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站起身,曼妙的身姿立刻呈現在眾人麵前,前凸後翹,帶著一股脫塵出俗的女性魅力,一些自製力差的公子哥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冷月的身材不是最頂級的,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對男性有著致命的氣息。


    一身白衣,如同一輪圓月,清冷、孤寒、縹緲,宛若月宮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身上處處流露著拒人千裏之外,令人憐惜,卻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中好好嗬護。


    這是一種矛盾的感覺,卻實施紮起在的出現在冷月身上。


    王宇明白,這是冷月道的體現。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水中月,畫中人,明月皎皎畫斷魂,抽刀斷月月不沉。炬火焚畫化作塵,化作塵,心又沉,問心可知水中月,水中月,抽刀斷月月未沉……看來冷月姑娘已得《水月觀想大法》,恭喜水月宗了……”隨著話音,一名黑衣男子直喇喇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兩名年老護衛,一人手持蛇頭杖,一人背後背著一把刀。


    “鬼王宗少主鬼天宇……”


    不需要王宇去打聽,已經有人道出了來人名號。


    聞言王宇看了一眼鬼天宇。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鬼天宇來意不善。今晚,恐怕有熱鬧看了。


    冷月似乎沒有聽到鬼天宇滿含敵意的挑釁,笑嗬嗬地說道:“鬼兄大駕光臨,水月樓蓬蓽生輝,招呼不周之處還請鬼兄海涵。”說完,她對著樓內一處空無一人之處說道:“春月,給鬼兄準備一套席位。”


    冷月聲音很奇特,不是清冷,不是溫柔,不是熱辣,而是一種似真似幻,似虛似實,似在眼前又似在遠方,令人捕捉不到,似乎來自虛無縹緲間,來自幻夢之中。


    “是,小姐……”中年女子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隨後幾位女性仆從抬著桌子椅子進入正堂,在一處空出給鬼天宇擺上了桌椅。


    雖然桌子位置不在最前排,鬼天宇似乎沒有找茬的意思,抱拳謝道:“那就謝過冷月姑娘的招待了。”說完,就要帶著兩名屬下坐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鬼兄在下孤身一人,不知可否和鬼兄拚一桌……”


    隨著話音,一個彪悍的大漢走了進來。大宋處於東勝大陸西南邊陲,天氣雖不是炎熱,但八月末卻絕對不會冷。但這位大漢渾身裹著一身厚厚的皮裘,好像剛從極北之地歸來一般。


    鬼天宇滿臉迷惑地看著這名壯漢,問道:“恕鬼某眼拙,鬼某似乎和兄台素昧平生?”鬼天宇自認記性不差,搜刮記憶也沒有絲毫對這名大漢的記憶。


    大漢嘴唇動了動,似乎和鬼天宇傳音了什麽。鬼天宇神色立刻變得奇怪起來,看著這名大漢,神色間有些猶豫。


    大漢也不等鬼天宇回答,徑直走到桌邊一張空椅子坐下。


    鬼天宇歎了口氣,雖知道招惹這家夥可能給自己找來大麻煩,但是關於這個宗門的傳說他還是有些心動的……


    鬼天宇的到來隻是一個小插曲,待鬼天宇坐定,冷月麵色平靜地開口說道:“今天諸位能來給冷月捧場,冷月甚感高興,下麵一曲《月冷西廂》,希望大家喜歡……”說完,也不待眾人反應,回到了琴桌後再次坐下,如玉雙手再次放在了琴弦上。


    錚!


    冷月手指輕輕勾動琴弦,琴聲響起。


    這次演奏的樂曲和前麵那首不同。


    第一首是隨心之作,信手拈來,是她對音樂之道的理解。


    第二首則是一首成熟的曲目,來曆似乎不俗,王宇能夠看出冷月神情肅穆,平靜的眼神格外認真,似乎這一首曲子關乎什麽重要的事情。


    錚錚錚!


