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了工匠之後，灰原初又在原地等了一段時間，並沒有等到八幡宮或者說使徒們的下一波攻擊。</p>
看來正如工匠所說的，她的追擊原本隻是打算蹂躪八阪神社麾下的攝末社而已，並沒有預料到會撞上灰原初。</p>
所以，在又損失了一具身體之後，工匠也不再打算貿然出擊了——在她做好進一步專門針對灰原初的準備之前。</p>
灰原初自然懶得去想這種“專門針對他的準備”會有些什麽，到底有沒有還不好說呢——他隻知道，看起來至少在現下使徒們應該是不會出現了。</p>
換句話說，現在正處在一個可以任意行動的安全窗口期內。</p>
於是，灰原初毫不猶豫地決定了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先按照之前說的，首先要將土禦門兄妹送出去。</p>
哦，現在還要多加一個淺神宮月。</p>
這位祇園天王一脈的唯一幸存者，美禦前社的美麗巫女，原本可是一位將“被殺死”視為自己應盡的義務，甚至會反過來催促來香執行的虔誠者。</p>
但現在，她的心態也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一次，在灰原初以命令的口吻傳達了會將她也送出平安京的決定之後，淺神宮月倒是再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而是一言不發地選擇了服從。</p>
——也不知是因為連續經曆了兩次從生死邊緣擦身而過的經曆，是因為覺悟已經消耗幹淨了，還是因為見到了灰原初的真身。</p>
就這樣，一行人穿過平安京，一路上十分平靜，在天色尚亮的時候，就平安到達了錦灰堂在平安京這一側的入口處。</p>
準確的說，在平安京這一側，並不存在什麽“錦灰堂”。</p>
上次灰原初，也沒什麽心思注意周圍的環境。而此時換了一條線路走過來，他也才知道——原來“錦灰堂”附近的這整片民居，在平安時代都還隻是一片尚未被砍伐的原始杉林。</p>
</p>
“神籬”，“神木”，“鎮守之森”——這片杉林，應該也被視為了神社的一部分，一種林木形態的禦神體。</p>
筆直高大的的參天杉木相互之間間隔著可稱得上空曠的距離，根根聳立，陽光卻隻能從茂密樹冠的間歇投射下來，在滿地的青苔上投下無數斑駁的光影。</p>
光與影與風確實在這片林中似有似乎地流動著，但卻無一絲人聲與鳥啼，滿溢著神秘的氣息。</p>
他們腳下的這條參道，就這樣筆直地穿過這座神籬之林，兩側豎立著成對的石燈籠與石獅狛犬，筆直地通往了一座鳥居。</p>
——正是那座在現實世界側就豎立在錦灰堂後門處，通往大禦所與無名神社的鳥居。</p>
而在平安京這一側，鳥居後麵自然也還是那座供奉著天照大禦神與豐國主尊，正由齋王代鎮守著的無名神社。</p>
穿過鳥居，參道繼續筆直往前延伸，並很快升起台階，通往高處而被茂密的樹木間遮擋了大半的那座大殿。再遠處，則隱約可見大禦所的建築群。</p>
在鳥居下，關墟像是早一步看到了他們的行程一般，站在那裏等待著。</p>
“這裏是齋王代的鎮壓處，也是我作為神宮監督者的休息處，可不是你們的回城整備點啊”，聽完灰原初的來意，關墟擺著那張臭臉嘴上這麽諷刺了幾句，便自行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拾階而上，很快消失在了綠意蔥蔥的參道深處。</p>
灰原初卻知道，這就是他不會阻止的意思。</p>
於是，灰原初邊帶著一行徑直走過去穿過鳥居，然後，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自己剛剛的來路。</p>
——陽光和熙的靜謐的神木林中，一道灰色的石製鳥居靜靜地樹立在那裏。</p>
灰原初看到了土禦門兄妹臉上露出的緊張與畏懼。</p>
於是他往前走過一步，一左一右伸開雙臂攬住了清行和春海的肩膀，便以無法抗拒的力量挾著他們往前走去。</p>
“啊等等，等一下，等一下……”土禦門兄妹自然不由自主地動了腳步，一邊發出畏懼的聲音之間，卻已經往前跨過了兩三步的距離——再次踏入了鳥居橫貫下方。</p>
“等——”清行的嚷嚷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口，人也愣在了原地。</p>
眼前的神木杉林，在瞬間為一座木製町屋和成片的民居所取代。</p>
——他們毫無變故地回到了現世。</p>
