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大事不斷,但宮門仍舊緊鎖,無論眾位大臣如何勸說,被堵在門口的小黃門除了苦笑不止外,根本就沒有動搖的意思。


    城樓上的禁軍忠誠地執行著來自皇帝的旨意,他們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進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內門裏爆發了又一場大亂,溫空橫殺了陶元朗搶下了至關重要的指揮權,隨後便是打開宮門,準備迎外頭的諸大臣進宮。


    便也就是這個時候,方才還在城樓下跳腳的夏章居然也糾集了一支不小的隊伍,東廠的人成群結隊地圍了過來。


    “夏公公,你這是做什麽?”溫空橫帶著禁軍打開了內宮門,隨後便被東廠的人堵在了門內。


    “好一個盡忠職守的溫大統領,”夏章磨著牙道:“溫空橫!你欺君罔上!如今證據確鑿,還有何話可說!”


    溫空橫冷冷地道:“公公何意?”


    “少給本都督裝傻!”夏章怒道:“陛下有旨意,命你鎮守皇城南門!而你卻違背旨意來到了這裏,這不是欺君是什麽!來人,拿下!”


    東廠的番子和禁軍將士可不一樣,他們隻聽命於夏章一人,如今都督發話,別說對麵是禁軍大統領,便是哪個龍子龍孫在這裏,他們也照打不誤。


    “大膽!天子龍庭之地,豈容你這樣放肆!”


    溫空橫雙目一瞪,兩掌向前一推,霸道的掌力直接把最先衝上前的三五個東廠衛士直接打得倒飛回去。


    溫空橫直接劈掌奪了身邊一名禁軍的刀,指著前方東廠眾人高聲道:“夏章圖謀不軌,東廠的人一個都不能留!殺!”


    若是換了別的誰在這裏,禁軍將士或許還真的會遲疑一番,但東廠就不同了,雖然同在皇宮當差,但太監顯然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即便溫大統領和其他禁軍統領有再大的分歧,如今東廠的人騎到脖子上了,打他們肯定是沒錯的。


    於是溫空橫一聲令下,禁軍高聲響應,直接和東廠的人殺到了一塊去,兩撥人就在內宮門樓下就地廝殺起來。


    夏章一邊大罵著亂臣賊子,一邊飛身而起,直接一掌朝著溫空橫打了過來,兩人戰到一塊,轉眼間便過了數十招,這一下,兩個人都愣住了。


    溫空橫目光一冷:“夏章,你居然還藏了一手。”


    盡管受限於身份,溫空橫和夏章從來沒有真正動過手,但他精於武道,對於夏章的武功水平早就暗暗探查過一番。


    本來以他的預估,夏章的武功縱然可能強過鄒吉一些,但也十分有限,兩個人分別提領東西兩廠,不僅身份上持平,武功上也該是不相伯仲才對。


    然而這一試之下,溫空橫發現不對勁了,對方的武功遠比鄒吉要高,這廝平日裏是在故意裝孫子!


    若說溫空橫的試探是讓他心頭警鈴大作的話,那麽夏章試探之後就直接罵娘了。


    “該死的!原來溫空橫你和孟淵早就有勾結!你個王八蛋!居然把所有人都耍了!”


    夏章是武功高手,所以一交手他就發現了,溫空橫的武功很一般,相當之一般,別說和孟淵這樣的絕頂高手比肩了,連自己都未必比得過了。


    這就很可怕了,因為溫空橫這家夥不止一次在人前和孟淵衝突,據傳聞兩人也私下也動過手,人前人後皆有。


    可是無論是禁軍之中還是錦衣衛上下,所有人都眾口一詞,言說這溫大統領的武功和孟淵不相上下。


    這簡直是騙鬼!夏章清楚地見識過孟淵的實力,所以他無比明白,孟淵打個溫空橫簡直比喝杯茶都輕鬆!這兩人早有勾結!


    夏章心底忽然又一次升起了那種強烈的大恐懼,孟淵早已經聲名在外,而溫空橫又因為多次和對方的交手才被人認為兩人都是同一檔的高手。


    可此時此刻,夏章明確知道了對方根本差了孟淵十萬八千裏,那麽這兩個人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已經在私下勾結了。


    夏章不敢想下去了,他強忍住了心中的恐懼,陰鷙一雙眸子死死盯緊了溫空橫:“哼,大統領,你們的膽子真的很大,但是今日你們輸定了,隻要陛下聖旨一到,你們誰都逃不了!”


    溫空橫還以冷眸,他說道:“夏公公不妨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你這樣的人,什麽時候竟也成了那忠貞之臣了?可笑。”


    夏章冷笑不止,卻不答話,他的確是個牆頭草,還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但他有一樁人人都清楚的優點,那便是從來隻向利益效忠。


    天下皇帝的權力最大,所以對方一開口,夏章立刻就會變回曾經的看門狗,不帶一絲猶豫。


    無論溫空橫等人算計得天花亂墜,隻要皇帝不倒,任何的計謀都是無用,除了找死沒有任何其他出路。


    “大統領是否太過自滿了,你怎麽就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指揮得動麾下將士?”


    夏章眼底滿是殺意,他獰笑道:“禁軍從來隻效力於皇帝,就算沒有陶元朗,隻要皇帝陛下的旨意一到,他們立刻就會拿刀將你的腦袋砍掉。”


    溫空橫冷眼以對,並不言語,夏章諷刺道:“還是大統領覺得自己的幫手足夠厲害,能夠和你裏應外合?別做夢了!錦衣衛再厲害,他們敢兵攻這座皇城嗎!隻要沒有旨意,他們縱有上天入地的本領,也隻能對著那座大門幹瞪眼!”


    夏章這話不是自大自滿,而是殘酷的現實,錦衣衛奉皇命行事,天子腳下,全天下的人都在看著,沒有任何理由他們如果敢兵攻皇城門,那這天下悠悠之口,誰能堵得住。


    事實上,這個時候在宮門之外陸寒江也頭疼了。


    “麻煩了啊。”


    陸寒江忽然冷不丁地歎了口氣:“老爺子這事情辦得,實在不靠譜啊。”


    幾個錦衣衛高層都是麵麵相覷,隻聽陸寒江遙遙一指那城樓,問道:“你們覺得今日守城的禁軍如何?”


    幾個人對視一眼,吳啟明蹙眉道:“似乎和往常一樣?”


    “錯了,”陸寒江嗬嗬一笑:“城樓上聚集了比平時多四倍以上的禁軍兵力。”


    幾人頓時一愣,他們沒有懷疑陸寒江的話,這段時日以看望公主的名義,這位陸大人沒少往宮裏跑,對禁軍的防控肯定是比他們熟的。


    陸寒江歎道:“我敢打賭,老爺子一定被陛下看出了什麽首尾,所以這下麻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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