沒法幫助黎月琴做什麽,就是有其他道士在,對施法透支的人也是無能為力。


    而黎月琴在他認識的道士裏其實算挺強的了,各種神奇的輔助魔法層出不窮。憑良心講,就是身手,黎月琴也不差了,但是去了一趟沙巴克以後自己和之前有些判若兩人,如果黎月琴還是這樣,和她一起走天涯就危險了。


    何明絕不是害怕她拖後腿,他單純的是擔心自己遇到強敵的話,自己會保護不了身邊的伴侶,而再糟糕的場麵何明也隻能圍觀。如果能讓伴侶能相對的同樣變強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找個更強大的道士幫忙,這樣的人就有一個現成的。不過隻要把思維飄到那個叫審護的人身上,何明就一陣頭疼。


    和他們兩人在一起,前後也有兩三天了,那個高傲冷豔的葉紫瀾就算了,除了一些決定性的話語沒咋開口。


    而審護說的話其實夠多了,但是總結一下審護說出來的話,統一可以歸納為三種:套何明的情況,轉移話題讓何明的問題白問,廢話。


    何明很想說這家夥嘴裏從來沒有一句正經的話,但是自己,毒蛇山穀還有比奇的很多消息,就那樣不知不覺的全給他套去了。


    直接去問他和找自己麻煩沒區別,那自己總不會蠢到去問厲廷傲吧?就算厲廷傲上次表現的再可敬,這次何明這樣上去詢問這種問題,不被當垃圾丟出沙比克,何明都會懷疑他的智商。


    可是馬兒跑這麽快,轉眼就到了盟重,離沙巴克不遠了,難道就白來這一趟?一咬牙,他跑到沙巴克城東邊的防線上,找到個眼熟的守衛,小心的對他說:“這位兄弟,要找葉紫瀾的話,去哪兒找她?”


    這個守衛像看怪獸一樣看著他,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葉紫瀾!你這家夥居然打起她主意來了!相信我,小兄弟,你不是第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個!哈哈哈。”


    這家夥露出如此誇張的樣子,叫何明等著他就上馬往沙巴克跑去了,周圍的士兵個個都含笑的看著他,好像他是個活體笑話一般,讓他恨不得鑽進個地縫裏去。


    何明一邊做一個搞笑景物一邊安慰自己,他是為一個很正經的問題來的,他不應該受這些無聊的外因影響,他苦練武藝,戰勝對手的過程不就是是追求那種全心投入,無視外物的境界麽?


    在這種胡思亂想中時間仿佛生了根一樣不肯移動,當葉紫瀾騎著匹神駿的白馬趕到這兒時,何明臉紅的像桃花,整個人一副真想鑽進地裏的樣子。


    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葉紫瀾,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得說句公道話,她的實力配得上這幅形象。


    起碼就現在的何明看來,她不但如初次見麵一般美麗不可方物,更是自己的大救星,因為自己終於可以逃脫這要命的尷尬場地了!


    他逃命般的牽著馬走近葉紫瀾,腦子裏早已想好了半天的說辭,早已拋向九霄雲外。急匆匆的對她大聲喊:“您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表情始終端莊穩住的的葉紫瀾,看此情景都有些憋不住了,不過她還是很為何明考慮的點了點頭,微笑著問他:“在這兒說呢?還是我們單獨出去說?”


    就這句話,簡直是為了把何明從這快要憋死的場麵中解救出來,而說出口的。他絲毫沒了禮貌和形象的喊出來:“單獨說!能單獨說麽?”


    葉紫瀾喝到:“上馬!”拍馬掉頭便走,何明逃命般的騎上馬追著葉紫瀾去了。看著兩人離去,這些守衛各種訕笑,議論紛紛。


    我們不能得知後麵那些士兵們都聊了些什麽,反正不管他們背後談什麽,思路都偏了十萬八千裏了,所以我們不去理會他們,把目標轉向另外一邊來吧。


    他們並未走多久葉紫瀾就勒住了馬,因為千裏馬已經跑得夠遠了,那些人是肯定聽不到了。她回頭看何明,問道:“好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有什麽話快說吧。”


    何明臉上尷尬未退的說:“我其實……我是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真不知道這樣問,他們會有這種反應。”


    葉紫瀾擺出她招牌表情說:


    “這沒什麽,在一次聚餐的時候不少爺們拿我開刷,問我怎麽安排終身大事,我告訴他們,任何人隻要覺得自己行就可以直接追求,隻要約我,我絕不拒絕。然後確實不少人約過我,不過呢。哼!”