來香與淺神宮月也很快跟了上來。</p>
考慮到關墟還在神社那邊，於是灰原初決定代替他行使以下主人的職責。他繼續推著土禦門兄妹走了過去，然後一邊大大方方地拉開了町屋的後門道：“好了，我們已經回來了。這座町屋這就是錦灰堂。從這間屋子穿到外麵，你們就正式結束平安京之旅了。”</p>
一直到穿過走廊，來到了錦灰堂正門外那充滿著熟悉的京都風情的小巷裏，土禦門兄妹才回過神來。</p>
之前在一路上，該說的都說過了，該感謝的也都感謝過了，土禦門兄妹此時也沒有再拖泥帶水。</p>
“那麽，就此別過，請您保重。”這對兄妹最後麵露恭敬地又對灰原初與尹吹來香深深地鞠躬行禮，然後便離開了。</p>
看著那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遠處的巷子拐角處，灰原初又扭頭對淺神宮月道：“你也可走了。”</p>
這位美麗的巫女猶豫了下，卻沒動的意思，而是露出了苦笑：“我是否離開，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等神枝祭一結束，豐國主尊就會把我召走，將我變成生魂困在平安京。”</p>
“不會的啦。”灰原初還沒開口，來香卻已經以肯定的口吻道。</p>
淺神宮月詫異地望向來香。</p>
而來香則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因為到了神枝祭結束那個時候——就輪到來香說了算了。”</p>
淺神宮月明白過來了：“啊，您的意思是——你有自信最後成為齋王的，一定是您？”</p>
“嗯嗯！”來香揚起下巴來，一副很驕傲的樣子。</p>
淺神宮月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最後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p>
她再次朝著兩人深深鞠躬，然後道：“那麽，來香大人，灰原大人，我可以在留在這裏嗎？</p>
“……為什麽？”</p>
淺神將視線在灰原初與來香之間回來移動著，望著這兩人道：“來香大人想要成為了齋王……也就是說，接下去，您與灰原大人還會繼續同其他齋宮廝殺，對吧？流程就是這樣。”</p>
“嗯，是這樣沒錯。”灰原初答道。</p>
淺神宮月再次鞠躬，誠摯地說道：“所以我決定留下來。我有種預感，接下來的事情，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麽忙。“</p>
“來香大人剛才承諾，若成為齋王便會赦免我。“</p>
“而且我作為敗者，灰原大人之前說我的生死已由您來掌控，已經算是您的巫女……這一點也確實如此。“</p>
“所以不論是從恩情或是主從的意義上來說，我都應該留下來。“</p>
灰原初是真的沒所謂，聳聳肩道：“隨你，別來妨礙我們就好。”</p>
“好啊好啊。”來香倒是不知為何很高興，甚至一把抱住了淺神宮月的胳膊，抬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宮月醬也開始喜歡來香了嗎？”</p>
“呃……您，您，可，可以那麽理解……”向來優雅的黑發巫女難得地結巴了幾句，似乎對此完全難以應付，紅著臉移開了視線。</p>
灰原初又想了想，覺得有兩件事還是提醒她一下比較好：</p>
“對了，神枝祭的監督者，還有這間屋子的主人，其實都是神宮關禰宜，就是你剛才見到那名臉色不太好的男人。你要留下來，還是先得到他的同意比較好。”</p>
關墟剛才在鳥居門口出現的短短瞬間，看來也已經給淺神宮月留下了深刻印象——‘和這種類型的男人打交道應該很難’。因為此時淺神宮月的臉色也開始不自然了起來。</p>
灰原初有些同情淺神宮月，但該補的還是得補：“而且，似乎也沒有多餘的客房給你住，搞不好關墟那個人還真的會不好留情地把你給趕走——”</p>
淺神宮月剛剛皺起眉頭來，頭頂上卻傳來了“吱”地一聲打開門窗的聲音。</p>
然後，一道慈祥的聲音飄了下來：“歡迎回來，來香，灰原大人。”</p>
灰原初抬起頭來，看著出現在二樓客房窗口的伏見稻荷大社的宮司婆婆正在朝他們招了招手。</p>
“這次還順利嗎？”她微笑著問道。</p>
“很順利！”來香也高興地招手大聲道。</p>
然後，從灰原初與來香背後傳來了淺神宮月驚訝的聲音道：“您是——伏見稻荷大社的大西宮司！</p>
？？“</p>
似乎是直到這時候，大西婆婆才注意到了那兩人背後的美麗巫女。</p>