    這首曲子和前一首曲子風格也不相同,名字叫做《月冷西廂》,聽起來應該是哀怨婉轉的樂曲,彈奏起來確實金戈鐵馬,殺伐之氣充盈。


    凜冽的殺伐之氣迅速籠罩全場,一些功力較弱的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渾身瑟瑟發抖,眼中恐懼之色難以抑製,一些人已經忍不住呼叫出聲,瘋了般狂奔出冷月樓。


    殺伐之氣非常濃烈,王宇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狂暴的戰場之中,已經血流成河,自己戰友均已戰死,現隻剩自己,孤身一人,四周皆敵。


    凜冽悲壯心情籠罩全身,王宇心髒怦怦亂跳,血液急速流動,身體不斷顫動,一股殺人的念頭彌漫心頭,他有一種拔劍決死的衝動,他要殺光這裏所有人,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就在這時,王宇識海中菩提樹種輕輕震動了一下。王宇心神一震,彌漫心頭的殺身成仁的恐怖感覺一掃而空,心境再次恢複了清明。


    清醒過來的王宇心中一凜,這才發現冷汗已經浸濕後背衣襟。一不小心,他著了冷月的道,被帶入了她的琴曲意境之中。


    冷月非常狡詐,從開始的開場表演,到出場溫潤的表演,到這曲曲名,塑造的都是一個女神的形象。而且彈奏時候一副認真凝重的模樣,讓人誤以為她此曲非常重要,不自主傾心傾聽,這種情緒便著了冷月的道,她借助人們這種情緒將別人帶入她的琴曲意境之中,利用殺伐之氣攻擊眾人意誌,如果忍受不住,則會意誌崩潰,從此修行無望。


    難道此女心懷歹心?


    不過,轉念一想,公眾場合謀害這麽多人,冷月總應該不會做出如此無腦之事。


    心生疑惑,王宇向四周望去,發現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樣,並未被琴音迷惑,正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琴音。有的雖沉溺琴音之中,搖頭晃腦,絲毫沒有痛苦之色,臉上一副享受神情。


    王宇心中迷惑,看向一旁的拓跋詰汾。


    傳奇階位,自然不可能被這小小琴音迷惑。


    拓跋詰汾傳音給王宇:“月冷西廂,應該是一種精神類術法,能夠引導出人心底深處的隱藏心結,也就是心魔,催動心魔。有大智慧者能借助琴音消除心魔,普通者則能通過琴音探查到自己心魔,將來找機會化解,無能者在被心魔所累,懼怕而逃……”


    聽到拓跋詰汾解釋,王宇恍然。


    原來,剛才一切都是自己心中之魔作祟。


    仔細琢磨,王宇想明白其中關竅。


    前世今生,他都在不停地為了生存拚搏,大部分生活都是在戰鬥中或者前往戰鬥的路上或者謀劃戰鬥的計算中。正是這種生活狀態,讓他的心中升起了心魔,剛才一切就是心魔演化,如果自己不能控製好自己心智,可能會被心中執念影響,心中殺意越來越盛,最終難以控製,成為殺人機器。


    心中凜然,再看向冷月時候有所不同。


    一曲簡簡單單的《月冷西廂》居然有如此妙用,果然不愧是萬眾矚目的天驕,不枉這麽多人等待在此聆聽此曲。


    似有所感應,冷月看向王宇,眼神交匯,其中隱藏著一股意味難明的意思,有好奇,有迷惑,有驚訝,還有一絲審視……


    王宇從冷月眼神中讀出了很多內容,這女人他從未見過,但此女眼神卻告訴自己她知道他。


    因此王宇眼神中多了一絲疑惑,探詢地回望過去。


    冷月忽然笑了,淺淺的笑意掛在臉上,如春回大地,一抹光輝照亮了整座水月樓。


    刷!


    王宇再次成了樓中矚目的焦點。


    冷月現在可是冷月樓中當之無愧的焦點,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的關注之下,她這一笑自然瞞不過眾人之眼。眾人順著她的目光自然看到了王宇這個默默無名之輩。


    王宇見狀,心中暗暗發苦: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這是要害他。


    果然,一名權貴子弟低聲向旁邊的隨從命令道:“去,打聽一下,此人是何人?”


