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百花寨半山腰涼亭下的一幫人,早發現了這裏的異動,一是鞭長莫及,二是坐在中間主位的一個冷冰冰的女人正在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右手手掌心向外微微地抬起了一下,讓在坐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不敢妄動。


    直到雙方都停止了進一步的行動,對峙起來,才發話道:“仡濮,你派人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坐在女子右手邊一個鷹勾鼻老者站起來躬身行了一禮,向站在一旁的一個纏著黑頭巾的粗壯男子吩附了一聲。


    “仡徠,你馬上帶人過去看看,把打架鬥毆的雙方都給我帶過來,交給越王大人處置。”


    粗壯男子應聲而去後,仡濮右手邊一個一臉橫肉都擠得眼眼都沒了的中年男子,越過了麵前的小磯,來到了仡濮身前跪了下去。


    “古越王大人可要為我百花寨做主呀!我百花寨的人在自家地頭上被人給欺負成這樣,還是頭一朝啊!


    ”


    說完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起來,看起來像是個表演行家,仿佛奧斯卡都欠他個金像獎。


    其他寨主都在暗暗發笑,一來笑他惡人先告狀,二來笑他百花寨人多勢眾,居然被別人一人一棍給幹趴了,都沒人敢出頭。


    “這個事情越王大人很關注,相信越王大人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處理的,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仡濮重新站起身來,將對方拉了起來,拍了拍百花寨寨主的肩,以示安慰,卻把皮球踢給了越王,得罪人的事,他是能不做就不做,能少做就少做,這是他的一慣作風和原則。


    況且這次場上持棍那家夥的勇猛,好像使越王大人想起某人,仡濮都看在眼裏,也樂得送個順水人情,當個甩手掌櫃。


    這時百花寨請救兵的人終於從山下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歇了口氣,正準備開口大聲說話,卻被百花寨寨主阻止了,拉到一邊密語起來。


    眾寨主看著仡徠帶著一隊人馬,分開圍觀的人群,到達了現場,都以為會十拿九穩的將這群人押解回來,等候處理。


    百花寨寨主凶惡的眼神中,已經放出了凶光,仿佛對方已經是他手中待宰的羔羊。


    突然,持棍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光耀眼的牌牌,仡徠當即帶人跪倒在地,引發了群體反應,引得所有花山會的男女都跪倒在地,令所有遠觀的人們大跌眼鏡,不知道個所以然來,隻能等回頭通報了。


    這也讓百花寨寨主的心再一次跌到了穀底,看來這碴不是一般的硬,報仇的機會渺茫了。


    仡徠帶人分開人群,到達現場抽出明晃晃的快刀,大喝一聲:“都給我放下武器,報上寨名來。”


    “我們是百花寨的寨民,他們打傷了連我們少寨主內的三十二個人,就是那個拿棍的。”


    一個百花寨的縮頭縮腦漢子,見有人撐腰了,指著小雙,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是你打傷了百花寨這麽多人?”仡徠問道。


    “是我,但是……”


    “給我拿下。”仡徠不由小雙解釋,就向後一揮手,那群跟來的護衛抽刀馬上將小雙一行人圍在了中間,向他們逼近。


    百花寨的這群人臉上馬上露出了一股子邪惡的笑容,等候著他們被擒押解的慘像。


    小雙立即看出這個粗漢明顯是偏坦百花寨,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


    又不能正麵跟這些人發生衝突,這些人應該是屬於維護秩序的正規人員,打了他們就是渺視王法了,這罪名算是做實了。


    再一看背後這些軟腳蝦,看到明晃晃的刀,手裏拿著的家夥都瑟瑟發抖起來,剛剛鼓起的自信,瞬間蕩然無存,完全沒有鬥誌。


    他哥更是不堪,已經坐在了地上抱著旗杆發抖。


    這個窩裏橫的慫包蛋,小雙都不知道他當初哪來的殺人的勇氣。


    他爹還算好,躲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六神無主,不知道何去何從。


    這一鬧巳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和範圍,他也隻能寄希望於小雙身上了,希望他能解決。


    “慢。”


    小雙一聲暴喝,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高舉過頭頂。


    “大興寨親賜越王令在此,見令如越王親臨,還不跪下。”


    仡徠一臉懵逼,有些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但看那令牌的樣式,確是越王令無疑,況且這東西也沒有誰敢造假,那後果不是人能想像得到的。


    “還不跪下,你想渺視王權嗎?”小雙給他扣了頂大帽子。


    “撲。”


    仡徠終於跪了下來,口呼:“吾王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怎敢待慢,連百花寨的眾人都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三呼萬歲,小雙才肯罷休。


    大興寨眾人心裏猶如坐了一次過山車,心情是一會高峰,又突然跌落低穀,都差點嚇出心髒病來了,此時的小雙他哥又撐著旗雄起了。


    仡徠見小雙有越王令,估計跟越王有些瓜葛,不敢待慢,也不敢偏坦哪一方了,言語上麵也和藹了很多。


    “大人們請你們雙方過去解決問題,請跟我來。”


    仡徠當先帶起路來,小雙也重新撿起了鑼,敲了起來。


    “咣,咣咣……,今天有一場大型話劇奉獻給大家,……。


    小雙一直敲到了山腳下,才將鑼交給了他爹。準備獨目跟著仡徠上山。


    哪知仡徠轉過身來指著小雙他爹道:“你是大興寨的寨主吧!按理也應該和我上山處理此事,現在也跟我上山吧!”