仔細打量了淺神兩眼，她才用不確定的口吻道：“您莫非是……美禦前社的淺神宮司嗎？“</p>
“大西大人能記得我，真是榮幸。”淺神終於鎮定下來了。</p>
“我已經不是美禦前社的宮司了。”然後她趕緊糾正道，“為了參加神枝祭，早在半年前，‘宮司’之職我已經移交給繼任者了。”</p>
大西婆婆點了點頭，</p>
“萬分抱歉，並非故意偷聽，但是你們的話，剛才我在二樓都聽到了……”她頓了頓，露出某種微笑——然後突然襲擊一般地發出邀請，“淺神宮司，不如與我同住？”</p>
淺神宮月可能是摸不清她的用意，臉上躊躇，並未立刻回答。</p>
於是大西則似乎看穿了她，適時“善意”地追加了一句道：“其實，我也與您是相同的情況。”</p>
“……相同的情況？”</p>
“同樣身為來香的手下敗將。”大西說的輕鬆，卻又彷佛飽含深意，“……在神枝祭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就讓我們來多親近親近，一同享受這段短暫而美好的時光吧。”</p>
淺神宮月將視線在大西與尹吹來香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看表情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麽。</p>
最後，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不勝榮幸。”</p>
於是，三人重新回到樓上，將淺神宮月送到了大西婆婆的房間裏。</p>
以這種意外的方式安頓好了淺神，灰原初與來香自然回到了隔壁他們的房間。</p>
甚至門都來不及關上，灰原初就感覺到來香體溫滾燙的身體從背後抱了上來。</p>
“好高興！宮月醬也喜歡來香呢，又有新的人喜歡來香了！”</p>
“很快……很快宮月醬也會給來香獻上奉拜了吧？”</p>
沉默片刻，尹吹來香興奮而急促的吐氣聲，便噴在了他的耳朵上：“……不行，現在就想要……現在就要初醬的奉拜——”</p>
看來正如工匠所說的，她的追擊原本隻是打算蹂躪八阪神社麾下的攝末社而已，並沒有預料到會撞上灰原初。</p>
所以，在又損失了一具身體之後，工匠也不再打算貿然出擊了——在她做好進一步專門針對灰原初的準備之前。</p>
灰原初自然懶得去想這種“專門針對他的準備”會有些什麽，到底有沒有還不好說呢——他隻知道，看起來至少在現下使徒們應該是不會出現了。</p>
換句話說，現在正處在一個可以任意行動的安全窗口期內。</p>
於是，灰原初毫不猶豫地決定了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先按照之前說的，首先要將土禦門兄妹送出去。</p>
哦，現在還要多加一個淺神宮月。</p>
這位祇園天王一脈的唯一幸存者，美禦前社的美麗巫女，原本可是一位將“被殺死”視為自己應盡的義務，甚至會反過來催促來香執行的虔誠者。</p>
但現在，她的心態也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一次，在灰原初以命令的口吻傳達了會將她也送出平安京的決定之後，淺神宮月倒是再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而是一言不發地選擇了服從。</p>
——也不知是因為連續經曆了兩次從生死邊緣擦身而過的經曆，是因為覺悟已經消耗幹淨了，還是因為見到了灰原初的真身。</p>
就這樣，一行人穿過平安京，一路上十分平靜，在天色尚亮的時候，就平安到達了錦灰堂在平安京這一側的入口處。</p>
準確的說，在平安京這一側，並不存在什麽“錦灰堂”。</p>
上次灰原初，也沒什麽心思注意周圍的環境。而此時換了一條線路走過來，他也才知道——原來“錦灰堂”附近的這整片民居，在平安時代都還隻是一片尚未被砍伐的原始杉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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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籬”，“神木”，“鎮守之森”——這片杉林，應該也被視為了神社的一部分，一種林木形態的禦神體。</p>
