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眾人之中,最為震驚的倒還不是靈凡,棲雲子這些老人,也不是天風,司落朝這些高手,而是懵逼的武當弟子。


    他們雖然從來沒想過錦衣衛會替他們出頭,但是看著錦衣衛替他們在前邊擋住了五嶽和北少林,心頭莫名還是有些小興奮的。


    結果這什麽陸幫主一來,這群錦衣衛狠話都不說一句,掉頭就走,也不是說他們武當弟子對錦衣衛有什麽期待,更不是他們指望依靠錦衣衛,而是一種很難言說的情感,複雜又尷尬,簡而言之就是兩個字——


    就這?


    若不是武當掌門和這群江湖人還在這杵著,他們真的想追上好好攔下閆峰問一問,怎麽就走了啊,他們才剛剛對錦衣衛有點好感,怎麽甩鍋跑了啊。


    這些年輕弟子的想法眾位大人物是不了解的,他們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這剛剛進入殿內的年輕人身上。


    天風道長率先出聲:“敢問小......少俠,你手中的打狗棒是從何而來。”


    天風本想叫上一句小兄弟,可想著對方幫著“逼退”錦衣衛的厲害,臨到嘴邊改成了少俠。


    這陸幫主自然不會是別人,就是陸寒江本人,在京中窮極無聊的他,隻能暫且拿丐幫來解解悶了。


    雖然孟老爺子才把他叫回來,但這並不妨礙他再出去。


    陸寒江好歹也是從四品的正經鎮撫使,這職權範圍的事務,他自然是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以往跟孟老爺子知會一聲,那更多的是打招呼性質,原則上他並不需要事事都上報審核,否則這指揮使豈不是得累死。


    所以說,陸寒江這一溜煙跑武當山去了,孟指揮使知道之後也隻能是對著空蕩蕩的北司衙門幹瞪眼,心頭不爽之餘,老爺子叫來了升任僉事的吳啟明,後者心領神會,轉道就去了南鎮撫司。


    笑眯眯的吳啟明走進了南司的衙門,見到了正在收拾書件的徐樂,當即陰陽怪氣了一番:“徐鎮撫真是好運道,這事情都讓陸大人做了,你倒是快活地很啊。”


    徐樂:“......”


    這姓吳的今天是搞什麽?大老遠來一趟就是想罵他?見鬼了,南司本來就是主內,他這個鎮撫都在京城生根了,多少年沒動彈過,要不是職責所迫,你當他樂意天天坐在這破椅子上傷腰嗎!


    再說了,指揮使不是才下令讓他們在江湖上收斂些嗎,該不會是姓陸的那個混蛋又跑了你們沒得罵,就跑來找老子的晦氣吧?


    莫名其妙被一通懟的徐樂氣得胸口發疼,再這樣下去,他擔心自己會成為頭一個被氣死在任上的鎮撫。


    說回這武當山。


    聽著天風道長的提問,陸寒江環視了一圈眾人,他咳嗽一聲,對著眾人抱拳:“在下陸——十七,師承梁老前輩,如今受命接任丐幫幫主之位,日後還請諸位前輩多多指教。”


    陸十七?武當眾人感到了一陣惡寒,單是這個姓就讓他們發怵,這每回遇見了姓陸的貌似都沒有什麽好事。


    可是其他人就震驚了,丐幫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派,如今五嶽殘廢,武當也是傷筋動骨,丐幫若是肯下狠心,越過他們和少林掰掰手腕也是可能的。


    這樣的巨物平日裏自然是受人關注頗多,誰都知道丐幫副幫主,豪俠燕風雲的名聲,可萬萬沒想到,丐幫的傳承居然隔代跳了一輩,直接落到這年輕人手裏。


    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其中的蹊蹺,但是梁奔浪的名聲和武功就擺在那裏,想用小手段從這位老爺子手裏弄到葫蘆和打狗棍,怕是極其困難。


    最重要的是,剛剛陸幫主一聲“喝退”錦衣衛的時候,那位閆千戶也稱他為幫主,誰有這麽大的麵皮,還能讓朝廷命官幫你演戲不成。


    於是乎,陸寒江這丐幫幫主的身份在眾人眼中,起碼就有了八成的可信度。


    這下子天風就高興了,他高興倒不是因為和燕風雲不對付,而是這位陸幫主明顯就是幫著他們的,要不然他何必替他們逼走那些錦衣衛。


    天風善意地看向陸寒江道:“原來是陸幫主當麵,我等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天風掌門客氣了,在下是晚輩,豈敢當諸位前輩遠迎。”陸寒江很是上道,不管怎麽說,這份客氣再加上他剛剛的“仗義出手”已經足夠讓眾人升起好感。


    而另一邊的武當就進退兩難,棲雲子掌門深邃的目光落在了陸寒江的身上,有一瞬間他猜測此人會不會也是錦衣衛的手腳,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理由和其他江湖人是一樣的,棲雲子也不認為有人能夠不聲不響地從梁奔浪手裏弄到這兩件信物,哪怕是孟淵親自出手。


    棲雲子雖然不清楚梁奔浪的具體實力,但卻明確知道對方是和自己還有孟淵是同一個階層的人物,如他們這般武道巔峰的存在,相互之間想要分出勝負,容易,但想要一決生死,很難。


    難道打不過還跑不掉嗎?


    如棲雲子這樣的頂尖高手,如果一心想逃,縱使是孟淵親自出手追殺,恐怕也收效甚微,除非對方設下天羅地網,自己又行差踏錯,誤入了絕境。


    可反過來想想,若是早知道對手是孟淵,棲雲子自會打起十二分小心,他自信自己絕對不會給對方這樣的機會,以己度人,梁奔浪也絕對不可能在麵對孟淵的時候如此大意。


    這樣一想,這位陸十七應當確實就是梁奔浪親自選擇的繼承人。


    而且比起這位陸幫主是錦衣衛鉤子的可能性,棲雲子更相信這是那位陸鎮撫給他的下馬威,先是做實了他們和錦衣衛要好的首尾,惹來眾怒然後再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他們收拾。


    孟淵看人的眼神,還是那般毒辣,這位陸鎮撫,倒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棲雲子收回了思緒,對麵那位陸幫主已經和江湖各派都寒暄了一遍,現下前有五嶽,後有少林,中間還夾雜著丐幫不清不楚,武當派似乎真的走投無路。


    棲雲子長歎一聲,此事說到底還是他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孫惹下的麻煩,他們武當始終理虧,否則也不至於這般受製於人,終究是自家人惹下的孽,不得不收拾啊。


    就在棲雲子掌門下決心準備舍了武當派數十年的麵皮時,有一人站了出來。


    “師父,師伯,諸位師兄師弟,此事由我膝下那逆子而起,如今他不在,有什麽過錯,自然由我這做父親的來擔著。”


    獨臂的池一鳴站了出來,他走到了眾人之前。


    “師父,弟子不孝,您的教導之恩,隻能來世相報了。”


    池一鳴朝著棲雲子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接著起身轉向五嶽眾人時,目光中有一份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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