    小雙他爹的小心髒經過剛才的大起大落,已經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了,當場作了表示。


    “我不去,我不去,我現在就把寨主之位傳給我二兒子,一切由他全權做主。”


    小雙爹指著小雙,一下子將所有的責任推了個幹淨。


    “這個不好吧!爹,長幼有序,要傳位你也得先傳給大哥才對,讓大哥去吧!他可是早看上這個位子了。”小雙一臉認真的說道。


    “爹都不去,憑什麽讓我去,你闖的禍,就應該你去承擔,別連累我和爹。”說完將旗杆抱得緊緊的,像抱著一根生根的樹,生怕有人將他拖走一樣。


    “你不是為了這個位子,連人都敢殺嗎?這又不是叫你去殺人,你這就慫了。”小雙盯著他哥的眼睛說道。


    他哥見以前幹的事情暴露了,臉上顯得一臉驚恐,眼神也閃爍起來,不敢視人,連連求饒。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


    放了我吧!”


    “你們剛才說殺人,殺什麽人?”


    小雙爹在旁邊糊裏糊塗地聽,又糊裏湖塗地問了這麽一句。話裏麵的猜想,是他不願意,也不能接受的。


    “哦,隻是打個比方,爹你也不要過於認真,那我現在就是寨主了,我先走了。


    聽了這句話,他爹和他大哥均是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順著這條新修成的黃土階梯踏步,越往上走,上麵的景物越清晰,不過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這條路正對著的一個女人。


    頭帶一帕紅黑相間的方巾,膚白貌美,不作任何修飾,卻有一種女人獨有的成熟韻味,與真如雪的清純絕緣不同。


    此時黛眉下的一雙電眼正牢牢盯住了自己,讓小雙的心瞬間融化了,找到了那久違的念愛中的感覺。


    仡徠上到了亭涼便往右走,想向仡濮複命,小雙可沒有跟上去,直接到了這個美女的跟前躬身行了一禮,問道:“敢問這位姐姐貴姓芳名,家住哪裏,何方人士。”


    “大膽,咳咳……,”小雙這才注意到她旁邊坐著一個羽扇綸巾,麵目慘白,形如癆病鬼的男子。


    看這咳嗽的樣子和呼吸的急促樣,小雙估計這是癆病,也就是所謂的肺結核,而且應該屬於晚期,應該命不久矣。


    中醫拿肺結核那是束手無策,再加上這男子的態度,小雙也懶得管他。


    “來人哪,送俊顏回去休息。”美女吩咐道。


    立馬有兩個護衛扶著這個還在喘著粗氣的癆病鬼離開了涼亭,往百花寨的吊腳樓而去。


    那人走時還有此念念不舍地回頭望了美女一眼,向小雙發出了一種仇恨似的目光。


    “姐姐姓柳,名青青,家住柳家寨,現任柳家寨寨主,你可以叫我青青姐,或者柳寨主。”柳青青爽快地一股腦都說了,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這個意思很明顯了,小雙馬上意會過來。


    “小弟乃是大興寨新任寨主真無雙。還是姐姐的名字取得好,記得曾經有詩雲:


    謂城朝雨邑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柳色青青,既有詩情畫意,又充滿懷念之情,魚與熊掌兼而得之,妙不可言。”


    其實小雙的腦袋中也沒什麽幹貨,就隻有這兩把刷子,這還是他上初中時學的一首詩,現在隻會念,連作者的名字都忘到九宵雲外去了。


    “真寨主的這道詩,姐姐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會是信口吟誦的吧!不過的確是好詩。


    真寨主的名字也不差,當取絕世無雙之意吧!”柳青青信口猜測道。


    “哪姐姐可就猜錯了,我家兄弟三人,我排行老二,現在姐姐可以猜猜他們的名字了!


    ”


    小雙諄諄誘導道。


    “你哥叫真無一,你弟弟叫真無三,嗬嗬嗬!”柳青青掩口一笑,“你爹取名還真省事。”


    “姐姐你可真是活神仙,你猜得全對,我爹就叫真省事。”


    “哈哈哈……,聽到了小雙這話,全涼亭的人都笑出聲來。


    隻有百花寨寨主苦瓜著臉,內心在煎熬,看這情況,卻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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