筆直高大的的參天杉木相互之間間隔著可稱得上空曠的距離，根根聳立，陽光卻隻能從茂密樹冠的間歇投射下來，在滿地的青苔上投下無數斑駁的光影。</p>
光與影與風確實在這片林中似有似乎地流動著，但卻無一絲人聲與鳥啼，滿溢著神秘的氣息。</p>
他們腳下的這條參道，就這樣筆直地穿過這座神籬之林，兩側豎立著成對的石燈籠與石獅狛犬，筆直地通往了一座鳥居。</p>
——正是那座在現實世界側就豎立在錦灰堂後門處，通往大禦所與無名神社的鳥居。</p>
而在平安京這一側，鳥居後麵自然也還是那座供奉著天照大禦神與豐國主尊，正由齋王代鎮守著的無名神社。</p>
穿過鳥居，參道繼續筆直往前延伸，並很快升起台階，通往高處而被茂密的樹木間遮擋了大半的那座大殿。再遠處，則隱約可見大禦所的建築群。</p>
在鳥居下，關墟像是早一步看到了他們的行程一般，站在那裏等待著。</p>
“這裏是齋王代的鎮壓處，也是我作為神宮監督者的休息處，可不是你們的回城整備點啊”，聽完灰原初的來意，關墟擺著那張臭臉嘴上這麽諷刺了幾句，便自行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拾階而上，很快消失在了綠意蔥蔥的參道深處。</p>
灰原初卻知道，這就是他不會阻止的意思。</p>
於是，灰原初邊帶著一行徑直走過去穿過鳥居，然後，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自己剛剛的來路。</p>
——陽光和熙的靜謐的神木林中，一道灰色的石製鳥居靜靜地樹立在那裏。</p>
灰原初看到了土禦門兄妹臉上露出的緊張與畏懼。</p>
於是他往前走過一步，一左一右伸開雙臂攬住了清行和春海的肩膀，便以無法抗拒的力量挾著他們往前走去。</p>
“啊等等，等一下，等一下……”土禦門兄妹自然不由自主地動了腳步，一邊發出畏懼的聲音之間，卻已經往前跨過了兩三步的距離——再次踏入了鳥居橫貫下方。</p>
“等——”清行的嚷嚷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口，人也愣在了原地。</p>
眼前的神木杉林，在瞬間為一座木製町屋和成片的民居所取代。</p>
——他們毫無變故地回到了現世。</p>
來香與淺神宮月也很快跟了上來。</p>
考慮到關墟還在神社那邊，於是灰原初決定代替他行使以下主人的職責。他繼續推著土禦門兄妹走了過去，然後一邊大大方方地拉開了町屋的後門道：“好了，我們已經回來了。這座町屋這就是錦灰堂。從這間屋子穿到外麵，你們就正式結束平安京之旅了。”</p>
一直到穿過走廊，來到了錦灰堂正門外那充滿著熟悉的京都風情的小巷裏，土禦門兄妹才回過神來。</p>
之前在一路上，該說的都說過了，該感謝的也都感謝過了，土禦門兄妹此時也沒有再拖泥帶水。</p>
“那麽，就此別過，請您保重。”這對兄妹最後麵露恭敬地又對灰原初與尹吹來香深深地鞠躬行禮，然後便離開了。</p>
看著那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遠處的巷子拐角處，灰原初又扭頭對淺神宮月道：“你也可走了。”</p>
這位美麗的巫女猶豫了下，卻沒動的意思，而是露出了苦笑：“我是否離開，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等神枝祭一結束，豐國主尊就會把我召走，將我變成生魂困在平安京。”</p>
“不會的啦。”灰原初還沒開口，來香卻已經以肯定的口吻道。</p>
淺神宮月詫異地望向來香。</p>
而來香則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因為到了神枝祭結束那個時候——就輪到來香說了算了。”</p>
淺神宮月明白過來了：“啊，您的意思是——你有自信最後成為齋王的，一定是您？”</p>
“嗯嗯！”來香揚起下巴來，一副很驕傲的樣子。</p>
淺神宮月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最後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p>
她再次朝著兩人深深鞠躬，然後道：“那麽，來香大人，灰原大人，我可以在留在這裏嗎？</p>
“……為什麽？”</p>
淺神將視線在灰原初與來香之間回來移動著，望著這兩人道：“來香大人想要成為了齋王……也就是說，接下去，您與灰原大人還會繼續同其他齋宮廝殺，對吧？流程就是這樣。”</p>
