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戰鬥激烈得令現場所有人坐直了身體。


    開始戰鬥雖然激烈,兩人戰鬥水準還在預計之中,並不比前麵比賽強多少,但激戰數百個回合不分伯仲之後,兩個人似乎打出了真火,武功路數一變,兩個人動作均陰柔起來。


    顧天遠身形快如鬼魅,傳奇以下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形,動作狠辣歹毒,招招要命,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魔。


    張凡施展武功之後,整個人似乎被一層陰影籠罩,一層極度隱晦陰鬱的氣息將其籠罩,他的表情變得柔和魅惑,動作輕柔,出手雖迅捷卻不失美感,宛若魅力無窮的女子。


    兩人動作都極快,漫天陰氣仿佛將會場凍結,一些實力較弱的弟子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張凡使用的是什麽武功?


    左冷禪眼神一凝。


    此次大賽他謀劃許久,布局數十年,本次定品大賽本來是收獲成果的時候,卻沒想到意外殺出一個張凡來,居然和顧天遠打了個旗鼓相當。


    最讓左冷禪忌諱的是張凡使用的功法。


    這套功法非常詭異,他聞所未聞,但一管可窺豹,五階中期的實力居然能夠跟爆發之後和傳奇實力相當的顧天遠打個平手,這套功法強大之處可見一斑。


    左冷禪吃驚,嶽不群臉色也不好看。


    張凡是他安排的一枚棋子,這套功法他是為了預防萬一才傳給張凡,卻沒想到張凡不但被逼迫使用出來,而且還不占上風。


    嶽不群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左冷禪。


    現在他已經確定,幻境中的那名黑衣人肯定和左冷禪脫不開關係,對方怎麽瞞天過海他不關心,畢竟準備這麽久,敢謀劃如此大事,找不到天地棋盤漏洞是不可能的。


    他好奇的是左冷禪從什麽時候開始布置的?


    他還有多少枚棋子沒有揭開?


    他最終目的是什麽?


    同樣是野心勃勃善於偽裝的人,自然明白作為一名高明的棋手,是不可能將所有的棋子都擺在牌麵上的,總有一些殺招藏在棋盤隱秘的地方或在棋盤下。


    從前,嶽不群還真沒把左冷禪放在眼中。


    之前的左冷禪是一個很低調很隨和之人,嵩山派雖也是七品宗門,實力確實排在末尾,加上這位低調平和的掌門,根本不惹人注意。


    但從今天起,再也不會有人小看左冷禪。


    就在張凡、顧天遠成為此場戰鬥的焦點之際,一個人坐在看台上,雙眼血紅,低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抖如篩糠。


    此人正是林平之。


    可惜,此時所有人都在關注擂台上焦點之戰,即使坐在他身邊的嶽靈珊也沒有注意到林平之異常反應。


    林平之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自我情緒管理能力很高,短短一分鍾就控製住自己情緒,雖然身體依然僵硬,雙眼內仇恨之火劇烈燃燒,但至少表麵看起來看不出什麽異常。


    ……


    看台上,王宇對五靈散人、月無痕、吳用三人使了個眼色,悄悄溜下了看台。


    “陛下,異人默無聲離開看台似要離開……”


    王宇自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對於他的行蹤趙佶時刻關注。


    趙佶冷笑一聲,不以為然道:“天地棋盤已開啟,他們逃不掉,密切關注他們的動向即可……”


    王宇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情:此刻天地已開啟,整個東京汴梁都在天地棋盤籠罩之下,無論他怎麽謀劃,隻要天地棋盤啟動,他插翅也難飛。趙佶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大宋以儒道治國,他若是因為心中猜忌殺人則會惹來眾怒,但若是王宇準備抗旨潛逃,那就另當別論,那是大不敬之罪,可處死刑。


    天地棋盤的奧妙知道的人很少,王宇不知也情有可原。


    不過,王宇離開主會場倒不是準備逃跑。


    他的計劃還沒有開始,此時並不是逃走的最佳時機。今天最後決戰暴露出了很多問題,他相信一場風暴很快就要到來,這場比賽勝負已經無所謂,這才是他離開的原因。


    離開會場,他直接返回鴻臚寺。


    就在王宇離開不久,比賽也決出了勝負。顧天遠畢竟經驗豐富,技高一籌,戰勝張凡,奪得地組第一名。


    顧天遠奪得第一名,卻沒有迎來熱烈的掌聲,迎來的是一堆異樣的眼神。


    首先提出質疑的是四大書院嶽麓書院院長吳道行。


    吳道行走到嵩山掌門左冷禪身前,一雙恍若洞悉萬物的眼睛看著左冷禪的雙眼,淡淡地問道:“左掌門,謝謝嵩山弟子為我們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演出,在下隻是很好奇令徒顧天遠使用的是何種功法?”