    這個行字怕是誰都扛不起吧,您老可是一個抗拒火環把厲廷傲推出十多米的大神啊,何明心裏暗自嘀咕著,開口說道:


    “其實我這次來,不是談這個的。我是有事相求審護前輩,但是我覺得直接去問他得不到什麽結果。”


    葉紫瀾甚至可以看的出一些好奇的樣子,說:“那當然,他肯定會讓你失望的,不過是什麽事情能讓你就這樣跑到這裏來問呢?我覺得你是很不願意再來一次沙巴克的。”


    何明開口了:“這次回去我和黎月琴經曆了一次危險的旅行,為了治療我過重的傷勢,黎月琴嚴重透支了她的法力,因此承受的傷害非常重,至今沒能恢複。


    “而審護前輩和她一樣是一位道士,那種狀況審護前輩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或者說是他的話我可能根本沒機會受傷。所以我想……問問審護前輩是否可以幫助黎月琴變強些。”


    葉紫瀾難得沒有居高臨下的語氣開口了:“看來你是完全不懂道士法術的理論,否則你是不會來這走一趟,搞的這麽尷尬的。”


    “道士法術的理論?”


    “你看上去也就比我小幾歲,但是畢竟過錯了那最悲慘黑暗的時代,何明。某一天所有人壓箱底的絕學全部公開在大家麵前時,根據興趣和天賦不同,每個人都選擇了適合的職業。但是隻有少部分人選擇了道士,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當道術從白日門被傳播過來時,就已經毫無保留的展示在了任何人麵前。和那些家傳,秘傳的魔法和劍術拿出來,引起了轟動相比,學習道術的人,手上還是那些舊法術。


    何明一愣:“也就是說:“所有的那些道術,道士們其實都學了,但是成就卻完全靠天賦?”


    “並非這麽簡單,真正強大的道士們在白日門,要發揮他們的威力要經曆禁欲,清心,苦修等殘酷的練習,然後達到無物無我的境界,最終才能發揮出這些人人都能知道的法術真正威力。


    葉紫瀾看著遠方,仿佛重新踏入了那個過去的時代。“所以,當秘籍被公開時。有悟性,有資質,有天分的人,都選擇了戰士或法師之路,除了一些弱小的,或者本身適合道士的人,沒有人繼續修習道術。”


    何明好像聽懂了一點:“也就是說,審護前輩是天賦異稟的道士?”


    葉紫瀾看著他冷笑道:“你好像又懂了?你真想知道審護的過去嗎?我這就告訴你!在年輕人中,審護是一個性烈如火,天賦異稟的戰士,他很快就把種種劍術掌握的登峰造極!


    “隨後在一場追擊中,他們遭遇了埋伏的半獸人。盡管他們英勇善戰,最終取勝,隊伍裏的道士卻因為太弱被殺死了。而審護,看著本該有救的戰友慢慢死去卻毫無辦法,那個人就是在地牢裏他召喚的骷髏,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戰士。


    “回來以後沒有說明理由,他就轉而學習道術了。可想而知,他那種性格加上當時的心情,他修煉的道術毫無進展,連一個入職幾天的新手都比他的道術更強。


    “於是他去找了當時最德高望重的道術導師尋求指導。導師不忍心讓他走上一條無果之路,開始拒絕了他,隨後發現他在自己門口跪了一天一夜,終於把道術的心境,無物無我的境界教給了他。


    “以後沒多久,他就像個痞子,從此再也沒有專注過什麽,說話也從來沒一句正經,任何時候都沒人看得出他有什麽在意的東西,不拔一毛,不取一毫,而他的道術從此無人能及。


    “許多人人都知道卻沒人用的了的神奇道術都成了他的掌中之物,我們也因為有這樣一個強大的輔助力量更加如虎添翼。不過就算是現在能在劍術上打敗他的戰士也算是高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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