    仆從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正中間的一桌,一名中年男子端坐在正席上。身上穿著一身華貴的儒士袍,袍子上娟秀著山水花鳥圖案,織工極其出色,活靈活現,恍如活物。另外袍子上海隱隱透露著靈力波動,是一件威力不俗的法寶。


    此人手中拿著一把紙扇,輕輕搖動。並沒有回頭,目光卻放佛會拐彎看到了王宇的存在,也不詢問,一旁一名身材岣嶁的老者用尖細的嗓音說道:“陛下,此子便是白河縣令異人默無聲……”


    這名岣嶁老者並沒有可以壓低聲音。但滿屋子卻沒有一個人聽到他在說什麽。聲音似乎被一股奇異立場隔絕,隻有當中這名被他稱作陛下的人聽到。


    不錯,中間這位中年男子就是大宋國王趙佶。


    趙佶今年已經兩百多歲,修的是帝王之法,修為也有五階,正值壯年。


    趙佶素來喜好美女,出眾的女子多倍他網羅宮中。不過,趙佶也是一個秒人。年輕時候荒誕,倒是做過許多出格之事。隨著年齡修為增加,愛美之心依然在,卻沒有那麽荒唐。強搶之事他不屑於做,更享受追求美女的過程中。


    水月宗,作為大宋江湖十四大勢力之一,不僅僅武力強橫,而且盛產美女。


    水月宗因為功法原因,弟子不但貌美,熱切擁有一股清冷孤寒、拒人千裏之外的獨特氣質。這種氣質更讓男人著迷,趨之若鶩。可惜,水月宗門規森嚴,弟子很少外嫁,許多人雖然對水月宗弟子眼饞,卻也隻能遠遠看看而已。直到一百多年前水月宗上一代天女意外嫁與他人,成功在水月宗嚴格的門規上打開了一個缺口,隨後又有幾名核心弟子嫁人,這也讓許多人看到了希望。


    冷月,作為水月宗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自然是眾人矚目的對象。


    趙佶,怎麽可能對這樣一名出色的女子置若罔聞。


    因此,今晚他喬裝來到了水月樓。


    白河縣令默無聲?


    趙佶眉頭一挑,心中閃過此人資料。


    默無聲,最近他案頭多出來的新名字。


    他當政這一百多年,送到他案頭的人名多是官員提拔或者彈劾,很多名字出現過很多次,他看得都有些厭煩。


    趙佶是個風流人物,不喜朝政。但大宋是個奇怪的國家,曆代王上都有著不同的怪癖,比如弑兄篡位的,比如莫名夭折的,比如喜歡出家的……反正因為各種原因,宋國王位交替應該是各個王國中最頻繁的,趙佶在這麽多王位繼承者中還算是坐得久的。


    趙佶本是先王的弟弟,王位跟他沒有跟他絲毫關係。結果,他那位王兄沒幹幾年莫名其妙死了。然後,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被看中成為了宋國王上。


    趙佶本意還是喜歡當個逍遙王爺,對王位不感興趣。但已經登基了,享受到王位帶來的便利之後,他又喜歡上了當國王,因為成為一國之王,美女是他的,資源是他的,而且還有很多小弟給他辦事,他喜歡這種被簇擁的感覺,這也是大宋奸黨形成的原因。


    有奸黨就有清流,各派係之間鬥爭不斷,因此彈劾文書、任命文書不斷,所以對於官員名字他是厭惡的。


    不過,對於這名異人默無聲,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他不知道這位異人得罪誰了,白河縣令絕對不是好差使,後麵肯定有陰謀。


    趙佶不好政治,但當了一百多年國王,這些貓貓膩膩他還是隱約能夠看明白的。對此他沒有點名,抱著看戲的念頭任由下麵人動作,不組織,不探尋,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其實內心還是有點興趣的。


    他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這位異人,倒也是有緣分。


    趙佶沒有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中茶水,低眉細細咀嚼其中味道,同時傾聽冷月的動人琴音。


    趙佶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方麵都是大家,冷月這點小伎倆自然迷惑不了他。


    很快,一曲罷了。冷月止住琴音,再次站了起來。


    她從琴桌後走到台前,縹緲虛幻的聲音再次響起:“按照慣例,今晚冷月會約請一人秉燭夜談……”說完,她止住話頭,目光掃向樓內。


    樓內眾人表情立刻緊張起來,部分人呼吸急挫,心中默默祈禱:選我……選我……


    隻有王宇莫名其妙,不知道冷月所說的慣例是什麽。


    “那麽,今晚我決定留下來秉燭夜談的人就是他……”冷月表情淡淡的,如玉的手指卻指向了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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