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麵和尚一掌毫不留情,直朝天泉天靈蓋打去,但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掠來,竟是死死地纏住了和尚的鐵掌。


    黑麵和尚眼露驚色,旋即麵沉如水,收了反手握住了那黑影,原是一條鐵鞭。


    “何人鬼鬼祟祟,給老衲現身!”


    黑麵和尚大喝一聲,然後反手將那鐵鞭在手腕上纏繞個幾圈,腳下猛地一踏,同時手臂發力,將遠處那鞭子的主人扯了出來。


    “嘖。”


    那黑袍人自暗處現身,手裏握著鐵鞭的另一頭,嘴裏不滿地道:“真是倒了血黴了,幾次三番這小子被逮住,居然都落到老子當班的時候。”


    在暗中護著天泉之人,正是玄天教護法之一的白曳沉,他被黑麵和尚抓出來之後,立刻將一道真氣灌入九節鐵鞭之中,咯吱作響的鞭鏈如同一條毒蛇,將和尚的手腕勒出了數道血痕。


    黑麵和尚麵色一驚,那手臂上傳來的痛感竟還有絲絲酥麻之意,這上頭還有毒藥!


    “卑鄙小人!”


    黑麵和尚立刻撤手,怒罵一聲之後,從懷中取了兩顆黑丸服下,目光戒備得盯緊了現身的黑袍人。


    如墨黑袍,行蹤鬼祟,還有這九節鐵鞭,黑麵和尚一個愣神之後,立刻就猜出了麵前之人的身份,他冷聲道:“原來是玄天教白護法駕到,老衲未曾遠迎,失敬,失敬。”


    “哈哈,你這和尚竟然還認得出本護法,這下倒是要讓本護法失禮了,都說玄天教來去神秘,不露蹤跡,怎麽如今看起來,反倒是你這和尚更神秘些。”


    白曳沉嘴角一勾,玩味地道:“還真是怪事一件,江湖上何時出了你這麽個心狠手辣的和尚,本護法竟從沒有聽說過。”


    “阿彌陀佛,”黑麵和尚先退開兩步,雙手合十,對白曳沉道:“老衲不過方外之人,不敢勞白護法操心,今日之事,是否所有誤會?老衲從未與玄天教為難過。”


    白曳沉右臂一甩,那鐵鞭迅速被倒吸入了黑袍之下,隱入無形,與此同時,隻聽他嗬嗬一笑道:“我們玄天教與你這和尚也沒有恩怨,隻不過今日這小子的命,你取不走了。”


    黑麵和尚麵色一沉,他語氣強硬地道:“白護法何苦咄咄逼人,此人乃正道青城派弟子,與貴教並不相幹。”


    白曳沉微微抬起下巴,輕蔑地看了一眼黑麵和尚,冷笑道:“相不相幹,也輪得到你這外人來說道?今日算本護法發善心懶得與你計較,快滾。”


    話音落下,白曳沉右手一甩,黑芒乍現,鞭影如電,黑麵和尚跟前寸餘之地,驟然多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橫貫左右,約三丈之長,其上還有陣陣暗芒若隱若現,殺意如獄,叫人膽寒。


    黑麵和尚心下微震,他又退了半步,凝聲道:“白護法真的要與老衲為難?”


    “嗬,”白曳沉冷笑一聲,眼中殺氣一點點彌散開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這禿驢真以為本護法是什麽良善人家不成?”


    說罷,白曳沉身形如鬼影般前驅,手中鐵鞭悍然甩出,厲芒落下猶如刀削豆腐,黑麵和尚雙掌鳴天撐起的掌罡輕而易舉地就被破開,他麵色即刻大變。


    白曳沉得勢不饒人,鐵鞭從一而終,黑芒劈將而下,光落之處,左右似有明暗色變,黑麵和尚大駭,不得已棄車保帥,強行扭轉身子,使得鐵鞭旋即將他一隻手臂斬落,叫他痛呼不已。


    白曳沉手中鐵鞭如有靈性,將那斷臂斬落之後,進而將其卷起拉扯,隻一瞬就讓其血肉分離,骨片漫天,化作一地殘骸,血水自那鐵鞭上滴滴落下,場麵端是森然恐怖。


    “呃啊!”


    黑麵和尚冷汗直流,捂著橫截的斷臂處連連後退,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白曳沉,然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天泉,終是掉頭離去。


    “嘁。”


    白曳沉低頭看了一眼動彈不得的天泉,沒有追上結果這和尚的性命,隻是嗤笑了一聲,譏諷道:“武功這麽爛,口氣倒是不小,哪個山裏出來的井底蛙,修佛把腦子都修木了吧。”


    笑過之後,白曳沉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沒剩下多少氣的天泉,一臉懶散地問道:“小子,你是從哪裏招惹來的這種仇家?”


    天泉從最初驚訝過白曳沉的出現之後,就一直在默默運轉內功調理傷勢,此刻他並不像麵上那樣虛弱。


    隻是麵對這深不可測的白曳沉,他還是心中無力,此刻,他也顧不得雙方立場不對,他心中有一疑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桉。


    “你為什麽要救我?”天泉問道。


    聽見白曳沉輕笑兩聲,沒有回答的意思,天泉頓了頓,又問道:“算上恒山那一次,你已經救了我兩次,為什麽?你說有人要保我性命,那究竟是何人?”


    恒山派山門前的對話天泉還記得,對方說過,有個人要保他一條命,所以對方才會不辭辛苦,千裏隨行護他周全。


    “這種事情......”白曳沉眉頭挑了挑,嘿嘿一笑:“本護法為什麽要告訴你,小子,你出門在外,自己應該帶著療傷的藥吧?”


    天泉被白曳沉的話噎了一下,接著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了當初公孫乂送給他的黃泉續命丹服下,看得白曳沉眼角直抽抽。


    “黃泉續命丹?公孫家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這種寶物都舍得給你......誒誒,你慢著,本護法可以替你療傷,你把丹藥給我如何,喂喂,別吃那麽快啊你,嘖,臭小子......”


    天泉將這救命的寶丹當糖豆一樣說吃就吃了,白曳沉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以他的眼力來看,天泉雖然傷重,但多是外傷,黑麵和尚最後那一掌雖然凶悍,但這小子運勢極佳,要命關口居然能夠使出分形劍卸去了絕大多數威力。


    如此情形下,天泉隻需包紮好傷口,服下些補血之物,靜養個把月大概就能夠恢複如初了,完全沒必要用到這珍貴的救命藥。


    殺雞何苦用牛刀啊,白曳沉看著天泉服下丹藥後,就地打坐,然後他的傷勢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恢複,這一刻白護法隻覺得對方是個身負重寶卻不自知的蠢蛋。


    但天泉心中卻有別的計較,白曳沉為何要救他,此事尚不明原因,但狐仙樓背後的人要他命是已經知道的事實。


    他不能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完全陌生的人,特別此人目的不明,還是魔道出身。


    還有最重要的是,此番他被設計伏擊,幕後之人有多少尚且不知,但徐家莊的那個管家,嫌疑絕對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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