    左冷禪臉色平靜,滿臉無辜地說道:“吳院長,您這句話還真是把我問住了,顧天遠這個弟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野,整日闖蕩江湖看不到蹤影,說實話,若不是今日親見,我都不知道這孩子居然學了這麽邪門的法訣,我立刻叫他過來好好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左冷禪非常光棍地將責任一推三六五,將所有問題推到了顧天遠身上。


    吳道行雖然心知左冷禪這是睜眼說瞎話,卻沒法揭破,隻得說道:“也好,嶽掌門,將張凡也叫過來,我感覺他的功法似乎也不是正道人士應該掌握的功法……”


    吳道行轉頭對嶽不群說道。


    嶽不群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是,吳院長,此子居然掌握如此邪惡的法門,都怪在下平時沒有管教好,在下這就吩咐人將他喚來好好詢問一番,我倒要看看他是從哪裏學來的這種邪門外道的功法……”


    嶽不群生氣可不是裝的,他是真火了。謀劃這麽久,還是功虧一簣,那種憋屈的感受無法用言語表達,連帶著他對張凡也恨上了。


    顧天遠和張凡叫來,經過詢問,吳道行四人眉頭緊皺,卻也是無話可說,有心讓兩人交出功法,卻感覺有些說不出口。


    以左冷禪和嶽不群的老謀深算,自然早講今日情形想到,因此早為二人編排了一套完美的說辭。


    顧天遠自稱是在一次除魔衛道過程中意外發現一座已亡八品魔門的遺址,當時看到裏麵很多邪門功法和傳承就一一將其毀滅,在摧毀門派正中一座奇怪的黑色雕像的時候,雕像如同活了一般,忽然射出一股黑色霧氣,霧氣中裹卷著一縷殘魂想要奪舍他,好在他意誌堅定,躲過了黑色霧氣奪舍並成功吞噬了殘魂,獲得了一套秘法傳承,名曰《天魔九變》,這套功法需要那道天魔靈魂作為引子,否則無法修煉。


    這理由簡直絕頂了,意思就是除了我,你們誰也別想修煉。


    張凡理由更狠,這是從華山一處秘境中得到。


    這事就尷尬了,涉及宗門隱秘,吳道行倒不好繼續詢問,功法不管正邪,一旦涉及宗門隱秘,這就是大忌。


    兩人說完,左冷禪和嶽不群又及時補了一句:回到宗門一定會認真審查,嚴格處理。


    這下子吳道行更沒法深究,畢竟不管是顧天遠曆練所得,還是張凡從宗門隱秘秘境所得,都屬於各自宗門,他強行幹預大有不妥,會給人一種想要侵占對方功法的感覺,會引起眾怒。


    所以,吳道行隻得借坡下驢道:“也好,那就煩勞左掌門和嶽掌門回去好好調查,將調查結果送到四大書院,我等會上報王上,此事由王上處理。”


    左冷禪和嶽不群趕緊應道:“一定,一定,三天之內必給王上和吳院長一個交代……”


    此事似乎就此作罷。


    但事情是否就如此簡單,隻看眾人如同染布作坊各色神情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


    地組比賽結束,天組比賽開始,所有人目光自然而然集中到華山派首徒令狐衝和嵩山派首徒大陰陽手陸柏。


    陸柏此人成名已久,成名功法為《大陰陽摔碑手》,故得名大陰陽手。


    陸柏綽號雖然響亮,但那個時代風頭都被四大書院首席弟子和華山派令狐衝搶走。


    若是之前,大家會理所當然認為此次定品大賽第一名位置非令狐衝莫屬。可是,經過昨天地組決賽這一出,這場比賽似乎又充滿了懸念,誰也不敢保證陸柏不像顧天遠一樣,忽然有了什麽“奇遇”。