“嗯，是這樣沒錯。”灰原初答道。</p>
淺神宮月再次鞠躬，誠摯地說道：“所以我決定留下來。我有種預感，接下來的事情，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麽忙。“</p>
“來香大人剛才承諾，若成為齋王便會赦免我。“</p>
“而且我作為敗者，灰原大人之前說我的生死已由您來掌控，已經算是您的巫女……這一點也確實如此。“</p>
“所以不論是從恩情或是主從的意義上來說，我都應該留下來。“</p>
灰原初是真的沒所謂，聳聳肩道：“隨你，別來妨礙我們就好。”</p>
“好啊好啊。”來香倒是不知為何很高興，甚至一把抱住了淺神宮月的胳膊，抬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宮月醬也開始喜歡來香了嗎？”</p>
“呃……您，您，可，可以那麽理解……”向來優雅的黑發巫女難得地結巴了幾句，似乎對此完全難以應付，紅著臉移開了視線。</p>
灰原初又想了想，覺得有兩件事還是提醒她一下比較好：</p>
“對了，神枝祭的監督者，還有這間屋子的主人，其實都是神宮關禰宜，就是你剛才見到那名臉色不太好的男人。你要留下來，還是先得到他的同意比較好。”</p>
關墟剛才在鳥居門口出現的短短瞬間，看來也已經給淺神宮月留下了深刻印象——‘和這種類型的男人打交道應該很難’。因為此時淺神宮月的臉色也開始不自然了起來。</p>
灰原初有些同情淺神宮月，但該補的還是得補：“而且，似乎也沒有多餘的客房給你住，搞不好關墟那個人還真的會不好留情地把你給趕走——”</p>
淺神宮月剛剛皺起眉頭來，頭頂上卻傳來了“吱”地一聲打開門窗的聲音。</p>
然後，一道慈祥的聲音飄了下來：“歡迎回來，來香，灰原大人。”</p>
灰原初抬起頭來，看著出現在二樓客房窗口的伏見稻荷大社的宮司婆婆正在朝他們招了招手。</p>
“這次還順利嗎？”她微笑著問道。</p>
“很順利！”來香也高興地招手大聲道。</p>
然後，從灰原初與來香背後傳來了淺神宮月驚訝的聲音道：“您是——伏見稻荷大社的大西宮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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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直到這時候，大西婆婆才注意到了那兩人背後的美麗巫女。</p>
仔細打量了淺神兩眼，她才用不確定的口吻道：“您莫非是……美禦前社的淺神宮司嗎？“</p>
“大西大人能記得我，真是榮幸。”淺神終於鎮定下來了。</p>
“我已經不是美禦前社的宮司了。”然後她趕緊糾正道，“為了參加神枝祭，早在半年前，‘宮司’之職我已經移交給繼任者了。”</p>
大西婆婆點了點頭，</p>
“萬分抱歉，並非故意偷聽，但是你們的話，剛才我在二樓都聽到了……”她頓了頓，露出某種微笑——然後突然襲擊一般地發出邀請，“淺神宮司，不如與我同住？”</p>
淺神宮月可能是摸不清她的用意，臉上躊躇，並未立刻回答。</p>
於是大西則似乎看穿了她，適時“善意”地追加了一句道：“其實，我也與您是相同的情況。”</p>
“……相同的情況？”</p>
“同樣身為來香的手下敗將。”大西說的輕鬆，卻又彷佛飽含深意，“……在神枝祭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就讓我們來多親近親近，一同享受這段短暫而美好的時光吧。”</p>
淺神宮月將視線在大西與尹吹來香之間來回看了幾眼，看表情似乎想明白了些什麽。</p>
最後，她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不勝榮幸。”</p>
於是，三人重新回到樓上，將淺神宮月送到了大西婆婆的房間裏。</p>
以這種意外的方式安頓好了淺神，灰原初與來香自然回到了隔壁他們的房間。</p>
甚至門都來不及關上，灰原初就感覺到來香體溫滾燙的身體從背後抱了上來。</p>
“好高興！宮月醬也喜歡來香呢，又有新的人喜歡來香了！”</p>
“很快……很快宮月醬也會給來香獻上奉拜了吧？”</p>
沉默片刻，尹吹來香興奮而急促的吐氣聲，便噴在了他的耳朵上：“……不行，現在就想要……現在就要初醬的奉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