    天組的比賽比地組要激烈許多,能夠進入傳奇級別都是天才,每一場戰鬥耗時都很長,戰鬥場麵也非常宏大,為此不得不啟動了天地棋盤部分功能,保護看台上的觀眾。


    天組參賽人員人數不多,但比賽速度卻很慢,足足比了四天才到了決賽,而決賽對象正如大家所預料的:華山令狐衝vs嵩山陸柏、


    前麵比賽中,令狐衝表現出了年青一代領軍人物的風采,摧枯拉朽,幾乎沒有費太大的力量就進入了決賽,整個過程居然沒有試出令狐衝的深淺。


    這次,不僅各大宗門臉色凝重,四大書院也有些坐不住了,決賽當天,四大書院有兩家正在閉關的首席親自到現場來觀戰。


    令狐衝已經展現出了和他們相當的實力。


    陸柏比賽過程磕磕絆絆,很多場次看起來都是險勝,但明眼人卻可以看出他遊刃有餘,所謂艱難險勝隻是錯覺而已。比賽中陸柏使用的基本都是他領悟的陰陽大道,同時在嚐試一些新的感悟,這些對手仿佛隻是他的陪練一般。


    這場比賽王宇也出席了。


    這將是定品大賽最後一場比賽,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比賽,幾乎全城焦點都聚焦在這場比賽之中。按說應該是逃離最佳時機,但王宇卻認為此時逃離更加危險。一來他的計劃還沒有準備周全;二來越是這種時候京城的防範越是嚴密,他可不會選擇在這個時機逃離。


    ……


    令狐衝端著酒壺喝了一口酒,眼中彌漫著一層霧氣,身上酒氣滔天,人已經處於半醉半醒狀態。他努力睜大迷蒙的雙眼卻似乎睜不開,隻能半睜著雙眼身體搖晃著盯視著陸柏,似乎想要將對麵這個敵人看清,但酒意太盛,眼前似乎被遮了一層紗,陸柏的身影一會近一會遠,仿佛夢中任務。


    看台上,嶽靈珊撅著小嘴對林平之說道:“大師兄也真是的,這麽重要的比賽喝成這樣,這要是誤了大事,看爹爹回去怎麽收拾他……”說完,妙目不著痕跡地掃了林平之一眼,其中暗藏憂色。


    林平之雙目一直盯著擂台,沒有注意到嶽靈珊的眼神,接道:“師妹小看大師兄了,依我看大師兄此時狀態正佳,若這位嵩山陸師兄沒有點壓箱底的絕技,恐怕比賽很快就要結束了……”


    嘴中稱讚著令狐衝,林平之眼神中卻閃爍著莫名的神色,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想著什麽。


    “今日能與令狐師兄同台是陸某榮幸,到時還請令狐師兄手下留情……”畢竟是傳奇級別最後的決賽,陸柏放低了姿態對令狐衝說道。


    陸柏這麽做倒沒人覺得他惺惺作態,畢竟這麽多年令狐衝的威名在外,當得起陸柏的謙虛態度。


    令狐衝似喝醉了,也不按常理出牌,語言含糊地說道:“留什麽情,快點快點,一會兒我還要和勞師兄一起喝酒去呢……”語氣輕蔑,似乎對付陸柏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三招兩式解決戰鬥,然後和酒友去喝酒。


    陸柏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他涵養很好,並沒有發怒,而且客氣的說道:“令狐師兄,請了……”


    隨著話語,陸柏揮動雙掌,一左一右,分別出現一輪明月和一輪太陽,月亮噴吐著太陰之氣,太陽噴吐著炎陽之氣,化作兩道匹練,在空中相遇,化作一條黑白色怪蛇,張開嘴巴,朝著令狐衝咬去。


    “聒噪……”似乎黑白怪蛇打擾了令狐衝的雅興,醉罵一聲,令狐衝舉起酒葫蘆飲了一口酒對著黑白怪獸吐了出去。


    轟!


    酒水在遇到黑白怪蛇瞬間猛烈燃燒,化作世間最猛烈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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